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说啊,”虞岁岁摸下巴,“我喜欢的,人家姑娘不一定喜欢。” “就是啊,你小子,直说吧你。”玉绯衣继续用手肘戳他。 “好吧,”柳策不自在地别过脸,“我那位朋友,咳,不是,我喜欢莫遥。” 虞岁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因为她和莫遥走得近,所以才想从她这里下手啊。 “莫姐姐她,”虞岁岁仔细回想,“喜欢看八卦小报…” 柳策拿出账本记下来,“好,我先去把所有《风月杂谈》期刊都买下。” 玉绯衣就在一旁阴阳怪气:“柳老板大气。” 这时,庭院里突然有人摔杯为号,琉璃酒杯碎得噼啪响,玉绯衣连忙提着蛐蛐笼子站起来,跟虞岁岁说:“师尊过来抓人了,我们先走一步,姐姐自便哈。” 柳策翻身落到栏杆外边,还不忘说:“岁岁师妹,遥遥的事情我们有机会再说。” “姐姐姐姐,能不能帮忙拖一下师尊,被抓到要罚一千字的检讨…”玉绯衣已经跑远了,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一瞬间,虞岁岁还没反应过来,流殇庭里所有启明山弟子都撒丫子溜光了,只剩她还坐在椅子上,端着那杯还剩一半的花茶。 “这些小王八犊子!”澹台翡骂骂咧咧走过来,少年一身锦绣,给虞岁岁的感觉就是人间富贵花。 “见过启明仙尊。”虞岁岁搁下花茶,起身行礼。 澹台翡“唉”了一声,打趣道:“剑尊的乖徒弟怎么溜达到这来了?你可别被那群混账玩意儿带坏了,不然剑尊可饶不了我。” 澹台翡是少年样貌,加上为人没什么架子,平易近人,甚至感觉熟了会是那种话唠的人。 “没有没有,我是来找朋友玩的。”虞岁岁摆摆手,看到澹台翡将星轨纵横的观天仪收入衣袖中,整座流觞庭都亮堂了起来,她就称赞道,“好神奇。” “是吧,这观星之术最是玄妙无比…”澹台翡一脸“你跟我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的表情,幽默风趣地同她闲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还兴致盎然地说,“我给岁岁测算一下星命吧!” 虞岁岁听他说了,也觉得启明山的观星测命挺好玩的,有点像穿书前的星座和塔罗牌,所以她很感兴趣道:“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 “不麻烦,小事情。”澹台翡从腰间抽出一把金箔折扇“啪”地一下展开,然后他打了个响指,扇面瞬间裂开,像是几张金色卡牌悬浮在他掌心上,“岁岁第一眼看上哪张,就抽哪张吧。” 虞岁岁应了一声好,就凭借第一直觉,抽了一块扇面,翻过来,上面图文繁复精美,但她看不懂。 “让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澹台翡低头看了看,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诧异,再抬头时神色如常,“红鸾星动,岁岁今年行桃花运,而且良人就在身边哦。” “啊?”虞岁岁愣了一下,又反应回来她不就是反派的白月光,有啥好惊讶的。 “回见,事成了记得请我喝喜酒。”澹台翡朝她眨眨眼,就转身往回走了。 “启明仙尊,你折扇的扇面还在我这。”虞岁岁扬了扬手中卡牌一样的部分扇面。 “送给你啦,月衡山冷冷清清,你无聊就用这个放烟花。”少年招了招手,又打了个响指,他那把金箔折扇恢复如初,扇面也是完好无缺,就像是变魔术一样。 虞岁岁只好把那片扇面收了起来,她有些奇怪,因为澹台翡居然不继续去逮人了,反而折返回正殿去了。 …不过无论怎么说,她还是帮忙拖住他了。 接下来虞岁岁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坐下来一边欣赏枫叶落瀑布一边喝完了那杯花茶,然后就坐在小月牙毛绒绒的背上,飞回了月衡山。 漫山冰雪在落日夕光下是一种漂亮的橙红色,像是打翻了千万盒胭脂。 虞岁岁看着美景心情也美好了起来,她和小月牙道别,然后就踩雪回月衡殿,她走的时候应该是下了一场雪,现在地上的积雪很松软,一踩下去发出清脆悦耳的破碎声。 她忍不住蹦蹦跳跳了起来,扬起的裙角像是绽开的花。 [你当心点,别摔了。]系统说。 [好好好,主要是这样有点好玩。] 直到月衡殿高耸的殿门出现在眼前,蹦跳着的虞岁岁不皮了,一下子收了动作,好好走了进去。 系统就说:[你怕什么,不是还觉好玩吗?] 虞岁岁轻咳一声:[师尊面前,不能没个正形。] [哦?你也见过他几回了,倒没必要这样放不开,怎么开心怎么来。] 虞岁岁哽住,在系统的骚操作下,她确实在应纵歌不知情的情况下,见了对方好几回,比如说那次在温泉中撞见他解衣沐浴,虽然还穿着寝衣,那身材真是… 她摇了摇头把蠢蠢欲动的黄色废料给晃出脑袋,一脸严肃地走进了正殿。 从窗外倾斜照入的夕阳给空旷室内染上一层暖色,不过坐在桌案边的应纵歌身上还是一种寥落的孤冷。 那双朝她看来的桃花眼盛着暮色雪光,如玉似琉璃,至清至透明。 “岁岁回来了。”他的声音清如碎玉,向虞岁岁轻轻颔首。 这一瞬间虞岁岁有种奇怪的错觉,觉得他好像是在等她回来。她脑补了一下,她去外面找朋友玩,应纵歌不出去社交,每天就在月衡殿给她画灵符炼丹药… 为什么…有些贤惠。 而应纵歌用指尖点了点桌上的食盒,又说:“岁岁有心了,不过太多了,为师吃不完。” 虞岁岁瞬间打住脑子里那种七奇八怪的想法,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瞬间就裂开了。 这一盒不是她准备拿来配话本的甜点心吗? 喵了个咪的,她拿错了! “师、师尊,其实我本来,”虞岁岁赶紧解释,但把这一盒甜点要回去又不太像话,于是改口说,“本来还给您炖了药膳,等我一下。” 她搁下手里的油纸伞,火速去了后殿,把桌上另一个食盒也给提溜了出来。 “这是药膳,”虞岁岁递过去,看着应纵歌还是有些苍白的脸,就说,“师尊看起来身体欠佳,我想喝一些也许会好点?” 应纵歌没想到除了甜点还有药膳,他接过新的食盒,垂眸看着眼前一脸期盼的女孩,她鬓发上还沾了些雨丝。 “岁岁真是个好孩子。”他缓声说,伸手轻轻拂去她鬓间残雨,有些想摸一摸她看上去很柔软的发心,但还是收回了手。 被师尊夸夸,好耶。 虞岁岁的眼睛弯起来,那是一双会笑的眼,眼里像是洒了一把细碎星子,亮晶晶的。 应纵歌看着她亮起来的眼睛,像是被她眼中的笑意感染,心情也轻快了一些。 “好,为师会喝的。” 虽然无论何种药膳,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作业,但他不忍让她的这份关心落空。 虞岁岁受到了鼓励,她决定以后都要给师尊煮药膳,为了对症下药,她就多问了几句:“师尊,你的病很严重吗?” 她刚想问为什么不请医修来诊治,但又想起应纵歌本来就医术高超,只好作罢。 “不碍事。”应纵歌摇了摇头,下一秒就咳了起来。 “师尊!”虞岁岁心想这嘴硬的男人,又马上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帕子递过去。 她还想给人倒点水,但看了看空荡荡的桌面,好吧,她家师尊真就坐着无所事事。 “我去给您倒杯水。”虞岁岁只得跑去自己住的后殿倒了一杯温水出来。 她端着水回来的时候,应纵歌已经止了咳嗽,他看着手里染了血的手帕,有些苦恼道:“弄脏了…为师给你换一块新的。” 他心想,自己刚才就不该顺手接过来。 虞岁岁看着白缎帕子上那扎眼的鲜血,眼皮一跳,心想这他喵叫“不碍事”? “没事的,我等会去洗一下就好了。”虞岁岁把水杯推过去,说,“您要不还是去休息一下?” 应纵歌喝了点水,还是摇头说:“不必,习惯就好。” 师尊你都咳出血来了啊,这也能习惯吗? 虞岁岁发愁,他这一发病就咳血,这样下去不太行吧,“要不,我去帮师尊传几个医修?” “不必。”应纵歌再次摇头,“这是秘密,岁岁不要告诉他人。” 秘密?虞岁岁有些疑惑,因为他是剑尊,三辰宗的战力最高者,威慑其他势力,所以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生病吗? 她只好应道:“好。” 又忍不住说:“那师尊有吃药吗?” 应纵歌刚想说“没意义”,但看着她眼里的关心和焦急,又改了口:“已经吃过了。” 百年病痛,都是独自挨过,现在突然被关心,他都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像是行走在寒冬的人,怀里突然被塞了一盏暖和的灯笼。 “那您先去休息吧。”虞岁岁觉得吃完药就该好好睡一觉。 应纵歌说:“不必休息。” 他是大乘期修为,不用休息也没什么大碍。 但修为再高,在虞岁岁眼里他也只是个病患。 这病患真是嘴硬,天塌了都有他的嘴顶着。 虞岁岁还想把这病患劝到床上去,但应纵歌说:“为师方才午睡过了。” 虞岁岁无奈:“好吧。” 她感觉应纵歌都病习惯了,而且他很消极就医,说不定都没有按时吃药,也不好好休息,但俗话说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要让他改掉这些坏习惯,只能慢慢来了。 虞岁岁看着空旷的正殿,还有应纵歌身前空荡荡的桌面,想了一下,拿了一套茶具摆上去,还有几盒买甜点送的花茶。 她是个看见可爱摆件就走不动道的人,下山的时候没管住手买了一大堆,自己住的后殿都放不下了,只能在储物锦囊里吃灰,正殿这么空,刚好可以让她自由发挥。 应纵歌静静地看着她摆弄那些熏香和挂件,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徒儿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他看了看手里还装着温水的杯子,白瓷桃花釉,把手上端雕成可爱的兔耳朵。 而虞岁岁摆弄完了,又捣鼓起刚才澹台翡送的那一折扇面,她试探着注入灵力,扇面金箔细碎飘起,凝成一束蔷薇,又在下一刻盛放,瓣蕊浮空如绚烂烟火,扬下金砂一样的点点灵光。 还挺好看的。 应纵歌认出那不是她自己的灵力,就多问了一句:“这是何物?” 虞岁岁手里还捧着那些金砂一样的灵光,闻言回过头说:“是启明仙尊送我的。” “澹台翡?”应纵歌剑眉微蹙。 他想起那个不羁轻佻的少年,看上去确实…比他会哄徒弟开心。 应纵歌看着桌上自家徒弟送的药膳和甜点,又想起方才都是徒弟在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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