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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疏笑道：“她倒是个孝顺勤快的。姑姑，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不少布料，你回头寻一块适合做被面的给她。” 左慈却道：“夫人，要奴婢说，她既然有这份孝心，就让她自己赚钱买吧。给她寻两块一般的布料，让她和母亲做身新衣过年穿。” 容疏闻言赞道：“还是姑姑想得周全，就按照您说得做。对了，再给茶茶找块鲜亮的……” “奴婢不用，奴婢不用。”茶茶连忙谦让。 “过年了，都穿鲜亮些。” 茶茶这才谢过容疏。 容疏又看向月儿，后者忙道：“奴婢可不要了，奴婢本来就做了四身新衣裳了。” “你不一样，你是新娘子。”容疏道。 月儿脸红，嗔道：“夫人——” “好了，不逗你了，都过来帮忙装饴糖。”容疏道。 众人都上前帮忙。 忙活间，月儿对容疏道：“夫人，奴婢听小云哥说，成亲那日，大人会来替我们主婚？” “是这么定的，放心，我肯定天天吹枕边风，不让大人忘了这件大事。”容疏大笑道。 “不是，不是，”月儿连忙解释道，“奴婢的意思是，那天不也是雍大人定亲的日子吗？大人是不是为了我们，才推了雍大人那边……奴婢心里难安。” 其实，她真的没什么的。 雍天纵…… “你不要多心，不是因为你们的缘故，是大人本来就不想去。道不同不相为谋……” 容疏叹了口气，“有些朋友，只能相互陪伴着走一程而已，人各有志，好聚好散。” 左慈道：“之前大人被波及的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展。” 不翼而飞的那份名单，到底去哪里了？ 那些无辜的死去的姑娘们，到底为谁所害？ 王瑾什么时候能露出狐狸尾巴？ 这些，又会和燕王有什么关系？ 容疏道：“主要这件事情，大人有嫌疑，即使现在皇上重新启用大人，他也不好再插手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还得看姜少白。 之前文夕能多少打听出来一点，现在不行了。 但是姜少白，也不会是小肚鸡肠的人……吧。 他倒是快点动作啊，容疏表示很着急。 这会儿，他的脚，应该也好了。 姜少白：是的，确实好了。 他吃过午饭，觉得困顿，就对刘旭道：“陪我出去走走。” 现在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他出去转一圈，晒晒太阳，困顿也就过去了。 “是。”刘旭忙给他拿大衣裳，伺候他穿上，“大人，您要不要去百味观，买点薄荷梅子？” 最是提神醒脑！ 姜少白皱眉道：“你记性这么不好？昨日我不是才派你去买了四包吗？” 他当饭吃啊！ 那还不得泛酸水？ 刘旭：哎，好人难当。 如果不是大人严禁自己在他面前提起文夕，他需要这么拐弯抹角吗？ 他昨日去买薄荷梅子看到文夕了。 文夕傻呵呵地跟他打招呼，还把四包梅子都装得鼓鼓囊囊，比平时多了不少。 大人回来竟然都没问。 他哪怕说一句，自己也好顺着提起啊。 自从婚事被拒之后，大人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了。 “是，是属下记性不好。”刘旭道，“要不，属下陪您去买点其他吃食？” “不去，年底了，百味观人多。” 刘旭：人虽然多，但是您最想见的人也在。 “人是多，人多热闹，大家都爱凑热闹。”刘旭意有所指的道。 这个大家，并不是在座不在座的各位，而是文夕。 果然，姜少白顿了顿后道：“那就去走走。” “哎，好嘞！” 就这样，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人给“骗”到了百味观。 人很多，柜台前满满都是黑压压的脑袋。 但是姜少白看到了踩着小凳子上的文夕，尽管后者没有注意到自己。 “来，您的桃脯，一共三百二十一文，给您抹个零，三百二十文就行。” “哎，到您啦。您来点什么？我们这里……” 人太多，文夕的声音有点哑了。 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却灿烂干净，一如从前。 姜少白隔着热闹喧嚣的人群，定定地看过去。 所有的一切，都成为文夕的背景，那么模糊。 他的眼中，只有她的快乐。 姜昭在那里站了许久，直到刘旭提醒他，该回衙门了，他才道：“去问问，她什么时候放工。” “呃，哎，好嘞，属下这就去。” 这样才对嘛！ 干嘛受了挫折，就输不起的样子。 追求人家的时候，姿态要低，脸皮要厚。 刘旭去打听了一下，回来道：“大人，说是要忙到亥时才能放工呢！” 亥时？ 那么晚，她一个小姑娘，安全吗？ “知道了。”姜昭淡淡应了一声，又抬头看了文夕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文夕从早忙活到晚，累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但是依然，非常快乐。 因为除了正常每天高达一百文的工钱外，她额外还能拿到将近三百文的提成。 她卖得最好！
第422章 满意的兼职（二） 到了关店的时候，别人都累得不行，急着回去休息。 文夕不着急，还能帮忙上货抹桌子。 ——她等着掌柜算账，算算今天能得多少钱才开心。 掌柜还会趁没人的时候，让她挑选一两样喜欢的零嘴带回去吃。 文夕昨天挑了一包窝丝糖，做梦都是甜甜的滋味儿。 今天如果掌柜开口的话，她打算挑点久违的薄荷梅子。 那个有点贵，她之前没好意思。 她想了，就算掌柜开口，她也就挑十颗就行。 做人得有数，掌柜对她很好了。 果然，等着等着，掌柜给她算出工钱后，让她挑零嘴。 见她只挑了十颗梅子，掌柜过来，大方地给她包了一整包，比卖的一包还大的那种。 文夕连连谢过掌柜。 非但如此，掌柜还给她结算了一两银子，说是这几日的工钱，剩下的以后再结，让她可以去做被子。 “再晚了，都关门了。”掌柜这样说。 谁又不喜欢干活尽心尽力，从无怨言，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小姑娘呢？ 文夕千恩万谢，装好银子，揣着梅子，高高兴兴地出门。 然后，一头撞在了人怀中。 “哎呦！对不住，对不住，关门啦，您要什么，明日再来。”文夕撞疼了脑袋，直吸凉气，还不忘给人道歉。 毕竟顾客金主，不能得罪。 “是我。”姜少白声音低沉。 “啊！姜大人？！您半夜想吃梅子啦？昨天刘叔买了那么多，您都吃完了？哎呀，您这胃，比年轻人的胃都好呢！” 她都不敢吃那么多，胃酸啊！ 姜大人，还是挺厉害的。 被划出年轻人行列的姜少白，一下就被噎住了。 永远都是这一招，对他永远屡试不爽。 还没等他生气，就见文夕从怀里掏出来梅子，“正好今日掌柜给我一包，不过我不能都给你，咱们俩一人一半好不好？” 姜少白脸色难看。 文夕小声嘟囔：“……一人一半不少了，毕竟您又没花钱，白吃的呢！” 再多给一个，她都心疼。 姜少白：“我不白吃！” “给钱我也不能要啊！” “我不吃！” “啊？吃多了啊，我就说，吃那么多，能不吃伤了吗？” 文夕见姜少白脸色还是不好看，忙道：“您忙吧，我先走了哈！” 姜少白：他忙个屁！ 他默默跟上了文夕。 文夕：“……大人，您这么晚了，还得去锦衣卫吗？莫非，难道是案件又有新进展了？” 她睁大眼睛，一脸惊喜，眼神里有着探究之色。 姜少白：“就算有进展，和你有什么关系？” 刘旭不断地清嗓子。 大人，这样聊天，容易把天聊死。 您不要高大人上身啊。 谈恋爱可不是，谁能怼谁就牛批的。 最牛批的嘴炮，都是单身狗。 当刘旭几乎都要把肺咳出来的时候，姜少白似乎终于领悟了他的意思。 他开窍一般地道：“我路过这里，见你深夜还在，不放心，送你回去。” 文夕连忙摆手：“没事，我没事。姜大人您时间宝贵，快去忙吧。” 还有人打劫她？ 她这一两银子被人盯上了？ 不可能。 京城有钱人太多了。 “我顺路。”姜少白生硬地道。 “啊？” “你走不走？” “哦，走，走，走。”文夕见他生气，不敢再做声，连忙跟上他。 月亮很亮，夜风很凉，文夕很慌。 她压力好大啊。 最大的危险，一直伴随着她呢！ 她笨嘴拙舌，一开口就犯错，所以还是别说话了。 但是今天，姜少白好像话不少。 他开口问文夕：“不觉得在这里干活很辛苦吗？” 文夕有些意外。 总感觉今天的姜大人，有些不一样了。 说话都像个正常人了…… “虽然辛苦，但是给钱很大方的。”文夕高兴地道，“我今天，赚了将近半两银子呢！” “那是不少。” 有半床被子了。 “对呀，而且掌柜还总是偷偷给我点心。” “他为什么给你？”姜少白内心阴暗地脑补出来一个肥头大耳，想要欺骗小姑娘的油腻男人形象。 “因为我干活勤快啊。”文夕道，“这是奖励。” 姜少白下意识地想教训她，不知道人心险恶。 但是转念一想，算了。 身份不合适。 她又不是自己的晚辈。 姜大人难得软了口气，“无论如何，你都小心些。” “我知道的。”文夕神气地道，“我不傻，别人不能欺负到我。” “想赚钱做什么？”姜少白明知故问。 文夕也不设防，高兴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并且表示，自己现在已经赚足了一两银子。 “那就回家吧，别干了。” 到百味观消费的，还是家境不错的人群，并且有相当一部分属于很有钱的。 万一有人看上了文夕呢？ 姜少白生出了很多危机感。 “那不行。”文夕道，“买了被子，我还想给我娘买其他东西呢！这么容易赚钱的时候可不多。” “为什么要给你娘买那么多东西？” “因为我心疼我娘呗。”文夕道，“我娘从前过得很苦很苦，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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