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眼睛都一亮,飞快道谢奔走。 姑家肯定赚大钱。 安家是一片愁云惨淡鸡飞狗跳。 “当家的,你怎么伤成这样啊当家的?”安二媳妇哭哭啼啼。 今早安二和安大宝雄心壮志出发,结果正午才回来。饼没卖出去又掺灰脏兮兮不说,人居然还伤了! 看着丈夫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颜色,劳累一早的她恨不得放声大哭。 “闭嘴。”安爷爷怒笃拐杖,“收声。” 要是传出去他的脸要往哪搁? “大宝啊我的乖孙,脸颊骨怎么肿的?”安奶奶泪眼婆娑哭腔低低,抚弄脸庞红肿的孙儿,“都说了不要做买卖你偏不信,我们就不是那个命。” 安大宝还头昏脑涨着。 早上他的摊子被一个大汉掀翻,自己躲闪不及埃一巴掌。想偷袭反而激怒对方,最后还是他机智把二叔推出去逃过一劫。 他的脸疼极了只能靠二叔拉回推车,此刻是懒得动弹的屈辱。 凭什么前世傻子能做到的事情他一次两次都不成?? 当当当。 院门敲响声伴随响亮吆喝,“姑,亲家!我来看你们了。” 安二媳妇听出是娘家兄长儿子的声音,在安家催促比划中揉揉眼皮,紧绷推开一个小角。 “大壮,你咋来了。” “姑你最近过得好啊,消息都传我们那。”年轻人大壮热切吆喝一口一个姑,根本没注意她泛红的眼。 他在家不止一次听到“安家发财”“半夜都煮肉”,刚又听村里人的说辞更深信不疑认定赚钱。 “听说你们得了什么秘籍天天吃肉。爷奶可想着你,等你回家看看。” 大壮语速极快一连串话甩到末尾意思直白,“都说你们进城赚了大营生,是啥子法子?有什么事不如让我来打个下手?” “没、都是胡说。”安二媳妇僵硬站直。 赚钱?哪来的钱?家里疯了一样任由毛头小子胡闹,要把底子都亏空。 大壮脸色沉了沉,勉强挤出笑,“是,大营生我们也没那个劲。只是——我要娶媳妇还缺点口子,亲家出息了也借我一点。 “至少先让人进去吧?怎么,安家门槛高了穷亲戚配不上登门?”大壮被拦在门口半天不能进去,强压郁闷。 院子乱糟糟的景哪里有脸摊开看? 安二媳妇还想圆场,安大宝已经怒火冲天。 “哪里来的滚哪里去,上门就想要钱?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呸。”安大宝怒气冲冲推开二婶隔门囔囔。 对方每一句话都扎入心底。为什么重生后事事都要和他作对? “好啊,是你这个狗东西,还敢推我姑?”大壮顺势猛然撞开门、一手揪起安大宝怒气更甚。 “我还没找你安家算账,我姑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哪来的王八蛋子你们就当宝!” 哐当。安大宝被天旋地转一把甩到地面。 哐当。安家大门彻底推开,里头混乱不堪完完整整显露。
第75章 年代文的垫脚石原配7 “哎呀呀, 怎么了是?哟,院子咋乱成这样?” 被巨大声音吸引过来的村民们探头惊讶。安家前几日才出大事,又传出“发财”流言。 怎么今儿一看, 院子里竟然如此乱糟糟的? 明朝雪被全艳红拉着早就先迈上高地,路过时也往里瞟一眼。 被推开的门内几人脸色铁青。 安爷爷生平最好面子,恼羞中一拐杖就打安二身上。安奶奶早泪眼模糊奔向摔地的安大宝哭喊。 安二媳妇先前被推搡在地、又看自己木讷缩在角落的丈夫,泪都不知往哪流。 “打、打人。”安大宝一天之内被揍两次, 心灵再成熟身体也是没法反手的弱小,抖着手指向大壮,“我要告你、要把你抓牢里吃牢饭去。” “告我?我还要告你!”大壮无所畏惧,“父老乡亲们来评评理啊,我姑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嫁过来。婚前他们说的比谁都好听, 结果居然嫁到一个王八家。” 安奶奶脸都急白,一瞪眼要哭却赶不上高门大嗓的大壮嘴。 “看, 我大老远的特意来看看亲家还被堵在门外, 这是人干的事??” 大壮一力降十会, 指着安大宝鼻头、早就摸清流言挑着针扎骂。 “天知道男娃是谁家的种?没脸没皮的玩意儿尽算计养你到大的姐、还冲一个知青喊爹?真是芝麻地里长黄豆——杂种一个。” 安大宝被骂个狗血喷头, 前世被伺候好好的他哪里受过一波接一波打击,艰难睁眼从门往外一晃就瞧见明朝雪,下意识委屈至极长长唤了声, “娘——” 失去傻娘的短短日子他受尽天翻地覆苦楚。 娘?午间正值饭后放松看热闹的村民们才注意到后方两人。 全艳红暗骂了声拉着人就要走。明朝雪反握她的手稳稳站直,既然来看戏就不会怕引火烧身。 “娘我错啦,我可想你,家里不能没有你啊你快回来吧。”安大宝不要脸皮趁机哭喊躲过大壮, 稚幼脸蛋滚在地面干嚎画面哪怕没有泪也揪人心。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该赶傻子走。傻子有能赚钱的傻福, 留着让她赚够多多的钱再踢掉。 安二媳妇壮胆借机也放声悲戚。家里挑剔惯了逼得她短短几天累得不成人样, 连哭带嚎要人回来。 安奶奶更是眼馋分出去的钱和屋子, 没有明朝雪伺候都不得劲。 一时间安家内哭声震天。 “看来是真心后悔。”有鬓角插花的老人颤巍探头,跟着抹眼睛劝,“娃,听奶的劝回去吧。一个人终究不是事。” 听到有人帮腔,安大宝干嚎得更起劲直喊要娘。 全艳红听得来气要骂。 还是明朝雪先拉开遮挡脸颊的纱布、忽而靠近一步,那黑乎乎冒着腻味的药膏倏然出现在帮劝老人面前。 突如其来的污黑让老人急一闭气吓得“哎哟”出声,“好好一个娃在脸上乱涂什么?” “是膏药,被毁容后要恢复的膏药。”明朝雪毫不掩饰露出半张侧脸的伤,“为什么毁容?帮安大宝挡火后又被他抓的。” 自从分家后明朝雪第一次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洗净脸束起发的她像变了个人,半张脸看上去越纯净清丽,就对比得另外半张脸越不忍直视。 “可惜、雪娃该是村里最漂亮的,脸毁了。”毁容的伤一下子刺激醒众人被哭蒙蔽的记忆。 几天前的分家事件再度被掀开。雪娃的脸愈让人遗憾就愈让人想起安家可气之处。 “花大娘,你是没听分家时的话,火炉一样的地方还逼人跳回去?” 大嘴巴的杨大婶急急赶来看热闹,抑扬顿挫叹起帮腔老人,“你难道是存心害人?” 花大娘一片好心苦劝,“安家已经改好。” 安大宝连声高哭“我知错”“以前都是误会”,引得老人潸然泪下,定要让安家一家团圆。 “一家团圆?正好我接下来要高考,书本费上学费安家会备下吧?”明朝雪话语刚出,哭天喊地的二婶声音就停住。 高考?那家里岂不是又多一个要伺候的?安二媳妇在分家时已经感到明朝雪厉害、哭腔当即一收。 “要钱?不可能。”安奶奶条件反射拒绝。提到钱可是戳中她心底最深的痛,哪里舍得再掏。 院内自觉丢脸的安爷爷恼怒笃笃摔拐,将拐头狠狠扫过花大娘,“我家的事,哪里要你这个外人多嘴!无知的妇人胡嚼什么舌。” “一个女娃没了就当她死了,从此家里没这个人。”安爷爷是目前受明朝雪离开影响最小的。 作为身体硬朗的当家主人什么也不需要做,还有聪慧的男孙。要什么其他人? “说得好。” 一片喧哗中明朝雪缓缓拍手鼓掌,清脆巴掌音压过众人七嘴八舌。 “我自己在外面活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在安家当牛做马蓬头垢面。这嘴上喊娘心里当丫鬟的‘家’谁爱呆谁呆。” 好心帮劝的花大娘脸色早已黑黑白白,两头受骂里外不是人。 “有这一筐筐肉酱饼都不愿意帮助亲戚。”明朝雪指指院侧推车上泛着浓烈味道的油腻筐子,顺势往下划过安二。 “还把二儿子打成这样。怎么,上次要把我卖给糟老头子不成,现在又打其他人主意了?” 一番话引得外面众人目光跟随。 院子里的确有大筐的饼,在初开门时他们又看到安爷爷在打安二,不由自主顺到明朝雪思路里去。 “好啊你们安家果然不是东西。居然还想卖人?” 大壮听这吵吵囔囔一番戏、顺着条理清晰的小姑娘话接着闹,“解释不出来了吧?小小年纪心肠歹毒,骗不到人后还要卖谁?难道要卖我小表妹?” 安二媳妇惊然想起安大宝语义不明的“嫁人”和自己年幼女儿,慌张回头去看安大宝。 根本就没有卖糟老头子这回事! 安大宝有苦说不出。要仔细解释必定牵扯到他叫过爹的荣同书。可同书爹已经避着厌弃他。安大宝哪里敢再多嘴。 院里寂静透出一股欲盖弥彰、难以反驳的气息。 “什么卖不卖,这是他做错事我就要打。”安爷爷急火攻心,举起拐杖敲在没用的、不懂得说话的安二身上。 这个儿子从小就不得他心。 哐哐哐。安二背部青上加青,木讷脸习惯被黑锅。 “你打啊——打死我们抱着你的男孙、抱着那个不知是谁的种的安大宝去吧。” 安二媳妇终于难以遏制嚎啕扑上去,“就说这个安大宝是灾星。做什么什么都不成、听他的准没好事。好啊,这会要卖我女娃、下一回又要来卖我吗?” 胆敢反抗的二媳妇让安爷爷吃一惊,又差点被冲撞在地惊怒交加,转头呵斥先前劝和的花大娘“多管闲事”才引出乱子。 花大娘被指指点点骂的羞愧难当,一拍膝盖大声哀嚎起来。 “不要脸抱来龟孙的,吃肉饼都不帮衬穷亲戚。”闹腾中大壮一声怒吼,扑上去掀翻筐子见到果然是满满当当饼子更为生气。 场面混乱之极。 安家哭的哭闹的闹,打人的打人掀东西的到处翻,沸反盈天的纷乱持续许久直到大队长赶来才压下。 明朝雪远远看了眼一滩烂泥般的安家,牵起全艳红直接走人。 村里消息和野草般旺盛。 安家大闹的话题根本刹不住。到处在说隔壁村大壮和花大娘被推搡出安家、没得什么便宜。安家也没讨得好,酱肉饼子撒遍地。 安二媳妇结结实实哭了一整晚,声音高到左邻右舍都听得见,直说安大宝要卖妹妹没天理。 “安家到底赚钱还是没赚钱”的话题过了一阵。众人都可惜起明朝雪的脸,说她和安家完全不同,洗净后就是“山窝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可惜破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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