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要离开前看了她一眼,稍走两步上前,低声解释,“千岁爷的意思,只要皇后娘娘不想,您的父亲便不会有事了。” 也是变相的提醒她,以后要好生伺候皇后。 楚岁安喜极而泣,巴不得现在就对着江妧嗑几个头。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江妧的倾心相护?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命都是江妧的。 长乐宫里,江妧刚将信送出去,就看到一路跌跌撞撞向她跑来的楚岁安。 这小白兔活像受了什么大刺激,扑通一下就跪在她脚边,抱着她的腿,声嘶力竭,“娘娘!你就是臣妾的再生父母啊娘娘!” 江妧嘴角抽了抽,眼皮直跳,试图将她拉起来,“你这是作甚?” 楚岁安哽咽着,险些把鼻涕眼泪都曾她衣摆上,“娘娘,臣妾发誓,这辈子给娘娘做牛做马……” 江妧更是一言难尽,“本宫不缺马也不需要牛,快起来,别逼本宫骂你。” 楚岁安委屈巴巴的爬起来,整个往江妧身上贴,活像个没长大的小妹妹,是从未有过的黏糊。 桓承走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火气瞬间将他燃烧殆尽,“你们两个!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他三步并两步的走进,手指气得直抖,阴鸷又沉重的指着两人,“江妧!你这是明目张胆给朕戴绿帽子啊!” 他看两人呆愣着,还抱着一起,直接伸手把楚岁安扒拉开,“还不快松手!” 楚岁安被吓得连忙行礼,还暗戳戳抹了把湿漉漉的脸。 江妧蹙眉,一阵头疼,“皇上,先前提醒您去看太医治治你这什么燥怒症的,可去看过了?” 桓承手边要是有东西他肯定要砸江妧脸上,但现在只能火冒三丈的指着她,“你再给朕说这个?!” 他快气死了,“你别以为朕给了你几天好脸,你就能为所欲为了!你是皇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妧摸了摸鼻子,仿佛看到了刚进宫时认识的桓承,那个火气旺盛,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少年皇帝。 “臣妾做什么了?”她甚至还想撇撇嘴,“皇上又跑这儿发什么疯?” 楚岁安一直紧张的注意着桓承,但凡他有半点要动手的迹象,她绝对要冲过去替江妧跟他干一架。 好在桓承一直处于无能狂怒的状态,而且看见楚岁安就心情烦躁,气呼呼的走进长乐宫寝殿,给自己抓了几个葡萄吃着泻火。 江妧看了眼寝宫,颇感无奈,走到楚岁安身边,“你爹爹没事了就好,看你这几日操心的,脸都焦了,先回去补个觉吧,咱晚点再说。” 楚岁安没有立马点头,不安的看了眼桓承的方向,“皇上不会对娘娘做什么吧?” “他敢?”江妧挑眉,捏了捏她的鼻尖,“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本宫的。” 楚岁安这才点头,咧开嘴,“那臣妾晚点来找娘娘。” 小妮子一步三回头,看得江妧哭笑不得,目送她离开这才进了寝宫。 桓承嘴里塞着葡萄,冷哼了一声,“你的安妃走了?舍得搭理朕了?” 江妧颇有些嫌弃的看他,“你到底是犯什么病?” 她老早就觉得奇怪,这人对楚岁安哪儿来的敌意? 而且老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好像她跟楚岁安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她没开玩笑,真的该找个太医来看看。
第50章 管不管朕 想着,江妧的目光染上几分担忧,“前些日子皇上还是挺正常的,是不是最近又受什么刺激了?” 桓承对上她的眼,忽然觉得嘴里的葡萄都不甜了,直冷笑,“你说呢?” 他猛的一拍桌子,却也压低了音量,“皇后,你喜欢女人朕不管你,但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藏着躲着些?如此明目张胆的,置朕于何地?” 江妧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合着上次桓承不是说着玩,真当她喜欢女人了啊? 她太阳穴直跳,但一想,这样桓承也不会拿侍寝烦她了,就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纵容的看了桓承一眼,叹了一声,“得,皇上今儿又是啥事儿?” 桓承看她缓了态度,也顺坡下,轻哼,“看看你不行?” “不必,皇上日理万机,不用浪费时间在臣妾这儿。” 桓承忽的摆了摆手,让宫人都退下后,正了神色,“朕的事,你管不管?” “真当我是你姐了啊?”江妧警惕眯起眸起来,坐到他对面。 “姐什么姐。”桓承嘟囔了一句,看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终是没多说,移开了话茬,“那五千骑,你真的希望朕收下?” 江妧迟疑着点头,“这样你便算是有点保障不至于被拿捏了。” 桓承心中一震,有种不知名的情绪散开,挠得他心口细细密密的疼。 “朕一直很好奇,你为何不与江家人在一条船上?” 江妧似笑非笑的看他,却是没有回答。 桓承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声音微沉,“不论真假,朕信你,你若愿意管朕,此事便交由你替朕去办,可愿?” 江妧没什么犹豫的点头,“何事?” “有封信,你帮朕送到栖霞寺的长公主手中,但一定要绕过江文山和掌印的眼线。” 江妧霎时瞪大了眼,“你倒是瞧得起我。” 桓承一本正经的点头,将信拿出推到她面前,“若让他们瞧去也无伤大雅,只是这五千骑,就与朕无缘了。” 江妧心中也在考量,扶他起来能不能控制局面。 能把这五千骑收入麾下,得到调遣权,就代表北边那位什么王的会站在桓承这边,他以后做什么,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桓承突然扯起嘴角,轻笑,“江妧,朕在宫中,竟然只能靠你了。” 他脸上流露出来的自嘲和破碎的笑,竟叫江妧心头隐隐不忍。 这位少年皇帝的这些年,过得也挺难的。 那便再赌一次,赌他能带来江妧想要的三足鼎立。 江妧接过信,也笑了笑,“看在皇上这一个月不算太荒唐的份上,臣妾尽力。” 桓承眼神微动,勤学好问,“什么叫不算太荒唐?” “比如,没滥杀宫人,更没在床上禽兽一般将人玩死?” 桓承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 就那一次,皇后记到现在? 这些日子,他可连宫妃的牌子都没翻过,情绪也相对稳定,有空只会盘算着怎么把江妧的性取向给掰过来…… 今日一看,怕是条漫漫长路啊。 送走桓承,江妧拿着信封,喊来巧巧,“栖霞寺里头,有位长公主?” 巧巧好生想了想,点头,“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姐姐。” “是出家了?” 巧巧摇头,“只是长居栖霞寺,不理世事,好像许久没入宫了。” 江妧点头,心里有了个谱,开始盘算着怎么把信送出去。 用过晚膳,江妧泡在水汽氤氲的浴池中,放松的闭上眼,鼻腔里是水里洒满花瓣的香气。 她没让宫人伺候,身边只一个巧巧陪着说说话。 “真好,岁安的父亲也没事了,巧巧,你说千岁为何明明拒绝本宫了,今日又改了主意?” 巧巧心想她知道个鬼哟,但还是认真思索了一番给出答案,“或许,千岁爷压根就没拒绝娘娘呢?” 江妧顿时来了劲,趴在池壁上,一双眼亮晶晶的染上笑意,“当真?” “娘娘不如直接来问咱家。” 突然乱入的声音把巧巧吓了一跳,两人转头,看见懒洋洋坐在窗边的谢长临,皆松了口气。 “千岁怎么还偷瞧人洗澡呢?”江妧打趣,半点不羞,继续趴在池壁边,香肩裸露在外也丝毫不在乎。 巧巧欲哭无泪,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留下伺候。 谢长临视线轻飘飘的落进来,“若是偷看,咱家也不会出声了。” 江妧附和着点头,“所以你明目张胆神出鬼没,是有想法与本宫洗个鸳鸯浴的?” 谢长临:“……” 江妧眼中闪过狡黠,“巧巧你先去休息吧,这儿有千岁爷伺候了。” 巧巧不确定的瞄了眼谢长临,终是没敢反驳,退了出去。 谢长临从窗口跳进来,眉头微挑,“娘娘使唤起咱家是越来越顺手了。” 他走到池边,伸手探了探水温,神色自若的坐到一旁,附身拿起瓢添了几勺热水进去。 两人周身皆是雾气,只是一人浑身赤裸,一人白衣飘渺,衣冠楚楚。 江妧刻意捧了水珠往谢长临身上洒,见他不闪不避,清脆的笑起来,“千岁你就直说吧,是不是早就预谋过来闯浴池,想看本宫洗澡了?” 谢长临低头瞥了眼身上被水溅湿的地方,低笑了一声,不答。 江妧毫不客气,非常理直气壮的让他伺候自己沐濯。 给女人沐濯不是谢长临的头一遭,刚入宫那会儿,这些都是必要学和做的,只是时隔几年,还是第一次这样伺候人。 他卷起袖子,脸上看不出波澜,修长的十指敛起她柔软的乌黑长发,全部湿润后指尖不轻不重的在她头皮上揉起来。 江妧舒服的眯起眼,这还带放松头部的按跷呐? 她此时真想亲亲谢长临。 想着,她双肘撑着起身,快速在他唇上点了一下。 得逞后重新躺回去,忍不住偷笑。 谢长临目光扫过她的眉眼,不发一语,继续动作,余光数次瞥到她肩胛处露出来的一点疤痕,他的眸色沉了沉。 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道,“娘娘可后悔?” “什么?”江妧一时没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看他。 谢长临又扫了一眼她腰上的疤,沉默。 江妧知道他在说什么后,伸手摸了摸后背,感受到上面凸起的不平,“你说这些鞭痕吗?”
第51章 娘娘连亲吻都不会 她双眸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仰头盯着他,“后悔什么?” 她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但还是想听他主动说。 谢长临没和她对视,五指拢着她的秀发,把水沥了沥,松开,走到一旁擦手,背对着她了才道,“若不来招惹咱家,便不会遭这些罪。” 江妧又软软的趴到池边,用手搭着脑袋,闲适的看他,声音很小,似是呢喃,“可惜,本宫本就是为了你而来的呀。” 谢长临仍是听见了,神情一晃,很快恢复了淡漠,坐到浴池旁。 水池中的人儿洗尽铅华呈素姿,依然娇嫩如花。 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被热气蒸的粉嫩的背上交错鞭痕,本姣好如玉的肌肤,偏偏多了那些碍眼的痕迹。 “按千岁的性子,没在鞭子上抹毒,已经是对本宫格外偏爱了。”江妧笑,“况且,本宫还有命在,留点疤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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