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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在苏老二的胳肢窝上，狠狠拧了一把：“光长一身懒肉，肥死你得了！” 事实上，苏家就没有一个胖子，应该说，整个村里都难得找到一个胖子。 除了那种，因为太过虚弱而虚胖的，家家户户没有余粮，哪来的胖子？ 苏老二被拧了就知道，他老娘肯定发现了，只好仍然闭着眼睛，但不敢再让老娘使力，假装配合地被抬起来，进了屋子躺下。 经过这一通折腾，老太太心中的怒气也没那么深了，再走出来时，就很不耐烦地朝着媳妇们挥手。 “赶紧给我起来，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们，跪在这里做什么？要不要我把大门打开，让他们看看， 我这个老不死的是怎么磋磨媳妇的？要不要再去把你们娘家兄弟叫来，把我这老太婆打死了！” 媳妇们就赶紧起来，一句话也不敢回了。 “自己去找活干，别让老娘一天三喊四喊的！”老太太说完转身就走了，打定主意今天不再做事，独自在房间里生闷气。 苏啾啾默默低头：在他们家，惹谁都不能惹她奶奶。 苏啾啾想进去哄哄奶奶，但老太太听到她的声音就说：“你也是个养不熟的小家伙，赶紧出去，别在这里烦我！” 得，现在老太太连她都嫌弃上了， 看来是真生气了。 原本苏啾啾还想着，今天出门去找找有什么好东西，但看奶奶这么生气，哪里还有心思去？ “奶，不要生我气，你打我吧，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啦！赤脚大夫说过生气容易变老，还很容易生病呢！” 苏啾啾摇晃着老太太的胳膊，一口一口跟她撒娇。 老太太哪里是真的生苏啾啾的气，被哄两下就受不住了，一把将苏啾啾捞进怀里。 粗粝的大手，摸着她的小脑袋。 “你啊你啊，要是没有奶，你可怎么办咯！”前些年她长不好，全靠自己一眼不眨盯着养，现在好不容易人聪明了，却还是不够聪明。 那些人摆明了心思想花用那一百两银子，自家乖乖还帮她们，这怎么不让她担心？ “所以奶一定要长命百岁，要陪着我，没有奶我可活不下去！”苏啾啾腻在老太太怀里，好听的话张嘴就来。 “打嘴巴打嘴巴，什么活不活的！老太太轻轻拍了拍苏啾啾的嘴巴，但是嘴角却怎么也忍不住上扬。 还是自己的乖孙女好，以前手把手养过那么多孩子，自己的八个亲生孩子就不说了，还有那些大孙子，她也经手养过不少，就没有一个像小啾儿这么贴心的！
第八章 你想怎么做？ 上辈子有金手指在手，她不说什么锦衣玉食，但也从来没吃过苦。 苏啾啾的饭菜，和他们不一样，是老太太专门给她烙的饼。 也就是比他们多了点油和盐，也是白面掺了点糠皮的。 几个小伙子盯着苏啾啾碗里的饼，不住吞口水。 苏啾啾看到他们那惨样，心里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叹息。 都是穷闹的。 她得尽快把金手指利用起来，让大家都能吃得好，她自己也就能吃得好了。 在现代社会生活久了，再勤劳的人，和他们相比，也是懒惰的。 苏啾啾不打算把自己锻炼成个勤快人，那自然就只能让自己成为人上人了。 “看什么看，你们没吃的吗？不想吃就给我倒回来，总有人吃！” 老太太见那几个小子盯着苏啾啾的碗，当即发脾气，吓得几个孙子脖子缩个不停，生怕他们奶的筷子就插在自己脑门上了。 老苏家有三张桌子，一张是老苏头和几个儿子坐的，还有最近在说亲的苏大郎，七个大男人坐在一起也有些挤。 另一张是老太太和几个媳妇坐的，苏啾啾被特意安排在老太太身边，这里也是七个人。 剩下的就是孙子和孙女们坐的，十一个人坐得满满当当。 “分菜吧。”老苏头一声令下，各桌就有人专门来分食。 忙碌了一天，所有人都饿了，分到碗里的饭菜本来也没多少，男人们三两口就吃完了。 全程不超过五分钟，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只剩下苏啾啾还在慢慢啃饼子。 以前就不说了，现在苏啾啾恢复了神智，真觉得这玩意儿难以下咽。 要不是理智尚存，苏啾啾真想把这饼子直接丢掉，是真的吃不下！ 难吃还是其次的，那糠皮实在是刮喉咙，她感觉自己都在喝自己的血水了。 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吃下去的。 她以前就算喂路边的流浪狗，都不会给这种东西。 唉！ 越是这样想，苏啾啾想要让家中致富的心就越浓郁。 她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但改变一个小小的农家，应该还是可以的。 不说她一身学识，就是随身空间的金手指，也足够她发挥了。 随身空间只算是个储物袋，重要的是她装在里面的东西。 “老四家的，你先别收拾。”老太太叫住了郑氏，家里其他媳妇也不敢动了。 她们莫名觉得头皮有些发紧。 还以为事情已经过了，没想到娘在这里等着她们。 儿子和孙子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老太太肯定要说什么，都望着老太太。 “娘，有什么事吗？”还是苏老大在众弟和弟媳的眼神中开了口。 苏老大因为是最早出生的孩子，一直也在承担大哥的义务，平时黑锅能背都给他背了，苏老大也坦然受之。 当大哥的嘛，理应如此。 “趁着今天大家伙都在，我也就把话说明白了，免得有些人在背后，说我这个老太婆事管的多。 老苏头又掏出他的水烟开始抽。 “老二出了事，这是大家伙都看到的，但是徭役还没结束，那边已经派人过来说了，最多再给两日，我们家就要再派一个人顶上，还有五日的时间。” 老太太说着，就看家里其他人的反应，几个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了苏老三。 但先站出来的还是苏老四：“娘，三哥前段时间伤了腰，去徭役估计吃不消，那就先我去吧，下次再让三哥去。” 但是苏老三家的刘氏，听到这话又开始轻声嘀咕：“这次徭役，老二已经做了十多日，老四只做最后那五日，凭什么下次就换新的人？” 苏老三回头怒瞪刘氏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你要实在不服气，那老子就去！” 谁不知道徭役要命，受伤未好的人去，那跟白白送死没什么区别。 徭役那边的官差，可不管你身体好不好，该给你的任务那是一点都不掺假的。 刘氏嘟嘟囔囔不敢说话了。 李氏看着苏啾啾，想着响午时发生的事，现在也不敢乱发言了。 但老太太却没准备放过她：“这次我们家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小啾儿，为我们家挣了一百两，在某些人眼里，这些银钱应该是公中的，当拿来抵徭役。” 几个媳妇都没说话，但是眼神却都认可。 平时他们偶尔挣了些钱，那可都是要上交公中的，没道理，现在小啾儿挣的钱，就不用上交了。 这不管是多是少，规矩就是规矩，改了那还叫规矩吗？ 虽然在他们家，有关小啾儿的所有规矩，都有可能更改，但也不能说，他们就直接默认了。 老苏头一听，原来还是出在那一百两上，他说怎么，老婆子今天又兴师动众的。 “按理说也该是公中，徭役是苦，否则我那两个哥哥也不会就这么没了。”老苏头说了句实在话，“若是咱们家有银钱，用来抵了徭役，也不是不可以，总好过丢个儿子。” “你说的倒是轻巧，抵一次徭役，就要二两银子！一年3～5次徭役，这次抵了，下次要不要抵？ 我们家有一百两没错，全都拿来抵徭役吗？那就算是有一千两，也不够花的！你出去问问，谁家的钱是这么花的？！ “还有，这个钱是我要给小啾儿留着的，算起来，小啾儿挣的钱那可不止一百两。这些年来，咱们老苏家有谁挣过这么多钱，别说是一百两了，有个十两，我都给她磕头谢恩！” “什么贡献都没做，还抵不上一个五岁的娃娃，一个个做个委屈一样给谁看？真不乐意呆着，谁滚出去我都不拦！” 老太太说起这个就是气，一群不着四六的玩意，光盯着家里这一亩三分地，脑袋就棒槌那么大。 老苏头皱眉：“那依照你的意思，你想怎么做？” 徭役这事可得解决，就算不拿钱，让哪个儿子去也得说好。 刘氏刚才嘀咕的也没错，大家都是轮流来的，老二的徭役已经做了大半再让新的儿子顶上，这次数又要怎么算？
第九章 小奶团撒娇 家里现在有银钱，至少这一次是可以用银钱顶上的，要是没顶上，最后儿子像老二这样出了事，他们家还能像现在这么和睦吗？ 说是和睦，也只是比照其他家来的，至少老婆子还压得住，没有鸡飞狗跳。 要说有多幸福，那根本谈不上。 吃完夕食后，基本就到了入睡时间，除非是特别勤劳的家庭，还会让人趁着天黑之前去做点事。 但苏家人比较多，再多的事，做了一整天也差不多了。 这个时间就非常适合用来处理家庭事务。 老太太锐利的目光，在全家人面上扫了一遍，谁是什么表情，心里大概在想些什么，她也心中有数了。 “平时你们挣的钱，上交公中的只有六成，我也没全给你们扣了，这话你们可得凭良心。” 老太太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年交给公中的有多少钱，自己心里估计也有个数，有没有十两银子？” 媳妇们全都低下头来，谁能挣到十两银子？ 他们能挣几个钱，都是平时出去打零工，给的工钱。 农忙时，谁都抽不出空去。 等到农闲的时候，别的地方也不都招人，基本也是招一些下力气的男人。 而这个时候，官府一般会发布徭役通知，每家每户都得出一个男丁，家里人都担心出去的那个男丁，哪里还有心思去挣钱？ 这也就导致了苏家看起来很大，虽然每个人每天都能吃到东西，但其实大家都是饿着的，挣的钱也少得可怜。 几个媳妇这样一想，心里原本的不平也缓和了许多。 婆婆说的也没错，小啾儿是还小，但是小啾儿浑浑噩噩那些年，都是婆婆在精心照顾，并没有用家里什么钱去治病，家里也没钱拿给小啾儿治病。 现在小啾儿挣的钱，他们如果想全拿来用了，那不就欺负人家人小吗？ 更何况老五家的还看着的，能让你欺负他女儿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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