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虞岁岁轻轻喘着气,她刚才握剑的时候精神紧绷,都没有感觉到累,但现在一停下来她才发现全身力气被消耗得有多彻底。 她刚想起身走出这片水潭,却被突然靠近的应纵歌压下去吻住了双唇。 “等、等等,我,唔——”虞岁岁刚想说自己的气息还没平复过来,但剩下的字都被吞没在唇舌纠缠中。 山洞中本就昏暗,应纵歌又身形高大,这样覆下来她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看见的景象一片昏沉,意识也被吻得有些发懵。 好半晌,虞岁岁才发觉手腕和脚踝上细密的触感,她抬了手睁开眼看去,是红莲的莲蕊,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像是细长红线。 这一个吻结束后,她缓了片刻才意识到她已经被这些莲蕊锁住了,重重莲瓣交织成柔软床褥。只是待裙裳被解开,那些红莲就不安分了起来。细密的亲吻落了下来,这次用了些力,他甚至会咬她。膝弯被握住拉开,她小幅度地踢了一下小腿,踹在他肩上,却阻止不了他低头下去。 虞岁岁咬唇忍下一些她自己也听不下去的声音,她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只惹得潭水荡漾开来,波澜迭起,层叠垒上一个边界。片刻后潭水冲上岸,靠岸时就瘫软下来,只剩绵柔余韵。 她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水汽,双唇中还咬着他的手指,叹息一样地轻喃着:“师尊…” “别再叫师尊了。”应纵歌的低语掠过她耳际,带着柔润水泽,“你的师尊,在对着你发/情。” 虞岁岁的眼神有些迷离,似还没回过神来,她缓缓摇头又点头,只是唤他:“师尊,师尊…” “岁岁,你知道这处水潭是怎么来的吗?”他的手覆上她的面颊,他用指腹轻抚她面上浮起的一层绯色,而后缓缓向下。他的指尖带着灼烧一样的温度,指甲已经被他自己削磨得圆润。 虞岁岁轻哼一声,伸手向下,想去抓他的手,但她的手腕还被莲蕊缠绕,无能为力。 她不回答,他就继续说下去:“传闻里,以前魔域的公主其实就是魅魔,她看上了一名修无情道的剑修,因为爱而不得,所以她弑神抢夺相思道,不过没有神明的掌控,这方天道只能逐渐破碎,供奉相思道的最后一座神台,就埋在水潭下。此后因为神谴,沉月河谷逐渐干涸。” 他的手指让虞岁岁眼中的水汽越发浓郁,思绪也被搅乱,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和她说这个。 应纵歌观察着她的反应,仔细地调整,轻声道:“这处水潭还养过一种毒花,所以这些潭水,应该会让岁岁更容易接受我。” “……”虞岁岁其实并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听他在说什么,她轻颤着,呼吸和心跳乱七八糟。 他移开手,将她的腿抄在臂弯,手指流连往上,在她的小腹上轻柔打圈,声音喑哑低沉,“虽然我是魔神,相思道之主现在是我,底下可以算是我的神台,但岁岁这样,渎神的好像是我。” 他堪称虔诚地吻上她的眉心,而后一寸寸压了下去。 “宽恕我。” 虞岁岁猛地睁大了双眼,应激地弓起身子,脑海里炸起一片嗡鸣,眼前都有些发黑,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他就献上双唇,极尽温柔地与她接吻。 适应了之后,她忽然觉得夙愿已了,终于把师尊睡到手了。她伸手环住应纵歌的脖颈,示意他再靠近些,然后细致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他额上覆了一层薄汗,含情的眉眼比魔纹还要冶丽。 我的,她想,这些都是我的。 原来是这种事情。 就为了与她做这种事情? 她缓了片刻反应过来,有些好笑。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师尊会是魔族。 洞中不见日月,虞岁岁后面简直不知道是怎么挨过去的,昏过去再醒来又昏过去,应纵歌给她喂血,还有其他魔息支撑她,让她能够继续下去。温热手掌按在她小腹上,引导她运行功法,他教得很细致耐心,而虞岁岁只想睡觉。 “师尊…”她都没力气骂了,身前的长命锁摇摇晃晃,铃铛声就没有停过。 应纵歌在吻她的左手心,像是生怕之前他用剑柄打的那一下把她打疼了。 其实虞岁岁宁愿他打重一些,总好过这样被折腾。 她知道魔族普遍重欲,但不知道还能旷日经久,没完没了。 想死。 好不容易被放过,虞岁岁倒头就睡,完全不想管似乎还没尽兴的应纵歌。 她应该是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身下是细软柔滑的绸缎,背后紧贴着的胸膛温暖宽厚,鼻端萦绕着甜腻莲香,她发现她一闻到这个味道,就下意识开始浑身发软。 她躺在一个石台上,铺着好几层衣物,身上盖着应纵歌的外袍。 应纵歌见她醒了,起身拿过来一杯温好的水,在石台下半跪着,轻声哄她:“再喝点水。” 虞岁岁刚想起身喝水,刚动一下就“嘶”了一声,只好继续躺尸了。 “先别动。”他小心地按着她的肩阻止她乱动,把温润的白瓷杯抵上她的唇。 虞岁岁就着他的手喝了一些,这样喝水并不方便,她的唇角难免溢出些许水迹。 他喉结上下滚动,没忍住覆上唇舌细细舔去。 虞岁岁生怕他再来折腾她,就张口咬了他一下。 他很快退开,眼睫垂了下来,轻声道:“岁岁睡着的时候,我传讯将万古同悲阵的位置告知璇玑蘅了。” “岁岁说不想回魔域,所以我们还在沉月河谷。” “嗯。”她应了一声。很好,师尊很自觉。 璇玑蘅再加上归海落英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岁岁,”应纵歌观察着她的神情,声音轻了又轻,试探着问,“你还在生气?” 虞岁岁摇了摇头。总归禁阵的事情已经顺利解决,没什么好气的了。 “可岁岁都不跟我说话。”他伸手轻抚她散落下来的长发。 “…还不是被你累的。”虞岁岁说。 “我的错。”他低眉垂睫一副乖顺的模样,只是微弯的眼尾出卖了他。 乖乖认错,但知错不改。 保险起见,虞岁岁问他:“师尊没有再背着我做什么事情吧?” 就像她一开始根本不知道禁阵的事情,可是应纵歌三年前就布了阵,她还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他顿了一下,移开了视线,轻声道:“岁岁睡着的时候,我忍不住…” 虞岁岁:“……” 她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不是这种事情。” 他摇了摇头,“没有。” 虞岁岁安心地闭上眼睛,又要睡觉了。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轻声问她:“岁岁,是因为禁阵才与我欢好?” 虞岁岁就又睁开了双眼,看着半跪下来的应纵歌,他长发还未束,红衣迤逦曳地,眉眼低垂着,眼尾泪痣依然艳丽。 “不是。”她缓声说,“师尊很好看,我想看你为我动情的样子。” 之前她并不知道,原来只要把师尊睡了,他就会变得这么好说话。 他闻言微怔,对她的回答有些意外。 “原来岁岁想看,”他凑近,话语低柔而暧味,“我还可以更——” 虞岁岁及时地打断他的话,“师尊,我还没问你,已经过了多少天。” 应纵歌顿了一下,垂下眼睫说:“…没多少天。” 虞岁岁:“哦。” 你看我信吗? 他伸手覆上她的双眼,轻声道:“岁岁再休息一会。” 虞岁岁本来是想睡觉的,但是她又想起了一个不稳定因素,“玄九呢?他这几天在做什么?” 她很担心他阴暗扭曲起来就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应纵歌只说:“我们本就是同一人,可以共感。” 也可以单方面切断共感。 “这样啊,”虞岁岁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我可以得到两次元阳。” “……”他屈指轻敲她的眉心,“不要跟合欢宗学坏了。” “可是我的修为确实高了一些。”虞岁岁感受了一下,姻缘道再加上《百媚诀》,双修果然是更适合她体质的修炼方式。 应纵歌挑起她颈间长命锁的银链,低语说:“那我帮岁岁突破到金丹中期?” “不要,我要睡觉。”虞岁岁瞪他一眼,却不知道这一眼毫无杀伤力,甚至还有反效果。 “真可爱,”他用柔软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眼尾,“岁岁说不了话又没力气的时候,也是这样看我的。” 虞岁岁直接两眼一闭,啥也不听。 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月衡山的后殿,窗外还下着雨,细密绵柔的雨声听起来很舒服。 被窝里只有她一人,床头柜上放着那半块月衡令,还有一张精致信笺,别着鎏金的凤凰羽,落款是璇玑蘅。 虞岁岁伸手拿过来,拆开阅读。璇玑蘅说万古同悲阵的事情已了,感谢她的帮助,并且邀请她前去南雍皇宫一叙。 璇玑蘅还提到,这半个月以来她对外宣称,虞岁岁是与她待在一起,以保全名声。 虞岁岁眼里只有三个字:半、个、月! 已经过了半个月! 她简直要昏厥过去。 师尊真是好样的。 她下了床榻,一走出去就听到正殿里传来争吵声,说是争吵其实也不准确,因为两道声音几乎如出一辙,语气也并不激烈,只是在互相冷嘲热讽着什么。 “别吵了。”虞岁岁拂开珠帘,果然是应纵歌和玄九。 他们同时收了声,又同时唤了她一声“岁岁”。 应纵歌还是玄袍红衣,玄九换了一身红衣,长发用发带束起,少年身躯自带一种漂亮的蓬勃感。 “岁岁,身上可还难受?”应纵歌出声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同时引来了玄九的一记冷眼。 “已经没事了。”虞岁岁走过去刚想坐下,但一打量那张檀木方桌,一共就四个座位,应纵歌和玄九对坐着,并且彼此都留了一定空间,想要与她并坐。 无论跟谁一起坐,另一个人都要吃醋。 于是她决定端水,自己一个人坐。 桌上是合她胃口的早膳,她刚一拿起筷子,应纵歌和玄九就各自舀了一勺粥递过来,都想喂她。 虞岁岁:“……” 她自己有手! 虽然心中无语,但她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一手接一支勺子,把两勺粥都倒到碗里,再一口干了。 端水,就是端水。 她顺便说:“璇玑女帝让我去皇宫找她,我等下就去。” 溜,得快点溜,不然这两人要是晚上问她要谁侍寝之类的问题,她觉得自己会去世。 应纵歌很好说话,只是挽留道:“岁岁一定要今天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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