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白婕妤也未免太过分了!就凭她,岂敢半路截胡?!” “这桩事,娘娘万不可忍气吞声,不然会让旁人以为,娘娘好欺负呢!” “皇上也是过分,如何能丢下娘娘,反而去看望白婕妤?” 沈若汐:“……” 若非原剧中并未提及飞燕与白鹭有异心,她都快怀疑这两人是细作了。 当真时时刻刻都在支持她搞事啊! *** 刚迈出未央宫,尉迟胥步子稍稍一顿,侧过脸望了一眼火光通明的宫宇。 漆黑瞳仁中映着葳蕤光线,尉迟胥薄唇忽然轻轻一扬,掠过一抹发自内心的欢喜。 但就在他再度正视前方的瞬间,笑意消失殆尽,恢复了帝王本色。 “说。”帝王淡淡启齿,嗓音融入夜色,清冷无温。 方才疾步前来禀报的小太监,这便立刻如实道:“皇上,密道撒了迷香,但凡踏足了密道,今晚必定腹痛。不过,无性命之忧,明日就该好了。” 白婕妤忽然腹痛不止,也就是说,她不久之前去过密道。 尉迟胥之所以知晓那条密道,是从沈若汐话本中获知,这才更加笃定了几名细作的身份。 显然,萧文硕今晚又与细作会面了。 白婕妤,正三品的嫔妃,白御史之女,竟也是萧文硕的众多红颜之一。 此刻,汪直小心翼翼打量着帝王的侧颜。 虽说,皇上不贪红尘,不恋美/色,可后宫嫔女子到底皆属于皇上,那几名嫔妃却与宫外男子勾结,在密道私会,无疑狠狠打了帝王的脸。 却见帝王不怒发笑,唇角溢出的笑意,既风流,又带着几丝邪性。 “去云烟楼。”帝王一言至此,步子加快,一众宫奴只能小跑跟上。 *** 云烟楼。 白婕妤的小腹传来阵阵绞痛,但迟迟不肯宣见御医。 她的月事已经两个月不曾来过,白婕妤隐约猜出了什么,所以,今晚才会去密道见了那人,却被告知,她暂时只能自己解决难题。 白婕妤不明白,此前,她与萧世子山盟海誓的时候,他分明将自己视作比性命还重要。 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他却让她独自面对。 这里可是深宫啊! 她又从不得帝王宠幸。 肚子的事,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遮掩过去。 “皇上驾到——” 殿外,太监的嗓音如同催命符咒,让白婕妤顿时惊恐。 “皇、皇上怎会过来?!” 白婕妤慌了。 她虽是三品婕妤身份,但从不得宠,皇上也不曾踏足过这座云烟楼。她原以为,她与萧世子之间的私/情,可以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她还年轻,又生得美貌,自然要给自己找后路,虽说,入宫之前,萧世子找上她时,她略有些迟疑,但很快还是坠入情网,心甘情愿入宫当细作。 正不知如何是好,帝王已经迈入内殿,身边还跟着一名太医院的御医。 尉迟胥眼梢神色尽显鄙夷:“朕听闻婕妤病了,特意带御医前来给你看诊。” 帝王此言一出,白婕妤身子一软,竟是当场瘫软在地。 皇上知道她腹痛…… 可这桩事,她并未对外透露出去半个字。 也就是说,皇上在她的宫里安插了眼线。 “呵呵呵……”她突然失笑出声,但声音听起来很是绝望。 原以为…… 她就像帝王随意丟在后宫的一株杂草,现在看来,是她自己过于浅薄了。 尉迟胥一个眼神扫向御医。 御医立刻会意,这便上前给白婕妤诊脉,这御医经历过三代帝王,对宫闱阴私早已见怪不怪,他隐约知道,白婕妤与白家都要出事了。 果然…… 是有孕之相。 可观之白婕妤,却是一脸煞白。 难道…… 御医很快收敛眸中异色,装作一无所知,只如实禀报了帝王,慎重用词,道:“皇上,婕妤这是有孕两月了。” 多言多错,御医十分谨慎,绝不多说一个字,只禀明真实结果。 尉迟胥抬手,指尖轻挥:“都退下吧。” 御医如释重负。 他可半分不想获知宫闱秘事啊。 御医躬/身,悄然快速退出内殿。 汪直是个人精,也带着一众宫奴退下。 当下,内殿再无旁人。 白婕妤是个聪明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她跪趴在地,这又朝着帝王爬了过来,双手只差一点就要触碰到帝王的白底□□的皂靴,她仰面哀求:“皇上,嫔妾错了!恳请皇上放过白家,一切皆是嫔妾咎由自取,与白家没有丝毫干系啊!” 她就要死到临头了。 身为宫妃,从未受宠,却怀上了孩子,可想而知,这孩子必定来路不明。 到了这个节骨眼下,白婕妤更担心的是家族被她牵连。 尉迟胥垂眸,眼神睥睨,宛若天神望着足下蝼蚁。 真可怜啊。 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最后性命与家族,皆难保。 萧文硕将她视作棋子。 而尉迟胥一开始就知道一切,却故意不揭穿,又何尝不是残忍? 可这世上的凡人,就是这般愚蠢,又可怜。 尉迟胥没有怜悯之心,他会怜惜天下苍生。可偏生不会对一个匍匐在他足下的女子,心生怜惜。 他心系天下,但又骨子里生/性/薄凉。 “想要朕放过白家,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帝王嗓音毫无温度,低低缓缓,自带威严。 白婕妤仿佛看见了希望:“嫔妾……一切都听皇上安排。” 尉迟胥薄唇含笑,这笑意却显得森冷又无情。 片刻过后,帝王才从殿内出来,无人知晓,帝王与白婕妤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交易,但白婕妤如释重负似的捧面大哭,又连续磕头:“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 汪直见帝王,大气不敢喘一下,皇上的后宫嫔妃怀上了旁人的/野/种,这对帝王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然而,汪直却见帝王心情似是不错,一边往寝宫方向走去,还甩出一个漂亮的响指。 汪直:“……” 看来,皇上当真半分不在意后宫嫔妃。 *** 翌日有早朝。 新帝勤政,登基之初,就改成了三日一朝。 今日早朝,风向明显变了。 白家转头帮衬沈家,撤销了原先对沈家的一切控诉,再不提沈家拥兵自重、恋战养奸的事。 此事一出,文武重臣皆面面相觑,要知道,白、姜两家素来蛇鼠一窝,一个鼻孔出气。这次,白御史忽然态度大变,其中必有缘由。 下朝后,姜相特意与白御史并肩,试图询问出缘由,他的探子此前并未察觉到一丝丝异样。 然而,白御史长袖重重一挥,愁容满面,似是不欲过多交谈,就这般扬长而去,也无不再附和当朝相爷了。 姜相吃了瘪,脸色更是难看。 待白御史走出宫门,上了马车,委实忍不住,连连哀叹,自言自语:“唉!回府!家门不幸呐!”如今,皇上手里拿捏着白家的把柄,这日后,白家只能肝脑涂地,皇上指哪儿,白家就得打哪儿。 待白家毫无利用价值的时候,便就是死期了! *** 早朝上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姜太后的耳朵里。 姜太后焦灼至极,在内殿来回踱步。 要知道,此前,白御史以她马首是瞻,从帝王登基开始,就一直在给帝王使绊子。 “皇帝好本事,竟将白家也拉拢过去了?” 云姑也察觉到了事态不对。 新帝拢权的速度太快,这才登基一载,已以雷霆之势稳住大半朝堂,要知道,帝王还没正式弱冠,可他獠牙已露,势头过猛。 “太后,皇上势力渐盛,愈发不将相爷放在眼里,咱们也该早做打算了。” 姜太后深以为然。 魏氏寻回宫后,帝王更是不怎么来长寿宫请安,完全不将他这个嫡母放在眼里。 *** 帝王心情甚好,下朝之后,直接命人将政务搬来了未央宫。 对此,沈若汐内心是排斥的。 可整个皇宫都是帝王的,她自是不能驱赶。 帝王批阅奏折,沈若汐被迫在一旁研墨。不得不说,狗子的书法倒是颇为好看,字迹苍劲有力,落墨行笔独具风格。 沈若汐很难不生出好感。 再看狗子萧挺的侧颜,真真是寻不出一丝缺陷。 狗子原本可以是一代枭雄啊。 萧文硕除了有男主光环之外,哪里能比得上狗子? 沈若汐一边研墨,一边思忖。 【若是我好好活着,是不是沈家就会全力辅佐狗子?如此,就不会让萧文硕有可乘之机了啊,狗子虽然渣了些,可他英明神武,搞不好,会是第二个迷人的老祖宗。】 尉迟胥捏着银狼毫笔的动作稍稍一滞。 第二个迷人的老祖宗? 那第一个是谁? 好胜心冒了上来,他只想做最强的那一个。 尉迟胥按兵不动,并未直接逼问。 至少…… 他在小狐狸心目中,竟还算是“迷人”。 迷人这个词,太有歧义。 但尉迟胥果断将其归为褒赞之词。
第五十章 姜玲以相府三小姐的身份, 入宫给长姐请安。 姜玥不曾入宫之前,根本看不上家中庶出的妹妹们。 但她一直都知道,家中有数名庶妹。 这些庶妹皆是美貌女子所生, 所以, 一个个皆是貌美如花。要知道, 姜相本人年轻时候也是容貌周正的男子,所以,相府的小姐们,容色皆好。 姜玥更是知道, 姜家的小姐都会嫁在刀刃上。 包括她在内,都是父亲手上的棋子。因着她是嫡出身份,所以,才被送入宫廷接近皇上。 眼下,姜玥自己处境堪忧, 已顾不得嫡庶之别,即便眼前此人是她最瞧不起的庶妹,她还是得安安静静把话听完。 “父亲……当真与萧世子联盟了?” 姜玥不可置信。 皇上虽登基不久, 但势头强劲,怕是不好对付。姜家又与冀州联盟, 是不是铤而走险了? 姜玥因为不得宠,从而郁郁寡欢, 所以, 当庶妹提及萧文硕对她有兴趣时,姜玥动摇了。 她其实可以喜欢任何一个男子,只要那人可以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尊尊贵的女子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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