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谢闻锦忍不住想道。 谢闻锦仍然无法站起来,他只能吃力地用双手往上攀爬,可耗尽了所有力气却也只能往前行进一步阶梯。 谢闻锦心急如焚时,忽然听见旁边有人说:“他真奇怪,人活着的时候想娶相府千金做平妻,如今人都死了,却每天都来试,爬也要爬去看那容氏女的墓碑。” “有什么用呢?” “且不说圣上不会让他如愿,”另一人说道,“你看他这副样子,爬得过去吗?” 容清棠不会死! 容清棠还住在云山寺里,只要他好好同她道歉,承诺再也不会隐瞒她、冷待她,一切就都还能挽回! 他一定要见到她! 可无论谢闻锦如何费尽力气,即便身上的衣衫都被坚硬的石阶磨破了,他也只往上爬了两步山阶。 谢闻锦的心越来越烦躁不安,不顾自己的掌心和小臂已经被磨得鲜血淋漓,仍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往上爬。 或许是力竭,谢闻锦觉得越发难以呼吸,面色涨红,他仰着头想要呼喊容清棠的名字,想让她出来看他一眼。 一眼就好。 但嗓间似是压着巨石,谢闻锦用尽全力才嘶哑地喊出了声:“容……容清棠!” 床榻边,谢闻谌听见谢闻锦哑着声音喊了容清棠的名字,他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他掐着谢闻锦脖颈的力道又加深了些。 作者有话说: 小卫你怎么能偷亲老婆(的手)呢 (天线宝宝指指点点.jpg) 二更在零点后,大家早点睡,明天来看吧~么么啾! [1]木制素舆,古代的轮椅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绿色迷迭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无微不至 ◎假夫妻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昏迷中的谢闻锦在窒息的边缘不停挣扎。 他终于艰难地睁开眼时, 便看见眼前的谢闻谌正带着浅淡的笑意,垂眸望着他。 “你……”谢闻锦说不出话来,只能忍着腹间的疼痛抬起手, 想要推开谢闻谌的手。 谢闻谌一直在欣赏他垂死挣扎的模样。 直到最后一息,谢闻谌才松开手,给了谢闻锦得以喘息的空隙。 “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就连濒死时,你都在喊她的名字。” 谢闻谌讽刺道:“那她还在府里时,你又做了什么呢?” 谢闻锦终于喘过气来, 虚捂着腹部的伤口, 难以置信地哑声质问道:“你竟对她……有那些龌龊的心思!” 他竟从未发现过! “龌龊?”谢闻谌垂下眼睑, 笑了笑, “若没有你, 她本该是我的妻子。” “你以为, 谁才是不配与她扯上关系, 却又占了我与她之间的婚约的人?” 谢闻锦仍在呛咳, 一时没能说出什么来。 他从不知道谢闻谌与容清棠之间原来有这些事。 “我刚才本想杀了你, ”谢闻谌拿起一旁的洁白锦帕, 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 态度玩味地说,“但比起死, 或许让你继续这样活下去,会更有趣些。” “求而不得的滋味我受了这么久, 你也该多尝尝, 才配去死。” 谢闻锦之前一直待容清棠冷漠,如今她嫁给了别人, 谢闻锦却开始作出这副情深似海, 没她不可的模样。 多贱。 谢闻谌将擦完手的锦帕扔在谢闻锦的伤口上, 又状似不经意地用力按了按,伤口霎时血流如注。 如愿以偿地见他脸上露出了万分痛苦的神情,谢闻谌才似是担忧道:“怎么办呢?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哥哥帮你去请太医来。” 话音落下,谢闻谌迈步离开这个容清棠曾住过的卧房,却拦住了正守在屋外,立时准备进门的太医。 “他还没醒,让他再休息会儿。等等再进去。” 太医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听见安王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来:“你们先进去。” 得了安王的话,两名太医才敢越过谢世子,快步往屋内赶去。 甫一看见谢家二少爷重新崩开的伤口,太医心里猛地一跳,随即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有条不紊地重新为他包扎。 看来他们猜得没错,和大多数高门大户一样,安王这两个儿子之间的关系确实不算好。 也不知是因为争爵位还是家产。 屋外。 安王眉间紧蹙,沉声问谢闻谌:“你对他动手了?” 谢闻谌浑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但还给他留了一口气。当年您费尽心思救下的人,总不能就这么死了?” 安王的手紧攥成拳,忍不住问道:“闻谌,清棠离开了他,他也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你还不能放下那些陈年往事吗?” “父亲,”谢闻谌摇了摇头,笑得有些邪气,“和她定下婚约的人本该是我,您记得吗?” “又或者,您还记得我原本的名字吗?” 谢明谌。 容清棠。 他们原本才是一对。 安王神色微顿。 “不记得了也无妨,弟弟葬在哪里,您应也已经不记得了。” 谢闻谌敛回笑容,讽刺道:“左右那个名字和弟弟一样,是可以因他而被牺牲的。” “弟弟坟头的草或许都快比谢闻锦还高了,您去看过哪怕一次吗?” 话毕,谢闻谌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 安王停在原地,神情晦暗不明。 * 翌日清晨。 容清棠这一晚睡得很熟,柔和的晨光自窗棂射落在地面时,她安静地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绛红色的喜绣百子帐和不远处已经燃尽的红烛。 容清棠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嫁进了宫中,成了卫时舟的皇后。 而他此时正与她同眠于一室。 “睡得好吗?”卫时舟温润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容清棠莫名有些慌乱,立即答他的问题:“挺好的。” 顿了顿,她问道:“你呢?” 想起自己昨夜在容清棠熟睡时暗自做了什么,外间已经换好衣衫的卫时舟垂眸笑了笑,温声说:“也很好。” 他放下手里的书页,迈步往门口走去,“我先出去,让柔蓝进来。” “锦被已经叠好了,此时我不方便过来,有劳你在柔蓝进来之前将它们放回原处。” “好。”容清棠应下。 若让旁人知道他们分床睡,肯定会招致怀疑。而只有让贴身照顾她的柔蓝也不知道此事,有人打听试探的时候,柔蓝的反应才更能让人信服。 方才卫时舟在外间时,容清棠的确有些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更衣。好在他很体贴地想到了这些。 容清棠将卫时舟用过的锦被重新放回喜床里侧的悬阁上,喜枕也放在她那个的旁边,外间的榻上便没了昨夜曾有人睡过的痕迹。 柔蓝很快便进了屋子,一面帮容清棠将精致的云绣芍药宫装换上,一面禀报道:“娘娘,太后一早命人来传了话,说想请您去仁寿宫一趟。” 容清棠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昨日大婚时太后没有露面,但她既然进了宫,迟早都需要和太后碰上。且按着礼数,她今日也应去给太后请安。 但柔蓝紧接着又道:“可是方才陛下出去时吩咐,说太后那边无论派谁来传话,都不必去仁寿宫。” 容清棠问道:“陛下可还在坤宁宫?” 柔蓝:“在的,陛下说稍后同您一道用早膳。陛下还说今日不必上朝,他就待在坤宁宫中陪着娘娘。” 容清棠心神微顿。 “方才陛下说这话时,可有旁的人在?” 柔蓝点了点头,“好些守在东暖阁外的宫女和内侍都听见了。” 昨夜陛下和娘娘只在安寝前各自去浴室沐浴,夜里并未叫水。虽无人敢说什么,但柔蓝看得出,应有人在心里猜测新婚之夜陛下可能并未宠幸娘娘。 而陛下那几句话一说,众人都知道,即便昨夜帝后当真没有圆房,陛下也待皇后很好。 那便说得通了。 容清棠心道。 卫时舟有意在人前说这些话,应是为了让旁人觉得他们很恩爱。 柔蓝为容清棠簪上凤钗,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问圆房的事。 娘娘既然曾说嫁进宫中是事出有因,而并非是与陛下两情相悦,那或许不同房也好。 容清棠与卫时舟一起用完早膳后,柔声提起道:“或许我还是应该去见一见太后。” “若不去,可能会因此被人安上个‘不敬太后’的罪名。我昨日才进宫,朝中大臣们恐怕就要开始写折子让你废后了。” “他们不敢。”卫时舟笃定道。 他的声音随即放得轻了一些:“但若你觉得应该去一趟,我陪你一起。” “好。” 容清棠觉得哪怕是表面功夫,她也应该去给太后请安。但她还记得太后对她厌恶的态度,并不打算傻傻地把自己送过去让人磋磨。 有卫时舟在,他应不会让太后做得太过分。 两人并肩走过连廊。 经过坤宁宫的庭院时,容清棠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昨日她便注意到了,坤宁宫里种了不少的红枫树。 红枫树一年有两次红叶的过程。最初是万物复苏的春季,它萌生的新叶艳丽似火,鲜妍娇嫩。这之后枫叶便会逐渐转绿。直到秋日里,枫叶才会重新转变为红色,且颜色会比春季时更深,更壮美。 “你知道我喜欢红枫树?”她柔声问一旁的卫时舟。 不然无法解释坤宁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红枫树,从根部的泥土状态来看应都是新栽不久的。 卫时舟半真半假道:“我问过师娘。除了这个,她还同我说了许多你的喜好。” 他的确找容清棠的师娘请教过她的喜好,师娘也提起了红枫树。 但这些树其实早在卫时舟登基时便种下了。而城外容清棠打算建小楼的那处地方的红枫树,则早在卫时舟还是太子时便种下了。 卫时舟本无特别喜欢的花草或树木,但他把她的喜好,也变成了自己的。 巧合无法解释,为了不让容清棠怀疑,卫时舟才在大婚前特意命人将这些红枫树挖起来重新栽了一遍,看起来便像是近期才种下的一样。 得知他特意找师娘问过这些,容清棠心底某个角落轻轻一动,忍不住问:“你问这些做什么?” 卫时舟温柔道:“想让你在宫里待得开心些。” 这样你才不会想要早早离开,连两年之期都待得勉强。 容清棠微微颔首,没有多问。 却没有忽略稍远处那座凉亭内的秋千。 假夫妻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容清棠有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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