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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容推着老人回房了。 顾雾宜：“……” 项程激动扭头：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太、太爷显灵了啊！！！ 顾雾宜：“……商老是戏疯子，而且他七十多了，昨晚我把太爷的生平和资料发给了他，他就表示自己对这个人物非常感兴趣。” 项程：“嗯！” “所以，”顾雾宜说，“他极其有可能真的入戏了，毕竟，太爷的一生都是惊涛骇浪，这种复杂的人物，是演员一辈子的追求，接下来两天，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不要意外。” 顾雾宜：“你好自为之。” 唐容将商老推回房间了，“商老，您好好休息，我先去……” “叫我太爷。”商老风箱般的声音在唐容背后响起。 唐容：“……” 商老说：“把文件拿来，将我的书房洒扫出来，让项章一会来书房找我。”老人说罢，捡起一边的明宇传看了起来。 唐容打量一眼那书的封皮，应了声退出门外，然后站在走廊里用手机百度电项明州。 项明州。 １９３６年生人，是项氏集团…… 父亲参加过战争、母亲是清末三品官员之后……留洋……参加过开放的、下过海的、参与过航母建造的……传言祖上跟过航海队…… 唐容瞄了几眼，咽了咽口水，喃喃道：“……假的吧？” - 顾雾宜在房间里“待戏”，听到有人敲门，起身打开房门，“小容，怎么了？” “商、商老……”唐容上气不接下气，“商老，他、他在看项太爷的传记！他把自己当成了项明宇演啊！” 顾雾宜：“……这也没错。” “哈？”唐容一脸我没听错吧的表情，“建国后百位传奇人物之一的大人物啊！” 顾雾宜：“……” 忽地，唐容明白了什么，一步步的后退，慢倍速的摇头，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然后猛然一指顾雾宜：“项程是——唔！” “你知道就够了！”顾雾宜一把捂住唐容的嘴，低声警告着，“你知道就行了，别说出去。” “项……以前有红色背景，所以全家上下一直很低调，嗯，别出去乱说，知道吗？”顾雾宜再三确认。 唐容再三确认，直到被松开，她已精神振奋的不行：“那我回去伺候太爷了！哈哈哈！！” 顾雾宜：“……” 顾雾宜关上门，踌躇走到窗边，说实话，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项程想干什么，想把项洛章认回本家，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两人的DNA去做检测。 何苦整这么一遭？ 顾雾宜叹气，忽然注意道一楼门口的三道身影，项舟给两只崽崽披上小蓑衣，自己戴上斗笠帽子，左右手各抱一个，朝外走去。 “那，那个——” 顾雾宜匆匆下楼，追赶上去，“项先生，你们要去哪里？”这满屋子的人都在演戏，你们三个观众怎么能离开呢？ 项舟：“我们去山上掏鸟窝！” “掏鸟窝！”小杜塍兴奋大喊。 顾雾宜看向三头身。 三头身扭开脸，看着苍原。 这当然不行了，一下午的戏，全是绕着小洛章排的，他怎么能去掏鸟窝！ “不行！”顾雾宜大声反驳。 项舟：“啊，为什么？” “因、因为……”顾雾宜绞尽脑汁，“因为山上都是保护动物！掏了的话……的话，你要坐穿牢底的！” 项舟：“……” 幼崽突然侧头，在爸爸耳边低语。 项舟点头，说：“那我们去池子里捞鱼！” 三人转身就要离开。 顾雾宜口快道：“一条鱼十万！” 项舟身形一顿，他缓缓侧身，在顾雾宜紧张而轻松的表情里，吐出两个字：“好啊——” “啪！” 一个小巴掌挥在了项程嘴巴上。 项舟：“……” 顾雾宜：“……” 小杜塍目光崇拜的看着幼崽：“洛奥特，你好棒啊 ，竟然打粑粑！我也要像你学习！” “陋习，你不要学。”幼崽说道，挣扎着从项舟怀里站到地面，摘掉身上小蓑衣，“不去了，我去书房。” 项舟：“为什么啊！好不容易进一次山！这里，这里真的很有老家的气息啊！” 十万一条的鱼！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是可以断绝父子关系的程度吧！幼崽侧头一瞪爸爸，真不会节俭！ 项舟伸出尔康手：“儿、儿子！” “书房在哪里？”幼崽问顾雾宜。 顾雾宜：“我找人带你去。” 十分钟后，霸总推开书房的门，还没跨进去，就听见书房里一阵老人的咳嗽。 幼崽脚步一顿。 太爷年迈时看账就是这样，一整天，寂静的书房里全老人闷沉的咳嗽声。 有时下人路过都忍不住加快步伐离开，只怕多呆一秒，就会跟着那咳嗽一起陷入难以呼吸的窘境。 只静站在门口，都觉得压抑憋闷。 一阵霹雳啪嗒的摔笔声，霸总迈步进去：“太爷？” 一阵急喘，“过来。” 书房里的老人朝幼崽一个招手。 霸总犹豫着走近，搅着十指，“太爷……” “过来陪太爷一会。” 幼崽走到老人身边，被抱住下腋一把提起放在身边，“陪太爷看会文件。” 幼崽安静坐在老人身边，和老人一起看他手中的剧本，那是一份项程的手写稿，简述了太爷一天的时间安排。 五点起床，二十分钟洗漱穿衣，用过早饭，司机会开车送他去公司议事，十点左右回来，坚持项章上午的功课。 十一点半用午饭，饭后小睡片刻，一点左右再次出发去公司，四到五点回家，偶尔接待商业伙伴。 然后继续坚持项章一天的功课，并且，在他工作时，项章除非是在听老师讲课，否则必须陪在太爷身边。 晚饭后，项章去运动，太爷会读书看报，八点时回到书房继续工作到十二点或者凌晨。 而这份时间表里，并未详细说明爷孙在一起时具体会做什么事。 霸总敛目看着这份时间表。 事实时，项章不候在太爷身边，也随时被监视着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再由身边佣人一一传达。 而第二天，他迈进书房时，第一句迎接他的话，常常都是“跪下”。 “跪下。”太爷厉声问，“昨天和老师顶嘴了？” 项章跪着，一语不发。 太爷：“说话！” 项章：“我写不完……太多了……” “废物！”纸笔全撒在了项章的身上，钢笔的硬尖戳在他的额头，留下了一个血点。 他抬手抚摸额头，额头流出了一丝血迹。 “时间到了，”耳边传来老人温和的声音。 项章怵然回头，恐惧未消的眸子对上商老温和的笑容。 商老：“怎么了？” 幼崽恍觉自己回到了现实：“太、太爷……” 幼崽被轻轻放到地面，后背被太爷温柔一拂，“老师到了，该去上课。” “……” 霸总离开书房，突然一回头！倏地，二楼拐角一直望远镜飞快抽回！项程惊魂未定猛拍胸脯！ 吓死啦吓死啦！ 他大哥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有杀伤力，即便是换了个三岁崽崽的身体，还是能让他差点下尿出来。 项程眯着一言，悄悄将望远镜探出一点点，镜头游移捕捉人物，一阵虚影后，对上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木着双眼的霸总。 “……” 项程默不作声的抽回望远镜，大哥一定在怪自己，怪自己找了一个凶巴巴的太爷来教训他。 项程叹气，哥，你也别怪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重新燃起对项家的责任！回到项家！ “二爷。”冷不丁的，身旁响起一道声音。 项程一抖，看到傅博，哎哟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管家大叔，你……你真是……” 傅博眼观鼻，鼻观心，说：“二爷，太爷在找你。” “是。”项程吊儿郎当的起身，捋了把不存在的袖子，把望远镜往身后裤腰一别，“这就去。” 傅博眉头一跳：“二爷，小心挨训。” 项程无所谓道：“怕什么，我是大哥直辖的，太爷一般不插手我的手。” 说完，下楼、进书房…… “太……” “跪下！” 项程扑通一跪。 管家追在后面，临到门口听见一声呵和扑通一跪，连忙一个趔趄急刹停住，然后关上左右两边门。 项程：“……………………” 商老展开手里折叠着的另一半剧本，在项家太爷的每日时间线后的批注，写得最多的一句就是。 ——惩罚大哥，想方设法的惩罚大哥，大哥稍微行差踏错，就会挨罚。 商老合上剧本，开始今天的找茬戏份。 不、不是我啊！项程偏着脑袋，小儿痴呆一样看着商老。 商老演技出神入化，一副老态，眼神却如鹰隼，死死钩着项程：“今天家里有客人，你怎么没出来接待？” 项程：“……” 他昨晚熬夜写人物小传，早上……早上当然是没起得来了！ “你弟弟表现得都比你好，他才三岁，你呢！你这个废物！”老人声嘶力竭的怒骂。 项程一听，屈起一只腿要站起身解释：“太爷，你骂错了，我才是弟弟啊，我……” “跪下！” 咚，项程又跪了回去，双膝着地，垂头不语。 太爷拍了下桌子，管家推门而入，推着老人的轮椅离开书房。 项程贼眉鼠眼一瞥。 太爷：“跪到晚饭。” 项程：“……………………” 一边，老师正在教幼崽读数：“1.” 霸总：“伊。” 老师：“2.” 霸总：“耳。” 老师：“3.” 霸总：“酸。” 老师：“哇，大爷好棒！” 霸总：“…………”辛苦你了，叫一个三岁小孩大爷，还能做到面不改色。 老师教完一到十，开始教幼崽十以内的加减法。 “2+5=？” “砌。” “6+1=？” “趴。” “8+2=？” “系。” “哇，你也太棒了吧！” 霸总：“……”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 老师开始教二十以内的算术题。 “6+6=？” “系二。” “7+8=？” “系五。” “……” 一通交手后，题目从二十以内的算术，晋升到了五十以内，老师摸出手机，请出了神器。 幼崽奶声奶气的问：“老西，您多大了？” 老师悄悄藏起自己手机上的计算机：“老师二十，在念大学，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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