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只想自由自在的活一次!她再不愿做那笼中鸟。 苏岑安抿了抿唇,眼神坚定,从现在起自己要开始为自己的自由谋划了。 穿戴好后,小柳帮她检查了一下,进宫带的物品,然后瞧了眼少女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道“小少爷,东西都带好了,您身体没事吧?” 苏岑安笑了笑:“没事,昨夜做了一宿梦,有些疲惫罢了。” “小柳,我们出发吧。” “好的。” 马车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入宫要小心谨慎,宫中人的心眼都比天大,一定不能露出马脚。 很快,苏岑安便到了东宫,刚出马车便看到了,站在宫门口小李公公,小李公公一瞧见了他,便带笑寒暄道:“苏公子,您可算来了。” 苏岑安笑着与他打招呼:“劳烦公公,久等了。” 小李公公笑眯的看着她,心中感慨苏尚书那个老狐狸倒是生了个清雅出尘的好儿子,道:“苏公子,半月未见又变俊俏了。” 苏岑安今日穿了件雅灰色交颈长衫,腰间束带上是绣工简约兰花花纹,体态轻盈,身姿纤细有致,她又生了张秀气精致的脸蛋,眉目冷清,清雅出尘,站在那如同误入凡尘的仙人。 “谬赞了。” 然后微弯着腰,恭敬道:“苏公子,殿下在里间等您一起用膳呢。” 苏岑安把小柳拿过来的裘衣系好,往身上拢了拢,冲他微微颔首:“走吧。” 她往内阁走,快到殿前遇到了算负责御前伺茶的小凳子,李公公的干儿子。 小凳子打小就跟着伺候太子殿下,说是奴才,但太子一直将他当半个朋友。因此与苏岑安也是一起长大的,上辈子被囚的病重的时候,他曾多次劝君玄放自己离开。 “苏公子您可算来了。” 小凳子走近苏岑安身边,压低了嗓子,小声和她通气,“今儿殿下下朝被圣上单独召见后,回来后脸色不大好看,刚刚打罚了殿前伺候的一批奴才。苏公子,进去后可要小心,误惹怒殿下。” “多谢提醒,不知小凳子可知殿下今日叫我过来为何事?” 刚说到这里,却听到吱呀一声,雕花木门从里面拉开。 小凳子赶紧道,“奴才可不敢妄自揣测殿下。” 门里伺候的奴才见苏岑安来了,立刻向内室通报,并迎了上来。 小凳子低声说了句,“殿下心情再不好,您只要顺着殿下意,便没什么。” 看着还不动的少年,他轻轻撞了苏岑安的胳膊,提醒着苏岑安快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两人一前一后,踏进那座辉煌的主殿,苏岑安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阴冷气息。 走进去里面,苏岑安见到君玄坐在餐桌前,先她一步过来的小李公公正尽心尽责的为他沏茶。 苏岑安按照惯例,撩起官服衣摆,躬身,行礼。 “臣,苏修远,拜见殿下。” 然而,餐桌上的男人却如同未听见、未看见她来一般,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书,男人撂下手中的书。 过了好一会,苏岑安感觉自己的腰快麻了的时候,男子才缓缓抬头,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前方行礼的人,淡淡道了一声:“苏公子来了,本殿下竟然没看到,这帮奴才,怎么也不提醒本殿下。免礼,赐座。” 苏岑安心里咯噔一下,君玄每次阴阳怪气的叫自己苏公子,必定会难为自己一番。 她心里多了警惕,但面上依然平静如水,规规矩矩地坐下。 “传膳。” 君玄的定定的看着她,口中却只是下令传膳。 这般注视,无形之中给她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苏岑安看着桌子上摆满了的佳肴,真是丰盛的早膳,眼神微沉。 他应该不会是仅仅为了一餐饭,将自己叫过来的。 君玄他想做什么? 装着满肚子的郁闷,苏岑安慢吞吞地挪到君玄身边坐下 第3章前世被囚深宫 “太子殿下……?”她看着喝着茶的君玄,微微喘吸了口气,然后就谨慎问了句,“臣是否哪里惹您不快了?还请殿下明示。” 那道仿佛晦暗不明的视线收了回去,君玄漫不经心的捡了块排骨放入苏岑安的碗中, “伤可养好了?”君玄侧眸看着她,低沉着声音问道。 苏岑安身体紧绷着,她手指也紧紧攥着衣袖,思绪一下回转到前世这个时候, 脸色白了白,前世她摔下马后,只是轻微扭伤,几日后便痊愈,但苏岑安为了多得几日闲,假装病的很重撒谎告假一月。 后来得知自己和沁姐姐相约去远郊游玩,被君玄的近身侍卫江树看见了。 前世君玄宣自己进宫也是问了“伤可养好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她说臣的身体快好了。 后君玄也没说什么话,却小心眼的派御医为她开了好多药,命人每日看着她一日三餐的喝浓浓一大碗的苦药,这还没完,每日为腿部针灸治疗。不管她如何表明自己身体已无碍,整整一月有余。 苏岑安低垂着眼睛压下眼底的不安,然后干脆利落地跪下,皱了皱眉头,然后铿锵有力地开口:“殿下,臣有罪,臣的腿伤早已康复,但臣却为偷闲而告假多日。请殿下责罚。” 苏岑安说完用余光瞥了一眼君玄,结果发现已经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品茶。 不知道隔了多久,君玄终于把茶杯给放下了,他气息冷峻,面色犹如被一层薄冰覆上一样。 “其余人等,滚出去。” 他睨着苏岑安,然后似笑非笑地说:“本宫记得你,曾和你说过,本宫最讨厌欺骗。”君玄指腹轻轻敲了敲茶杯,嘴角泛着幽冷渗人的笑:“你可还曾记得,你答应过本宫什么?” 苏岑安的心微微一沉, 她想起了刚入宫做侍读,那时候的君玄虽有些乖张易怒,但还不像现如今这般性格阴森可怖。他并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厌恶,于是总是欺负她。而她因女扮男装本就是欺君之罪,加上苏如海的威逼,七八岁的小孩在爹不疼娘失踪,每日如履薄冰的活着。 君玄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个任务而已,但毕竟年龄相仿,相伴两年,人非草木,她对他总是有些感情的。 那年她八岁,君玄十岁,皇后去世,她看着一身白衣的君玄不吃不喝的蹲坐在皇后寝宫里,她想起了她的娘亲,想起了这两年如履薄冰的生活。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去靠近他,她坐在君玄的身侧,轻轻的搂住了君玄的身子,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说:“殿下,您这样不吃不喝皇后娘娘在天上看见会心疼的。” “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完了心里便会好很多。” 那天最后君玄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最后的君玄说他饿了,想吃东西,又不允许别人知道。 东宫的小厨房,小苏岑安站在小凳子上为小君玄下了一碗青菜鸡蛋面,吃完面后小君玄认真的看着苏岑安告诉苏岑安,他这辈子最恨欺骗背叛。并让苏岑安起誓永不欺骗与背叛。 此后君玄性格大变,变得越发乖张、暴戾。虽对她宽厚了很多,但不知何时起对她的掌控欲也日渐增多。 明明是内殿里很是暖和,但是苏岑安的心却如坠冰窟。 苏岑安脸色一变:“臣说,臣永不欺瞒背叛殿下,如违此誓,必招天谴!。”紧接着语气坚定地说道: “臣绝不敢背叛殿下,殿下了解臣,臣虽为尚书之子,殿下的侍读,但臣向来懒散惯了,不喜欢这权利纷争,只想做个闲人。此次受伤告假,仅仅是因为天冷,懒得动,才借机多告了些天假。臣对殿下绝无二心,还请殿下明鉴。” “哦?天冷、懒得动!却不妨碍安安相邀美人游玩。”君玄凉淡抬眸,诡谲的眼神就这样盯着苏岑安紧张的小脸。 苏岑安听到君玄叫她安安,便知他心中的火灭了,于是便开口解释道:“您说的可是那日与沁姐姐在郊外游园,若是他人之约,臣可能会拒,但沁姐姐那日相邀实不好相拒。您也知道臣一直将沁姐姐当作自己的亲人看待,沁姐姐那日邀约一为介绍她喜爱之人,二为请求臣帮忙。沁姐姐是商户妾室所生,在家中不受宠,婚事更是自己做不了主的,于是便希望臣能帮忙一二。” 一边说着,一边从宽大袖中取出沁姐姐送来求助的信,双手呈上。上马车前小厮递过来的,在马车上看完信后便顺手放于袖中,没想到却在这时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起来吧,下不为例。”君玄听到她的话,冷哼了一声,却并未接过苏岑安呈上来的信件。 君玄轻看着拘谨端坐于身侧的苏岑安,他轻笑了声:“安安,如此紧张做什么,本宫何时怪罪于你了。” 说着他为苏岑安盛了一碗酒酿元宵:“记得你爱喝,趁热喝暖暖身体。” “多谢殿下。”苏岑安低下头安静的喝着碗里酒酿元宵。 “无外人的时候,安安怎么还一口一个殿下。出宫二十来天,安安与我生疏了许多呀。”君玄语气平淡,仿若寻常人家唠家常般,但桃花眼里却泛着淡淡的冷光。 “我这一进来你就在发火,我哪敢呀?”苏岑安听到这里,神色微变,但转瞬她闷声对他说:“这一跪,我吓都吓死了。” 她想起幼时曾高烧不退,昏昏沉沉的在睡梦中喊着“爹爹,安安听话。你把娘亲还给安安吧。娘亲,安安好想你。”君玄听见后问:“安安是苏修远的乳名吗?”苏岑安告诉君玄这是她母亲为她起的小名,但父亲觉得这个名字不大气,便不再用了。 君玄却说以后他便喊她安安,但她毕竟现在是男孩子被叫做安安,安安觉得太有失颜面了,于是君玄退一步说只私下叫她安安。而君玄嫌太子殿下太生疏,便要求她叫自己阿玄。 被囚深宫太久,除了床榻之上被逼叫他阿玄,自己已太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第4章君玄的掌控欲 君玄眼中冷意逐渐淡下,薄唇却勾起了浅淡笑意,“现在知道害怕了,安安撒谎惹我担忧的时候,怎就没想过我会找你算账。” 苏岑安举起筷子,实话实话道:“当时不是没过脑子吗?况且这大冷天的,谁不想带薪休假呀。打工人的艰辛,你不懂。” 听到这话,君玄好笑的打趣道,“苏尚书要是知道你这想法,估计要被你气死。” 苏岑安嘴里啃着鸡翅,然后满不在乎地:“这要能气死他,我早就做了。” 苏岑安轻轻咳了咳嗓子:“我们不说他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他。” 君玄嘴角一扯,心想你不喜他正合我意,拿起帕子,抬手帮她将嘴上的油渍擦去:“不提他,就是。不过安安,别人孤不知,但你在孤这,哪一次不是偷懒摸鱼的。以后若是有什么你就直接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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