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风云莫测,林妃目中无人,多次使手段之下得罪了公主,最后自作自受,死在宫中。林家自然也备受皇帝冷落。不甘之下,林家开始搅弄风云,散布谣言,最后被皇帝抓住,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云琯琯慢悠悠地说完,说书先生看她的表情已经全变了。 由于讲故事时,云琯琯掩去了其中角色的真实身份,起初还并未叫人听出什么端倪,谁知越说,酒楼里埋伏的暗线便越是心惊,说书先生更是满脸惊恐,倒在原地。 这小姑娘……是冲着林家来的! 几乎是话音刚落,便有几个林家的打手冲了上来,要对云琯琯下手。酒馆中的客人立马作鸟兽散,免遭波及。 谁知林家请的人居然这么不能打,三两下就被琳琅撂倒,连云琯琯的头发丝都没碰到! 此时,管事的林汝成总算姗姗来迟,一见是云琯琯,大惊,猛地在她面前跪下了. “微臣不知道是公主驾到,这些人多有冒犯,还望公主高抬贵手!” 云琯琯摆了摆手:“无妨,本公主特意走一趟,不过是有些话想和林大人说。只是刚刚讲完故事,有点渴还有点饿,大人你看?” 林汝成连忙吩咐下人:“还不快去,给公主和世子准备一桌子好酒好菜,只要有的就全端上来,动作要快!” 他一边说着,冷汗从额角缓缓流下。 云琯琯既然连林妃也能收拾,自然也不会收拾不了他!林汝成更担心的是,他和盛昭仪联合的事,恐怕云琯琯已经察觉了! 听说云琯琯喜欢吃。林汝成心怀期待,最好这些好酒好菜就能把云琯琯送走……至于她要说的话,林汝成不觉得是什么好话,根本不想听。 谁知下一秒,云琯琯伸出两根手指,对他道:“两桌。” 林汝成一呆:“啊?” “要两桌菜。”云琯琯认真道,“听说林家酒楼的菜味道很不错,我还想打包一桌回去。林大人,不会不行吧?” 林汝成脸都僵了,这云琯琯究竟在想什么? 他笑得十分勉强:“行,怎么可能不行,公主有令,别说两桌菜,就是这酒楼,微臣也双手奉上! 一个云琯琯就够他头疼的了,旁边还有一个东陵世子。看样子如今这两人手中也没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不然大概率不会跟他这么客气。 不过云琯琯越是客气,越是专心致志地吃菜,林汝成便觉得头上的剑悬得越高。 一桌子菜吃的七七八八了,云琯琯也还没开口说正事,倒是唠了许多家长里短,唠得林汝成头晕目眩。 他一直在前朝做墙头草,倒的确不怎么和后宫这些人打交道。如今突然要和云琯琯这种段位的选手对话,整个人就看起来不太聪明。 “对了,林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酒足饭饱后,云琯琯突然看向林汝成。 来了!林汝成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云琯琯是要威胁他,还是想收买? “……我看这里的菜确实挺不错的,又不能经常出来吃,林大人能不能把厨子借我用用?或者写个秘方给我?”云琯琯看起来跃跃欲试。 林汝成:…… 好像准备了用力的一拳,结果打在棉花上。林汝成无语,来找麻烦就算了,能不能给他个痛快? 正在此时,司明朗终于看不下去了,手指敲了敲桌面。 “林大人,”他语气淡淡,“你可知道,林妃并不是真正的林家女,而是昙国送来的细作?” “什么?!”林汝成顿时大惊。 其实他早有猜测,林妃或许不是林家的孩子。否则一个连举人都不出的家里,怎么生得出林妃这样聪明美貌的女孩?更何况林妃许多细节上的习惯,都有些奇怪。不熟悉的人可能注意不到,但作为家人,林汝成很早便有所怀疑。 奈何两人的父母对此都三缄其口,林妃的地位又愈发举足轻重,林汝成便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谁知今天,居然会被这两人点破,林妃是细作? 林汝成膝盖一软,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厥,如果证据确凿,这可是会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林大人放心,我和公主无意追究此事。”司明朗见他的反应不像作假,也是微微一笑,“只是最近谣言四起,对公主十分不利……林大人,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毕竟若不是顾及三皇子,但就林妃利用师枝语陷害于我这件事,就够我把林家的底子揭个十回八回了。林大人觉得呢?” 待他说完,林汝成已是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 他本来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业内知名的墙头草。替林妃报仇可以,若是自身难保,又何必蹚这趟浑水? 于是林汝成恭敬地磕了几个头,谄媚道:“自然、自然……还请公主和世子放心,微臣日后不会再同那盛昭仪有来往了,多谢公主与世子提点!” 他显然是被司明朗抛出的这个消息吓傻了,送走云琯琯时,还非要酒楼大厨写下好几个秘方,硬塞到云琯琯手里。 云琯琯还在摸着下巴思索,这算不算受贿啊?司明朗却摇了摇头,无奈地将她拉走了。 待二人走远后,林汝成这才愤然起身,狠狠唾了一口。 “该死的,那姓盛的办事居然如此不牢靠,我也是瞎了眼才和她联手……哼,不过也是,连自己怀没怀孩子都搞不清楚的女人,又能聪明到哪去?算我自认倒霉吧!” 林汝成又是小声骂了一阵,由于怕云琯琯突然回头,他嘴里骂的全是盛昭仪。显然是因为盛昭仪连累了林家,叫他记恨上了。 眼下,他是不可能继续帮盛昭仪了。 林汝成不知想到了些什么,面露不屑。 好在他一向不把事情做绝。如今林家还有活路可走,至于那盛昭仪,恐怕就得一条道走到黑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对琯琯,究竟何意? “你说什么?林大人把信退了回来?!” 盛昭仪猛地起身,命人叫来了宋茹卿。 “林家的线断了。”盛昭仪腹痛得厉害,脸色难看至极,“怎么回事?这几天里林家发生了什么?” “正要找昭仪娘娘说这件事!”宋茹卿也很是气愤的模样。 她将云琯琯上酒楼闹事的事一说,盛昭仪便气得将桌上的瓷器尽数摔了个稀碎。 “……云琯琯,又是云琯琯!”盛昭仪咬牙切齿。 可这时,宋茹卿注意到她似乎情况不对,盛昭仪从刚才起就捂着肚子,一听说是云琯琯干的,整个人竟是开始痉挛。 “昭仪娘娘!”宋茹卿大惊,上前一看,只见盛昭仪的裙摆下,缓缓积下了一滩红黑色的血迹。 此时,盛昭仪也再顾不得别的。她大概是被云琯琯气狠了,腹部剧烈地抽痛,同时身下传来一阵濡湿感……再不叫太医,恐怕孩子当真出事了! 她紧咬着牙,颤抖着声音叫宋茹卿替她喊来了太医。不多时,太医院的院首一听龙嗣出了事,亲自赶了过来。 没想到这一把脉,院首吓得一把抓掉了好几缕胡子。 “昭仪娘娘……”院首又惊又怒,“你这脉象显然并非怀孕,腹胀、腹痛也是囊肿的病征,当初是谁替你诊出的喜脉?老夫定不轻饶!” “你说什么?!”盛昭仪瞪大了眼,一阵心慌。 先前的太医……是林妃找来的,她一直深信不疑,没想到,林妃死前竟然还在这里给她挖了个坑! “孩子,我、我的孩子……”盛昭仪怔怔失语。 院首见她失魂落魄,显然不是询问凶手的时候,便摇了摇头,不再逼问。只是开了个方子,又嘱咐几句,还想赶去禀告皇帝。 盛昭仪失神半晌,赶忙扑上去抓住了院首,“此事本就是太医院误诊,你若直接说出去必然也要担责,还是由我亲自跟皇上禀明吧。再此之前,不许你对外透露半句,否则……!” 院首面上为难,可见她言语之间更多有威胁之意。 这宫内的纷争实在可怕,前几个院首也是这么没掉的,他想安稳待到退休,只能毕竟嘴巴了。 院首点点头,默然退下。 送走了院首,盛昭仪的恐惧感终于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如今她和云琯琯已经势不两立,然而林家不愿意再合作,她腹中的孩子也是假的……要知道,她这昭仪的位份,还是全靠这孩子挣来的! 难道,就靠她一个人,和云琯琯死磕吗? 盛昭仪泪流满面,她猛地抓住宋茹卿,更咽道:“宋姑娘,我该怎么办,我怎么斗得过那云琯琯啊!” 宋茹卿也被这个消息震得久久不能平复。然而她听到盛昭仪叫她“宋姑娘”时,心里忽然一动。 “娘娘,事情并非没有转机。”宋茹卿忽然压低声音,“不知娘娘可还记得宋阁老?” “宋家?”盛昭仪一怔。 宋阁老她自然是知道的。此人年纪轻轻就入了内阁,待到中年,便已坐上了大学士之位,很得云承弼看重。 但他先前回乡服孝,一连三年没有上朝,几乎被权力中心的大臣们尽数淡忘了。而宋家自他走后,也是一直低调,就连家中适龄的女儿都没有送进宫,只有宋茹卿一个旁支家的庶女,被送来了林妃宫中侍奉。 “不错。宋阁老即将返京,宋家准备送嫡女入宫,需要在后宫提前做些布置。”宋茹卿点了点头,“娘娘若是有这个意思,我可以替你牵线搭桥。” 宋家不同于靠着林妃起势的林家,是个有底蕴的世家大族。若能有盛家的支持,比林汝成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但正是因此,盛昭仪无依无靠,更容易被宋家当作垫脚石。 盛昭仪目光闪烁:“我知道了,你让我再想想。” …… 而另一边,也到了林妃出殡的时候。这几日云琯琯用心操劳,再加上林汝成也消停了,谣言很快就平息下来。 不过,云琯琯几天没睡个好觉,也实在是累极了。前往陵墓的路上,她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晃一晃,最后头一歪,便靠在云承弼肩上,睡了过去。 对面的司明朗眼神止不住地往她身上飘,最后显然是觉得太刻意了,又开口描补:“公主这几日确是多有劳累。” 云承弼笑了笑,压低声音,感叹道:“事情办得很不错。朕的琯琯,终究还是长大了。” 这话云承弼似乎说了好几次了,但司明朗又微妙地对这种老父亲心态感同身受,又欣慰于云琯琯的成长和稳重,又不愿意她离开保护圈,从此再也做不成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司明朗满腹长篇大论,还没开始抒发,却被云承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随后一句话,直接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也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了。朕如今再认真问你一次,你对琯琯,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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