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疑惑:“父亲不知道吗?弟弟不是才断了腿吗?好像修炼也出了一些问题,如今自顾不暇,我也是因为这个才来的。” 无殊门门主眸色一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 无殊门门主挥手招来随从弟子:“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等随从弟子走出,便有弟子匆匆上前:“回禀宗主,二公子今早突然走火入魔,练剑还摔断了腿,如今正在闭关。” 无殊门门主忍不住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这没用的东西! 谢临急忙上前:“父亲莫气莫气,修道是常有的事,不若儿子去查,儿子去也能给几家一个交代。” 虽是这样没错,但有些事情,决不能让临儿知晓。 无殊门门主想了又想,喊随从弟子:“去请胡长老来。”胡长老闭关多年,是他为数不多在此事上信任的人。 随后又看向谢临:“临儿,让胡长老陪你,也能更顺利些。” 谢临高声应是。 这才是第一步。 躲在暗处的邬阳指尖捏着术法,下一秒她身形一晃来到了谢泽住处。 谢泽正被一团鬼气环绕困在地上,双腿呈诡异的姿态弯曲着。 邬阳抬脚碾过这双腿,坐在椅子上,面上的笑很是好看:“你还是不愿说吗?” 她轻轻倚靠在椅背上:“你兄长如今开始接触张李两家的事了,你父亲也答应了。想来接触你的生意是迟早的事。” 谢泽面上尽是怨毒:“呸,你断了我的腿,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今早他正想出门为父亲排忧解难,便被这人不由分说绑了,随后又哄着他穿了他断了腿修炼走后入魔的假消息。 他假意答应等着脱身,不曾想这女人竟如此狠毒,竟真的将他腿短了,还封了他的气旋。 若是让他脱了身,定要这女人好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邬阳没有理会,只示意了一直在一旁的华琚。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华琚了然,鬼气倏地增多将谢泽全然覆盖,不留一点空气,窒息一阵阵袭来,死亡的恐惧迫使谢泽出声。 “你等等!我说我说。” 华琚瘪瘪嘴,将黑气收了收。不中用,他还没玩够呢。 邬阳点了点桌子:“你要说的不多,只需要将你如何使用那阵法的方法告诉我就行。” 谢泽咽下一口血水,他眼神恨恨:“我早说了,你说的什么阵法,我不知道!” 啧。 她明明已经给足了机会。 邬阳引出金乌火捆住谢泽的脖颈,金色的火焰一点点燎在谢泽的脖颈上,是几乎钻心的疼痛。 “谢泽,你的灵根从何而来,你以为我不知晓吗?如今你是阶下囚,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她又施展了术法将谢泽的嘴封住:“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现下不想听了。” 话音刚落,火焰倏地放大,蔓延到谢泽全身,这是不同于窒息的另一种折磨。 无时无刻不存在的血肉上的灼烧,令空气都有些扭曲的燥热。眼前只有一片金色的火焰。其中种种几乎要将人所有的心神都磨灭。 邬阳很有耐心,仔细控制着金乌火,不让它危及谢泽性命,又不断地灼烧着一寸寸肌肤。 一个时辰后,她像是累了,抬手将金乌火收回。 谢泽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虚汗将被灼烧的血肉覆盖,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嘴皮干瘪,眼眸里的光已然涣散。 他躺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唔。唔唔唔……” 术法使然,他不能说话。 邬阳没有理会,眼神示意华琚,华琚了然跟在邬阳身后,两人准备迈步走出去。 在邬阳将要迈出步伐的那一刻,一只手握住了邬阳的脚,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觉得他就要死了,或者这就是地狱。 邬阳面上闪过嫌恶,金乌火向下。谢泽急忙将手收回。 邬阳指尖微微一动,谢泽嘴上的术法解开,微弱的声音传来:“水,我要水……” 被金乌火炙烤一时辰,便是肉也要熟了,缺水是自然的事。修士身躯强悍,谢泽死不了,于是感受到的便是无尽的折磨。 邬阳没有理会,继续迈动步伐。 谢泽的声音陡然急促:“我说……我全都说!” 邬阳堪堪停住步伐,她将一瓶药扔在地上,谢泽饥不择食,颤抖着手将这药送入口中,入口尽是血腥味。 极度缺水的状态下他顾不得许多便已经咽下,咽下那一刻他有了一丝清明。 “你,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邬阳没有低头看谢泽,清晰的下颌透着冰冷:“如是它是什么还重要吗?” 华琚走过来将谢泽踢开,他瘪瘪嘴,很是不高兴。这种东西,怎么配喝阿阳的血。 若不是阿阳自己有决断,他都想将人砍了。 谢泽面上是一片灰白,是啊,都喝下去了,是什么还重要吗? 邬阳的金乌火又到了他跟前,他眼眸中闪过惧意,随后颤抖着手拿出一卷卷轴:“你要的,都在这里……”
第29章 29剥夺(10) 邬阳运转灵力将卷轴扶起缓缓展开, 金色的丝线在卷轴上缠绕着,是细致的阵法运转方法,她细细浏览后控制着金乌火将卷轴燃烧殆尽。 同时一道术法随着卷轴灰烬一同落在谢泽跟上, 身体的变化太过明显,谢泽神情龟裂裂开:“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 不知名的药液, 不知名的术法, 他的心理防线已然决堤。 邬阳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不知谢公子可否听说过人傀?”很有礼貌。 谢泽面上闪过迷茫,邬阳没有理会,背过身去, 背着光的背影格外的暗。 “我想谢公子这么在意你的兄长, 也一定想去看看他是如何找到张李两家杀人凶手的。” 她落下的是术法人傀。 六年前邬阳以三年修为不得寸进为代价对三合宗莫庸施展了此术法, 最终术法人傀成为破局转折, 猎人与猎物的位置霎时间逆转。 如今她金丹, 在谢泽几乎穷途末路的状态下施展人傀她不用再付出任何, 可术法人傀终究是术法人傀。她邬阳, 也仍然是猎人。 无殊门想要一个凶手, 她便给他们送去。 华琚跟在邬阳身后, 他有些担忧,自山洞出来开始, 阿阳便一直这般模样,整个人都被阴暗笼罩着,让人喘不过气。 他忍不住问:“阿阳, 你在难过吗?” 邬阳愣了愣, 这句话有些熟悉,她记得华琚曾问过。 总有一个人能在她平静的皮囊下察觉到她的情绪。 邬阳将自己沐浴在阳光下的脚尖收回阴影里:“没有。” 答案是一样的, 她没有时间难过。 她重新捏起术法,控制身形向谢临住处走去, 今晚的筹谋还有最重要的一环。华琚急忙跟上,飞扬的衣摆在两人身后悄悄交叠。 —— 言诗诗像往常一样将谢临需要炼丹的药材一点点分类摆好,虽说她如今隐瞒着身份藏在此处,但因为得了谢临不少恩惠,她总想将事情做得漂亮些。 邬阳在此时踏入房门,言诗诗下意识回话:“公子药我已经摆好了。” 谢临的院子里不喊谢师兄,只喊公子,是这烂透了的无殊门所有人都在假装干净的一处。 许久没有回应,言诗诗觉得疑惑,回过身去,发觉是邬阳,她面上重新展开笑:“邬姐姐,你怎么来了?” 邬阳看着这双纯净的眼眸,罕见地沉默了一瞬。 言诗诗走到邬阳跟前:“邬姐姐可是有了什么收获?距离上次邬姐姐来间隔时间不长,我在谢临这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邬阳岔开了话题:“诗诗很喜欢谢临吗?” 言诗诗愣了愣,摆弄药材的手不自然收回:“他对我不错。” 言诗诗几乎没有出过宗门,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她身边的朋友也不多,邬阳拿捏不准谢临于她而言算什么。 谢临时无殊门宝贝一般的存在,是无殊门的七寸,要彻底瓦解无殊门,便要先瓦解谢临。有些事情不会因此止步。 她没有看言诗诗的眼睛:“我确实查到了些东西,如今你的灵根便在谢临的弟弟身上,今晚我会将你们的灵根换回。” 言诗诗心思敏感,她愣了又愣,最终忍不住小声问出心中疑惑:“邬姐姐,是要对付谢临吗?” 邬阳找寻药瓶的手微微停滞,她没有迟疑将药瓶从储物戒拿出递到言诗诗跟前:“是。” 言诗诗将药瓶接过,看着手中的药瓶渐渐出神。 邬阳的声音没有情绪:“若谢临对你好,半年前就该救你,他对无殊门的勾当不知晓又如何?他不是蠢笨的人,你处境如何,他难道一点没有察觉吗?纵容本身就是罪过。如今他看你有几分像从前便对你如此好,诗诗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好是一种补偿。” 言诗诗垂下眼眸,她没有那段记忆,但被换掉的灵根是血淋淋的事实,这些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只是人接受到的善意太少了,所以有时候总是想要珍惜一些,再珍惜一些。 邬阳摸了摸言诗诗的头,像往常一样。 “你放心,我会留他的命。” 前提是他能想明白,做了对的抉择。 言诗诗抬眸,眼里是一如既往的纯净:“邬姐姐你放心,谢临就算是死了也没关系的,我不会难过太久。” 还是一如既往的坦诚。邬阳紧绷着的情绪稍稍松开,一个晃眼间正看到夜幕降临,稍稍松懈的情绪又重新凝起。 “天黑了。” 言诗诗疑惑:“怎么了邬姐姐?” 邬阳将此前插在言诗诗身上的落霞针拔下:“你且在这里等我,针我已经拔出,一刻钟之后便可恢复修为,若是有变,记得保护好自己。” 这便是今晚邬姐姐要做些什么了,言诗诗乖巧点头,没有再询问。 邬阳翻手将落霞针收好,她转过身迈出步伐踏入了夜幕里,华琚紧随其后。 —— 郑家此番是来换灵根的,他们不愿参与张李两家纷争,也不愿换灵根的事被广而告之,于是住在了最偏远的一处院落。 在知晓张李两家的案子之后,还从家中调集了不少高手来此,此番事关家中少主,可不敢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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