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胥:“……” 这话听了怎么让人甚是不适呢。 小狐狸到底喜不喜欢他,他很是清楚,更是不想自欺欺人。 沈若汐进来时,提着睡裙,气喘吁吁,人未至声先到:“皇上,臣妾要出宫!十万火急的大事,皇上且速速陪臣妾出宫一趟可好?” 汪直脸色一沉,忽然缄默不语了。 尉迟胥眼底的光,也似是一下暗了。 竟不是来寻他的。 果然,人不能自欺欺人。 尉迟胥面色冷沉,与外面的夜色如出一辙:“胡闹,宫门已经下钥,你此刻出宫,有违宫规。” 沈若汐顾不了那么多。 她迈上龙案,站在了帝王身侧,一双手握住了帝王结实修韧的手臂,水眸莹润,像失措的林中小鹿:“皇上呀,当真事态严重,必须要出宫一趟。” 尉迟胥第一次见小狐狸露出这般神色。 她从来都是我行我素,莽撞至极,不计任何后果。 尉迟胥突然很好奇,她到底要做什么。 “为何?给朕一个理由。” 沈若汐无从解释,只道:“我梦魇了,梦见三……三哥有危险!” 【狗子啊,你倒是善良一点,去迟了,我三嫂就有危险了!】 【萧文硕那只蛆,又要干坏事了!】 尉迟胥幽默微眯,语气不明:“求朕。” 沈若汐:“……” 狗子过分! 他最好是能记住今天。总有一天,她也会让他求自己。不过,到时候,无论他如何祈求自己,她都不会首肯。 沈若汐松开了尉迟胥的手臂,她站在龙椅旁,尉迟胥是坐着的,如此,两人刚好视线启平,她双手捧住男人的脸,直接亲了上去。 来了一个急促又深入,起还颇具技巧的吻。 分开时,暧/昧的银/丝,在两人视线之间拉扯。 “这是高卢式的吻,你可满意了?” 尉迟胥:“……好。” 帝王一口应下,突出的喉结动了动。 沈若汐:“……?” 【狗子竟然这么好说话?难道是我误会他了?】 【不,我没误会,他就是小心眼的人。】 尉迟胥起身,不与小狐狸一般计较,等到有机会,再与她深入探讨“高卢”的吻法。 一旁的汪直心中一阵纳罕。 高卢远在海外,淑妃娘娘从未去过,如何会知晓高卢的……亲密方式? 不过,皇上看似很是喜欢啊……
第六十五章 宫门已经下钥, 但也不妨碍帝王带着宠妃出宫。 此行,兰逾白也在其中。 沈若汐准确指出了目的地,尉迟胥这便命人赶路。 其实, 这桩事存在了太多的疑点。 其一, 区区一个梦魇, 何必当真? 其二,沈若汐又如何能笃定,梦魇中的事发地点,就是那座茶楼? 不仅疑点多, 说辞也是漏洞百出。 但奇怪的是,帝王一切照做,并不多问。 可沈若汐自己却开始坐立不安了。 京都城素有不夜城之称,是大殷最繁华之地,即便是这个时辰, 外面的街市,也甚是热闹。 沈若汐坐姿乖巧,内心一阵揣测不休。 【狗子难道不想问点什么?】 【他这样安静, 我心里不踏实啊。】 【他就不怀疑点什么?】 【不对……狗子一肚子坏水,一定在憋大招。】 尉迟胥:“……” 年轻帝王已许久不曾睡上一觉, 他一直在阖眸假寐,这才幽幽睁开眼来。马车内壁灯的光泄了出来, 打在他立挺的五官上, 落下的剪影衬得面容更是深邃。 两人对视上,沈若汐眨眨眼,明显心虚。 但这次, 是她有求于人,当然不能像之前那么无礼, 如娇软美人一般,掐着嗓子,柔声说:“皇上,你可真好。” 方才还骂他一肚子坏水。 此刻,又变成了他可真好。 呵呵…… 尉迟胥已经气到没脾气,大抵是受气的次数过多了,他已经能够适应,并且习以为常。 “打算怎么报答朕?” 沈若汐皮笑肉不笑:“以身相许?” 尉迟胥薄唇一抿,不知为何,又索性闭上了眼。 沈若汐不明所以。 她和狗子大概不是一路人,压根没法沟通…… *** 同一时间,茶楼雅间,灯火葳蕤,浮香阵阵。 在萧文硕肆无忌惮的凝视之下,程十鸢已经察觉到了异样,虽已至盛暑,但雅间摆了冰鉴,不至于热到唇干舌燥。 她中招了! 不过,程十鸢此刻的意识还算清晰,她今晚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探底的。 “萧世子,不知你约见我,是有何事?你几时入京的?为何外界皆不知晓?”程十鸢明知故问。 冀州萧家父子,老的是奸佞,小的也是野心勃勃。 一直在幻想着入驻中原。 西南王府虽也掌二十万兵马,但老西南王就是个慈爱老头儿,整日只喜欢走马观鹰,只想安安稳稳的苟活着。 程十鸢也同样没野心。 萧文硕风流一笑,无疑,他对程十鸢这号人物十分满意,将来纳入自己的后宫,也未免不是一桩妙事。迷/香已经开始起作用,但萧文硕有些按捺不住了,他以为程十鸢没多少心机,毕竟,原剧情中便是如此介绍的。 “呵呵……阿鸢,你我年少时皆在京都为质,数年未见,你的变化倒是不太大。这些年,我一直记着你。时不时就会想起你。” 程十鸢没忍住,当场翻了个白眼:“这茶不错。” 萧文硕摇着折扇的动作一滞:“……” 什么意思? 她翻白眼是看不起自己? 萧文硕自穿越之初,除了几次败在尉迟胥手上之外,还没碰过钉子。 他知晓程十鸢是个女子,更是很清楚的知道,如何挑拨女子的心扉。 此前的风流韵事,已经让萧文硕飘飘然。 程十鸢脸上笑意不达眼底,她知道沈澈就在附近,所以,她根本不担心萧文硕做手脚。 “我倒是觉得,萧世子变化甚大。年少时,你瞧着清秀可怜,如今……好似……啧……就很难评断,你自己心中有数。” 萧文硕:“……” 什么叫做很难评断? 他心中该有什么数? 难道,女扮男装的女子,与正常女子不一样? 萧文硕并不怀疑自己的魅力,他更加以为,是程十鸢当男子当久了,不会轻易被蛊惑芳心。 可她是西南王府的女世子啊! 萧文硕势在必得。 这又很快恢复常色,朗声一笑,故作爽朗:“哈哈哈!阿鸢,你真可爱。” 程十鸢腹中略有不适,不知为何,第一次觉得有人让她倒胃口,摆摆手道:“萧世子谬赞了,对了,你既来了京都,为何不去面圣?” 这话问到了关键点上。 萧文硕拿了男主剧本,自是知道,他的劲敌,就是反派龙傲天。 他稍有不慎,就会像蚂蚁一样,被龙傲天捏死。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配得上龙傲天这个称呼。 萧文硕又故作深沉,身子前倾,凑近了一些,试图近一步与程十鸢拉近关系:“阿鸢,我从小道消息获知,皇上打算削藩,你我皆是藩王之子,需得尽快做出打算。最好……是能联盟,你我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是吧?阿鸢。” 他用低音炮的嗓音,循序渐进的诱导。 程十鸢但笑不语。 萧文硕这个时候拉她联盟,着实不安好心。 西南王府一直以来,皆是安分守己,常年向朝廷进贡,只图一个安稳。 谁有异心? 谁又忠于朝廷? 皇上必定一清二楚。 要知道,新帝可不是从太子坐上皇位的,他能在弱冠之间登基,且还曾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足可见,新帝的谋略心机非常人能及。 她站在沈家一边。 沈家支持新帝,她当然不会和冀州联盟。 此刻,程十鸢目光有些涣散,白皙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上一层胭脂红,双眸透着水光,雾蒙蒙的,面容精致倩丽。 萧文硕心动了:“阿鸢,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程十鸢晃了晃脑袋,她在想,今晚可真是好时机,一会她有足够的理由缠着沈澈了。 程十鸢笑了笑,笑容如芙蓉初绽,眼波潋滟,将雌雄合体的美,演绎到了极致:“萧世子,你平时都不照镜子的么?难道你身边没人告诉你,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头皮发麻,身心不适?我西南王府百年来,忠于朝廷,一直兢兢业业造福西南百姓,从不惹是生非,你却拉我联盟,究竟有何居心?” “不行……”程十鸢手中折扇拍在掌心,“我得去告诉皇上。” 萧文硕:“……!” 他每天都照镜子? 他也很会说话! 他用在旁人身上的心术,都起作用了! 萧文硕忽然不悦:“阿鸢,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不早做准备,你定会后悔。” 一言至此,萧文硕话锋一转,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玩味:“阿鸢,你怎么了?像是醉了?可是不舒服?我扶你去歇着。” 程十鸢的确愈发不能自控,尚存的几丝理智,让她忍不住道:“萧世子,我不喜欢你这类的男子,你别靠近!” 萧文硕膨胀的自信心,这一刻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为何会如此? 他池塘里的那些鱼儿,皆是对他死心塌地,爱他如命。恨不能整日挂在他身上。 萧文硕心中不服,他起身,朝着程十鸢走了过来,露出真面目:“呵……你不喜欢?不,你会喜欢的。等你我有了肌肤之亲,你定会喜欢我。” 萧文硕还是太过自信了。 更是对床笫之事,更是自信过头。 就在萧文硕准备用实际行动征服眼前这头倔驴时,外面突然传来打斗声。 程十鸢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因迷香的缘故,她神色灿漫,眉目之间浮现出女子独有的万种风情,窃笑道:“你这个土鳖!我有珠玉在前,又岂会看上你?!” 土鳖……?! 萧文硕一口老血抵在了嗓子口。 他来自千年之后,比这个世界的人遥遥领先,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的人会将他视作土鳖。 门扇被人一脚踹开,萧文硕和程十鸢皆循声望去,就见沈澈一袭锦缎白袍,长生玉立,他手持宝剑,清隽面容上是骇人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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