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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办，我陪你一起去，先采一些，送到药店去问问。” “是个好主意。” 说干就干，三个人拿了篮子小铲子就要上山，陈副官让小郑和虎子一起。 李不知骑着马跑了上来，“陈副官，王爷有令，任何人不许帮步细细挣钱。” 陈副官嗫嚅了下嘴角，连忙点头：“是，卑职领命。” 见李不知没有要走的意思，陈副官也不敢阳奉阴违，他使眼色让小郑和虎子归队，他自己则取了根马鞭，意思是他会看好步细细。 步细细见此，便拉了茉儿就走。 农家小院在半山腰，往后山上爬，是杂木矮树林，再往顶上走就是深山老林。 爬了一会儿，只见李不知下了马，步行跟着来了，陈副官拿着马鞭，跟在李不知后面。 “姑娘，这山里真的有草药吗？” “怎么没有？” “你看，那个叶子像宝塔一样往上长的，那叫野百合。夏天的时候开白花，很漂亮的。” “真的呀！那我们快挖吧！” 茉儿挥舞着小铲子就要去铲它，步细细拦住她。 “回来再挖吧，这个现在卖不了钱，根还没长好。挖个几颗种在院子里，夏天开了好看。” “姑娘，你懂的真多。” “你若是住在山里，也会懂的。” 其实茉儿小的时候也在山里住，只是爹妈死了，她才被人卖到了京城来打杂。对于幼时的记忆，她早就模糊了。 爬了好大一会儿，矮树林消失了，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处杂草林，越过杂草林就是树林了。 杂草林里长了很多射干，步细细笑道：“这个是个好东西。” “这是什么啊姑娘？是草药吗？” “是草药，它叫射干，也叫乌扇，乌蒲。可以治疗咽喉肿痛，有化痰止咳的作用。消炎降火，能治很多病。” “太好了，我来挖。” 茉儿拿铲子铲开泥土，将射干挖了起来。杂草林里长了好多株，步细细捡了一根木棍，也铲土挖掘。不一会儿，杂草林里的射干都被挖了起来。 李不知远远的看着她两个，心里在想，这女贼，今天若是换不上一点钱，只怕王爷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陈副官本来捏了一把汗，不知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见李不知只是远远的看着，也就放了心。 挖完了射干，步细细又在杂树林的边缘发现了一丛白芨。 “茉儿，挖这个，这个应该卖的贵。” “这是什么？” “这叫白芨，块茎可以拿来酿酒，做化妆品，有美白的功效。还能消毒止血，也是一味中药。” 步细细十几岁时，挖了很多野生白芨卖钱，这个东西在现代社会卖的贵，不知道在古代值不值钱。 不管值不值钱，先挖了试一试吧！就算卖不出去，也可以种在院子里，它开的花是紫色的，很漂亮。把它栽在盆里，卖盆栽也是可以的。 “姑娘，你看，它都打花苞了。” “嗯，快要开了。” 忙碌了一上午，步细细和茉儿挖了一篮子的中药。步细细唤来陈副官让他帮忙拎着篮子，她和茉儿还需要采些野菜，要不然中午就没得吃了。 山里的映山红开的很旺盛，步细细摘了一些花朵，这个也是可以吃的，没有吃的的时候，用来果腹也不是不行。 杂树林里地菜和马齿苋很多，步细细挖了一些，用大树叶子包了。 只还差荤菜了，前几天有小郑和虎子帮忙，看来今天只能吃素了。 几个人回到农家小院，步细细先将装中药的篮子放在柴草棚子里，然后洗手做午饭。 午饭很好做，地菜和马齿苋焯水，然后调上作料凉拌即可。茉儿轻车熟路，煮了一锅米饭。 虽然没有荤菜，两人吃的还是很香。 吃完午饭，步细细便和茉儿准备下山，去药店看看行情。 陈副官帮忙提了篮子，李不知打马跟在旁边。为了防止步细细趁着街上人多逃跑，陈副官让胡子和小郑跟着。
第25章 药店 李不知穿的是便衣，见陈副官和兵丁穿的是军装，他让大家换上便服。 “陈副官，在外面也可要注意措辞，不能败坏了王爷的名声。” 四王爷火烧赌坊，虐杀女骗子的传闻已经传遍了京城，尽管后面王爷的老师束大人让人破解了传闻，如今关于他家王爷与女骗子的香艳传闻还是流传甚广。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们这就去换。” 在等陈副官和小郑虎子换衣裳的空档，步细细慢慢往山下走去。李不知连忙打马跟了上去，若是放跑了这个女骗子，他可吃不消。 见步细细和丫头只是慢慢的走，李不知这才放下心。 行至山脚下的村子边，步细细从袖中拿出面巾，遮住了脸。遇到有人看她，她只是淡然的点点头，遇到老人，却是爷爷奶奶喊的很甜。 “茉儿，见到老年人，要礼貌一些。” “哦，我知道了姑娘。” 再见到老人时，茉儿便跟在步细细后面礼貌尊称。 陈副官和虎子小郑很快跟了上来，陈副官和李不知骑马，虎子小郑步行。陈副官便将那一篮子中药放在马上驮着，陈副官本来还心虚，见李不知并未说什么，他也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大家就这样走着。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众人进了城。城里条条大路，又有很多支路。 茉儿对京城较熟，在前面领路。她在云飞赌坊打杂时，经常被使唤着买东买西，京城的大街小巷她都跑过。 茉儿不放心姑娘，她紧紧挽着姑娘的胳膊，生怕一个眨眼，姑娘就消失在了人流里。同时，她又悄悄的松了手，希望人流再大些，把姑娘冲走，这样，姑娘就不用被王爷逼迫了。如果王爷要责难，就打她杀她好了。 步细细大约了解茉儿的心思，她朝着茉儿微微一笑，让她不要想太多。 一路上，无数双眼睛落在步细细身上。路边小贩们也是三三两两，议论着步细细的容貌。 不一会儿，众人到了一家药房门口。 陈副官跳下马来：“步姑娘，我进去问吧，你们就在外面等我。” “不用，我自己来。麻烦帮我把篮子拎进去。” 步细细说完大大方方的抬步进了药房，药房小二迎了出来，见是位美貌无匹的佳人，他连忙往里迎。 “姑娘里面进，掌柜的，有客人。” 掌柜的正在跟客人算账，听到小二的话他转过身来，这小二，有客人你不会接待吗？当他看到步细细时，他吓了一跳。跟他正在说话的客人也长大了嘴巴，痴痴的看着步细细。 “姑娘，要买药吗？” “掌柜的，我有一些药材，不知道你收不收？” “收的，我来看看是什么药材。” 小二连忙将众人接到旁边的药案边，陈副官将篮子奉上，小二倒出来一看，是乌扇和白芨。 “哦，这两个呀，要的，白芨价格高一些。不过姑娘，你这都是湿的，湿的没有干的卖的贵。” 湿的指的是新鲜的药材，干的指的是晒干的药材。 “您只管报价。” “湿的乌扇是五百文钱一斤，白芨是八百文一斤。若是干的，那可贵的多了。不过晒干了也是一样有折耗的。” “老板，你称下重吧！” “好嘞。” 小二奉上秤，掌柜的秤了一秤，乌扇是五斤，白芨三斤。 “姑娘，乌扇五斤，二千五百文，白芨三斤，二千四百文。合计四千九百文，我给您算五千文。您看怎么样？” “多谢掌柜的！” “太客气了。小二，快拿五贯钱来！” “来了掌柜的。” 掌柜的将钱交到步细细手上，步细细又问：“店主，您店里还收什么药材，是山上能找到的。” “姑娘是说附近的山啊？有的，这个季节，苦竹花正当时。还有金银花，马上金银花就要开了，这个我也要的。还有蒲公英，金钱草，胖大海，我都收。” 步细细笑道：“苦竹花我小时候摘了卖过，金银花和桂花摘了自己泡茶，蒲公英倒是没摘过，不过我认得，金钱草是不是铜钱草？” “是是是，就是铜钱草。” “我还认得车前子，您这里要吗？” “要的，只要是中草药我这边都要。只是这山里要采这些东西也是很辛苦的，姑娘你吃的消吗？” “吃的消，我会帮姑娘摘的！”茉儿挺身而出，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掌柜的笑了，“这姑娘，看起来倒像是做事的人。” 出了药店，步细细问茉儿哪里是市场，她想买些肉菜，中午没有吃肉，如今山里也没什么时令果子，营养会不均衡。 茉儿领着步细细来到隔壁街市，转过一条街，一片热闹的场景呈现在眼前。 只见街道两边除了店铺，还有很多小摊贩，摆着地摊，或者小推车，或者干脆拎着个大长篮子，有的手里则拿着个棍子，上面横条挂着各种货物，边走边叫卖。 步细细找到个肉摊，买了两块肉，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一块纯瘦肉。步细细掂量了手里的钱，又买了一块猪肝，一个猪肺。 陈副官拉了拉步细细的衣袖：“步姑娘，还是买正经肉吧，这猪下水不好吃的。” 步细细笑道：“做的好，口感也是很好的。这个比肉便宜！” “可是，这个，它......。” 陈副官一脸难色，这个猪下水，除了极贫苦的老百姓，一般不会有人去吃它的。 “步姑娘，你也买了有五两银子了，何必吃这个呢！” “没事的，钱得省着花。今天虽然挣了五两，明天就挣不到这么多了。” “那两种草药我看还有一些吧，明日再去挖些来卖。” “那一块的乌扇和白芨已经快要挖完了，不能继续挖了，得给它们留一些，不能让它们断子绝孙了。这会破坏环境和生态。” 步细细的话，陈副官听不懂，不过他听他的妻子说过，冬日里的菜和粮不能全都摘掉，得给松鼠啊鸟啊留一些，来年农民的地就会丰收。 “步姑娘，这叫积德行善吧？” “算是吧！”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个猪下水......。” “等我回去做了你尝尝，保证好吃。” 虎子在一旁笑道：“我娘经常买猪大肠吃，洗干净了也是一样的。” 虎子家里穷，平时买不起肉，就买这些下水吃，娘手艺好，做出来的也香。 既然如此，陈副官只能作罢。 步细细看到有卖枇杷果的，还有卖桑葚的，她每样买了一些。 猪肉加上水果，一共花了五百文。 出了买菜的市场，众人又到了隔壁的街道，看到有卖成衣的铺子，步细细又进去买了一身布衣，给茉儿也买了一身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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