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嘛?”杨奇不想回答,他警觉对方不是好东西,便板着脸,摆出不好惹的姿态再次反问。以防对方有图谋不轨的想法,他特意往洗澡间门口站了点儿,挡着门不让此人能再多看。 一身护着的姿态,怪异男不再多问了,因着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洗澡间里头的那位与外头的这位是一对。眼珠转溜两圈,他笑眯眯地把手插到裤子口袋里,前倾身子向对方靠近。 “要东西吗?” 猥琐的笑容从怪异男的脸上展现出来,杨奇睨了一眼,不经意间就把眉头给皱了起来。他不懂这人要给他什么,只见对方的手在裤子口袋里不停地捣鼓。 “不要。”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感兴趣,故而一口回绝,并摆出一副请对方不要靠近的姿态。 “真不要?”怪异男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他嘿嘿笑了两下,仿佛是瞧见了伪君子似地。不顾杨奇后退与他拉开距离,他又前进了两步,比刚才靠得更近。 不再藏着掖着,他把手从裤子口袋里伸出来,并跟着掏出了两粒蓝色的小药丸。药丸装在透明的塑料密封袋里,他把它置于手掌心上,摆到杨奇面前,介绍说:“好东西哇,你确定不要?” 神秘的蓝色小药丸,传言这是致使汉江除却《汉江怪物》之后,再次闻名世界的主要源头。 杨奇对于这款重塑万千男性自信的药丸是很陌生的,毕竟这东西在民国还没有发明出来呢。当然,他也没有到需要用这个的年纪。 依旧是看不懂,甚至是带了嫌弃的表情,他冷笑问对方:“你到底要干嘛?给我说明白咯。你要是再给我打哑谜,我就不客气了。”到底怎么不客气,那得视情况而定。不过可以放心的是,法律底线他会坚守住的。 怪异男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真怪异,蓝色小药丸都不要,简直是自信过了头。他心里犯嘀咕,暗骂对方不识好人心。但碍于对方人高马大目露凶光,他也只能把手里的东西收起来。 手重新揣回裤兜里头,顺势,他的目光也瞥了一眼对方的三角区。毫不掩饰他的猥琐,语气露骨地讲:“算你厉害啊,兄弟。”说罢,他便哼了一下鼻子,转身下楼去了。 杨奇抱胸靠在洗澡间的门边,他再次睨向那人,心想这人多半就是搞药物推销的。回想刚才那两粒蓝色小药丸,他不免起了好奇心。趁着里头的人还在洗,他便拿出手机打算上网查查那东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不查还好,这一查,嘿,真把他给逗乐了。原来,那蓝色小药丸学名叫西地那非。这东西……啧啧……想起怪异男说那是‘好东西’,他暗想,西地那非对于某些身体不行的男人来讲倒的确是个好玩意儿。 正所谓,庙小妖风大。这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内里多半都藏着腌臜。 杨奇刚刚送走一个‘神’,这会儿,又脚步咚咚咚地上来了一尊‘佛’。 “小伙子,你们的牙刷牙膏和毛巾两套,还有一双拖鞋我都拿上来了。我是放你们房间呢?还是现在给你?”大妈上楼来送东西。看见杨奇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洗澡间门前,她便直落地问他。 杨奇没多想,伸手接过大妈手里的东西,说:“我拿着吧,不劳驾您给送屋里。” 原以为东西他拿好了大妈就应该麻溜下楼,没曾想她倒是站在楼梯口开始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看。被她看得发毛,他不自在地摸了一把面孔,问:“您……还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他估摸,对方应该是想半途涨房费吧。 说实话,住都住进来了,半夜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心想,要是这会儿突然说要涨房费,他还真耐她没法儿,只能乖乖交钱。就当是交钱保平安,只要不是敲诈,他都能接受。 可大妈偏偏就不想赚他房钱,她想赚的是别的钱。比如,她想问他要不要来个快餐。 “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错,我给你推荐一个乐一乐?”大妈极力压低声音,像是蚊子叫。并且,她还周到地讲:“我不和你老婆说,很快的,5分钟。”说时,她瞟了一眼洗澡间,然后指向隔壁另一间房。“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女仆还是女团?想要年轻的还是成熟的?” 一模一样的台词又重新听了一遍,杨奇脑瓜激灵激灵地疼,想着这地儿到底能不能睡个安稳觉?毫不掩饰他的厌恶和拒绝,他后退三步,抬手请她住口。“我不需要!您快下去休息,别给我推销了,我不感兴趣!” 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玩笑,大妈哈哈笑了出来。“诶唷,哪有男人对那种事情不感兴趣的?”索性说开了,她经验老道地介绍业务说:“手和嘴都行,保证你快。你要是想要,我现在就给你安排。”为了让杨奇上钩,她还用起了夸张的夸奖话术,引诱说:“我看你蛮厉害的,年轻力壮的时候不玩点儿刺激的,老了你就后悔了。” “不要!请您下楼,别再打扰我!”杨奇的太阳穴突突地疼,他看着大妈毫不羞愧的面色,只觉不是他有问题,就是她有问题。不允许对方再向他推销违法服务,他撕破面子,羞耻地说:“我和您说,您那些服务我用不上,我虚得很,得好好睡觉休养生息。” 说完,他瞄了一眼洗澡间,搬出钱青道:“再说,我都有老婆了还想那些不上台面的事儿,您这不是拆坏别人家庭嘛。损不损呐!老话也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您就当是积德,别给我推销了。” 好一通正人君子的言论作派,听得大妈像是见了鬼似的。如同是见男人在她面前做戏,她滑稽地哼笑一记,嘲讽说:“不行就不行呗,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干什么?”她翻了一个白眼,斜眼看了眼洗澡间,阴阳怪气地讲:“是真老婆还是外头找的狐狸精,不都是你一张嘴说了算嘛。男人呀,呸,都是不是东西!不玩坏掉那玩意儿才不会节制呢!” 大概是说恨了,也可能是真瞧不上杨奇,大妈嘲讽过后,连瞧都不瞧杨奇一眼,扭头就下楼。 甭管她怎么想,反正是把人给弄走了。杨奇看她走远了,呼出一口长气,浑身就像是入了泥水,又沉又疲惫。 洗澡间外面的神奇事件钱青完全不知情,因为她正在和老旧的水龙头作斗争。 忽大忽小的水流,以及洗着洗着就发现水变浑浊了,又过了一会儿,水没了,再过一会儿水又来了。这还不算数,最要命的是,这水一会儿冷一会儿烫,水温正好的时间不超过5秒。 没有办法,钱青只能跟着洗洗停停。光是冲干净头发上的泡沫,她都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她冲门外的杨奇喊:“能不能找大妈看看水温和水流呀?时冷时热不说,还总是停!” 原本期待门外的杨奇来一句‘稍等’,没想到等来的是一条毛巾被一只熟悉的大手给送了进来。 钱青看向微微打开的洗澡间的门,以及杨奇的那只手,一脸状况外。“我不用毛巾,我是想让你帮我叫大妈看看水,我洗得难受。”她以为他刚刚没听见。 杨奇不能进去,虽然他把毛巾送了进去。还是别扭的姿势和别扭的视线,他对着楼梯间说话,道:“赶紧洗洗就出来吧,这里的条件就只能这样。你差不多就擦干穿衣服吧。”他刚送走那对神佛,打死他都不要再去找他们。 接过毛巾,洗澡间的门从外面被重新关上。钱青听杨奇的,差不多冲了冲就换上睡衣出来。 “你怎么了?不就是让你守个门,怎么脸色看起来像是去打妖怪了呢?”钱青一出洗澡间就看见杨奇脸色疲惫,便忍不住关切询问。 那种事儿杨奇一时半会儿不好说,也说不出口。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压低眉头说:“我进去洗一把就出来。”说完,他就把大妈给的那些东西交到她的手上。 钱青裹着湿头发,她接过东西,满满当当抱了一手。她看他累得很,就也学他刚才守门,说:“你快去,我就在门口等你。” 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在这破地儿给他这大老爷们守门,杨奇深感自己是混蛋。想到怪异男和大妈的特殊服务推销,他想都没想就一把将人拉进洗澡间,且霸道地说:“你在这里等我。” 钱青瞪大眼珠子,脑袋几乎要当机。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咽了一口口水,确认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说时,她还特意掏了掏耳朵。 她没有不好意思,杨奇却是十足地羞涩。不敢去看她,也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和情绪,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去面对门,背对他。“你别看就行了。” 他说不看就不看了?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她嘴角弯起,稍稍转过脸去看挂在墙上的小镜子。通过光的折射,她能从镜子里看到他。 她能从镜子里看到他,他也可以从镜子里看见她在看他。当杨奇注意到她在偷看时,他脑袋木了一下。随后,他便背过身,不让她多看。 她是看不到他了,他也看不到她看他了,但是,他的脑子里却全部都是她含水的双眸。挥之不去的羞耻幻想逼得他只能赶紧打开水龙头洗澡。把水调至冷水档,冰凉且浑浊的水柱顿时就往他的身上用力砸来。 身体上的冷感让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消失,只余他龇牙咧嘴地快速冲洗,满心都是赶紧洗完回房间去睡觉。
第70章 算是一夜好眠吧,钱青和杨奇回到房间后,几乎是沾枕头就睡。什么孤男寡女,什么共处一室……那都是吃饱了闲得慌才能发生的。像他们俩这种累得堪比野狗的人,是没有资格谈论温饱过后的那点儿事儿的。更何况,他俩连温饱都没混上。 “朱家豪打电话来了,说来接我们。”一大清早,杨奇看向正在收拾行李箱的钱青,和她报告一个清晨好消息。 钱青打了个哈欠,她把睡衣塞进行李箱,蹲在地上准备将箱子合上。动手时,她发出自嘲,问杨奇:“你说,你要是别那么清高,昨天晚上让他来接我们,我们应该不会过得那么累吧?” 这可不是自嘲的口气,这是在间接向杨奇表达不满呢。他心里小小愧疚,搓了一把面孔,无奈笑着回应:“哪有‘早知道’这种说法?我要是早知道昨晚会遇上那些破事儿,别说是叫朱家豪来接我们,我直接叫个包车送我们到镇上的酒店去,何必来受这份罪?” 挺好,至少他知道昨晚她跟着他受了罪!钱青撇了撇嘴,抬眼看他满脸的无奈,噗嗤笑了出来。“算了,我又不是真和你生气,你那么认真干什么?”把行李箱拉链拉上,并将锁扣紧。她扶起躺平的箱子,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尘,站起身,语气积极地说:“就当是人生经历呗!没有人能一帆风顺的,总是要经历一些稀奇古怪的呀。” “怎么变成了你来安慰我?你这顿鸡汤给我喂得……我得给您叩头谢罪了。”杨奇感觉自己真是做了什么大错事,让她受了大委屈似的。他再次抹了一把面孔,暗叹钱青这招‘以退为进’的心理战术可真不一般,杀伤力满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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