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萧陌染也不问,看着小丫头那可爱模样,萧陌染笑了笑。 “哇,父皇爹爹笑了!笑得比三皇兄还好看,曦曦还是第一次见呢!父皇爹爹应该多笑笑。”萧陌染笑得很浅,可还是被萧曦曦看到了,仿佛得了什么宝贝一般,欣喜若狂。 “咳,食不言,用膳。”呵,他是莫得感情的大暴君,人设不能塌。 萧曦曦有些失落,她一定会一点一点走进父皇爹爹心里,做无可替代的女儿! 用完膳,萧陌染又继续批阅奏折,萧曦曦在萧陌染身边看着他批阅奏折。 哪怕她看不懂。 日子过得很快,萧曦曦每日都到尚书房听孙太傅讲学,下了学,四小只便一同到御花园,这是他们的小秘密。 萧陌染自是知道,便也没让钱公公去接萧曦曦。 萧陌染也没有让人打探他们去干嘛,他有些期待,想让小丫头亲自告诉他。 清雅阁 “有人吗?”比之前圆润不少的萧曦曦在敲门。 今日,四小只都没有到御花园,他们都去准备自己的小礼物了。 萧曦曦下了学就到了清雅阁敲门,还诚意满满的带了一大盒糕点。 很快便有人来开门,不过不是冉北宸是裴鸣。 “我来找冉北宸的,他人呢?”萧曦曦见门打开,不等裴鸣说话便自己进去了。 她也不想那么没有礼貌,这不是怕她都进不了清雅阁的门嘛! 萧曦曦刚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还有一阵咳嗽声。 没多久,冉北宸便从屋里走出来在桂花树下与萧曦曦对坐。“公主来了,可是迷路了?” 现下明明是秋季,可冉北宸披着厚厚的白色墨梅金边大氅,一袭月白色锦袍,脸色苍白,宛如谪仙一般,又使人怜惜。 “你生病了,要我传太医吗?”萧曦曦眼里透着关切。 冉北宸看着眼前这一袭粉衣,比从前圆润不少的小团子,嫣然一笑,“我无碍,只是中毒了,过几日便好了。” 说着冉北宸给萧曦曦煎茶,云淡风轻,若不是那苍白的脸色,浓浓的药味,萧曦曦都觉得冉北宸说的不是他自己。 “七公主,御医是不会来清雅阁的。”裴鸣也想主上好受些,顾不得尊卑,忍不住插嘴。 “去请太医吧。”萧曦曦把自己的玉佩给了裴鸣。 裴鸣接过玉佩,有些惊讶,朝萧曦曦拱手,便离开了。 冉北宸也看到那玉佩了,突然心里有些暖。 咳…咳…咳 “冉北宸,你没事吧,御医马上来了,你再等等,会没事的。”萧曦曦见冉北宸咳得厉害,起身给冉北宸轻轻拍着后背。 “好,多谢公主,公主今日可是有事。” 冉北宸很喜欢这样的关切和信任,小团子居然拿着能号令整个梁唐的玉佩给裴鸣。 “那个呀,我想你教我画画。孙太傅讲课实在无趣,我什么都没学到。”萧曦曦突然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是她打扰到了冉北宸养病。 “公主想要画什么?”冉北宸很乐意帮这个忙。 “就是这个,我想画自己。中秋送给父皇,做生辰礼物。”萧曦曦拿出了自己写的字,歪歪扭扭,完全不成样子,旁边有一大片空白的地方。 “我很乐意,只是身体不适,公主能到书房内取笔砚吗?” 冉北宸很愿意,就是突然有些难过。生辰,不就是权谋场吗?他母妃早逝,从来没有人真心为他过一次生辰。 “好,马上去。”萧曦曦没想到冉北宸那么好说话,提着裙子便去了。 到了书房,萧曦曦发现这里很小,可堆满了书籍。不得不说,冉北宸哪怕落魄了,也过得很精致。或许,有的人,雍容华贵是骨子里的,旁人夺不走。屋里一股好闻的檀香气息,和冉北宸身上的一样。 萧曦曦拿了笔砚,磨好了墨,冉北宸便手把手教萧曦曦画画,寥寥几笔,一个置身花海,眼里有星辰的小精灵跃于纸笔。 “冉北宸你真厉害,画得真漂亮,都不像我了。还有这花海是哪里呀?”萧曦曦没想到,她这只会抓糕点吃的手,有一天能画出那么好看的画。 “公主殿下自谦了,是公主殿下聪颖,花海只是我想象出来的。”冉北宸心里,萧曦曦永远是光芒万丈的小太阳。 很多年以后,萧曦曦和冉北宸在画中的花海散步,冉北宸执着萧曦曦的手,宛如拥有了全世界。 画完画,冉北宸给萧曦曦续茶,萧曦曦吃着糕点,和冉北宸说着她平日的琐碎,冉北宸话不多,可萧曦曦说完都会回应。 刘太医又气喘吁吁的来了,看到那玉佩,刘太医以为萧曦曦生病了,一刻也不敢耽搁。 “公主可是何处不适?”刘太医行了个礼,便拿出帕子准备给萧曦曦诊脉。 “本公主无事,劳烦刘太医给冉北宸看看。” “是。”刘太医刚刚走太急,没看到对面这临漠十四皇子,立即向冉北宸施了个君子之礼,给他诊脉。 可是都快小半个时辰了,刘太医的眉头皱得死死的,还没有诊完脉。 萧曦曦有些着急,可也不敢打扰刘太医,一边的裴鸣在院子里踱步,不知走了多少回了。 这太医怎么这表情?难道他家主上的毒压制不住了吗? 冉北宸扶额,这还是他那杀伐决断的人间罗刹玄甲卫统领吗? “十四皇子可是中了毒—离璟?”刘太医终于开口了。 “正是,离璟,中毒无声,防不胜防,受尽折磨而亡。临漠皇室秘药,世间无解。”冉北宸见刘太医能诊断出,也未加隐瞒。 “多亏十四皇子内力深厚,才不致其发作。刘某才疏学浅,只能缓解,不知其解药。家师早年曾游历临漠,或许知其一二。在下醉心各类疑难,虽不是圣人,却愿尽力一试,不知十四皇子意下如何?”刘太医心里是倾佩和同情这天纵英才的。 “如此,多谢。”冉北宸喝着茶,看不出喜怒,裴鸣送走了刘太医,便拿着药方去煎药了。 唉,不好不坏吧!至少没有恶化,却也如其他人一般对离璟束手无策。 “冉北宸别灰心,会好的,有毒必有解。” “多谢,时辰不早了,公主殿下该回去了。”冉北宸从不认命,他能战胜一切,莫说这小小离璟。 他曾经光芒太耀眼,现在,虚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自知温暖不过是奢望,不敢有幻想 “好,今日打扰了,你多保重。”萧曦曦见时辰不早了,拿了画便走了。 “主上,该喝药了,公主呢?”裴鸣煎好了药,黑乎乎的一大碗,拿了蜜饯便来了。 “不喝,倒了。”今日裴鸣这家伙都不知道给他端了几碗药了。 “喝了就没有现在这般难过了,快,还有蜜饯,喝完了属下就做饭去,今日有鱼喔!” 裴鸣的脸有一道疤,不过并不狰狞,只是平添了几分杀气。他也不想这样,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气质。他还想做玄甲卫统帅,威风八面。 唉,老天真是爱开玩笑! “……”冉北宸端起药碗一口闷便进屋了,别问为什么喝了,问就是,不喝,尽职尽责的裴某能絮絮叨叨一个时辰。 在临漠也没看出这货是这样的,不然冉北宸发誓,哪怕孤身一人也不带他。 “好嘞,主上真棒,属下这就做鱼去,一会就好。”裴鸣高兴的像个孩子,朝着小厨房去了。 他家主上第一次喝药那么配合,可喜可贺! 冉北宸不语,径自到了书房。 算了,自己的属下,在蠢也得忍着。 麒麟殿 “爹爹快用膳,尝尝这清蒸桂鱼,味道真不错。”萧曦曦又在殷勤的给萧陌染夹菜。 自从有了萧曦曦,钱公公布菜都没机会了。得,落得清闲。 “喜欢吗?新来的厨子。”萧陌染特意命人寻的,精通各种菜系,还能做糕点。 “给曦曦找的吗?谢谢爹爹。”萧曦曦确实很满意,她甚至迫不及待想尝尝这厨师做的糕点。 “喜欢便好,今日到清雅阁何事,还宣了刘琪?”萧陌染本不打算过问的,可听说裴鸣用这丫头的玉佩请了御医,他就不能忽视了。 “曦曦请冉北宸帮了个忙,刚好他中的毒发作了。” “好,用膳吧。”萧陌染看着萧曦曦吃得小嘴鼓鼓的,像只小松鼠,刚刚准备说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毕竟只是个孩子,何必告诉她那许多事,大人的权谋算计,与她何干。他会保护好她,让他的公主拥有一切美好。 用完膳,萧陌染怕萧曦曦憋闷,陪着她散步。 萧曦曦一路都很兴奋,牵着萧陌染的手蹦蹦跳跳。 只是二人走到落茗宫附近时,听到有人在哭泣,还有争吵。 萧陌染脸色阴沉,该死,是哪个扫兴的玩意,拉着萧曦曦便进了落茗宫。 父女二人散步,并未让人跟着伺候,所以无人通报。 “王家世代经营,才有了今日的家业,才有了今日的淑妃,淑妃娘娘又比林嫔高贵得到哪里去!”萧陆瑄拉起跪在地上的林嫔,解了自己的披风给她,将她挡在自己身后,脸上尽是愤怒。 好得很,他这一月来就今日回了落茗宫,便又看到他的母妃惩罚林嫔。 “瑄儿,本宫才是你的母妃,是林嫔偷了宫里的东西。”淑妃都无感了,这已经许多次了,或是他们母子二人无缘。这情分,早就所剩无几了。 “偷?呵,若非母妃苛责,林嫔何至于偷。至于母妃,若可以选,我但愿永远见不到你这毒妇。” “放肆,没有本宫哪有你今日,继承了王家的产业,便该做好为人子的本分。”说这话时,淑妃早没了往日的端庄,狰狞得要吃人一般。 “什么是本分,我生病了,不曾管过我分毫?被父皇苛责了,罚我在雪里跪一夜?用我赚的银子,接济…”萧陆瑄说这话时一派清冷,失望太多了,就不好奢望了。 “住嘴”淑妃用尽力气打了萧陆瑄一巴掌,最后这话,是万万不能让他说出口的,不知道这臭小子哪知道的。 萧陆瑄毕竟只是个孩子,这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嘴上渗出血来,这一巴掌打在了萧陆瑄心里。 “瑄儿,没事吧。”林嫔见萧陆瑄倒在地上,跪了一天,腿脚有些不便,立即爬上去看萧陆瑄,用帕子给萧陆瑄擦拭,眼里满是关切。 “娘娘,娘娘,是嫔妾娘亲今日过世,嫔妾身无他物,才拿了珠钗去典当的。是嫔妾该死,五皇子只是不知道原由才顶撞娘娘的。”林嫔爬到淑妃脚下,拉着裙摆,哭得更加可怜。 “走开,贱人!呵,惺惺作态,来人,林嫔偷盗本宫财物,拖下去,杖毙!”淑妃最看不得林嫔这副模样,一脚将林嫔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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