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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猫耳朵的面要在冰箱里冷冻一下切的时候才不变形。”等馒头蒸好，小景给玉琳看他早上冻的面剂子。 “那你继续冻着，我们中午蒸包子吃，下午再炸。”玉琳一边和馅儿，一边说。 小悦那个擀面杖跟着奶奶做包子皮，擀开一个窝起来继续擀。 玉琳把酱肉包馅儿做好，婆孙两个一个包一个往笼屉里放，连放了4扇，这笼屉还是玉琳郊区赶集的时候买的，顺便来了一个大锅。 “妈，我泡了十斤黄豆，明天早上我们去小吃店磨黄豆，做豆腐。” “好。”徐慧觉得只要一家人在家里过年，做什么她都高兴。 包子出锅，吃了饭，玉琳打发小景小悦去客厅看电视，她和严斐一个往锅里下，一个用长长的竹筷子把面疙瘩，麻叶，猫耳朵从油锅里往出捞，果子炸了满满的四盆儿。 等所有的炸货顺利出锅，玉琳叫小悦，“小悦，把面疙瘩猫耳朵端给爷爷奶奶尝新！” “来啦来了！”小悦跑着进厨房，端起盆儿往客厅跑，惦记着电视。 玉琳把提前腌制好的鱼块下锅炸，炸了满满的一盆，等家里来亲戚只需要做个糖醋汁或者酸菜汤就能出锅上桌。 等鱼块炸好，玉琳又炸了南瓜条，给徐慧当零食，刚出锅的南瓜汤表皮酥脆里面软糯，把客厅里等吃的爷孙婆孙四个都吃美了。 严斐打了些牛肉泥，玉琳汆丸子，又做了鱼虾丸，炸了萝卜丸，蒸了午餐肉。 晚上吃大烩菜泡馍馍，放上花椒，浇上辣椒油别提多好吃了。 “玉琳在家，我们都有口福了！”徐慧笑着说，“明天早上让你爸爸和严斐去磨豆腐，我们在家等着。” “好。”严斐边吃便答应，见玉琳也很开心，心里踏实。今年留下在家过年可是他的主意，还害怕玉琳会不高兴。 严斐父子早早地去小吃店用豆浆机把黄豆打好，背着回来，玉琳徐慧已经厨房里烧了两锅温水，张成恩家借了做豆腐的家什，正等着。 煮浆，过滤，点豆腐，把稳期间玉琳用石膏点刚里多的豆浆，锅里少的豆浆用盐和酸浆点。 大缸里的豆花成型，严刚徐慧和小景小悦舀出来压实，严斐擀面叶，玉琳简单炒了一个红辣椒蒜苗，又炒了一盘五花肉白菜。 中午吃豆花面片，盐和酸水点的豆腐本身就带盐味，味道更鲜，吃豆花面更好。 石膏点的豆腐，味道淡，过一遍开水，做麻婆豆腐更滑嫩。 “妈，吃了饭，我让小景给舅舅家送二斤豆腐，把家什给舅妈还了。” “好，我和你爸爸正好没事干，一起过去坐坐。今年就是除夕了晚上我们一起守岁。” 洗了锅，玉琳严斐上楼休息。 晚上，玉琳把客厅的电视声音放大，一边准备晚餐，一边等春晚。 炒了几个荤素搭配的菜，做了米饭，小景小悦正帮玉琳包饺子。 “爸妈，嫂子，大哥，过年好！”斐晏提着东西带着冯盼芳带着他们5岁的儿子严景麒敲门进来了。 “你们吃了吗？”严刚放他们进来，毫不客气的问，这两口子越来越不像样了。 “爸妈，我们吃过了，今年跨年我们过来和大哥一起守岁！”见丈夫马上要黑脸，冯盼芳笑盈盈的说。 “景麒，快叫爷爷，奶奶。”冯盼芳笑着和徐慧打招呼，把胖嘟嘟的孩子往地毯上一放。 “奶奶！”景麒怕爷爷，不怕奶奶，赶紧叫人。 “这孩子有点怕生。”见徐慧给小家伙拿了一块炸麻叶，冯盼芳笑着说，“说话也迟，不像小景小悦小时候聪明。” 这话不光是徐慧不爱听，严刚听了也不喜。 玉琳让小悦取一碟子瓜子牛奶糖去客厅和弟弟玩，小悦把东西拿到客厅又回来了。 “怎么了？” “没什么。”小悦继续包饺子。 上桌吃饭，冯盼芳安安静静的带着儿子吃菜吃饺子，严刚父子三个喝了点酒，玉琳严斐收拾厨房，小景小悦和景麒玩跳棋。 又下去放了烟花，看了春晚，冯盼芳一家抱着熟睡的孩子回去了。 严斐玉琳上楼窝在客厅里继续看电视，不会儿，小悦抱着枕头找上来。 “妈妈，我今晚要和爸爸睡。”说着就往玉琳怀里钻，玉琳摸摸他的脑袋，看一眼黑下脸的丈夫。 “没问题。明年你就10岁了。” 听了玉琳的话严斐的脸色立刻变了，坐过来摸摸小悦的脸，笑着说：“小悦都10岁了，时间过的好快。” 夫妻两个同时想到小悦怎么来的了。 “小悦，长大了要对你爸爸好。妈妈和爸爸本来只准生一个孩子，是你爸硬要生两个，妈妈就抢着把你生下来了。你爸爸交了几万块的社会抚养费。 知道我们为什么都对你好了吗？你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最看重的小孩子。” 小悦有些感动，想了半天，说：“妈妈，等我长大了，挣钱给你们花。” “接你爸爸的班？” “不。我自己挣钱。” “有志气，拉钩。一百年不许变。”玉琳拉着小悦拉钩。 等小悦睡着了，严斐抱着他去房间睡，回来玉琳也睡着了，电视还在响，已经是凌晨1点了。 关了电视，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严斐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75年被敌人的一颗子弹打中了心脏，也没有玉琳，没有小景小悦，黑漆漆，只有他一个人在沼泽地，等着救援——心底一个声音在说，不会有人来了。 严斐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玉琳立刻跟着醒了，握住他的手，问：“做梦了？” “做噩梦了。”严斐牵住玉琳的手，吻上她水润的唇瓣，道：“玉琳，谢谢你。” “不用谢。梦都是反的。我们回房间，小悦还在呢！”严斐听她的话，抱着玉琳回房间睡。 大清早，玉琳要起床去给一家人做早饭，严斐让玉琳继续睡，精神抖擞下楼准备早饭。 玉琳看自己旁边呼呼大睡的小悦，点点他的鼻子。 他爸爸就是喜欢这个小儿子。 “妈妈？”小悦揉着眼睛醒来，看到妈妈很高兴。 “我爸没把我打发走？”小悦看看床，他在爸爸妈妈床上，开心的冒泡泡。 “你爸爸最喜欢你和你哥了。一转眼你们就是大人了。”玉琳替严斐说话。 刚吃过早饭，留在北城过年的王克祥几个就来拜年了，一早上陆陆续续又来了一群亲戚。 大娟抱着儿子来说，等玉琳回去走亲戚，一定叫上她，说了一会儿话回去了。 严斐带着小景去给自己的老领导拜年。 家里一直都有客人，玉琳严斐走不开，过了初五，严斐玉琳带着小景小悦回村。 经过一年多的基建，从县里到村里的路更好走了，车一个小时就到镇上，王东林范亚娟两口子已经等着他们，还在老字号的刀削面店定了餐。 “大毛三毛昨天就去上班了，还是你们好。”范亚娟把碗先端给女婿，笑着和玉琳说。 小景小悦极会看脸色，赶忙起来去窗口端饭给外公外婆也要了两小碗。 “今年你们准备干什么？”范亚娟笑问。 “准备把北城办公楼给盖了，爸妈，你们跟我们一起去北城。”严斐见玉琳沉迷于吃饭，连忙说。 “那不行，你忘了，你和玉琳去年给我们种的麦子和豌豆了，都长得好，麦子过几天要除草。”范亚娟笑着说起地里女婿给种的粮食。 “外婆，我和我哥哥给除草。”小悦把小碗先给外公，笑着和范亚娟说，“你看，我现在练拳，手上可有劲儿了。” “好好好，这两天，正好打麦地里的大土疙瘩，你和小景回来的刚刚好！” 饭都上齐了，范亚娟一边吃饭，一边看玉琳两口子和两个孩子，心里忍不住的高兴。 王东林也很高兴，带着小景小悦去街上买了花炮，准备过十五。 休息了一天，玉琳见范亚娟杀了自己养的鸡，还准备杀羊，林美丽张淑英也送来了几块血馍馍和猪肉，又来叫着玉琳严斐小景小悦去家里吃饭。 听说小悦喜欢吃荞粉，两个人相约着做了一锅荞粉，给他们送过来。 正月十五早起，玉琳严斐带着礼走了所有的亲戚。 晚上吃过晚饭，小景小悦去坟园点灯磕头，十六早上又去点灯，采了一把柏树花回来，游柏平，寓意一年平平安安。 玉琳严斐带着两个孩子，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转天，一家六口又去麦地里打土疙瘩，顺便扯草，小悦干了一小时就去附近玩了。 绿叶的豌豆长得很好，范亚娟把长得太稠密的匀了一把回来拌凉菜。 “外婆，豌豆叶凉菜真好吃！” “嗯。等会儿太阳出来，我们蒸面皮，给你拌核桃花凉菜，更好吃。” 小悦想吃手工面皮了，去叫哥哥搅面。 范亚娟笑着和玉琳说：“也是你们吃核桃花我和你奶奶又捡着吃，59年遭年陈的时候，我们直接水里煮了，放点面就直接吃，苦涩难吃。” “煮了晒干，吃的时候多淘几遍味道一绝。”玉琳知道妈妈又想起奶奶了。 “你爷爷和你奶奶去世，我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空闹闹的。” “多少年了都一起生活的，这是难免的。我听大哥的意思好像江夏怀孕了。您呀，又要抱孙子了！”玉琳只能出卖大哥，讨母亲欢心。 “真的呀，他们都四十几了怎么还怀孕呢？”范亚娟立刻高兴了，心里寻思着要给孩子准备包被衣服小袜子。 “大哥和嫂子恩爱呗。” 范亚娟给玉琳手臂上一巴掌，起身去翻箱导柜了，不会儿就拿了两块棉布来问玉琳，这两个两个颜色好。 “都好。你一套做薄款，一套做棉袄，做的大一点。妈妈，现在是正月，忌针线。”玉琳拿妈妈的话堵她。 可能以前的妇女每天都要做针线很累了，老祖宗才规定腊月和正月要忌针，动针线不吉利，让她们注意一下。 “我二月在家没事的时候，抽空才做。你放心，我和你爸爸种一点点的地，只喂马不养猪，喂几个鸡，一天到晚闲得很。”范亚娟抱着布要进屋放下。 玉琳笑着和她说：“去了北城，你和爸爸要种地还不容易吗？我们买了一个别墅，园子有1亩地，你和爸爸种麦都没问题，养鸡养猪也都没问题。”马是没法带，只能送给舅舅。 “啊，你们咋买那么大的房子？” “小景小悦要接外公外婆一起住。妈妈，你和爸爸别再犟了，等麦子熟了，我和严斐来接你们。” 这样的话，范亚娟就要好好想一想了。 “你买那么大的院子干什么，不会正等着我和你爸爸去种地吧！”范亚娟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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