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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触及带着金钱手感的皮质，她嘴角上扬，心里的欢喜完全掩盖不住。 “你手机响了两遍了！”在厨房的杨奇听着客厅里传来的手机铃声，拔高嗓门对着钱青喊：“我包饺子呢，手腾不开，你快点去接电话呀！” 思绪被杨奇的声音拉出了奢侈品带来的奢靡快乐。钱青赶紧把包放回礼盒，抽空转脸对着厨房那边回应：“知道啦，我去接！”嘴上虽然说要接电话，可手上却还是在对着新包留恋不已。 其实也没有磨蹭太久，至少钱青的手机没有响起第三遍铃声。被快乐冲昏头脑的她没有来得及看清来电显示，直接按下了接通建。 “喂，你好。”钱青心情很好，所以她在接通电话后的语气十分轻快。 “你叫钱青，对吧。”电话那头是个男人，他的口气相较于钱青的则是冰冷了许多，态度冷淡，并且没什么口音。“杨奇是你什么人？朱家豪和你们是一起的吗？”他直接抛出两个问题，语气非常严肃。 犹如是冰水瞬间浇熄烈火一般，钱青脑子停顿了一下。她一直扬起的嘴角放了下来，随即反问：“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是谁？” 对方很淡定，完全没有想要尊重钱青的意思，故而他不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放出他知道的消息。“朱家豪是滇缅远征军朱振山的孙子，他在上海工作的时候通过外滩一个酒店的粤菜传承人曾珂找到了你们。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误，曾珂也是远征军的后人，并且他的曾爷爷和朱振山是一支队伍的战友。至于杨奇……”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故意卖关子。 钱青头皮发麻，电话那头的陌生男人显然知道他们很多的事情。“你想干什么？”不等对方说话，她不淡定地补充说：“我和你说，我们没有做违法的事情，如果你想诈骗我们，很抱歉我们没钱！” “没钱？那你男人为什么要在市中心买房子给你？对了，他中秋的时候还给你买了辆车吧。”陌生男人嘲讽地回怼钱青，语气里尽显他什么都知道的态度。 知晓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现代人是没有隐私的，但是钱青没有想到个人信息能透明到这个地步。似是跳入了摸黑的冰窟，她再次反问对方：“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第99章 “我有什么目的？”陌生男人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钱青的问句。他发出思考的停顿，随后继续冷静地回答：“你告诉我，杨奇到底是退役的男篮运动员？还是……已经过世百年的……” 对方像是留有悬念一般，他拖长尾音，不把话说全。不过，这番话不用说全，钱青已经听出了此人来者不善。“你不要再卖关子了，我不想陪你猜谜。如果你再不亮明身份，我就要挂电话了。”强压心头的恐惧感，她硬着头皮给对方施压。 “你要是把我的电话给挂了，那你就损失大了。”陌生男人听钱青的威胁就如同是蚂蚁走过他的脚背，丝毫没有感觉。他冷笑一声，亮出底牌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想通过这通电话来告诉你，你们要找的刘青山，我认识。” 刘青山在东南亚，这通电话难不成是东南亚打来的？钱青心里犯疑，她回想自己发的寻人帖子，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说完后，她觉得不对劲，便又添补问：“不仅仅是我，我想说，你是从哪里得知我们的？”她指得是朱家豪和那些被找到的远征军后人。 这些问题显然对方是不可能回答她的，他哼笑着嘲讽说：“信息时代没有秘密，你问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钱青暗想，如果对方是诈骗犯，她就要拿着这通电话去报警。心里这么想，她的手脚也跟着为此做准备。不敢在电话里透露出她现在的想法，她放轻脚步且快速地往厨房那边走去。当看见杨奇正包着饺子要和她说话时，她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着手里的手机，她当着他的面按下了免提键。 “你说吧，你想干什么。要钱，还是要别的？”钱青直接问，并将手机平放在操作台上。同时，她扫视操作台附近，在干净桌面上找到了杨奇的手机。打开杨奇手机的录像功能，她对着自己的手机拍摄，留证据。 杨奇像是被迫拉入状况内一样，他茫然地看着钱青做这些，想问但却看着她严肃的面孔以及想起刚刚她比‘嘘’的手势，他只能闭着嘴，忍着心头的疑惑等待电话那头的出声。 “放心，我现在不要钱。”电话那头的陌生男人笑着反问道：“我就是来告诉你，我知道刘青山的下落。对于这个人，你看你们打算怎么做？” 是关于刘青山的，杨奇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好贸然说话，也不能发出别的声响，他放下手里的饺子皮，抄起抹布粗糙擦了两下手上的面粉，便立即转身出去拿纸笔。他急促地边走边写，回到厨房就把纸上的内容给钱青看，要她问对方人在哪里？ “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你是谁？不然，我怎么好相信你呢？”钱青按照杨奇的写法问那人。 “我在境外，至于在境外的哪个国家，我暂时还不能透露。”陌生男人回答得有些烦躁，不知道是话术还是真的，他开始语气变得凶恶，催促说：“钱小姐，我奉劝你不要再和我兜圈子了。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有求于我，而不是我对你有所求。你最好快点说清楚你找刘青山做什么，不然我就挂电话了。” 喧宾夺主的说话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一种心理施压，钱青感觉很不舒服，她目光转向杨奇，见他在纸上写下：我要见他。 “我找刘青山当然是要见到他这个人。怎么？你是可以把他找出来吗？”钱青稳定住情绪，言语上不落下风。 “要见他可以，不过没有那么容易。”对方回答说。 按照这句应答，杨奇继续在纸上写下了‘怎么见’这三个字。同时，他又把笔头再次圈画上他在纸上写的第一条内容。 钱青看懂了，她立马问对方：“你得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吧，我要见他也需要地点时间这些基本内容。爽快点，你告诉我你的目的。”她再次把压力皮球踢回去。 “钱小姐有诚意，我很愿意和你交谈。”陌生男人褪下暴躁，他又恢复成了一开始淡定的模样，对着电话这头说：“实话和你说，你需要先来见我。等我们碰头过后，我们最好是面对面地商量。” 像是猎人在放置捕兽夹，一个无形的圈套正从他们的头顶被缓缓放下。杨奇和钱青对视一眼，这次不需要杨奇再在纸上写内容，钱青立即问：“你在哪儿？” “越南。” 不意外这个答案，钱青大概能猜到对方不是噶腰子的，就是搞菠菜和电诈的。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我要去到越南哪个城市见你？而且，我和你不认识，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儿。”她想借此套出对方的照片用于报案。 “你不需要知道我长什么样儿，只要你到了越南胡志明市的机场，会有人来接你。”陌生男人给出了他们想要的答案，并且附赠一句威胁：“对了，有一句话我要提醒你。不要试图去找警察，对你没好处，对你们要找的刘青山也没有好处。” 刘青山是死是活暂且都未知，但是这个人已经开始知晓利用刘青山来威胁和试探钱青和杨奇，这反向证明此人别有目的。被教育了有一段时间的反诈，杨奇不禁要谨慎起来，他在纸上继续写，要求钱青继续问对方在胡志明市碰头的时间。 “说个时间吧，我们什么时候来？还有，航班机票是你买还是我买？”钱青按照杨奇的要求，她继续套话。同时，她右手拿过杨奇手里的笔，在纸上潦草地写上‘骗子’两字。 “机票当然是你们定，这个钱我想我没有必要替你们出。”陌生男人嘲讽钱青，“时间上是越快越好。当然，你们要自己想办法去办来越南的签证。签证越快办好，你们和刘青山就能越早见上。” “既然这样，我们加个微信。”钱青顺着对方说的她随即就开始索要对方的联系方式。“办好签证，以及买好机票等等事宜都需要我和你说的，没有联系方式不方便。”她想着把联系方式要到以后，带着今天这份录像就去警察局报案。 陌生男人显然是有组织的，他虽然抗拒露面，但是不抗拒留联系方式。几乎是钱青话音刚落，他就回答说：“一会儿会有人来加你的，你不用着急。” 此时，杨奇在纸上又写下了一行字：你是怎么找到刘青山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钱青看着纸上的字，刚要说话，对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她无奈关上录像并保存发送到自己手机上做备份。 “他不愿意透露身份，甚至于不愿意透露他找我们的目的。不说要钱，也不说要别的什么，真是有够奇怪的。”杨奇盯着纸上歪七扭八的字迹，回想这通电话，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钱青点开通话记录，她注意到这通电话的来电显示是广西。“什么都不要又什么都不透露，一直在利用我们对刘青山的寻找来引诱我们去越南胡志明市。这种行为，看来他要的是人，而不是钱。”她实际想说，对方要的可能是‘腰子’。 她深吸一口气，暗想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讽刺搞笑，她轻轻摇头，且收起桌上的纸笔以及手机。“去是不可能去的，哪怕刘青山真的在越南，我们俩也不能去。”她心里有数，清楚是这段时间的找人被不法分子给盯上了。 “电话挂得太快，还没问清楚他和刘青山之间的关系。”杨奇倒是觉得可惜，他感觉还能问出点东西来。思路和钱青不在一个频道，他目光转向她的手机，问：“你看看他有没有加你微信？” 钱青觉得杨奇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她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看向他，嫌弃地说：“诈骗犯诶，哪怕真和刘青山认识，我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奇走到厨房水池边洗手，边洗边说道：“至少他知道刘青山，知道我们这支当年留在滇缅的队伍。如果再多问两句，也许我们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这算是天真还是自信？钱青无语凝噎。“看在你给我送香奈儿包包的份上，我今天不给你做反诈教育。不过呢，我实话实说，今天的这通电话还有录像我会全部都送到警察局去。”她一边说，一边打开微信替杨奇看究竟谁会来加她好友。 不意外，是一个杀猪盘似的头像出现在了她的好友申请表里。她随即就按下了通过键，打算会一会。 杨奇听她阴阳怪气，觉得好笑。“行，我给你作证，还亲自送你去附近的警察局，可以吗？”他回到操作台继续包饺子，故意玩笑回应她。 “打个电话给朱家豪吧，这个事情不知道他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钱青玩笑归玩笑，说真的，她是有点后怕的。“既然我能接到这种电话，我猜他那边可能也会接到。”她也去洗了个手，打算帮杨奇一块儿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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