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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咱们姜家的基金、股票、酒庄、农庄杂七杂八什么的……” 姜承笨拙地搓着双手，“那个，妹、妹妹，这些年你受苦了，你要什么尽管跟哥开口！” 乔宁正刚想让他冷静，外头却冷不防传来一声惊恐呼喊：“学校里的内鬼抓住了！” 什么？！ A大第二学生食堂。 这食堂连着医学系，乔宁和姜承下楼转个弯就到了。他们迎面就遇上了不少往外跑的学生。 这些学生都是赶大早来吃早饭的，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 “昨天学校被丧尸入侵，校领导和学生会连夜组织全员测丧尸病毒。” “校领导和学生会英明！丧尸病毒是有潜伏期的，万一谁被咬了，又瞒着不说，到时候万一发作出来，全校都药丸！” “我室友学生会的，我听他说是在食堂外环境检测到了阳性样本！太可怕了！” “据说是在食堂后厨检测到的，十有八九是有教职工感染了！” “天哪！那我们吃的饭菜岂不是……” “细思极恐！” “瑟瑟发抖！” “呜呜呜！” …… 待乔宁和姜承赶到时，食堂内外已经空无一人。 食堂后厨却传来了激烈说话的人声。 乔宁快步往后厨的方向走。 看来，教职工感染的说法恐怕是真的。 整个后厨有半个阶梯教室那么大，左边贴墙是一排不锈钢水槽，平常供食堂阿姨们洗菜用；水槽对过去的窗边架着两口大锅，里头还冒着蒸腾的热气。 只见五个打饭阿姨站在水槽边，像5只鹌鹑般缩着脖子紧紧贴在一起。她们前头是五六个学生会成员和辅导员李婷，再往前则是从头到脚全副武装、手拿拖把扫帚等各种自制武器的学校保安。 众人的正前方，站着一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人。 她穿一身雪白厨师服，长得黑且壮，看起来和其他缩着脖子的打饭阿姨并无二致，甚至她还抖得更厉害一些。 乔宁认出来了，是那个打饭最爱颠勺的5号窗口屠大妈。 “你们进来做什么？赶紧出去！”一个扎着高马尾、戴一顶棒球帽的女生来到乔宁面前，不客气道。她是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叫柳紫。 姜承脖子还在往屠大妈的方向探，“我们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 话还没说完，就被柳紫很不友好地打断：“这里是能随便看的地方吗？” 她又望向乔宁，眼里透着不满： “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乔宁：“？” 柳紫嗤了一声，怪声怪调：“某些人别觉得自己有点能耐就骄傲自满四处逞能，好像这世界离了她就不成似的。你这套唬唬别人就罢了，我告诉你，在我这里行不通！” 乔宁从屠大妈那里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我们认识？” 柳紫：“……” 边上的姜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柳紫气得要跳脚：“乔宁你也是文艺部的，走到哪里都得叫我一声部长！” 乔宁原本是柳紫的部下，向来埋头做事不做声，从来都只有乖乖听她命令的份。如今乔宁却跟疯长的野草似的，柳紫哪儿哪儿都能听见别人谈论乔宁，且语气里不无欣羡、钦佩。 原来我比你优秀，现在你却处处压我一头，这叫心高气傲的柳紫怎么能服气？！ “行了，都别吵了。”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短发男生回过头来，是学生会会长周景森。 柳紫还想再说几句酸话，乔宁却已经径自越过她，走去了周景森和辅导员身边。 “你！！！”柳紫瞪着乔宁，却也只能站在过道上干生气。 这时，辅导员李婷开口了：“屠大妈，今天是由你负责煮米汤的吧？” “是、是我。” “我们在你休息室的衣柜里检测到了阳性……” 李婷话还没说完，屠大妈就惊恐地叫起来：“不、不是我！别抓我！别杀我！我还不想死啊——”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小心——” 屠大妈居然从砧板上抓起把菜刀就往外冲！ 站在过道上的柳紫首当其冲，她发出惊恐的尖叫，“啊——” 离得最近的周景森几步上前去拦，众人只觉眼前亮光一闪，周景森“嘶”的一声叫，手臂上立时迸出鲜血，被砍伤了！ 柳紫捂着帽子，发出更惊恐的叫喊：“血！血！血啊——” “让让别挡道！”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保安嫌弃地推了她一把。 接着这保安转身，“吃我一棒！”一扫帚就把屠大妈扫倒在地。 “啊——”屠大妈惨叫一声，菜刀脱手，被其余一涌而上的保安们按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大家想想不放心，还给她戴上了一个止咬器。 整个后厨都乱哄哄的，叫骂声，惊呼声，惨叫声……通通混杂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自始至终，乔宁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切。 她的目光自地上不甘扭曲的屠大妈身上收起，一一扫过大汗淋漓的保安们，又越过一脸紧张的学生会成员及辅导员，最后，落在了最后一排的打饭阿姨们身上。 经历了刚刚那一波，阿姨们紧紧抱成一团，颤抖得更厉害了。 乔宁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这时，拿着检测仪器扫描完屠大妈全身的李婷突然“咦”了一声，“屠大妈身上没有伤口。”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没有伤口怎么感染的丧尸病毒？” “难道屠大妈是那种会伪装成人的高级别丧尸？” 周景森正捂着被砍伤的胳膊，闻言，他脸色巨变：“大家赶紧离开这里！封锁食堂，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他是学生会会长，又向来认真负责得人心，因而他一发话，包括辅导员李婷在内的所有人都下意识要照做。 却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开口了：“等一下。” 这声音就如一泓清泉，瞬时给众人乱糟糟的心注入了一帖清凉的慰藉。大家觉得舒服，不自觉都安静下来，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乔宁目光沉静：“还有一种可能，柜子里的病毒不是屠大妈留下的。” 所有人：“？” 戴着止咬器的屠大妈：“……呜呜呜……呜呜呜……”只有你是好人！ 周景森：“乔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宁的视线一转，便落到了躲在人群最后方的那群打饭阿姨身上。 “江阿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第19章 来二号食堂吃过饭的学生就没有不认识江阿姨的，她是公认的全食堂最好的阿姨，对学生们好，打饭从来不颠勺！ 此刻，江阿姨就站在阿姨们的最末尾，最里侧靠墙的位置，看起来也最不起眼。 “江阿姨，你有碰过屠大妈的衣柜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了一下。目前检测人员是在屠大妈的衣柜里检测到了丧尸病毒的样本，乔宁言下之意，是在怀疑江阿姨？ 豆大的汗珠自江阿姨额头上滚落下来，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小心翼翼抬头看一眼乔宁，又飞快别开眼去。 “江阿姨，请回答我的问题。” 江阿姨消瘦的身躯克制不住地颤动了一下，她动了动唇，似乎正要开口，却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现在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柳紫极不耐烦道，“乔宁，拜托收起你的表现欲好不好？” 这下子姜承可不干了，“我妹……”他下意识看一眼乔宁，见对方并没有反对，才又开始理直气壮地喷，“也是想搞清楚事情真相好不好？” 柳紫冷笑，声音尖锐道：“怀疑江阿姨？她瞎吗？” 辅导员李婷：“刚刚已经给江阿姨做过检测了，她体内没有病毒。” “我也觉得不会是江阿姨。”不少学生窃窃私语。 周景森看看江阿姨，又看看地上的屠大妈，“如果不是屠大妈，她干嘛要伤人？” 被点到名的屠大妈：“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呜呜呜！ 姜承越听越气，妹妹被质疑，比他自己被骂还要难受。他撸起袖子就要彰显校霸本色，衣袖却冷不防被人拉了一下。 乔宁并没有在看他，只是冲他摇了摇头。 姜承看看自己的衣袖，又看看乔宁拉过自己的手，四舍五入就等于妹妹牵过他的手了！天哪，他直接幸福得原地昏古七！ 乔宁丝毫不在乎众人的质疑，她只是很冷静地看着江阿姨，“可以告诉我你脖子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吗？” 江阿姨闻言，下意识去捂自己的脖子，脸色巨变。 江阿姨右边脖子内侧贴了个肉色创可贴，又被衣领和头发遮盖住，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乔宁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江阿姨在某一段时间里总频繁去摸自己的伤口。 那会儿正值屠大妈举着菜刀暴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击中在了她身上，乔宁却是个例外。 她早判断出保安能轻易将屠大妈制服，便由着他们去闹，她自己则观察着后厨里的一切。 她最先注意到的是江阿姨的腿，她的腿一直神经质地抖个不停。当大家都指责屠大妈是丧尸时，江阿姨更是脸色煞白，频频去摸自己的脖子。 乔宁这才发现了她隐藏起来的伤口。 此刻，乔宁看着江阿姨，声音温和而冷静，“你是怎么受伤的？那又是个什么样的伤口？可以让我们看看吗？” 起先质疑乔宁的那些人瞬时都闭了嘴，不自觉开始跟着她的思路走： “休息室里所有人的衣柜都是一起的，江阿姨要碰屠大妈的衣柜，不是难事啊。” “更重要的是，屠大妈身上没伤口，江阿姨身上有伤口！” “她为什么不敢给我们看伤口？肯定有猫腻！” 辅导员李婷上前一步，“江阿姨？” 江阿姨低下了头去，她一手死死捂着右边脖子，嘴唇簌簌颤动。突然她一咬牙，拔腿就往外冲。 “站住！” “别让她跑了！” “快拦住她！” 江阿姨的身材比屠大妈还要小上半个号，自然轻易就被保安们按倒在地，制服住了。 李婷小心翼翼撕开她脖子上的创可贴，只见江阿姨白皙的脖子上，赫然是一个发黑的牙印。 “真是丧尸咬的！”众人都惊了！ 事已至此，江阿姨索性都承认了：“我被丧尸咬了，刚刚你们给我做检测时，我用了别人的唾液做代替，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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