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服侍谈宝璐洗漱。 几名侍女为谈宝璐脱下雪白的里衣。 只见纤薄柔软的白色里衣之下,是比冬日雪花还要白皙细腻的玉质凝脂,美得令人心惊,艳得惹人脸红。这份美景上,竟横了几处猩红的红印。 呈人手掌指印的纹路,一道在后脖颈,一道在右手臂上沿,单看这两道印子,就能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两人是什么一个姿势,才能被掐成这幅模样。 一名胆小内向些的侍女压根不敢看,涨得满脸通红,忙撇开眼去。 一名泼辣直爽些的侍女则笑嘻嘻地说:“夫人跟殿下真是恩爱呀!其实夫人刚来的那一天,奴婢就猜到夫人肯定就是这儿的女主人了。没想到还真被奴婢给猜中了!” 这些侍女年龄小,也没什么害人的坏心思,谈宝璐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笑着摇了摇头,将她们打发了下去,说:“好了,这里都不用忙了,我想先沐浴。” “是。”众侍女忙为谈宝璐备好沐浴要用的热水、桃花花瓣、皂角和熏香等物,掩门出去。 谈宝璐浸没在热水中,仔细擦了擦腿,将那股粘稠感擦去,身上终于清爽了些。 洗过澡后,她湿着头发从水中出来,从黑木衣架上取下一身鹅黄色里衣,又在外头虚披了一件浅蓝色金丝锈裙外衣,用一块白色棉布帕子边擦头发,边从净室出来。 刚绕至屏风后,便见岑迦南从门外下朝回来。 谈宝璐现在一看到岑迦南,便像老鼠见着了猫,又觉得腿窝发软,又觉得唇焦舌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脚比头脑先动,身一侧,躲进屏风旁垂下的丝绸帷幔中去了。 就岑迦南那双眼睛,比鹰隼还看得远,比猎豹还有神,脚一跨进来,就看到了她。 他觉得有些好笑,朝屏风走了过来,一点点将她从那层层叠叠的绢纱里剥了出来,低头问她:“躲什么?身子好些了?” 谈宝璐稍稍抬头,脸皮红涨,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跟岑迦南说这种事,蚊子似的嗡了两声:“嗯……好,好了。” “真好了假好了?我瞧瞧。”岑迦南没信她的话,径直又去摸她的腿。 他现在的动作娴熟得要命。 宽厚的大掌将她的裙摆往边上一拨。 两根粗糙的手指便探了进来。 谈宝璐吓了一大跳,连忙挣着要并紧两腿。 她两条柳条似的手臂攀附着岑迦南的手掌,求道:“真,真不行了。” 岑迦南俯身在她面颊上温柔地啄了一口,哄道:“不欺负你,我就看一下。” 岑迦南说话声音很温和,目色也深情,这幅神情不像是在骗她,要欺负她。 谈宝璐犹豫片刻,慢吞吞地松开了并在一起的腿。 岑迦南便仔细探索起来。 他坚实的手臂搂着她,让她不至于从这里摔下去。 当她又要被弄得哭出来的时候,便在她面颊上啄一啄,“好了,马上就好。” “嗯……”谈宝璐忍着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的双腿又打起颤来,这场漫长的折磨方才停了下来。 岑迦南慢条斯理地抽出手,又从怀中取出帕子,徐徐将指尖上的水渍擦了,说:“是消肿了,比昨晚好些。我叫万事通进来。” 谈宝璐小脸登时惨白,抓着岑迦南的手掌,声音几乎吓破了音,“殿,殿下叫万大夫进来做什么啊!” 岑迦南严肃道:“莫要讳疾忌医,我定是不会让他碰你看你,但至少要让他了解症状,对症下药。” 谈宝璐急道:“哪儿有什么症!我,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女子第一次都这样的,哪能请大夫?不要被笑话死。这就跟来癸水差不多。” “真的?”岑迦南又问了一遍。 “嗯。”谈宝璐结结巴巴地说:“下次殿下轻一点,然后,然后不要这么久……” “还有呢?”岑迦南凑近些继续问。 谈宝璐意识到岑迦南又故意闹她了,将脸别了过去,不跟岑迦南继续讨论这个羞人的话题。 她怕跟岑迦南两人挤在帷幔下,又是面对面,要弄得又擦枪走火,便红着脸将岑迦南往外推,说:“殿下,我还没更衣,殿下快出去。” 岑迦南说:“在这儿换不是一样?” 谈宝璐说:“才不一样,都午时了,我再不出去,真要被府里人笑话。” “不要我帮你?”岑迦南说。 “才不要!”谈宝璐斩钉截铁道:“殿下快出去!” 岑迦南知道谈宝璐好面子,还是只会咬人的兔子。昨晚已经够过火了,现在再继续欺负她,保不准他今晚真进不来门。于是笑了一声,抬步走了出去,让谈宝璐躲回屏风后将衣服穿好。 谈宝璐在屏风后折腾衣服上的盘扣腰带,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岑迦南:“殿下怎么这个时辰就回了?” 岑迦南公务相当繁忙,通常中午是回不来,晚上回也都到亥时去了。 她听到岑迦南回答道:“回来用午膳,用了午膳再去。” 谈宝璐这才听出岑迦南是特意中午过来看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心里暖呵呵的。她从屏风后探出头,望见岑迦南背着身在桌边看公文,便对着岑迦南的背影小声说:“我真没什么事,殿下白跑这么一趟。” 她穿好那身浅蓝色衣裙出来,这身衣服看起来素净,头发也简单地盘了起来,挽做贤淑的夫人头,露出流畅白皙的天鹅脖颈,长水袖掩着一对玉笋似的纤手。 岑迦南看她的眼神饶有兴趣地微微眯了起来,谈宝璐心头一紧,忙推着岑迦南出门去,说:“殿下,我们先用午膳吧!” 两人一同去主厅用膳,总算是从寝房里出来了。 谈宝璐吩咐侍女:“去请小少爷过来用膳,殿下回来了。” 侍女答道:“小少爷今日中午不在府上,应该是去隔壁府了。” 赫西汀不爱串门,但架不住谈妮喜欢。 今日中午她多半是被谈妮给抓住,强拖去她家吃饭了。 谈宝璐便说:“好,那就我们吃吧。”她瞧见今日桌上有赫西汀喜欢吃的乌梅糖醋排骨,便说:“小孩子都喜欢吃甜的,去厨房再盛一碟,给阿汀送去。” “是。”侍女下去备菜。 饭桌上只有谈宝璐和岑迦南两人,谈宝璐为岑迦南布菜,问道:“殿下,那些乌兹人现在怎么样了?” 岑迦南说:“他们今日返程。” 谈宝璐心又是一提。 上一世这群乌兹人在大晋后宫闹事了整整三天,赫东延不敢反抗,忍气吞声,没想到乌兹人回去后就大肆进攻。现在岑迦南杀了这么多乌兹人,他们会不会恨意更深? “他们回去会不会报复大晋?”谈宝璐给岑迦南盛了一小碗炖汤。 “不会。”岑迦南缓缓用汤勺舀着碗里的炖汤,无所谓地说。 谈宝璐说:“可乌兹人不像是会受这份气的人。” “的确不是。”岑迦南说。 “那为何殿下觉得他们回去了不会报复?”谈宝璐好奇道。 岑迦南从怀中取出了一封拆过的书信,说:“能看懂多少?” 谈宝璐的乌兹语是临时抱佛脚,这封截下来的乌兹军报十个字中只能读懂五六个字。但乌兹语语言结构十分简单,就算只认识五个字,也能大概猜出一句话的意思。 谈宝璐奇道:“这是……乌兹人在边境的军队也返程了?” “是。”岑迦南举止优雅地喝了口汤,淡声说:“他们来时在边界严阵以待的数千精兵,亦同时遣返。” 谈宝璐又惊又喜,道:“我还以为他们会继续闹下去呢!” 她略一思索。为何上一世乌兹人回去后就发兵,而这一世却撤兵。唯一的变数就是,岑迦南杀了一大批乌兹人。 谈宝璐便道:“看来乌兹人是欺软怕硬,若不反抗,便该任由他们欺侮了。若是奋起反抗,他们反而变成了胆小的老鼠了!” 岑迦南听完又是一笑,却不置可否,问道:“吃好了么?” 谈宝璐已吃得差不多了,点点头,说:“嗯!” 岑迦南便说:“随我去练功场,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谈宝璐好奇道。 岑迦南卖了个关子,“你看后就知道了。” 岑迦南府邸的东侧有一大片场地为练功场,这里左临马厩,右靠鹰舍,还有一处仓库那般大的兵器库,杀气极重,谈宝璐嫁过来后还没有涉足此地。 她对什么都有些好奇,仔细打量着练功场外围的箭靶,锋利闪光的刀枪棍棒。 岑迦南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她。 那是一块由红色铁皮打造的小巧火药机关,有一支黑洞洞的枪杆,铜圈制成的扳机。 “这是……”谈宝璐惊讶道:“火铳!” 岑迦南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眼中是赞许之色,“你知道这个?” 谈宝璐点了点头。 火铳是一种以火药为燃料的武器。 上一世西洋人进宫时曾经献上过这份礼物,但赫东延不感兴趣。后来岑迦南登基,常年四处征战,为了提高武力,才采用起这款武器。 “但以往火铳都很大,为何这一个这般小巧?”谈宝璐好奇道。 “我另绘了图纸。”他将火铳放进谈宝璐的掌心里,他站在她的身后,然后将她的手一整个包住。 “乌兹人回去既不是因为大晋软弱,也不是因为大晋强硬,而是因为这玩意儿。” 他牵着她的手,举起这把火铳,对准了百步外的一面箭靶,悠悠道:“一把火铳,即便落在一个幼童的手中,亦可轻易杀死一名人高马大的乌兹人。这才是拓跋烨真正畏惧的东西。” 谈宝璐说:“因为有这东西,所以殿下那日才敢杀那么多乌兹人。” 岑迦南点了点头:“拓跋烨此行祸乱后宫是假,探大晋虚实才是真。他的人查到了大晋军队的火药强度,在此出兵只会两败俱伤,所谓的骨气、血性,不过是一个说法,一面大旗。没有实力的骨气和血性,不过是无畏的牺牲。” “外表的软弱和强硬,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上能改变对方态度的,唯有是实力的强大。” 岑迦南话音一落。 “嘭!” 枪响。 一声巨响震得漫天飞雁,在耳膜嗡嗡的鸣叫声里,谈宝璐看见远方那面箭靶一整个坍塌在地。 这就是火铳的实力吗? 太强大了。 一个拿着火铳的人和骑马握剑的人抗衡,胜败立现…… 岑迦南反手将这把微微发烫的火铳递给了她,淡笑道:“想玩吗?” “玩?”谈宝璐瞪大了眼睛,两手背在了身后,“这个不能玩吧。” 刀枪都是无眼,更不用说是火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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