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她的脸有些发烫,心跳也慢了半拍。 不过,很快,理智就归位了。 这萧孔雀,不知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她可不信,他真想维护她。 毕竟,昨天还在闹着要拒婚。 指不定,她满脸麻子的谣言,就是萧玦故意传出去的! 回头,再找他清账! 袍摆一撩,风挽月坐在画架前:“青枝,把铜镜给我。 咱们今天,是来赚钱的。 别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 青枝激动难耐:“可是,小姐难道不觉得,宁王殿下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特别好看么?” 一个风华俊朗的少年郎,顶着一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坦坦荡荡护着一个女子的样子,当然是好看的。 风挽月轻咳了一声:“萧玦好看,关我什么事?” 青枝兴奋道:“怎么会不关您的事呢?这么好看的公子,马上就是您的夫君了啊!!!” “噗……” 风挽月一口水喷出来。 她被水呛得一阵咳嗽,面红耳赤。 她没好气道:“青枝,再多嘴,就罚你去给明月楼刷茅厕!” 青枝吓得连忙捂嘴。 楼下。 那些纨绔见萧玦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只当他已经气疯了,病入膏肓了。 他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作为今日作画比赛的组织者,西河郡王见好就收。 他朗声道:“诸位,既然裁判已到位,大家先准备一下,比赛马上开始。” 随侍殷勤地递上一面锣。 待所有人就位后,西河郡王敲响锣。 “当……” 洪亮的铜锣声,在楼中回荡。 一炷香,点在了大堂中央。 伙计扯着嗓子:“比赛开始……” 风挽月呼了一口气,拿起笔蘸了墨汁,开始落笔。 她许久没碰毛笔了,手有些生疏,一开始落笔的时候有些抖,线条也不够流畅。 一旁,青枝心都凉了。 她家小姐,大约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谁给她的信心来参加作画比赛啊? 她连线条都画不好啊她! 眼看着香烧了一大截了,她还在同一张纸上画第三张脸! 唉…… 察觉青枝在叹气,风挽月抬眸:“怎么了?” 小丫头抿着嘴,倔强道:“奴婢无事。” 风挽月挑眉。 她放下毛笔,将画满线条和脸的草稿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 活动了一下手腕,她在青枝惊讶的眼神中,信心满满地道:“青枝,磨墨!” 眼看着,香已经燃了一半。 风挽月拎起笔,刷拉拉几笔,就勾了出清晰流畅的人物轮廓。 青枝满脸兴奋:“小姐!您画得太好看了!” 风挽月淡淡看了她一眼。 小丫头立刻捂嘴。 风挽月轻笑,埋头继续画。 一炷香即将燃尽时,栩栩如生的画像,跃然纸上。 旁边,青枝正在打瞌睡。 风挽月放下毛笔,往楼下扫了一眼。 大堂里,萧玦正歪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剥着松子。 忽然,他抬起头,朝楼上看来。 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风挽月脸上。 风挽月:“!!!” 糟糕! 被看见了! 在她还没做出反应之前,萧玦猛地站起身,抖落了衣袍上的松子壳。 “青枝,醒醒!” 风挽月连忙伸手去拉青枝。 小丫头睡眼朦胧:“小姐?” 风挽月站起身:“快!收拾一下,准备跑路!” 青枝没弄懂发生了什么。 只见,她家小姐抓起毛笔,匆忙在画纸右下角落下游龙飞凤般的三个字。 丢了笔,主仆两人风风火火地往楼下跑。 萧玦上楼时,雅间已经人去房空。 他瞥了一眼画架上的画,目光落在题名上,开始磨牙:“岳晚风……” 岳晚风,风挽月。 她可真会凑热闹啊! 哪哪儿都有她! 还把自己画得怪好看的…… 这女人,怎么这么臭美? 雅间门口,西河郡王跟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问:“长……长熹,你怎么了?” 说着,他拄着粗壮的腰走到画架面前。 只看了一眼,西河郡王就惊艳道:“这幅画,画得也太好了! 不过,这画上的女子是谁?这岳晚风又是谁?” “岳晚风啊……”萧玦心思一动,冷哼道:“是本世子去衮州玩儿时,不慎招惹的冤家。” 衮州? 那不是护国公夫人娘家那地儿的? 这姓岳的,把风挽月那丑女画得这般漂亮,莫不是喜欢风挽月? 恶心萧玦的机会,这不又来了? 西河郡王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计上心来。 他小心问:“长熹,你就放任他跑掉么?” “当然不能!”萧玦顺着他的话道:“本世子这就去抓人!” 隔壁雅间。 身板瘦弱、娇气的粉衣公子拼命挣扎:“唔!唔唔……” 风挽月紧紧捂着他嘴巴,威胁道:“不许出声!再胡叫乱叫,我就咔嚓一声扭断你的脖子。” 粉衣公子吓得直掉眼泪。 眼泪,噼里啪啦落在风挽月手背。 风挽月嫌弃死了。 她低声威胁:“不许哭!再哭,就把你拐了卖掉!” 粉衣公子哭得更凶了。 风挽月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这时,看门的青枝小声道:“公子,宁王世子下楼了,我们可以出门了。” 风挽月松了口气:“走!” 她松开粉衣公子,拉上青枝就跑。 粉衣公子哭到岔气:“长熹,救我……” 风挽月脚下一个趔趄。 此时,铜锣声已经响过了。 作画停止后,明月楼恢复了喧嚣。 大堂里,人满为患。 “借过,借过……” 风挽月拽着青枝,一路穿梭过人群,挤到门口。 二楼,粉衣公子哭着大声喊道:“抓刺客!刺客往门口跑了!” 场面更乱了—— “刺客?” “哪里有刺客?” “来人,护驾!” “……” 萧玦在二楼伸长脖颈:“墨一!快!人在门口!” 明月楼乱成一团。 风挽月趁乱出了明月楼。 街上,阳光白得晃眼。 眼前虚影一晃,风挽月的手腕被人紧紧抓住。 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上一辆马车。 “驾!” 马车在长街上奔跑。 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闯祸了?” 【作者题外话】:求银票投喂呀……
第9章 离谱 风挽月大惊。 抬头,就对上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是个约摸二十来岁的青年。 青年容貌冷俊,身着松青色衣袍,黑色大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根发丝都透着严谨。 马车内光线较暗,阴影落下,将青年本就深的轮廓勾得越发清晰深邃。 一双桃花眼,因不苟言笑,显得像清潭般沁人。 “兄长?” 风挽月试着叫了一声。 “还记得我?”风映寒冷淡地问。 风挽月抿唇。 这时,缩在一角的青枝战战兢兢地开口:“奴婢青枝,见过大少爷……” 果然是风映寒。 风挽月对这个哥哥,没什么印象。 毕竟,原身一出生,风映寒就被送去几百里外的外祖父家了…… 原身十岁那年,风映寒回京过,想带走她。 结果,原身是个不成器的,宁愿留在护国公府被人欺负,也不愿离京去外祖父家。 后来,兄妹俩就再没联系过。 但,看青枝的反应,风映寒应该是私下联系着青枝? 风挽月摸不准风映寒对她的态度。 索性,干脆选择沉默。 风映寒冷淡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问:“你对宁王世子是何想法?” 嗯? 风挽月疑惑地看向风映寒。 风映寒看着她,问:“你想跟他成亲么?” 当然不想! 风挽月问:“兄长有办法帮我逃婚吗?” “逃婚?”风映寒蹙眉。 “嗯!”风挽月用力点头。 风映寒薄唇微动:“有。” 风挽月大喜过望,也顾不得跟这位哥不熟,抓着他衣袖问:“怎么逃?” 风映寒目光落在她抓着他衣袖的手上,片刻后,才回道:“我高价购得一颗假死药。 待我替母亲拿到和离书,你便服下假死药,诈死脱身。 届时,我们三人一起离京,去过隐姓埋名的日子。” 假死药? 没想到,这落后的古代,还真有那么先进的药物? 风挽月隐隐心动。 她没忍住,多问了一句:“这假死药,真的管用吗?万一,吃了真的死了怎么办?” 风映寒声音很冷淡:“你有两成复活的把握。” 什么?! 风挽月差点气笑了:“只有两成把握,你都敢叫我吃?” 这是亲哥能干出来的事? 怕不是嫌她活着麻烦,想赶紧把她直接送走? 太狗了! 不愧是护国公的种! “停车!” 这马车,可不敢坐下去了。 风挽月掀开马车帘子:“快停车!” 车夫放慢马速。 谁知,风映寒命令道:“继续前行,回护国公府,走正门。” “再不停车,我就跳车了。”风挽月起身道。 风映寒坐姿挺拔,声音无波:“萧玦在后面追来了,你确定现在要下去?” 风挽月:“……” 她一屁股坐了回去。 风映寒扫了她一眼,才继续道:“就算只有两成的活命机会,也是我能为你争取的最好的方法。 成了,天高海阔,你想怎么活都可以。 若嫁去宁王府,只怕你活不过半年。” 风挽月皱眉:“你怎么肯定,我在宁王府活不过半年?” 风映寒拿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她,冷冷道:“大越有六十万大军,其中,有三十万皆在宁王手上。 据我得来的消息,宫中那位,快不行了。” 原来如此! 一时间,风挽月全都想通了。 难怪…… 难怪皇帝急着赐婚。 而且,一赐,就是好几对。 难怪…… 难怪护国公和他那位宠妾庶女设计她,要把她推出去嫁入宁王府。 原来,是要换她去死啊! 宁王是先帝的亲生儿子之一,重兵在握、功高震主,又育有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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