“至于其他的,我们也只是两个衙役,实在是不知道了。您想啊,一家老小都靠着我们两个挣得那点银子活命,就算知道上头大人们有问题,我们又哪敢往深入里调查呢?” 【这都明牌了,白云道长和知县就是凶手,然后还贼喊捉贼污蔑柳书生下毒害人。】 【但是那具骨架是李家出事之后才扔进池子里的,那李家人尸体上的鱼鳞又要怎么解释?】 【况且还是那个问题,骨架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虽然白云道长让人去捞说明他知情,但也不能代表是他一手炮制出来的。】 【我已经晕了。】 【小废物本人只想等主播揭秘。】 【张家到底是好是坏啊?为什么只盯着张家一家人杀啊?】 弹幕摸不着头脑,崔殷手中的信息也同样不足以让她推断出事情完整的来龙去脉。 接下来比较快捷的方法是直接抓住知县和白云道长,逼问审讯一番。 但在没有找到全部线索之前就锁定凶手并逼问只会让AI构建出的全息场景更加不稳定,很有可能还没有挖掘出全部的真相就被弹出全息场景。 所以目前的要务还是继续寻找线索——比如那点鲛珠粉末。
第70章 真?假? 张家布庄。 布庄的老板是个矮矮胖胖笑面佛陀一样的白面中年人,张嘴之前先带上了三分笑,“县衙用的麻布的确是在我这里买的。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小本生意人,那是什么生意都得做,薄利多销,日子才能长久嘛。” “最近李家用的那些麻布也是从你这里进的货?”崔殷指尖在柜台上轻轻敲打,语气格外严肃。 布庄老板点点头,“可不是,平日里县衙应该是有一批存货的,但李家那么多人,可不是一匹两匹布就够用的——好在我们张家布庄别的不敢说,货源是绝对充足的。” 【非常熟练地在自夸呢。】 【虽然鲛珠粉末的确是在盖尸体的麻布上发现的,但布庄老板应该不知情吧?】 【的确,毕竟不小心把需要珍藏的粉末粘在最便宜的麻布上,又不小心把麻布卖给衙门,衙门又刚好用这些布盖尸体,巧合实在太多了。】 布庄老板自然不是杀害李家人的凶手,但格外敏锐的小崔判官却从对方的反应中探知到了一些细微的线索。 她一抬手,原本握在手里的生死簿便迎风化作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刃尖抵在布庄老板胖得几乎看不见的脖子上。 “您认识白云道长吗?” 布庄老板白馒头似的胖脸一僵,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有些勉强,“啊,这,那当然是认识的,白云道长是道法精深的大师嘛……” 崔殷双眼微眯,“看来张老板知道的事情不少啊。” “这……我一个小本生意人,有些事情也没得办法啊……所谓民不与官斗,我也是不得已为之……”布庄老板搓了搓手心,支支吾吾地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白云道长有些邪性,但是……那不是……那不是知县要求我照着办吗?” 【我的天啊!刚才那两个衙役也是,现在这个布庄老板也是,全说什么没办法不得不,合着他们做帮凶还觉得自己很无辜吗?!】 【坏人总能为自己找理由,好人才能学会为别人找借口。】 【他们总觉得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就可以逃脱心灵上的谴责和折磨,事实上就是坏!】 【特别讨厌“它们也是有苦衷的”这句话,做坏事就是做坏事,难道还能因为有苦衷就变成好事吗?】 【我就呵呵了,事情没到你们身上你们是真不疼是吧?我就问你,别人拿刀逼着你让你杀人,你杀不杀?】 【别说拿刀逼着杀人了,估计给他们一千万他们能当场捅刀子。】 【啧啧,说漂亮话谁不会啊?我还能说我要有一个亿我全捐了呢,光说有用吗?】 【也不用这么偏激吧,也没人说知县和白云道长就一定拿刀逼着布庄老板了啊?】 【理中客能不能滚粗啊?!】 【中立不下场,下场不中立,想站边就直说。】 弹幕已经吵成一团,崔殷看着一脸痛苦和悔不当初的布庄老板,又转了一圈手中生死簿化成的匕首。 刃尖向脖颈更深处递了递,崔殷轻嗤一声,“你现在做出这种反应,究竟是因为你彻底悔过了呢,还是因为,”一道浅浅的血线浮现在肥肉堆叠脖子上,“我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呢?” 布庄老板浑身一抖,如果不是生怕吓尿了之后会更惹人不快,只怕他再怎么夹紧双腿也板不住那股直冲脊骨的尿意。 “我……我一定据实相告!求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对,饶我一条狗命!” *** 李芸从楼下取了外卖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炸鸡拿回来了?快点快点,我饿得要融化了!”闺蜜两根筷子敲着餐桌,显然已经嗷嗷待哺。 “我取个外卖的功夫,剧情怎么进展这么快?我出去的时候小崔判官不是说要去布庄和老板攀谈两句吗?这怎么上演全武行了?”李芸把外卖袋子放在餐桌上,有些莫名其妙。 闺蜜连连摇头,“别提了,我还以为这个布庄老板笑得像个弥勒佛似的,看面相就敦厚老实,应该是个大好人呢。结果被小崔判官刀尖指在脖子上之后就哆嗦成这样,肯定是干了坏事心虚了!” 李芸一边拆袋子一边注视着架起的平板中发生的一切。 面相的确十分和善的布庄老板苦着脸,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他和知县以及白云道长狼狈为奸的勾当。 “白云道长刚来县城时,其实穿得挺寒碜的,一身道袍又脏又破,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脸洗头,身上一股子酸臭味儿,头发都油得结板了。他进城就被当成乞丐,还受了不少白眼。” “我家布店那个嫌贫爱富的小二见他想进门,当下就把人轰了出去。但白云道长那是真正有能耐的,三天后就被知县老爷赏识,延请住进了知县老爷的私府。” “之后给过白云道长白眼的,不是重病在床就是倒霉摔断了腿、掉进了河沟、赔光了底裤……总之没一个得着好的。小二眼看那些人都倒霉了,这才哭着嚷着跟我交代,说得罪了道长爷爷,只怕自己也要折进去。” “毕竟是在我家店里干了十几年的小二,我也不能眼看着他倒霉,于是就在酒楼摆了一桌宴席,给白云道长赔礼道歉。” “白云道长赏脸光临,说饶了小二也不是不行,只是要让我给他做两件事。” 布庄老板一双不大的眼睛里满是闪烁的泪花,表情十分动容,“那您说我能怎么办呢?小二在店里干了十几年,我早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为了他的小命,我也只能答应了啊。” 【这个白云道长是个什么恶心玩意儿啊!就算那些因为他打扮穷酸就看不起他的人的确不对,但也没必要就让人生病受伤吧?!】 【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他臭烘烘的本来就不该往布店里进吧?店里别人闻见不觉得恶心吗?!】 【就是啊,什么恶心人的龙傲天思维啊,“若敢辱我,灭你全家”是吧?我呸!】
第71章 白云道长的计划 正在咕嘟咕嘟喝可乐的闺蜜也在屏幕另一头随着众多弹幕狠狠嗤了一声,“这种人就是矫情!还又恶毒又坏!” 反倒是李芸因为工作原因对说话的真假更加敏感,她一边咬着炸鸡腿一边含糊开口,“布店老板说的未必是真相,从他的描述听起来,他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闺蜜一脸好奇,“详细说说?” 李芸摇头,“我也只是凭直觉这么觉得,如果真把小二当家人,应该会替小二找把人轰出店外的理由吧?可他只骂小二嫌贫爱富,言语之间一点觉得白云道长不对的意思都没有。” “啊!所以你认为他并不是被迫为白云道长做事,甚至有可能是主动寻求合作的那一个?”闺蜜低低惊呼了一声。 与此同时,屏幕里的崔殷也得出了和李芸相同的结论。 “我劝你最好还是说实话,否则,刀剑可不长眼,张老板您说呢?”崔殷脸上笑眯眯的,声音却极为冷淡。 布店老板身子又抖了一下,脖颈间尖锐的刺痛让他肥厚的背部全是冷汗。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越发剧烈的疼痛逼得他嚎了一声,“我重新说,我说!” 事实上,布店老板最初并不准备理会向他哀嚎哭求的小二——即便对方是他和某个清倌的私生子。 但作为县里数得上的富户,布店老板的私生子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更别提他还有三个嫡子,四个庶子。 为了一个聊胜于无的私生子搭上大笔钱财,布店老板怎么可能做那种赔本买卖。 真正让他起了心思的是白云道长在县城中立稳脚跟之后的动作。 对方开始四处搜罗药材、矿物以及各种奇珍异宝。 布店老板虽然主要做的是布匹生意,但他手里握有几条跑商的商线,完全可以做这笔给白云道长提供材料的生意。 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这一来一回可就是一大笔钱。 ——这才是他在县城最好的酒楼宴请白云道长的真正原因。 也是他助纣为虐,明知道白云道长和知县两个人有问题,也不闻不问一心为两人做事的真正原因。 【怎么说呢,我竟然毫不意外。】 【不仅是资本家要吊路灯,所有为了挣钱不择手段的请都挂在路灯上遗臭万年!】 【真就是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呗!】 【几分钟前我还在想,为了“家人”做出一点不理智的事情,虽然是错的,但情有可原,结果真是呵呵了。】 【哪怕为了家人也不能做坏事,但这种纯纯为了钱的更可恶!】 “白云道长都让你做了些什么?”崔殷缓声发问。 布店老板瑟缩一下,感受着勃颈上冰凉的触感,只能乖乖回答。 “一共两件事,其一是大半年前将一具骨架从京城带到县城,其二是两天前把一盒丹药送到京城。” 说到这里,布店老板小心翼翼地瞄了崔殷一眼,“那具骨架,半鱼半人,看起来特别瘆人。至于那盒丹药……我听白云道长无意间提过,其中一味主药好像是可解百毒的鲛珠。” “听说好像是京城中某位大人物中了剧毒,白云道长来这儿,一是为了点出蛟龙龙脉以大气运延寿,二就是为了研制出解毒丹。” 【我好像能猜到一些了……】 【同前面的,我好像也差不多能猜出来龙去脉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要杀李家人?】 【对哦,就算鲛珠是李家人的宝贝,那也没必要把全家人都杀了个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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