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对了,则是从龙之功, 能保西南至少数十年的安稳日子。 她在赌啊。 程十鸢是在想,倘若她可以以女儿身活在世上该多好,如此,就不必面临如此多的艰难抉择。 不是谁都能担起肩头的重担。 她就不行。 所以,这也是程十鸢看中沈澈的原因之一。 早就听闻, 沈澈是沈家的智囊,她要将沈家的智囊挖走,变成西南王府的智囊。 她和她爹, 脑子都不太够用,也不擅谋略, 更是厌烦权贵之间的纷争。 幸好,西南王府离着京都甚远。 晴空理解世子的苦楚。 他是世子的贴身侍卫, 从前时常见世子偷哭, 年少时候还离家出走过几次,每回都被逮回来。后来,随着年纪渐长, 世子才稍微稳住心性。 晴空早就彻底调查过沈澈,自是对沈澈没有多大怀疑。 晴空:“世子, 咱们已笃定,沈三公子没有心上人,亦无任何不良嗜好。既然皇上重用沈三公子,咱们也不该犹豫了,世子……您……再加把劲?” 他也是有心无力。 这种事,他帮不上忙呀。 程十鸢双手一拍:“对,再加把劲,一定拿下沈澈!” 下/药、色/诱、强/迫…… 总有一个法子可以管用! “公子回来了啊!”国公府外的侍卫,恭敬道。 闻声,程十鸢立刻往府门方向奔去。 晴空看着自家世子的背影,一时间无语。 这奔跑的动作……怎么像只鸭子…… “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叫我担心牵挂了一夜!”程十鸢走上前,纤细无骨的手握住了沈澈的手掌,肌肤相触,一个冰,一个热。 听说女子都容易手寒…… 沈澈脑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他蹙眉,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人。 程十鸢必然已经嗅到了朝野中的危机。 她又想干什么…… 沈澈儒雅一笑,内心有多少心思,表面就如何的君子,并没有避让开程十鸢的碰触:“程兄不必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么?皇上不过就是留下我与几位大人商榷事情。” 两人面对面站着,眼神仿佛会拉丝,都在算计着如何将对方尽快拿下。 兰逾白刚好顺路来了一趟国公府,本打算找沈澈谈心,不成想,会刚好碰见这一幕。 兰逾白没有从马背上下来,目光凝聚在沈澈与程十鸢相握着的手上。 再看向沈澈时,兰逾白的眼中,多少透着几丝敬畏之色。 看来,他远不如沈澈效忠皇上。 沈澈就连他自己都豁出去了。 真的要色/诱/西南王世子么? 委实牺牲太大! 兰逾白本就突然出现,这又清了嗓门,莫名其妙道:“沈三,此前是我低看了你,算是我的不是,这今后……我定对你另眼相看。” 一言至此,兰逾白调转马头离开。 沈澈:“……”兰侍卫人狠话不多,今日还真是奇奇怪怪啊。 程十鸢也觉得古怪。 不过,眼下,她可无暇顾及旁人,一门心思想到打探昨天的事。 沈澈在宫里待了一天一夜,必然得知皇上的计划。 她很想打探一二,如此,西南王府也好早做准备。 程十鸢立刻开始打探,问道:“沈兄,你为何一宿未归?皇上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我……就是好奇一问,若是不方便,你可以不说。” 程十鸢在故意打探消息,沈澈一下就察觉到了,他也故意放出有用的讯息:“程兄有所不知,姜婉仪迫害皇嗣,已被关押慎刑司。姜太后更是恶贯满盈,还曾害死我的姑母,也就是先帝的沈贵妃,眼下人也被打入冷宫。皇上此举,无疑,会彻底惹怒姜相一党。” 程十鸢故作震惊:“那……朝野会不会乱起来?” 姜相代表着一半的朝堂势力。 非同小可,不可小觑。 沈澈故意轻叹:“唉,只怕接下来……不太平呐。” 程十鸢心里有底了。 暗桩送来的消息,果然属实。 她话锋一转,提及另外一桩事:“沈兄,我遇到难题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除了你之外,我在京都再也没有任何信任的人了。” 她把沈澈捧的很高。 沈澈是个聪明人,本能的一怔。 怎么回事啊? 最近,皇上也是如此。 皇上和程十鸢,将他捧的越高,对他的要求也就越高,逼着他照着他们的想法去办事。 沈澈总觉得,这是一种心里战术。 可他只能全盘接收…… 程十鸢此言一出,沈澈自然要应下:“程兄,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有任何事,你都不妨直言。但凡是我能办到的,定尽力而为。” 程十鸢就等这句话,莞尔说:“沈兄,告诉你一个秘密,萧文硕竟然命人暗中联络上了我,他约我今晚去朱雀街见面。事情到底是否属实,我暂且不知,只能等到晚上去见了,方可知晓。” “可我担心有人会对我不利,所以,今晚前去赴约之时,你躲在暗处可好?一旦有任何动静,你一定要出来搭救我。” 程十鸢倘若当真害怕,她大可以不去赴约。 但,她很需要获知萧文硕的意图。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有沈澈帮衬,她倒是什么都不惧。 沈澈也稍稍愣住。 竟是……萧文硕找上门来了? 他好大的胆子啊! 沈澈敛了眸中异色,一口应下:“好,程兄放心,我沈某一定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 闻言,程十鸢心头一暖,她就喜欢沈澈这一点,长得好看就罢了,还甚是有担当。 将来有了孩子,他必定也会对那个孩子负责。程十鸢真正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可以让她借种生子的世家子弟,更是在关键时候,可以为了她与西南王府,挺身而出的男子。 程十鸢的表情,感动到夸张:“沈兄,没有你,我可怎么办?!你真是太好了!我怕是再不能离开你了。” 沈澈:“……” 大可不必如此。 既然大家都是相互利用,为何不能单刀直入一些? 对方不捅破窗户纸,沈澈一时间,亦是没法直接下手。 到底还是经验不足啊! *** 暮色四合,概因是盛暑的缘故,京都城的百姓们在夜幕之后,这才纷纷出屋纳凉。 朱雀街正当火树银花不夜天,街市两侧的茶楼酒肆中,传出阵阵喧哗,街头摆摊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吆喝声、唱曲声、杂技声、叫好声……交汇成熙熙攘攘的京都繁华夜景。 未免被萧文硕事先察觉到,程十鸢与沈澈兵分两路。 程十鸢抵达事先约定的茶楼时,她一下马车,便有一锦衣小厮迎上前,似是等候已久:“这位小爷,我家主子就在二楼甲字号房间,小爷且随小人上去吧。” 程十鸢摇着折扇,风流一笑:“好。” 她没发现的是,此刻,茶肆二楼有一双眼睛,正自高往下打量着她。 萧文硕手中也同样握着一把画了江山水墨图的折扇。 他一眼认出剧情中的关键人物——西南王府的世子。 因着他拿了男主剧本,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当然也知晓程十鸢是女子。 在原剧情中,程十鸢和沈澈好上了,最终香消玉殒。 萧文硕打算挽救这个可怜的角色,将程十鸢纳入自己的鱼塘之中。 他对西南王府的兵权势在必得。 女扮男装这一款,他也很感兴趣,全当是情调了。 “主子,都准备好了。”一男子悄然靠近,在萧文硕身侧低语。 萧文硕眼梢的得意之色,难以遮掩,而更多的是,是野心与渴望。 原剧情中,程十鸢是来京都寻找借种生子之人,他不正好合适吗?! 这种事,当然轮不到沈澈! 在萧文硕看来,让程十鸢成为他的人,是在救程十鸢。 毕竟,沈澈他们最后都会死。 “好,一会无论屋内发生了何事,你们任何人都不要进来。”萧文硕吩咐了一句,今晚鱼儿就可以到手了,他不允许任何人坏了好事。 “是,主子。” 这时,萧文硕忽然觉得背后有什么异样,仿佛有人正冷眼盯着他。 然,他转过身去看时,又什么都没看见。 呵,一定是他想多了。 这座茶楼就是他的,四处皆已打点好,无人会来干扰他! 何况,他的身份不宜露脸,程十鸢来见他,绝不会告知旁人。 即便有人前来,今晚也不会活着离开! *** 未央宫,夜风裹着袅袅浮香,皎月歇在枝头。 月华自茜窗泄入,撒了一幔帐的月色。 沈若汐今日有些乏,早早就睡下了,她这人无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吃饭睡觉。 可谁知,竟是半夜惊醒。 沈若汐睁大了眼,脑中立刻回放着方才的梦境。 她前世翻看剧本时,过于囫囵吞枣,有些情节忽视了,但……竟又被她梦见了。 好生诡谲! 梦境该不会是真的吧? 沈若汐麻溜起榻,事态紧急,便是绣花鞋也穿反了,就这般奔出寝殿。 “娘娘、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飞燕大吃一惊。 沈若汐心急如焚,她梦见三哥与未来三嫂都会遇到危险,她得速速去提醒,但以她之力,是无法及时搭救的,但狗子可以。 “别挡我,我去见皇上!” 飞燕眨眨眼,愣了一下。 很快,飞燕就不再担心,反而笑出整齐的白牙:“娘娘可算是想通了!终于有争宠的势头了!” 这个时辰奔向帝王,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和皇上睡觉啊! 飞燕和白鹭几人对视了几眼,一应笑着跟上去,但沈若汐跑的太快,众人也只能一路小跑。 尉迟胥还没离开御书房,小太监急忙过来通报时,他也稍稍一愣,嗓音低哑,仿佛掺着夜色:“淑妃来了?” 一旁的汪直大喜过望:“皇上,看来淑妃娘娘甚是寄挂皇上啊。” 不然,这个时辰又岂出现? 尉迟胥不久之前,还被烦闷政务所扰,闻此言,就仿佛迎面吹了春风,整个人身上的戾气消散,取而代之,是年轻男子独有的风流气韵。 “让她进来,真是胡闹。”尉迟胥嘴上如此说,唇角却轻轻一扬。 汪直忙又说:“淑妃打小就喜欢皇上,对皇上乃是一心一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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