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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啊？小慧，这是你干的？”妈妈拽过妹妹质问道。 此时孩子的外婆走了过来。“这是志平抽烟扔的烟头烧着床底下了，都是一些打包好要送人的旧衣服，小慧小玲小时候穿的。” “这个烟鬼酒鬼，要是不抽烟不喝酒得省下多少钱！要不是他干农活干得好，我才不会看上他呢！”妇女气得把焦黑的衣服踢出门外。 老人叹了口气说：“算了，你看那葛老汉的儿子成天赌博，把家本都输光了。” “也就是我集市摆摊挣点钱，要不将来小慧去城里上学住宿费伙食费学费一分也没有！”妇女边说边开始洗土豆。 “你不打算让小玲也上初中？” “在村里念完小学就在家里干活吧，喂鸡喂猪洗衣服做饭，一大堆活儿等着她呢。等到岁数了找个杏花村里的嫁出去，生孩子带孩子得了。” “你连初中都不让她上？现在都义务教育了，初中都不上不让人笑话？”老人诧异地望着女儿。 “她那学习成绩，七八十分的，考不上大学，念完小学就识字会算数了，那物理化学生物学了有啥用？” 小玲此时在门前听得一清二楚。“妈妈，我也想去县城上初中。我知道我学习不好，可是我也想有个初中毕业证，妈妈……” 小玲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人心疼地抱起小玲。“玲儿放心，姥姥让你上初中，你妈说了不算。” 此时妇女正在削土豆，气得把削皮器都扔了。“你就惯吧，这什么也不会都是你惯出来的！” “不管这孩子有多少缺点，她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外孙女，你不喜欢她我喜欢。”老人抱走了小玲。 看到这一幕，龙翊翎紧皱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他收回了施在幻世镜上的法力，心想：这天帝真是铁石心肠，给女儿安排这样的命数。若雪那么要强，日后回来想起凡间种种，岂不羞愧万分。 此时天帝还在大殿里独自观看女儿在凡间的经历。他的泪水滴落在桌子上，像断线的珠子。“你再熬一熬，五十二年很快就过去了，等你回来一切都依你。” 几个月后的一天，小玲在端着一大盆菜往里屋走的时候不慎被门槛绊倒了，芹菜撒了一地。 “连盆炒菜都拿不好，这可是我天天浇水施肥好不容易种出来的，你个败家丫头！”妈妈怒不可遏，抄起鸡毛掸子把女孩按在床上，狠狠抽打女孩的屁股。 女孩哇哇大哭连连求饶，但妈妈愈发用力地抽打着，女孩感到剧烈的疼痛晕了过去。 妇女听到孩子没了声响，才停手把鸡毛掸子放在床沿上，然后抱着小玲小跑到村里的卫生所。 “孩子没什么大碍，就是疼晕过去了。这伤云南白药每天抹三次用完了就好了。孩子不听话骂几句就行了，别下这么重的手，现在小孩不禁打。”卫生所的女大夫边递药膏边说。 “我是着急了，她糟蹋了一盆菜，我脑子一热控制不住自己就下手重了点。” “她一个小孩主要任务是学习，你别总逼着她干家务了。你没想让她将来当大学生？” “就她？她妹妹还差不多。”妇女拉起女儿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卫生所。
第4章 各执己见 此时青鸾看到这一幕拍案而起。“表姐夫，咱们一起去凡间帮帮表姐吧，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也想教训一下那个凡人，哪有这么厚此薄彼的母亲。我弟弟们天资不如我但是母亲从没有偏心过，都是一视同仁。”龙翊翎也意难平地道。 “不行！”天帝威严地走进房中。“你们若是轻举妄动这场历劫就会失败，雪儿就无法飞升上神了。” “飞升飞升，”龙翊翎怫然不悦气急败坏地道，“你眼中只有她的品阶，没有她的幸福快乐！我父王母后也盼着我成为龙族第一个天神，可是他们从未逼迫过我，更没让我伤到半分！” “够了！你没有资格一再指责我，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无奈之举！她是神族最天赋异禀的天神，只有她有机会飞升上神，这也是我们清除魔界最大的底牌！凡人有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天神也应如此。”天帝话音刚落一滴泪便从眼眶中流下。 “你是一个好天帝却不是一个好父亲！你忧心神界的安定但我是龙族，我不在乎神界是否安宁，我只想守护好若雪和我的两个女儿。等她回来之后我就带她和孩子们远走高飞远离这一切纷纷扰扰！”龙翊翎义正辞严地说。 “你上次显龙身时不是说要代替雪儿踏平魔族吗，怎么才八年就变卦了。”天帝嘲讽道。 “我只是想替雪儿守卫她的家园。但是听说魔族近年出现了魔神，十分难对付。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以身犯险。天帝功力深厚自然应当您冲锋陷阵。”龙翊翎指手画脚道。 “你现在同我说话愈发不知礼数了，竟然还想命令我？再说神界庇佑龙界上万年，你们对魔族不也是不胜其扰欲灭之而后快吗？”天帝教训道。 “魔族不过是派一些小喽啰来聒噪，略有些难对付罢了。现在我突破品阶，保护龙族绰绰有余，只是天帝，您才应该担心魔族大举进犯，因为神族才是魔族最大的敌人。”龙翊翎阴阳怪气地说。 “唇亡齿寒，如果神族被魔族击垮，那龙族也不能独善其身，你的高枕无忧只是在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里，你真是少不经事天真无知。”天帝轻笑了一声。 龙翊翎羞愧不已无言以对。 “我要提醒你，不论如何我也是六界之主，你应该称我一声陛下。天界有天界的规矩，你理应遵守。”天帝走近龙翊翎，不怒自威的气场十分强大。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青鸾忍不住说：“伯父，表姐夫在表姐下凡后一直备受相思之苦，心情烦闷所以才在您面前失礼，您就原谅他吧。” “也罢。龙翊翎，你下去吧。”天帝叹息一声摆手道。 “谢陛下。”龙翊翎强忍不甘行礼退下。 “青鸾，在你看来，伯父对你表姐如何？”天帝转过身直视着侄女。 青鸾有些畏惧地颔首后退几步。“我经常看到您偷偷看表姐疗伤，每当她敷药疼痛难忍之时您都会泪流不止，在表姐独自在房里沉睡时为她注入法力。如果不是您几乎耗尽一身修为，表姐怎么能百战百胜，又如何能每次伤愈如初呢。我知道您最爱表姐，您看似无情实则至情。” “你怎么知道我法力几乎消耗殆尽？”天帝语气柔和下来。 “上次我在仙山游玩不慎遇到魔兽，您来搭救时没有用法力而是法器，我就猜到您几乎法力尽失了。如今表姐夫对您心有怨怼，不如我告诉他？您如表姐所言为她造了劫，她归来之后也必定更恨您，您不打算告诉她吗？” “我法力尽失的事绝不能走漏风声。再者即便告诉了他们，也不足以抵消怨恨。为了六界的安宁，哪怕割舍了父女亲情我也无怨无悔。”天帝深情地望向四千多年前经常推女儿坐秋千的花园，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眼里却闪着泪光。 这时一直在一旁的花丛里藏着偷看的双生女童轻声耳语。 “姐姐，你说妈妈她到底为什么在我们一出生就下凡了呀。”怜儿语气里满是好奇。 “我刚才好像听到姥爷说为了清除魔族让妈妈历劫飞升。”可儿挠头道。 “其实我们没有妈妈在身边也还是很快乐呀，要是为了我们耽误了妈妈历劫飞升，那我们岂不成了拖累。所以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们有姥姥姥爷和爸爸小姨疼爱就够了。”怜儿无忧无虑地道。 可儿摇头道：“妈妈是无可替代的，而且姥爷如此行为实在有些无情。” “历劫的神仙数不胜数，姥爷也不算太苛待妈妈吧？”怜儿皱眉道。 “可是那些神仙是自己想历劫飞升，可不是被父母强迫的。你看爸爸激动至此出言顶撞，就知道姥爷何其过分。”可儿边说边瞪向天帝。 “姐姐，姥爷平时对我们那么好，你不能说他的坏话。”怜儿撅着嘴抓住可儿的衣袖道。 可儿抽回袖子。“真是冥顽不灵。” 怜儿扭过头轻蔑地小声道：“切，不分亲疏。”
第5章 自杀风波 再看浅若雪历劫的情况。五年恍然消逝，小玲小学毕业，成绩中上等，比五年前提高不少名次。小慧在读五年级，每次都能排到年级前三。 因为小玲的父亲长年贪酒，种地的收入没有剩余，小玲母亲攒的钱只能供一个孩子上学，于是她理所当然地告诉小玲她不能继续上学了。 “妈妈，我现在学习还行，我想上初中，我不求上高中上大学，我就想初中毕业然后去打工，我不想被人说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我们班倒数第一都要去县城上初中！”小玲据理力争。 此时妇女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不像三十多岁的人，华发早生，手上也布满了老茧。她见女儿不听她的话刚才的愧疚与温柔一扫而光，她厉声呵斥道：“你是老大，是姐姐，就应该让着妹妹，懂事点别让我再劝你！” “我就比小慧大一岁！从小到大家里的活都是我干，好吃好穿全是妹妹的，你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对她一口一个宝儿，明明我们俩都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小玲积攒已久的怨气终于爆发了。 妇女被女儿的怒吼气得咬牙切齿，她狠狠扇了小玲一个耳光。小玲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我是你妈，没有我就没有你，我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受着，你没有资格对我大呼小叫！！”妇女的手颤抖着，眼睛死死盯着小玲。 “你怎么能打孩子呢？”老人见状赶忙走过来扶起外孙女。 “她这么不懂事你还护着她！没钱就是没钱，你爸总喝酒我能怎么办？小慧是要上大学的人，你能和她比吗？” 小玲看着母亲凶神恶煞的模样哭喊道：“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妈妈，我不要这样的妈妈！” “我也不要你这样的孩子！”妇女嘶吼道。 小玲愤恨地斜视了一眼妇女，飞快地跑出门去。 “小玲你去哪儿呀，回来！”老人边喊边追。 “妈你别追她，小兔崽子饿了就回来了。”妇女满不在乎地说。 老人虽早已年过古稀但老当益壮，年轻时就是劳动模范，现在也步伐矫健。她在小玲后面紧追不舍，最后来到了村里的小河边。 河岸空无一人悄然无声。 小玲望着水平如镜的河面停住了脚步。她回头对外婆说：“姥姥，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对我好，我来生还想做您的外孙女！” “你说啥呢快回来！”此时老人有点体力不支，离小玲还有一段距离。 小玲疾跑着冲进河里一头扎进深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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