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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弘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不是那个小傻子吗？暗恋邵俊，还给人家写情书，结果被她同桌公开出来，被邵俊的追求者堵在女厕揍。” “邵俊是谁？” “高一一班的班草，我觉得长得一般，比我哥差远了。” 说到她哥时，还向坐在角落里行使监护人义务的白声声甩了个眼色，那意思非常明显了，她哥天下第一美。 白声声揉着额头，把头扭向另一侧，这混蛋孩子实在没眼看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在这桩连环杀人案里就是打酱油的，不需要她哥来给她收拾烂摊子了。 “5月10日当天你可有在顶楼看到林书语？” 铺垫了前面的问题，直到这一问才是两位警官来学校的目的。 “我真不记得了，过太久了，我又不认识她，我干嘛关注她，要不是她上次和我一样也被堵女厕里，我更想不起来了。” “那你们是哪天被一起堵到女厕的，是谁堵的她？” “周一吧，对，就是你说的那天所在的星期一，学校有升旗仪式，第一节课下课，钱坤坤找我麻烦，我在女厕和她打了一架，刚好另一侧被打的就是林书语，林书语和我不一样，钱坤坤占不到我便宜，我不是被动挨打的人，但是林书语却被那伙人扯着头发摁到马桶里了，我和钱坤坤看到这边闹得这么大，刚好上课铃响了，我们两个就都离开了。” 她见年轻警官把她说的话仔细记录下来，她连忙又说：“这事你们千万别说是我的，找林书语麻烦的人我可惹不起，要是让她们知道了，我以后不用混了。” 白声声马上听出来江羽弘话里的意思，她说以后不用混了的前面甚至没用‘学校’，那就说明江羽弘不愿意提起的人应该是个家世显赫远远超过钱坤坤的。 真是没想到这么一个被边缘化在城郊的普通高中，竟然还卧虎藏龙。 问到最后，江羽弦也没说出5月10日那天有什么特别的，她跑去顶楼睡觉睡得太死，醒了的时候天都黑了，教室都没回，直接放学回家了。 韩警官见问不出来什么，就叫江羽弘回去了，接下来又分别叫了高一一班、六班、七班的几个学生。 白声声在每一个学生被询问的时候都尽职地陪着，最后叫的学生是高一一班的邵俊。 确实是一个能把校服穿出时装秀感觉的少年，面容清冷，全程表情没有一丝松动，问到林书语时，甚至不记得收过这么一个人的情书了。 这案子跟到这里，白声声也觉出些不对劲来，这最后一个受害者的死或许真的和连环杀人案没有关系。 白声声送走两位警官后，没等校长找她，她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果然校长正在等她。 她把重要信息调理分明地汇报给校长后，总结了她自己的看法：“警察办案，咱们学校理当配合，案情细节不是咱们学校该打听的，但是关于学校这一部分，咱们学校还是要早做打算。” 校长还没琢磨透，问道：“咱们学校准备啥？你之前说的普法讲座我已经让张主任如安排了，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我来报道才两天不到的时间，已经听到两起校园暴力了，情书、早恋……我是已经毕业十年了，不太懂现在的高中生，但是既然是学生，还是应当以学习为主吧，” 白声声点到为止，抓校园纪律这种事她肯定不会管，她是律师，不是老师。 校长是聪明人，马上意识到关键点——有学生被连环杀手盯上在校外被害和有学生因为在学校遭受不公平事件而被害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性质，这事关学校声誉，也关系到她的前途，她还想退休之前更近一步呢。 “白律师，普法宣传这边你准备起来，我打算安排两场，一场是全校师生的，一场是全校家长参加的，同时校园纪律必须严抓，这个人选……” 她思考片刻，到底觉得事情严重棘手，交给谁都不放心，一咬牙：“我亲自来抓。” 领导能有深刻认知，自己的努力才能不白费力气，这个学校还是值得自己博一下的，至于原单位…… 她不是原主，原主觉得不好的领导，她总要亲自会会才能决定。 晚上有个饭局，是和柴小姐的，昨天晚上给她选的股票，今天早上看涨飘红了。 柴小姐想就投资问题和某些法律问题，与她进行深刻的交流，交流地点定在碧海潮声楼上包间。 她到了以后，特意在一楼舞台处转了转，舞台上是三个男孩子跳的群舞，并没有看到江羽弦。 不知道是没轮到江羽弦出场还是今天休息。 柴小姐看似纨绔，但在事关她自己利益的时候，是非常拿得起放得下的。 说请白声声谈事情就非常有谈事情的样子，白声声到的时候，包厢只有柴小姐和柴小姐的助理，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 三个人边吃边谈，谈的过程非常顺利，活了两世的白声声在谈吐见识方面，令人信服。 事情谈完已经深夜十点多了，柴小姐要安排夜宵，白声声婉拒了。 “明天学校还有事，咱们改天吧！” 柴小姐拍着白声声的肩膀替她抱不平:“不是我说什么，白律师你这样的人才屈居一所破高中，太浪费了，不如明天就辞了，来我公司做法顾。” 白声声笑着推脱：“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学校环境简单干净，是个修心的好地方。” 她没做出成绩之前，暂时不会去任何一家公司当法顾的。 柴小姐还要叫司机开车送她回家，她拍了拍吃饱的肚子:“我走一走吧，就当消食了。” 柴小姐没再客气，白声声离开时又特意去舞台那边看了一下，那边已经变成嗨翻的舞池，打扮得千奇百怪的年轻人在舞池里扭成各种姿势，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还有一个染一头红发的男孩子要拉她下场呢，白声声没这个心情，速度极快地躲开了。 她来时走的是碧海潮声的前门，前门有个大大的停车场，正对着宽阔的马路，方便车来车往，但是距离她要往家走有点绕远，不及后门方便。 后门出去后，是一条路灯有些昏暗的小巷，路况不是很好。 白声声小心避过一摊污水，经过两个并排摆着的垃圾桶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是一双从垃圾桶后面伸出来的腿。 她忍不住皱眉，以为是从碧海潮声出来醉倒在这里的醉娘，暗骂了一声‘晦气’，正要绕过去时，她看到了同样从垃圾桶后面伸出来的手。 小巷昏暗的灯光下，她一眼看到那纤细的手指尖缠着透明的胶带。 她心头一跳，一把推开那挡着的垃圾桶，里面靠着的人失去支撑，整个跌落出来。 苍白的面容，熟悉的五官，双目紧闭，嘴角还挂着吐出的秽物。 “江羽弦，你怎么在这里，江羽弦，你怎么了？” 白声声连忙蹲下把人扶起，让江羽弦仰躺在自己怀里，叫了几声见人没有回应，只得把人背起，向巷子口走去。 这可真是蛋球的世界，连男女体力值都有一个大颠覆。 白声声背着个大男人竟然没觉得很吃力，也可能是江羽弦过瘦？ 小巷正对的是另外一条能走车的路了，这里平时比较好拦车。 谁知道今晚可能是时间太晚，半响没有一辆车经过，好不容易过来一辆出租车，看到白声声背着个人的，直接拒载了，停都没停。 白声声又气又急，只能一边背着走一边在想着拦车了。 她记得这边有一家医院来的，虽然没有她上次住的那家医院资质好，但是胜在离得近，就算拦不到车，她背着人走过去也就二十分钟。 她估算着应该比叫救护车来的快，毕竟这边都是单行道。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9章 009 ◎她都已经忘记她上一次这么耐心哄人是什么时候了。◎ 直到白声声把江羽弦送进医院，江羽弦都没有恢复清醒。 只在背着他走路的过程中，他迷迷糊糊地哼了几句‘不要碰他、他好难受’的话。 医院急诊只有一位医生值班，白声声背着江羽弦进来喊人时，她已经准备拉窗帘睡觉了，见着这个时间还来急诊病人，不由得皱眉头。 “怎么回事？这是喝多少假酒？一身酒味！” 她嘴里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虽然态度多少带着不耐烦，但是身为医生的职业素质一点没耽误。 她帮着白声声把背着的江羽弦放到病床，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摇头：“不像是喝酒了，好像是迷药，还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白声声抹了一把额上因为大幅度运动冒出的一层汗水，有些气喘地解释：“你闻到的酒味是我身上的，我朋友怎么样？” “我给他开了几张检查单子，你去收费处交费吧，我这边给他处置。” 医生扔给白声声几张检查单子后，拿起旁边的一台不知是做什么的仪器，仪器连着一根粗管子，就要往江羽弦身上用。 被白声声手疾眼快地抓住了，“医生，我朋友胆子还怕疼，你轻点啊！” “你放心好了，我当医生十几年了，啥病人没见过，手下有分寸，你快去交钱吧。” 医生把她撵了出去，顺手还把门关上了。 白声声不敢耽误，连忙跑去一楼大厅缴费，随后，又跑了几趟化验室取药送药，还送了一次血。 这一晚上折腾下来，直到天快亮了，江羽弦才被送到病房。 医生也给出了准确的结果：“确定是喝了□□，已经催吐出来了，血液中还有残留，住院观察几天吧。” 白声声又给江羽弦交了住院押金，办了住院手续。 等她拖着疲惫的双腿，再次回到病房时，初升的太阳正好透过病房的玻璃窗，映进今晨的第一缕光，照到离窗户最近的病床上。 江羽弦深陷在雪白病床里的那张同样雪白的面容，被这一缕阳光照出了一丝颜色，看着比昨晚好了一些，只是嘴唇干得很。 白声声把晾好的白开水，拿着小勺一点点地喂进他的双唇之间。 他的牙本能地咬得很紧，连着两小勺水都只是沾湿了他的嘴唇，并没有能真正地喂进他的嘴里。 白声声用毛巾把他下颌、脖颈处因为没有喂进去而淌下来的水擦干净。 她擦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却还是惊到了昏睡得不甚踏实的江羽弦。 也不知这人哪里来的力气，眼睛都没有睁开，竟然能一把抓住她的手。 “别……别碰我！” 她背着江羽弦送来医院的路上，也反复说过这样的话，到底发生什么了，让江羽弦昏睡中还紧张地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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