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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娃娃也是自己的孩子啊，就带两个气球回去多少说不过去，不如买套衣服吧，哄孩子高兴，还能解决这一季的衣服了。” 家长们七嘴八舌，说到离开的时候，他们都忘了他们最初来学校的目的是什么了。 除了人手一个白律师的电话号码，其他想要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 哎，谁也不能怪，只能怪白律师太能忽悠人了。 不过白律师说她打官司很厉害，应该是真的。 白声声的车停到楼下时，站在阳台上的江羽弦已经看到了。 “多多，快去开门，你母亲回来了。” 拿着筷子，帮着父亲摆桌子的多多一听到母亲回来了，小兔子一样冲到门口，伸手去开门的时候又顿在那儿，回头瞧见父亲刚好从厨房出来，他又撒着小腿像离弦的箭一般地往回跑了去，抱住了父亲笔直的长腿，把自己小小的身躯藏在父亲的身后了。 等着白声声自己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大的那个扎着一条蓝白格的围裙，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看她进来，笑得眉眼弯弯，小的那个藏在大的腿后面，探出来的小脑袋，齐额黑发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几分好奇，更多还是惶恐，偷偷打量着她。 “是多多吧？来，过母亲这里来，看看母亲给你买好多好东西了。” 她把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献宝一样递给小家伙看。 “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孩子还小，哪里用得到。” 要不是他眸间闪现出晶莹的东西，白声声就信他的话了，这男人最会口是心非了。 白声声大手一挥，全不在乎，“用不到就慢慢用，早晚有一天都能用得到的。” 躲在父亲身后的小家伙，看着堆成快小山一样的各种玩具零食，眼里的惶恐终于被好奇渴望取代了。 白声声抓紧从玩具堆里拿出两个娃娃吸引小家伙，小家伙抬头去看他父亲，在他父亲鼓励的眼神下，犹豫着向白声声走去。 在他距离自己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白声声把其中一个娃娃塞到他怀里，长臂一伸顺手把小家伙搂了过来。 小家伙惊呼一声，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白声声单臂抱在怀中，往餐桌那走了。 “咱儿子有点瘦啊，那边的伙食是不是不行？” 她随手一抱，小家伙轻飘飘地偎在他的臂湾，她掂量一下，不会超过二十斤。 “王大叔数岁大了，做的东西多合老年人的口味，多多吃着可能不随嘴，我给他买了不少奶粉拿过去，可能喝得也不多吧。” 估计那些奶粉没几袋进他儿子的肚子，也随着他买的零食玩具一起卖了。 江羽弦想到这一点也是气愤的，这才没有瞒着，和白声声多说了几句，否则，依着他以前的性格，绝不会多说这些的。 “多多，和母亲说，王爷爷有没有打你啊？” 相对于吃的喝的，白声声更在乎孩子有没有受到虐待。 多多一时间还不能适应突然被个陌生女人搂在怀里，哪怕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待他也是十分温柔，但他下意识还是会怕的，小身子略带僵硬，幸好还有他怀里抱着的被白声声塞进来的娃娃帮他一起分担这份忐忑。 听到母亲问他，他还是控制不住先去找父亲，可是又想到父亲让他听母亲的话，让他乖乖的，他尽量让自己不紧张，小小声地说：“没有的，我很乖。” 因为不乖就会挨骂，王爷爷不只会骂他，还会骂他父亲，他有的时候听不懂骂得是什么，可是王爷爷骂完，小院里其他爷爷叔叔也会跟着笑，他猜应该是难听的。 他不想被骂，也不想听别人背后里骂他父亲，他父亲多温柔的人，从来不会大声对他说一句话，更不会像小院里那些孩子的父亲那样粗鲁边骂边打孩子，他不明白这样的父亲为什么会不得人喜欢呢？ 他只能更乖更懂事也更沉默。 前世的白声声也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她最是能懂小孩子说‘乖’时是什么样子的心态了。 没有一个小孩子天生就会‘乖’，被宠着长大的孩子总是肆无忌惮，而‘乖乖’的，除了少数天生性格如此，绝大部分都是后天影响的。 她看着怀里小兔子一样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小家伙，想起自己也是在这个年龄段被送进孤儿院，被院长妈妈抱在怀里的，那个时候的她，可能是两世以来，最乖的时候。 长大以后，一切都能由自己做主，她就没有乖过。 “没打过就好，以后要是有人敢对你动手，你一定要告诉母亲，母亲会为你做主的。” 她的儿子是绝对不能受这份委屈的。 “快吃饭吧，菜要凉了，我来抱他。” 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江羽弦眼圈微红。 在白声声回来之前，他想过无数个白小姐见到他儿子时的情景，把最坏的最好的都想过一遍，却没有想到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竟然还不如眼前情景的千分之一。 “我来抱吧，你别看我是个女人，喂孩子吃饭我很拿手的。” 眼见着小家伙没有回应江羽弦伸来的双手，而是把头埋到自己的怀里，白声声高兴地笑了出来，把江羽弦悬在半空的手拉到自己手里，紧紧握了一下，还翘着嘴唇说：“晚上咱们一家三口一起睡。”
第28章 028 ◎身体有问题？啥问题？◎ 白声声说晚上一起睡的时候, 江羽弦是没放在心上的，只以为是哄多多的话，谁知道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当真, 当儿子的却当真了。 江羽弦给儿子洗完澡，用澡巾包好抱到自己的卧室, 换了一身薄薄的半袖睡衣, 正想哄儿子躺下来，好熄灯睡觉。 小家伙却一脸认真地问：“母亲呢？不是说好咱们一家人一起睡吗？” 他说话还是奶声奶气的, 有的字吐音还不是很清晰，但是表达的意思却非常清楚了——他想要和妈妈睡。 江羽弦收拾浴巾的手僵在那儿, 他下意识地去看卧室门外, 白声声正在打电话，说的是公事, 他不太懂, 只听得出是什么离婚的事。 这个时候, 他不应该去打扰。 他小声哄着儿子, “你母亲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我们先睡好吗？” 小家伙不开心地坐在那儿, 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眼巴巴地望着门外打着电话来回踱步的白声声。 “多多, 乖！” 江羽弦挡住多多向外面望着的视线, 多多不开心地低下头。 他在洗澡之前已经在母亲买的一堆玩具里挑出两个最喜欢的玩偶摆到了枕头旁边, 就想着一会儿和父亲母亲一起睡时，可以一边搂一个。 现在父亲说母亲要工作不能陪他们睡了, 他好失望。 正这个时候, 白声声的电话打完了, 她刚好站到江羽弦父子的卧室门前, 一回头看到这对父子两个正在僵持着。 “怎么了？我的小乖乖是在等我一起睡吗？” 她笑着凑过去，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颊，嗯，和他父亲一样，没啥肉。 想要把这对父子养胖些，她还需要努力啊。 “父亲说您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别看小家伙小，今年才满三周岁，却长了一颗莲藕心，全是心眼子。 “我现在做完公事了，我的小宝贝要不要等母亲洗完澡，搂你和父亲一起睡呢？” 白声声笑着对多多说完，还暗搓搓地瞟了江羽弦一眼。 这么热的天，家里一共就他们三口人，江羽弦却还是长袖长裤地捂着，想来这身体亏损得严重，才会在盛夏之时还寒凉至此。 哎，可惜这段时间白胡子老头都没有入她的梦，不知道又跑去哪里修补空间，凭她自己又叫不到，下次这老头再入她梦里时，她得管老头要个能随时联系的方式，要不她这边有需要了，还找不到老头，她多亏啊。 她向来是吃什么都不吃亏的。 “好啊好啊，多多一点儿都不困，多多等着母亲洗完一起睡。” 小家伙说完还兴奋地舞着两只小手拍到一起。 江羽弦欲言又止，他身为一个成年人，难免会多想，他胡乱地拢了一下本来就很紧凑的衣口。 依着他现在和白小姐的关系，白小姐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是合理的，别说白小姐还那样照顾他，连带着那般疼爱他的儿子，他自己是个残破身子，连儿子都生过一个了，本来也没有什么贞洁可谈，难道还守着什么，不让人碰吗？ 在他末路之时，能遇到白小姐这样肯真心对他的良人，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他并不是排斥和白小姐住一张床，他只是怕白小姐看到他衣服下面那一身丑陋的伤痕，便什么兴趣都没有了，会嫌弃他吧。 白声声洗得很快，回来的时候，小家伙还巴巴望着门口，见她走过来，立刻伸开双手求抱抱。 这孩子见她倒是不认生，这才一晚上的时间，已经可以很娴熟地向自己撒娇了。 可见小家伙是真想有个家，有个疼爱他的母亲。 两张卧室的床都是二米乘二米二的，当初看房子的时候，虽然时间紧了些，但她还是着重看了生活用具是不是实用。 她一眼就相中了这两张大床，这翻滚起来，该有多舒服，一点儿不用担心掉下去。 看今晚，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同一张床上，轻轻松松并不觉得挤。 她睡在左面，小家伙睡在中间，江羽弦在另一侧。 小家伙还一手拉着一个，很怕睡醒一觉父亲和母亲又不在自己身边，他又成了那个寄居在王爷爷家没有人要的小可怜了。 白声声学着以前孤儿院妈妈哄她睡觉的样子，用没被小家伙拉着的那只手，轻轻拍着小家伙的肩膀，没有几分钟，就把小家伙哄进了香甜的梦里。 小的哄睡了，大的却还没睡。 听着另一侧传来不甚平稳的呼吸，白声声无奈地轻叹，怕吵醒小的，她压低声音劝抚，“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但我也不是那色中恶鬼，就一定急着要了你，你别担心这个，在这方面我尊重你的，等你什么时候过了心理这一关……我们再进一步，我现在赚的钱不多，我想着多赚些钱，明年买了房再和你办婚礼，你要是觉得不安心，我们也可以先去领个证。” “没，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是我自己身体有问题，我不该瞒着你，是我对不住你。” 这次，江羽弦真哭出来了，很小声的那种，轻轻的抽泣。 “身体有问题？啥问题？不举吗？” 白声声深觉这种事耽误不得，她必须直白地问出来。 先前江羽弦就曾说过，他可能不孕。 不孕这事她完全没问题，她对于孩子向来是爱屋及乌，有是锦上添花，没有落得清静，何况现在不是还有多多吗？这孩子挺招人喜欢的，她不介意当便宜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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