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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茶茶，”左慈道，“能和卫大人称兄道弟的人，本来就很少。” 曹勋凭借自己非要把当值的卫宴拉下来喝酒的壮举，一炮而红。 这件事情皇上还当成笑话说给左慈听了。 再加上，曹勋是从小胖到大，那个体型，也很难忽视。 “你也不用太害怕，那位荒唐，被惯坏了，但是并不是心思多坏的人。” 不至于做出偏执的事情来。 茶茶连连点头，又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她的小心脏有点脆弱，所以总是需要别人给她定心丸吃。 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转眼间就到了腊八这日。 早上，卫宴在家里喝了香甜的腊八粥，又陪着他的宝贝小妾们玩了一会儿。 小八爷最得宠，卫宴盘腿坐在那里，它就窝在卫宴怀里，占据c位。 和卫宴重名的“小九”，这会儿最不被待见，可怜巴巴地看着卫宴给其他猫分小鱼干，舔着脸凑过来，卫宴却不给它。 阿斗都看不过去了，从卫宴旁边的小筐子叼起两块鱼干给小九。 “怎么还厚此薄彼的？”容疏见状笑道。 她正在换衣裳。 今日卫宴休沐，她却还要去医馆半天。 今日医馆施粥，让周围穷困之家的老人孩子，也能喝上一碗八宝粥。 那些米啊，豆子啊，莲子啊……可是辗转千里送到京城的。 尚家让人送来了一车，说是东西不值钱，还没有路费贵。 但是那些是北城百姓的心意。 这家一捧米，那家一瓢豆，他们都没忘记帮他们躲过雪灾这生死劫的卫宴和容疏夫妇。 这件事情，卫宴和容疏都深受感动，但是对外就没有提起。 方素素各样讨了一些去，说是要供奉佛祖，又留了些白米，说是等着给孩子吃。 吃百家饭的孩子，好养活。 卫宴瞥了正在津津有味吃着小鱼干的小九道：“它见异思迁。” 容疏低头系着腰带，闻言不由问道：“什么？” “小九本来和小四是一对，可是我这几日看到，它又和小十一好了。”卫宴恨声道。 容疏：“……” 这不是闲的吗？ 怎么还让猫三从四德？ 卫宴：生平最恨玩弄感情的人，猫也不行。 “这就走吗？”他问容疏。 他今日想去给容疏帮忙。 “这就好了，你也下来穿衣裳，咱们走。” 今日家里的人都去帮忙。 方素素还想去。 她对“积德”这两个字，有蜜汁迷恋。 不过最后还是被容疏劝退了。 现场去多少人，什么情况，都不可控。 而且武顺侯昨晚回京了，今日她和姜昭，要陪着思思回侯府。 思思给武顺侯带回来了很多礼物。 这会儿已经坐在武顺侯腿上，给他一样一样地介绍。 “爹，您看，这您没见过吧。” 武顺侯看着那双大草鞋，反省了一下自己，在女儿眼里为什么这么没见识。 “我特意给您买的！回头天热了再穿！穿着去上朝，肯定所有人都羡慕你！” 武顺侯：“好。” 他等着被人羡慕。 思思又骄傲地展示着她带回来的其他礼物。 武顺侯耐心地听着，嘴角笑意就没断过。 女儿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有妻子的样子了。 他很欣慰，并且已经开始想女儿的终身大事。 他目前从家风、年龄等各方面，已经开始相看起来，留意了几家的男孩子。 不过不着急，不好说他们将来，会不会长歪了。 武顺侯的身份，注定了有许多权贵人家，想把子弟送到他身边来。 毕竟，他手里握的，是实打实的军功和权利。 一般世家之子，要么从文，要么习武，文武双全的是最出色的，文武都不济的，那就是废物。 之前一直重文轻武，但是皇上不一样。 皇上重武，举贤任能，厉兵秣马。 边境的干戈从未止息，皇上也从未妥协。 思思把礼物介绍完了，又拖着其他礼物去分给侯府的下人们。 武顺侯这才有空和方素素、姜昭说话。 方素素道：“侯爷，思思一天比一天大，不应该再在外面住……” 武顺侯微讶。 他惊讶的是，方素素竟然和他想到了一起。 他刚才，也是想说这个的。 只是方素素说出口，他便觉得，是不是她不想再照顾思思。 毕竟，她也怀孕了，要生自己的孩子。
第417章 冤家再见 可是方素素却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要和姜昭在侯府旁边租个房子。 思思大了，该请人教导她。 每日除了上课之外，她再陪着思思。 思思不宜再在外面多走动，免得影响她几年后议亲。 “……侯爷若是有心让思思多见识一下，不妨出门的时候，亲自把她带在身边。” 姜昭替方素素解释道：“侯爷，内子的意思不是推脱；她很舍不得思思，也会一直照顾思思。” 武顺侯微微颔首。 真心假意，他还是能区分出来的。 “我能教思思的，就是后院女人之间的那点鸡零狗碎。”方素素道，“侯爷对思思有更高的期许，所以她大了，您多带带她，对她有好处。” 女孩子，有更高的视野，才会不被困在后院。 日后遇到一心人诚然好，但是遇不到，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就算别人中途变了心，也不必委屈求全。 这个体制，不允许思思入朝为官，不允许她领兵打仗。 但是在此之外，武顺侯是可以给她一些人的。 孩子在长大，她应该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方素素能教她的，是精明，是生活的智慧。 但是武顺侯能带给她的，是一览众山小的视野。 “……虽然思思是女孩子，但是我打心底里希望，她能够巾帼不让须眉。” 别说什么女为悦己者容。 不用取悦任何人，自由自在，拥有选择的权利，才是女孩最该拥有的。 武顺侯深受触动。 他想，是不是妻子在冥冥之中保佑着女儿，把方素素送到了女儿身边。 武顺侯点头：“你想得很好，就按照你的想法来。” 租房就不用了，武顺侯府周边的小宅子，他还有几套，给他们住便是。 “你若是能生个儿子，”武顺侯对姜昭道，“上阵父子兵，很好。” 姜昭和方素素都听明白了。 武顺侯这是说，他投桃报李，以后也会提携自己的儿子。 姜昭是个憨厚的，刚想说“不必如此”，就听方素素道：“以后还得仰仗侯爷多多提携。” 两人离开后，方素素娇嗔道：“你是不是傻？侯爷给好处，你为什么不要？我们对思思也不是虚情假意，有来有往，不是人之常情吗？” “给咱们的孩子，日后还是思思的助力；给了其他人，你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姜昭闷声道：“咱们的孩子，也不见得听话呢！” “呸！”方素素笑骂，“这话我不爱听，收回去。” “收回来。”姜昭扶住她笑了起来，“我还有点担心思思，她能愿意吗？” “这还用你操心？我早就跟她都说好了。” 思思心大，听说每天还能见面，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方素素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局面。 毕竟她成亲了，家里有男人了。 思思一天天长大，住在外面，武顺侯不放心，对思思也不好。 还好，武顺侯想到了这些之后，同意了自己的主意。 容疏的医馆门前架起了六口大铁锅，红通通的火苗舔着大铁锅，锅里八宝粥粘稠而软糯，粥香四溢。 人比容疏想象的少一些，秩序井然。 因为不仅是她，京城中各家大商铺，今日也都施粥。 卫宴从锦衣卫里找了几个人来帮忙盛粥，容疏等女眷在一旁帮忙做些轻松些的活，偶尔替换。 别看给人盛粥，就这活，干半天，胳膊都抬不起来。 “哎，你这人咋回事！”文夕叉腰骂道，声音脆生生的。 跟她配合的锦衣卫闻言，手里这勺要扣到人碗里的粥，不知道该动还是不该动了。 文夕直接把他的手给拉回来，看着面前伸出碗的男人道：“你穿得体体面面，养得膘肥体壮，好意思来抢穷人的粥？你说我们的粥熬得好喝，尝尝也就算了，你还这边排完那边排，要不要脸了！” 她刚才可是看到了，这个男人在旁边月儿那里已经讨过一次粥了。 没想到，还能厚着脸皮再来一次。 这人要是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 男人被戳穿，顶不住众人议论的压力，讪讪地离开。 文夕对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转头对身边的锦衣卫道：“咱们继续。” 这锦衣卫是个憨厚的新人，不无佩服地道：“文姑娘真是慧眼如炬。” “还行还行。”文夕被夸得眉眼弯弯，眼睛里是亮晶晶的喜悦。 姜少白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她和一个年轻的男人相视而笑，眼睛都在发光。 姜少白握紧了手。 “哎呦，大人，您忍忍，马上就到了。”背着他的刘旭，忽然被掐了一把，疼得差点飙出眼泪来。 与此同时，文夕也注意到了他们主仆俩，眼中的笑意变成诧异。 她瞪大眼睛看过来。 姜少白觉得她那目光，不怀好意，不是挖苦就是嘲讽。 哼，别以为她不说话，自己就不知道。 自己早就把她看穿了。 文夕却表示，眉目传情哪里够？她得说出来。 “姜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我就说，您年龄大了，别和年轻人一样拼命……” 看，让她说对了吧。 姜少白：闭嘴！ 他哪里老了！ 他木着脸，不搭理文夕。 文夕有些讪讪的，却还是问刘旭：“姜大人，这是嘴受伤了吗？呵呵。”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讽刺的意思。 她就是没话找话说，然后一踩一个准，字字句句都狠狠扎心。 文夕：“不是，就……您快去忙吧，我也要忙了。” 她干嘛心虚啊！ 她只是拒绝了他而已。 他们两个原本就不合适嘛！ 文夕拼命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其实她还是，有点怕姜少白的…… 姜少白不愿意说怎么了，那就当有隐疾处理好了。 刘旭觉得掐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了…… 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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