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平日里不常与大家走动,看到柳小姐的请帖还在想要送什么礼物给诸位小姐合适,忽然想到前几日写的话本,虽不像当今大师的作品值得人细细品味,但无聊时还能够打发些时间,还望诸位小姐不要嫌弃。” 说完就给其他人发了下去,坐着的人都一脸懵,不是茶话会吗?怎么搞的好像是沈思言的宣传会啊? 有些人已经买过,沈思言也不介意,只说让她可以再送给亲朋好友。 走到沈思月面前,沈思月的手已经伸了出来,她刚开始还不屑,但听到众人讨论她心里也有点痒痒了。 拈花书送到一半忽然又缩了回去,对着沈思月福了福身,笑道:“二小姐我便不给了,都是自家人,想必二小姐早就买过了,现下二小姐的好友又都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友可送了。” 沈思月的笑容僵了僵,尴尬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从前单听些京城的传言,加上某些人的煽风点火,让不少姐妹都误会了沈小姐,还望沈小姐不要介意,往后再写了话本,可要给众姐妹留几本才是啊。” 坐在柳华菱旁边的一个女子阴阳怪气的说道,眼神冷嘲了一眼沈思月。 京城里的真感情又有几个,不过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主,这话语里的“某些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沈思月在位置上握紧了拳头,只好僵硬的扯出一丝笑,看着众人:“阿姐素来有才华,往日里倒是埋没了。” 沈思言今日给书的宣传开了个好头,也有心情给沈思月搭话了:“哪里算是才华,与阿月的琴棋书画比起来,阿姐这些不值一提。” 当谁不会夸人似的。 沈思月笑了笑,看向柳华菱,柳华菱收到她的目光,故作疲乏的捏了捏眉心:“我们一直在这聊着也没甚意思,不知哪位姐妹有好去处?” 说话间,目光下意识的看上了户籍主簿家的女儿,果然对方不负众望,快速说道:“我听说郊外的崇光寺近日来了位高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啊……”说到这儿,娇羞的一笑,才温吞吞的说道:“说是还会给人算姻缘呢。” 王知桐素来没有别的爱好,偏偏对游玩情有独钟,那位高僧是近日京城津津乐道的人物,王知桐当然会知道。 沈思月也是借助了这一点,才敢大胆一试。 邀请沈思言的是柳华菱,而且只是邀请到柳府参加个茶话会,虽然提出游玩的是柳华菱,但定了目的地的却是王知桐。 不管是她们两人谁的计划,都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半分。 沈思言,你早该死了,我不过是帮了阎王一把。 沈思月阴沉沉的想着。 一行七个人,沈思月和柳华菱共坐一辆,六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去了崇光寺。 崇光寺建在了郊外景莒山半山腰,景莒山山不高,半山腰也不过三百来个台阶,爬上去也算不上累。 但一行七个人只有沈思言和王知桐兴致勃勃的爬山,其余五人落后了她们一大截儿。 最开始对沈思言阴阳怪气的人,名唤苏紫莹,几乎全靠丫鬟在旁边搀着,精心抹的胭脂也走了妆,好在模样不错,底子在那摆着,也谈不上丑。 “如今正是大暑,好好的为何要爬这个山?”最先捧沈思言书的人也开始受不了了,抱怨了几句。 王知桐尴尬的笑笑:“对不住各位姐姐了,我只想着这里好玩,忽略了今日的天气。”她是几人里面身份最低的,不过一主簿之女,自然要讨好着各位。 看着那些人脸色已经不好,咬了咬嘴唇,犹豫着说道:“几位姐姐如此劳累,不如我们回去?来日择个清爽的天气再来?” 其实她是不愿的,家里父亲管她管的严,平日里甚少允她出府,今日也是因为有茶话会,父亲觉得她来参加能结交不少贵人的子弟,才让她前来。 若是今日少了这个机会,以后怕是没什么时间了。 沈思月听了立即摆摆手:“既然都走到这里了,回去未免太可惜,我们还是接着走吧。” 马上就到那些人埋伏的地点了,早知道这么累就让他们往山脚近些了。 本想着要耗费一些沈思言的体力,让她等会儿连跑的力气都没有,没承想没力气的竟然是她们。 沈思言挑了挑眉,看了眼惹草,惹草点了点头,随时保持着戒备的状态。 几人吃力的往前又往上爬了一段,许是天气炎热的原因,京城里虽关于高僧流言颇多,但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却少之又少。 几人走到一个亭子里打算歇会儿脚,刚坐下,旁边灌木丛里就窜出几个蒙面人,将几人团团包围。
第24章 被掳 沈思言曾经心里微微收紧,说不害怕是假的,脚步下意识往惹草那里挪了几分。 惹草将沈思言和拈花两人护在身后,抽出软剑,剑发出一声铮鸣,做出防御的姿势。 旁边几人早已吓的脸色苍白,苏紫莹大喊出了声。 为首的蒙面人看向沈思言,对身后的兄弟们喊了一声:“就是她,兄弟们给我上。” 话音刚落,四五个人就冲沈思言跑来。 旁边几人看到对方的目标是沈思言,纷纷远离了她。 王知桐和苏紫莹已经腿部发软跪在了地上,那个粉沈思言的姑娘早已跑开了。 惹草和对方几人扭打在一起,惹草武功已属上乘,一般人不会是她的对手,但这几人遇上惹草竟然丝毫没有落了下乘,显然是有备而来。 拈花抓紧了沈思言的衣服,手心已经出了汗,却还是大着胆子护在了沈思言前面:“小姐,您放心,拈花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沈思言顿时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涌过,穿过来这段时日,她也算看过了一些人心,但还是常常被这两个小女孩的举动而感动。 沈思言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虽然不抵任何作用,却给了她一分安全感。 但惹草对付五人已是吃力,没有闲暇再去管沈思言,对方找准漏洞,一把长剑朝沈思言袭来,直逼沈思言眉心,拈花来不及思考就将沈思言推开,沈思言不可思议的看着拈花,还未来得及呼救,忽然的一个人影出现,及时挑开了长剑,避免了一场血灾。 “拈花。”沈思言大喊了一声朝拈花走去,拈花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看着落在地上的长剑,浑身像脱了力一样的跪在了地上。 看到沈思言走过来,拈花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小姐,你没事儿就好。” 那一刻沈思言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任性,她以为沈思月不过是想随便找个人把她绑架了或者往她的饭菜里下毒,所以她觉得惹草在身边便有恃无恐。 避免了柳华菱送的那些点心和茶水,以为可以避免祸事,却忽略了一个人的欲望与野心。 几个蒙面人看到新出来的面具人一惊,脚下的步法错乱,惹草趁此机会锁了两人的喉。 两道血迹溅向空中,这是沈思言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和那夜那个男子带给她的恐惧感不同,她今天亲眼见到两个人死在了她眼前。 谈不上悲悯与同情,她不是圣人,不会去可怜一个想要她命的人,只是觉得这个时代的生命是如此的随意。 沈思月看着新加入战局的面具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沈思言身边为何还有人?难道是大伯生前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 两个人一起对付蒙面人显然轻松了许多,不一会儿所有人的蒙面人都倒在了地上。 面具男扯下亭子上挂着的纱帘交给惹草,说道:“把他们绑起来送到官府。” 惹草谨慎的看了眼面具男,那双沉稳的眼睛总给她一抹熟悉感。 还未等惹草想明白此人是谁,面具男一个转身便将沈思言提了起来,一个轻功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面。 惹草一惊,欲提步去追却发现自己已经使不出武功,糟了,她被下药了。 “小姐。”拈花对着天空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一阵飞鸟。 渐浩渺、凌空高处。 沈思言看着距离自己几十米的大地,差点一个白眼晕过去。 我滴个亲娘嘞,她前前后后活了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这么“飞”在空中。 “这位好汉,你不是沈思月找来的吧?”沈思言抖着嘴问道。 她其实是想商量一下能不能用走的,她不恐高的人都开始恐高了。 面具男没有说话,嫌弃的看了眼沈思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打晕了。 沈思言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床上,灰色的床幔,金丝的被褥,空荡的房间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又穿越了? 思及此,长窗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一名男子,沈思言皱了皱眉,握紧了拳头。 目光触及到男人的面孔有一瞬间愕然,怎么是他? 君策不同于以往在听竹园的病态,也没有那夜在沈思言房里的阴冷,今日看上去竟多了一分邪气。 一双美人眼藏了不达眼底的笑意,薄唇轻扯:“醒了?”边说边走到床尾坐了下来。 沈思言看了眼周围,肯定的问道:“是你把我绑来这里的?” 君策疑惑的歪了一下头:“难道不是本王救了你吗?” 本王?沈思言瞪大了瞳孔,他是个王爷? 一丝轻笑泄出嘴角,君策看着沈思言:“就算真的是绑,也是流云绑来的,关我何事?” 沈思言:“……”这人拿她当傻子吗?他是那个叫流云的主子,他不发话,那人会绑她? 刚要敲门的流云,便耳力惊人的听到这句话,默默后退了两步,转身又回去了。 他竟成了背黑锅的。 知道是君策后,沈思言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那日他没有杀她,又听说太子府失窃,想必他应该是拿到了药,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你是王爷?”沈思言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 君策手放在嘴边咳了两声,他身子骨还是那么弱。 沈思言脑海里突然飘过四个字“美人娇:喘”。 啧,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沈思言摇了摇头,不确定的问道:“那你叫我来是……” 君策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多了分玩味在里面:“那几日我日日为你弹琴,你可想好要怎么还礼了?” 沈思言心里一咯噔,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沈思言狗腿的笑了两声,从床上爬了起来,抹了两把不存在的眼泪:“王爷啊,都怪当时小女子年幼无知,酿此大错,不若王爷看在小女子无知又诚心悔过的份上放小女子一把吧。” 女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这不算胆小,只能说——华夏人的信仰只有一个——活着! 君策看着眼前演技拙劣的人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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