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际,谈宝璐开了第二枪,第三枪,“嘭,嘭!” 她打死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火铳的威力远大于兵刃。 这时最后一个刺客向她走了过来,“原来你就是用这东西杀人。” 谈宝璐冷静地抬起火铳对准他。 她扣下扳机。 “哒……” 这一次,是空枪。 一只火铳里一共能放六枚火药。 而她昨晚为了杀狼,已经开过了一枪…… 火药用完了。 谈宝璐看着刺客朝自己走来。 “刚刚不是很厉害吗?” 他夺走了他手中的枪,狰狞地大笑起来。 “打啊,继续打啊!” 他扬起手,似乎要将她从地上拧起。 这时他的脖子突然呈现一个诡异的角度折了下去。 他垂下头,在她面前跪下。 谈宝璐震惊地望了过去。 只见岑迦南缓缓地整了整袖口。 他看起来还是很虚弱,所以需要撑着这把宝剑,才能站稳。 谈宝璐瞬间泪流满面,“岑迦南,你终于醒了。” 岑迦南苍白地对她笑了一下,说:“本来去下面走了一遭,但有人一直哭,我听得舍不得,就又回来了。” “别说这种吓人的话了!”谈宝璐喜极而泣,又哭又笑地扑进岑迦南怀里。 作者有话说: 表演换ip! 在乌镇给大家say hi! - 谢谢宝贝们: 读者“芥末米粒”,灌溉营养液 +3 2023-10-19 03:31:42 读者“46655063”,灌溉营养液 +1 2023-10-18 22:02:02
第118章 ◎唯有赫东延不拜,目眦尽裂。◎ “你真的吓死我了!”谈宝璐带着哭腔埋怨道。 “抱歉。”岑迦南温和地笑了起来, 抬起手轻拍她哭得直颤的后背。笑牵动了他的伤口,令他疼痛, 但他毫不在意那处钻心的痛苦,反而笑得更加开怀。 “以后真的不能再这样了。”谈宝璐啜泣着絮絮叨叨:“不能再吓我,不能受了伤还不告诉我,更不能,更不能想赶我走。” “抱歉。”岑迦南沉声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谈宝璐吸了吸鼻尖,说:“你先坐下吧。” 谈宝璐扶着岑迦南回到树下。 她重新解开岑迦南的衣摆,仔细检查他的伤处。 “伤口没有裂开。” “没人帮你, 箭头是怎么拔掉的?”岑迦南温声问。 谈宝璐说:“我用了你的佩剑,差一点也拔不出来了。” 岑迦南点了点头,说:“你做得很好。” 谈宝璐说:“就趁现在, 换一下绷带吧。” 岑迦南点了点头。 她解下被血污染黑的布条,又将提前用佩剑裁下的干净的布条缠绕了上去。 “这是什么?”岑迦南突然问她:“看起来很眼熟。” 在这种节骨眼上,谈宝璐被岑迦南无心一说弄得面露难色, 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问了嘛。” 但就算她不说, 也架不住岑迦南记性好。 他盯着那几条布料细细瞧了瞧, 低声问她:“里衣?” 谈宝璐下意识将一条手臂搭在胸口, 垂头继续检查岑迦南的伤,轻声说:“荒郊野岭的,不穿心衣也没事。” 岑迦南目色幽深,他垂下头, 郑重地在她发顶吻了吻, 说:“谢谢你。” 谈宝璐忙将头撇开, 难为情地瞧着他, 说:“头发还没洗过呢……” 她这两天在崖底没办法做清洁, 只能用清水洗脸漱口,所以担心头发是脏的。 岑迦南哑然失笑,他疲惫地靠在树下,面色苍白,但眼眉清亮,淡笑道:“你都担心没清洗过,那我这样子不是更脏。” “才没有。”谈宝璐说:“我有用水给殿下洗脸的。” 她的心情大起大落,对着岑迦南又哭了一会儿,终于平复过来。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问:“你想喝水吗?” “喝一点吧。”岑迦南说。 “那我去接水。” 她起身去溪边用叶片接来清水。看见满地的尸体,胃里一阵一阵地泛恶心。这些被枪打死的人身体都不完全,身体大半边烂掉了,甚至内脏都流了出来,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谈宝璐不敢细看,快步从他们的尸体上走过,来到小溪边用树叶接水。 接水时,她偶然望见了自己的倒影,微微一怔。 水中的影子看起来虽然有些疲惫,但眼神清亮喜悦。她连忙捧了些水,擦拭了脸颊,方才带着水回去。 回来后,她竟发现这些刺客全部见了,至于岑迦南一个人倚在树下闭目养神。她又仔细找了一圈,方才发现那些人不是凭空消失,而是尸体上铺了一些树枝和泥土,将他们遮挡了起来,这些全是岑迦南处理的。 她端着水快步走到岑迦南的身边,“喝点水吧。” 岑迦南干裂苍白的嘴唇沾了水,终于变得有些人气。 “开枪的时候害怕吗?”岑迦南问。 谈宝璐垂下头去,微弱地轻点,“害怕的。”但是她很快又重新抬起头来,勇敢地说:“可是我想到,我开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保护你,我就不觉得害怕了。” 岑迦南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在心中自语,谈宝璐是为救他这条命而杀生,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人该记在他的头上,孤魂野鬼索命,找他就是了。 岑迦南喝过水后,谈宝璐又要起身去找些青果子喂他吃,岑迦南道:“不用再忙了,事不宜迟,我们继续往山上走。” 谈宝璐不安道:“可是你还走得了吗?” 岑迦南说:“这一批人找到了这里,他们的大部队不会远了。” 谈宝璐点了点头,过去搀扶岑迦南,她紧抱着岑迦南的腰,说:“你要靠着我,依靠着我。” “好。”岑迦南微笑着点了点头,收紧手臂,拥着谈宝璐瘦削的肩。但他依然没有将大部分重量压在她的身上,他将装在剑鞘里的重剑当做拐杖,支撑着逆溪而上。 * “禀告大人,属下从树枝上揪出了这么一个顽劣小徒。”一名巡逻的侍卫推搡着一名小孩,向侯鸣禀告。 赫西汀被这个体型是自己两倍的成年侍卫按压在地,他执拗地转过脖颈,两眼不甘地喷着火,恶狠狠地大骂:“放开我!放开我!” “这可能是附近山村里的孩子,不懂事误闯了进来。”又一名同队侍卫说。他见赫西汀只是个孩子,动了恻隐之心。 “行刺之人说不定就抱着你这样的心,所以故意让这个孩子混入狩猎场。”抓人的侍卫一心想要邀功,一口咬定这定混进来行刺的。 “他一个孩子,要如何行刺?” “你自己看!”那名虎背熊腰的侍卫便个强行拖举起了赫西汀的手,那用金属打造而成的手指让在场每个人都震在了原地。 那些鄙夷好奇的目色又来了。 赫西汀不甘心地发出一声呐喊:“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侯鸣正是护送赫西汀回宫这盘棋中重要的一环,但他的行动也要听令岑迦南的信号,如今岑迦南遇难,他们众人正是群龙无首。 侯鸣略一思索,说:“此人虽是个黄毛小儿,但突然出现在狩猎禁区内,此事说明队中守卫存在巨大缺陷,绝不可轻视,现在就将他关押起来,随时听候提审!” “是!”众侍卫正欲将赫西汀带下去。 这时赫东延往这边来了,“一大清早的,什么事这般热闹?” 侯鸣心一沉,大叫不妙,忙搪塞道:“惊扰了圣上臣罪该万死!不过是一个无知小儿,误闯了禁区。臣这就严加查办!” 赫东延审视着赫西汀的这张脸。人与人的气场总是这么微妙,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一见倾心,一见钟情。而赫东延看到赫西汀的第一眼,就是厌恶,没有源头的,深深的厌恶。 因为他有一双像极了岑迦南的眼睛。 “既然是禁区,那么误闯就要受到责罚付出代价。若随便谁误闯了禁区就放过,那么设置禁区还有什么意义?此事就当以一儆百。斩立决。” 侯鸣立刻下跪道:“诚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国法家规之外,还因再有个例,还应有个人情。这孩子可能只是附近的农家之子,他也是圣上的子民,若只因误闯就杀,恐引得百姓激愤……望陛下三思。” 赫东延冷声道:“侯鸣,你还想为这孩子求情?你合该为你自己求情。你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闯入禁区,你这个侍卫又是如何当的?上回朕遇刺,侍卫长是你,这次又是你,你才是里通外贼,也该处死!” 侯鸣是岑迦南的人。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会慢慢将岑迦南的人都杀光。 这时只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哥哥”。 是谁都说话?谁在乱叫哥哥? 赫东延两眼喷火地回望了过来,就见赫西汀用那双他恐惧厌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然后张开嘴唇,像诅咒一般再次吐出那两个字:“哥哥!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阿汀啊!” 赫西汀用孩童的声音喊道,但分明那双蛇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阿汀? 他似乎的确有一个小皇弟名唤赫西汀。 可是那孩子不是死了吗? 上一世他就死在了大禹。 怎么现在他又回来了呢? 赫东延大为惶恐。他脑子里的那道声音又冒了出来:“呵呵,呵呵呵,这下怎么办?岑迦南那个真的还没回来,现在又回来了一个真的!到时候人家兄弟俩齐心,力可断金,你这个西北货的好日子,可真到了头咯!” “闭嘴闭嘴闭嘴!”赫东延抱着脑袋咆哮。 随从的太监宫女多知道赫东延有病,便权当他又犯了病,哗地一声跪了一地,“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赫西汀冷眼看着赫东延发疯。他冒险这么一喊,就为了博一个生机,反正赫东延就要处死他们了,在临死之前,搅乱赫东延的军心,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赫东延两眼血红,好似滴血,他一步步走到赫西汀的面前,喝道:“满嘴,满口胡言乱语。朕哪里有你这么个弟弟?先是误闯禁区,已是死罪,现又假冒皇亲国戚,罪上加罪,不仅该死,还要五马分尸!” “且慢。”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温和但绝不是无力的声音。这道声音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压,使得在场一片寂静,就连赫东延的怔怔地朝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 只见岑迦南在谈宝璐的搀扶下徐徐走来,他虽身受重伤,面色苍白,但浓眉深目之间不见颓然之色。他的身姿依然挺拔,神色坚定冷峻,如青山松木,月下清泉,气质皎皎,自洽自如。 “武烈王殿下!” “武烈王殿下!” 众人立刻叩首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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