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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老农介绍，他们每亩产量不高，是不是种的粮食种子不佳，平时照料也多是直接上手，这效率是不是太低了？ 师父游历各地，也知道各地粮食种植存在一些差异，不如上报主公试上一试，派人吸取各地经验，选些优质粮种，改良种植方式！” 怎么让农业效率提高，嘴上说是派人去各地吸取经验，叶知打的就是女主的注意，他知道女主的金手指是个兑换系统，即便不知道具体兑换细节。 但要些优质的粮食种子，再让女主萌芽的冶铁业弄业铁制农具，这对姜婕来说，总归不是些难事吧！ 师父柯孔回忆着早年在各地见到的农地，确实存在差异，齐国尚武农耕种植水平差不多是处于中下游，的确有提升的空间。 不过，虽然欣慰自家弟子愿意思考，但想法还是天真了些。 “这事可做，长期来看确实能提升粮食种植水平，但其效益远没有到能比拟制瓷的程度。” 师父柯孔摸摸小弟子的脑袋，肯定思索的同时，也说明了其中的艰难。 叶知当然明白即便是当前时代最高农作水平，那也是不可能超过手工业效益的，但这不是有女主“开挂”吗？ 从制瓷到冶铁，他不信姜婕弄完这两个行业就摆手不干了，以后处处都需要劳动力，从农业挤出来的人员涌向各行各业，粮食种植业完全搞集体化规模化，从事农业的那部分人能赚到钱，粮食紧缺问题能解决就行！ 所求的，本就不是一大帮子人都干农业，还都得赚到钱，这不说做不到。即便做到了，那其他行业发展需要的人，从哪来，现在开始生，也来不及呀…… “弟子受教了！” 该说的话，薛旭都听到了，叶知并不打算和师父柯孔争辩，按照当前时代的生产力水平，师父说的就是实情。 反正，话只要落到女主耳里，姜婕能明白这的可行性，能提供所需的东西就行了！ 继续将这村子的田地走完，师父柯孔口中小声嘀咕着，独自整理需要派人出去调查田地种植的问题，思索是否还有其他策略，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希望从制瓷入手，除了伤民之外，他也不想刚来齐地不久，就与其他官员起冲突。 眼见柯先生走在前头，沉浸在他自己思绪中，一时顾不上他们二人，姜清瑜看了稍先她半个身位的叶知一眼又一眼，还是没忍住小跑一步凑到他身边，手作半个喇叭状，小声道， “别伤心，你已经很厉害了！ 我都想不到可以派人去别的地方偷师！” 旁观了全程，从没见过叶知一次性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内容还是关乎百姓的大事，姜清瑜当场直接被新伙伴震住了，大家都是十二岁，怎么他就能想到这些！ 她都听不懂娘亲和高尚书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等娘亲偶尔有空挑着捡着和她说说，被比下去的失落袭来，让她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然而，这情绪没持续多久，瞧着柯先生虽然肯定了半句，但叶知还是被剩下的半句否定打击到了，没有半点辩解补充，就直接低头认下了。这让姜清瑜想到了她说不过娘亲的时候，顿时没心思继续她的失落，担忧起新伙伴的状态来。 “伤心？ 我没伤心啊……” 被右侧传来的热气刺得一个激灵，叶知腿动得比嘴快，下意识地拉开了距离，面色古怪地瞅着面前的姜清瑜，这是又脑补了什么？
第165章 命比纸薄的关门弟子（16） “你不要逞强, 我懂的！” 姜清瑜努力端正神色，拿出“小大人”似的作派，举高手臂轻轻拍了拍叶知的脑袋, 一脸她理解的姿态。 “我也偶尔会被娘亲打击到, 习惯就好！” 明白了姜清瑜这是“以己度人”地在安慰他，叶知顶着看不见的满头黑线, 立刻握住姜清瑜的手腕将其挪开, 被年近五十的师父师母摸摸脑袋也就算了，一个“真十二岁”小姑娘还占他的“便宜”！ 而且情况都不一样好吗，他哪里是被打击到的委屈失落, 明明是目的达成的放松舒缓, 低个头让脸部肌肉放松下就造了这样的误会，叶知倒是万万没想到，这下面对姜清瑜的劝说安慰，他还真说不上来反驳的话，薛旭还在身后跟着装了激光似的定点瞄准呢…… 真实心理没法说，想吐槽的话涌到嘴边又被咽下，面对着姜清瑜真诚关心的神色，叶知深呼吸两下, 皮笑肉不笑地接受小姑娘“友爱的关照”， “呵呵，我真是谢谢你啊……” 又是说他矮，又是摸脑袋的……叶知暗自愤愤, 怎么恰好就穿成了位体虚个矮的小孩子呢, 偏偏还遇上了被教导得如此“友爱”的女主的娃, 被人家下属盯着，场子也没机会找回来！ 不知道叶知被她反复“占便宜”的不满, 接收到新伙伴的“感谢”，姜清瑜做好事的成就感袭上心头，小脸灿烂得像是吸收了足够光照而逐渐奋力绽放的嫣红花苞，可爱得让人想上手揉捏两下。 不过，这只是身后跟着丫鬟的感受，叶知不在这个范畴，他在敷衍完一句后拔腿就走，完全是将用姜清瑜试探薛旭的价值用完后，立刻就扔的无情姿态。 古代社会，女帝的娃，阶级地位比他高，身体个子还比他高，被“占了便宜”，除了上次暗戳戳地用“悲惨遭遇”戏弄她，这当着其余人的面，说不得，逗不得，还从未做过人父的叶知，实在体会不到孩子的美好，只体验到了天真的“无意间攻击”…… 跟小火车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师父柯孔走在最前头专注地视察思考，叶知快步跟上避开小姑娘的过度热心，姜清瑜则是脚步轻巧沉浸于成功安慰伙伴的自豪中，可以说是每节车厢运载的情绪各不相同，只是靠着公职出行勉强勾连着。 在村子从早待到晚，只是中间随意寻了家农户，给了些银子蹭了顿简单的农家饭，叶知一行人的首日田地视察之旅总算是结束了。 回去路上，因为柯先生持续地皱眉思索破局之策，姜清瑜很有眼色地没像上午来时那般对着柯先生问这问那，一上马车，就自觉地靠近新伙伴那边，抓着叶知眉飞色舞地分享着今日的体会。 “那家农户做的菜好清淡呀，味道一般般，不如我府上厨子做的，下次你跟柯先生过来，我请你吃好吃的！不过，他们也好不容易啊，那个伯伯说买不起肉，我们给的银子应该能让他们过得好一些吧？” “少主，农家菜和你们府上盛宴哪里能放在一起比较。 先谢过少主盛情了，下次有幸前往，叶知定当仔细品尝。 少主你把自己的钱袋子都掏空了，哪里只是吃肉，他们进城安家都够了。” ……. “我前几次和娘亲一起出去的时候，有远远见过田地，但从来没踩进去过，没想到踩起来的感觉那么软！” “是挺软的。” …… “还有那些小麦穗、小青菜也好可爱啊！” “是呀，是呀！” …… 实在理解不了小朋友的精力为何如此充沛，叶知刚上车因着师父在场还端正认真答复了几句，但随着马车晃荡，瞥一眼师父还是深陷自己思考无暇顾及他俩之后，叶知已经克制不住想摆烂的心，回答得越来越简短敷衍，到最后视线模糊，连话都听不清，只机械地肯定“是呀”…… 久久没等到回答，姜清瑜扭头看向身侧的小伙伴，却见叶知垂着脑袋随马车起伏摇晃已经迷糊睡去，下意识地将一张一合的小嘴闭上，言语戛然而止，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开始瞅着叶知脑袋晃动的幅度。 睡梦中口鼻处痒呼呼的，叶知晃头避开，还是没忍住在打出“哈欠”的同时，从迷糊中转醒，视野来不及聚焦仍是模糊中，就被面前过于接近的脸蛋吓得猛的后仰，结果，后脑勺磕在马车木架上，又遭了殃。 “你没事吧？” “嘶！” 揉着后脑勺，倒吸一口凉气，视野变得清晰，对上了一双无辜又好奇的眼眸，叶知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唯一能确定的感受，就是”小孩子真烦人”！ 尤其是以姜清瑜为代表的，怕不是与他犯冲，来克他的…… 见叶知咧嘴抽气，姜清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在叶知睡着后，她很体贴地不再说话以免打扰他睡觉，但是，她真的很很好奇叶知是怎么做到坐着继续睡的！ 她盯了一路，还特意将屁股向后挪了挪，给叶知留出了空间，以免撞到她身上，就等着看叶知什么时候会维持不住身体，被马车晃倒！ 结果，就眼睁睁地瞧着他的脑袋都快前后左右摇了个遍，叶知还是好好地睡着，没摔也没醒，这让姜清瑜觉得十分惊奇。 直到抵达目的地，传来外头马夫的招呼，姜清瑜才抢在柯先生说话提醒之前，自告奋勇地伸出两根手指，凑近抓了叶知自己的一小撮头发，边来回扫着他的鼻子，边观察他的反应。 而笑弯了的眉眼，和努力克制上扬的嘴角，就是姜清瑜对此事的反应，虽然撞头来的方式比较特别，时间也晚了些，但也算是不枉她盯了一路的期待，叫醒的意外结果让她很是愉悦。 “你没事就好！ 柯先生，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府啦，明天再来找你们！” 叶知忙着揉脑袋不回应她，“始作俑者”姜清瑜还是笑意盈盈的，丝毫没有少主的架子，没半点生气，扬着笑脸向柯先生告别。 针对孩子间的淘气，柯孔不爱多加干涉，特别是针对过分老成的小弟子，那更是乐见其成，便也没有阻挡，倒是小弟子难得蠢萌吃瘪的模样叫他也稍稍缓解了工作的焦虑，当下能笑着和姜清瑜道别。 “嗯，少主慢走。” 等疼痛缓解，叶知回过神来，猝不及防给他一击的“熊孩子”已经一溜烟儿地跑了，对着师父旁观看戏的揶揄，他也无处发作，不过是真的没想到，这临别之前还得吃这么个暗亏…… 而另一边，因为最后的意外所得，姜清瑜这一天算是过得相当圆满，广阔的田野见着了，新奇的农家饭尝过了，就连马车上本以为会落空的期待也被叶知主动填上，这份好心情直到她见着已经用饭的娘亲也没散去。 “娘亲！ 你又不等我吃饭，自己吃独食！” “姜清瑜小朋友，我可没要你等过我吃饭，碰上我忙着做事，你先吃的时候还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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