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听到哪里有人疑似见到她,战王爷就像疯了一样去寻。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当年明眸皓齿的少女,早已变成垂垂老矣的老妪,哪里还能认出当年模样? 只是,人活着要有盼头。 这就是战王爷的盼头了。 他之前或许在容疏和方素素身上,得到了某种关于家的慰藉。 但是他也会被刺激,会想如果当初妻儿不离家出走…… “那两个孩子,”战王爷苦笑道,“都是聪明的。我怕她们看出来,为我担心,所以干脆搬回来住。” 等他心情平复些再偶尔去住,散散心。 他生辰,容疏和方素素都送了礼物。 他感动,但是又想起从前和妻子在一处,也就过了三个生辰,每一次都是她张罗……
第194章 战大爷的过往(二) 因为再也无法回来,所以回忆变得令人悲伤。 卫宴见他如此,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纵使是盖世英雄又如何,遇到对的那个女人,百炼钢也成绕指柔。 从竹青到战王爷,这些悲剧让卫宴倍感沉重。 他甚至把自己今日的来意都暂时抛到脑后,开口问道:“王爷,您对容疏的母亲,似乎很熟悉。” “熟。”战王爷道,“容疏这丫头,有些地方随她娘,讨人喜欢。但是要说起来,她性格娇憨,她母亲则机灵得多。” 可是卫宴却觉得,娇憨才让人亲近。 太过机灵,不就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 他不喜欢那种人。 “那当年我父亲的事情,您知道吗?” 其实这句话,他很早就想问了。 毕竟算起来,大家都是一个武将圈子里的。 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战王爷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 只是他不愿意提起罢了。 卫宴从前不想强人所难,以为战王爷怕得罪人。 但是现在才生出一种不敢面对的想法——战王爷不说,是不是为了他的面子? 他为自己对父亲的怀疑和不坚定感到羞愧。 他怎么能因为别人的话,就开始怀疑起自己记忆中那个近乎完美的父亲? 但是她实在忍不住,所以今日便问出口。 暴雨一直没停,落在池中,打在一池残荷上,景物萧瑟。 “知道。”战王握住杯子,面色平静,“想来你也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和容丫头分开。但是倘若你认为的,是错的呢?” 有些事情,得自己经历,自己想明白才行。 就算之前他说了自己知道的真相,卫宴也不会相信。 “你爹不是被冤枉的。他当年不管有心无意还是被人引诱,但是确实是做错了事情。” 竟然真的还是这样的说法。 卫宴闭上眼睛。 “我知道你对你爹很崇拜,无法接受现实。也是,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他对你来说,是个尽职尽责的父亲,你记住那些就够了。”战王爷道,“卫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再查什么真相。” 否则最后难过的,只能是自己。 “那容正,为什么要一直假装和我父亲交好!”卫宴咬牙道。 “因为他和你父亲,关系确实好,哪怕到最后,他也在默默地帮你们母子。” 容正是个宽厚讲义气的人。 卫东学做了错事,他心里比谁都难过;只恨自己没有及时劝住他,让他悬崖勒马。 对于卫东学的妻儿,他也是照顾有加。 如果当年不是容正从中斡旋,李氏和卫宴,恐怕下场更惨。 “容正诈死,和你爹的事情没有关系。”战王爷道,“红颜祸水,说的就是他娶的那个丫头。” 容夫人实在惹了太多桃花债,甚至惊动了皇上。 皇上也偏袒自己的孩子,看到秦王“误入歧途”,自然震怒。 他把所有的罪过都加诸到容夫人身上。 所以后来,借着卫东学的事情,他给容正也定了罪。 说起来,倒是卫东学,牵连了容正。 卫宴沉默良久。 “你也不用非信我说的,”战王爷道,“你可以慢慢查,总能水落石出。你爹当年在那边纳了二房,生了孩子,不会全然没有痕迹。” “生了孩子?”卫宴震惊。 战王爷道:“生孩子这件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了,这是似乎隐约听谁提了一句,无从考证。你可以慢慢去查。” “只是我劝你,不要对容丫头放手。她和她爹娘,不见得比和你更亲近。别傻呵呵的,自己把人给松开,最后落得我这样一个下场。” 卫宴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当年的真相,真的是这样? 还是三人成虎? 容疏……这个名字,像他心中的一块永不结痂的伤,什么时候碰到什么时候疼。 竹青和战大爷这样的前车之鉴,明明就在面前,他应该从中汲取什么……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做。 许久之后,卫宴才从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他今日来,原本是担心容疏被人抢走的。 他心里其实一直明白,容疏如璞玉,远观或许会看走眼,但是近看,一定会被她的魅力所征服。 他犹豫不决,进退维谷,可是有人却勇往直前。 “容疏那里,收了个年轻的举人,从南方来的。”卫宴低头陈述事实。 “是个病号?”战王爷一针见血。 “嗯。” 战王爷忽然笑了,“怪不得今天来找我这个老头子,原来是急了,又不好意思说。想让我回去帮你看着点,是不是?” 卫宴脸红。 虽然之前他一直不承认,但是他确实是带着这个目的来访的。 “我倒是能帮你,我也愿意看你们俩成一对儿。”战王爷道,“只是卫宴,最终还得靠你自己。” 卫宴点头:“王爷,不瞒您说,不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调查清楚以后再……” “你想?你想的有个屁用!”战王爷忍不住爆粗口,“人家会等你?今天一个举人,明天一个秀才,后天不知道有个什么人,你凭什么让容疏等你?容疏嫁不出去了?” 卫宴说不出话来。 “好言难劝要死的鬼,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回去多想想。至于你托付我的事情,过两三天我去看看,几天不吃容丫头做的饭,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造反了。” 卫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战王府的。 他临走的时候,战王爷道:“卫宴,如果将来有机会,可以去见见容正夫妻。容疏的娘,虽然不喜你父亲,但是她骄傲,不屑于撒谎。容正则是为了你好才瞒着你们母子。” “还有,不管真相如何,不要让你娘知道。” 李氏是个不担事的,就让她一直稀里糊涂下去吧。 卫宴点点头。 而容疏,并不知道卫宴的诸多纠结。 这几天,她和沈独渐渐熟悉了起来。 沈独虽然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但是其实内心非常坚强。 容疏给他扎针的时候,有时候下针之前会提醒他,这一针很疼,可以喊出来。 可是沈独就算把床单抓烂,也从来没有喊一声出来。
第195章 半夜遇贼 容疏对这个文弱书生,刮目相看。 一场秋雨一场凉,大雨过后,温度骤降,前来看风寒的人也变多了。 容疏忙一天,中午经常顾不上吃饭。 她和沈独说,白天就不要来凑热闹复诊了。 毕竟他那病秧子身体,被人感染风寒,寻常人熬一熬就过去了,他那心脏,受到的影响却不知几何。 所以沈独等到晚上才带着光卓来。 容疏正在吃饭。 一天忙碌下来,饥肠辘辘,吃馒头都觉得香。 “你们先坐坐,我马上就吃完了。”她大口咬着馒头道。 沈独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出去转转,一会儿再来,是我来得太早了。” “别了,外面那么冷,没毛病也转出来毛病了。”容疏道,“大家都这么熟了,你不用那么多礼节,坐吧。” 沈独这才坐下,目光看着外面。 容疏飞快地吃完饭,月儿收拾碗筷到后面去刷,左慈则陪着容疏。 “你怎么发烧了?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因为晚上光线暗的缘故,容疏起来之后才发现,沈独脸颊微红,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竟然滚烫。 就这样,还得出去转转? 他也得能走得动! 这人都病成这样,吭一声会死吗? 会吗? “我没事。”沈独道。 “问你话!”容疏瞪他。 为什么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白天的时候就有点发冷,到晚上好像更严重了些,身上没力气。”沈独如实道。 “不行,烧得太热了。姑姑,烧酒还有吗?” 之前她买了不少烧酒,用来辅助降温。 “没有了,原来让他们明日来送的。”左慈道。 “需要烧酒吗?”光卓忙道,“我知道哪里有卖烧酒的,我现在去买?” 他有时候喜欢喝两杯,所以知道酒馆的位置。 “行,那你快去快回。”容疏当机立断道。 她转头又对左慈道,“姑姑,你去弄凉水拧个帕子来。” 烧酒降温快,但是刺激性也强,她得斟酌着来。 “是。” 左慈脚步匆匆地端着木盆进去换干净的水。 容疏又坐在床边,仔细给沈独诊脉。 他的脉象,不是太好。 风寒对有心疾的人影响很大,尤其是高烧不退。 “可能是来我医馆的时候,被人传染了。你这身子,要格外注意,下次感觉不舒服,不用管什么时候,不要忍着,立刻来找我。” 就算在现代,不也有个急诊吗? 沈独点头答应。 刚说几句话,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容疏抬头,便看见两个黑衣人,脸上蒙着面纱,手里各自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两个黑衣人站在门口,看见容疏和沈独,似乎也有些愣神,随即冲了进来。 容疏表示,这是唱的哪一出? 抢劫啊! 真是瞎了他狗眼了。 容疏刚准备动手,忽然被人拉了一把。 沈独挡在她面前,“容姑娘,你快跑!” 容疏十分意外。 没想到,那么柔弱的沈独,在这种时候,竟然有这样的勇气。 也不枉费她这些天,费了那么多力气救他。 是个男人。 “你躺着去。”容疏轻笑一声,从他身后出来,抄起旁边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 对付这样两个狗东西,她还可以。 容疏出其不意的攻击,打了两个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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