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与江才人不熟,但有幸参观江才人月下起舞,倒也是有缘呢。”云琯琯也指挥身边宫人道:“听闻那日江才人跳了半宿,还染上了风寒,若是请不到太医,就拿我的牌子去太医院,送江才人看看病吧!” 语罢拿出了象征公主身份的腰牌,直接下了逐客令。 江予容毕竟年轻没经验,受了这样的委屈,连掩饰也没有,屈辱含泪地出了公主寝宫,让等在外头看热闹的盛婕妤心里直乐呵。 “妹妹怎么哭成这样?叫别人看见了可不好。”她笑盈盈上前去拉江予容。 江予容自然认出了盛婕妤,心中本还有些警惕。可盛婕妤拐着弯地说了两句云琯琯的不是,有意拉拢之下,江予容顿时便感同身受了! “本宫听说了公主不帮着江家的事,也是心寒。太后最不喜欢不守孝道之人,公主对生母都不孝,以后又该如何孝敬太后?”盛婕妤感慨道。 江予容却是心里一动。 这倒是个要挟云琯琯的好法子! …… 这日,云琯琯突然接到了太后的传召,本还在想最近玩的太上头,似乎有些忽略了太后,心中有些愧疚呢! 谁知云琯琯带上了小礼物去讨太后欢心,那头到了殿外,却被面色严肃的云星华拉到一边。 这是出了什么事?云琯琯一头雾水。 “琯琯,最近宫内有传言说你仗着圣宠,对你母亲本家不敬,行为乖张,枉顾孝道。太后听了很是不满。”云星华小声道,“你进了殿内说话也注意点,太后这次找你怕是有深意。” 她不孝?云琯琯自然想到了那天江予容蛮不讲理的指责,一时也有些委屈。 且不论江予容那种人她不想帮,便是真帮了,也有人要指责她干涉后宫、以权谋私的!怎么做都是她的不对! 怀着郁闷的心情,云琯琯见到了太后,见太后果然神情冷淡,不似寻常亲昵。 要是三哥不说,她怕是还不知道为什么呢!皇家女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云琯琯这般想着,也小心翼翼地将带来的礼物呈给太后,预备好好解释一番。谁知太后淡淡瞥了一眼,也不看里头装了什么,就让人收了下去。 “公主不念着江氏,反倒这么惦记哀家,倒是叫哀家宽慰了。” 太后说是宽慰,话里话外却都是敲打的意味! 太后怎么就信了后宫里传的谣言呢!云琯琯委屈极了。 都说她不帮着江家、不孝敬亡母,可江家与亡故的江氏关系也不大、反而欺负了江氏呀! 她这辈子出生就没了母亲,前世更是年纪轻轻,便出了意外穿越到这边的世界,没能给那边最惦记的亲人养老送终呢! 思及前世的家人,云琯琯眼眶一下红了。 “太后娘娘,儿臣不是不思念江氏,而是江家见儿臣受宠,要借江氏的名头在后宫争宠,根本不是真的心疼儿臣的生母!”云琯琯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若是我当真帮了江家,才是对父皇不孝、让他们得逞了!” 语罢又是倒豆子一般,把江予容行事如何嚣张、如何道德绑架她,以及江家欺负江氏的一些旧事告诉了太后。 太后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 自己竟然听信了外人的流言,冤枉了琯琯? 她见云琯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顿时心疼极了,又去将云琯琯搂在怀里。 “孩子,是哀家糊了心眼。你可是这宫里最好的孩子了!” 太后忙不迭哄她,心里更将那个瞎传谣言的蠢东西骂了千百遍。皇帝的后宫好在有云琯琯在,不然还不知道得乱成什么样子。 太后最后坚定道,“你只管去惩戒那些蠢东西,出了什么事,哀家给你撑腰!” 云琯琯抹了抹泪,从太后怀里偏头冲后边的云星华做了个鬼脸。 三哥,谢谢你啦! 云星华微微点头,这点事不算什么! 一场兴师问罪的鸿门宴又转化为对云琯琯的无限信任和疼爱。 虽说云琯琯早已料到此事与江予容脱不了干系,可当司琳琅确认这谣言的确是由江家人在背后捣鬼后,她依旧愤怒不已! 云琯琯与司琳琅一合计,决定给江予容一点颜色瞧瞧。 琳琅立刻搬来了道具,云琯琯一看这些东西,乐了。 “琳琅,你跟司明朗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这对姐弟不仅使暗器捣鬼的方式一样,就连惩罚后妃的方式也如出一辙! 前有司明朗扮林贵嫔吓唬容妃,后有司琳琅假扮江氏要吓唬江予容。 不过,若是这些人心里没有鬼,又怎会轻易被吓到? 这夜,江予容正躺在床上养病,外头猛地刮起一阵狂风,将殿中的窗户都吹开了,一些轻便的摆设也摇晃得散落一地。 “你们都愣着干嘛。去将门窗堵住啊!若是我再着了凉,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江予容责骂她的宫女。 几个宫女便纷纷各自忙活去了,留下江予容独自躺在寝房里。 正在这时,江予容听见旁边的窗户被扣响,一声声极有规律。 “是哪个不懂事的?莫要烦我休息!”江予容很快不耐烦地骂道。 外头敲窗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随后温柔阴沉的女声从窗外传来。 “表姐,是我。” 自己在这宫内哪来的表妹? 莫说宫内了,江氏主家人丁凋零,她是这一代的独苗,会叫她表姐的只有旁支的几个小姐。可那几个人又怎么会进宫? 等等,旁支、进宫…… 江予容隐隐想到一种可能,脸色发白。 “你……你是谁?” “表姐,是我。”外头的声音重复道。 江予容鼓足勇气看向窗户,却只瞧见一团形状不明的黑影。 “我、我不认识你!我在这里没有什么表妹!” 说不定是哪个想攀扯江家的下人……江予容心怀侥幸。可这点侥幸下一秒便被击的粉碎! 只听黑影冷笑道:“表姐不认识我,为何要用我去威胁我的女儿?” 江予容顿时脸色惨白,从床上坐起身来要逃跑。 “你、你是谁,不要装神弄鬼!来人啊!” 可黑影不再回答她的问题,只不断重复这句质问她为何威胁云琯琯的话,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在江予容耳边炸开!而后狂风大作,一道白影忽然破窗而入! 江予容顿时尖叫起来。 司琳琅将她吓得满屋乱窜,见有宫人闻声赶来,这才匆匆离去了,与云琯琯收起白布连忙逃跑,二人脸上尽是笑意。 谁知拐过院门口,云琯琯一个不注意,又是猛地撞上了一个人! 怎么回事,她最近是和拐角犯冲吗!云琯琯稳住身形,一看对方是个来送药的小太医。 司琳琅赶忙将云琯琯拉住,“你小心又被人发现了!” 他们扮鬼吓江予容,万一被抓个正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四十七章 做了什么,不同朕坦白吗? 尽管司琳琅动作果断,云琯琯方才与小太医打了照面,依旧是被那小太医看到了脸。 云琯琯有些担忧,暗地里对江予容用些小手段没什么,若是被摆到明面上说也不好,而且显得她很没有本事! 但太医院有这么多太医,往后应该也不会有机会再遇到……吧? 江予容心里有鬼,也不敢将这件事大肆声张,只能暗自吞下这个苦果。只要小太医不横生枝节,她就不会被抓包。 于是风平浪静了好几天。这日云琯琯正与云承弼在逛御花园呢,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影,竟是从旁边蹿出来,跪地便哭,连侍卫都没拦住! 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不是病刚好起来的江予容吗? 这才过了多久啊,就又跑出来作妖了,当真是记吃不记打!云琯琯也挺佩服她的毅力。 “皇上、还请皇上怜惜臣妾!”江予容哭得梨花带雨,加上病愈不久,脸色本就苍白,看起来倒真有些楚楚可怜。 “臣妾自入宫便思念表妹江氏,想亲近公主却又不能,在病中实在思念表妹、思念家人,没想到前两日卧床……竟是、竟是瞧见了表妹的亡魂,说她孤单……臣妾害怕!” 她话说一半,欲言又止,本想等云承弼追问,没想到云承弼十分无语:“你既然思念江氏,见到她的亡魂不该开心吗?害怕什么?” “这,臣妾……”江予容一噎,索性咬牙道:“表妹告诉我,说她惦记着皇上和公主,才希望臣妾能代为照顾关怀,不曾想臣妾虽说入宫,却未受圣宠,故而惶恐不已!” 还真有人明摆着跟皇帝说你快来宠幸我啊!云琯琯大开眼界。 看来江予容还真是没有别的手段了。 云琯琯也不想看她一直假惺惺地提起江氏。 她漫不经心的模样道:“好巧,我前两日梦见母妃。母妃在梦中提起了江才人,说是好不容易江才人入宫,却不认识她这个表妹什么的。” 她说的日子正是江予容见着“亡魂”的日子! 江予容回想到那夜的惊魂,“什……什么?” 云琯琯也梦见了?! 难道她那晚见到的当真是……! 江予容两眼一黑,竟是生生被吓晕了过去。 赵琦熟练地领人将江予容直接带了下去。 云承弼司空见惯地望向云琯琯:“做了什么,不同朕坦白吗?” 云琯琯傻笑了两声,见糊弄不过去,便盯着自己的鞋尖,小声说道:“儿臣不想看到有人利用母妃争宠。” 云承弼本来就不想责怪她,如今更是心里一软。 他自然也知道近日后宫中云琯琯不孝的流言。 自己原本挑江家小姐进宫是为了让琯琯也能有个依靠,没想到起了反效果。云承弼一时也有些愧疚,思索片刻便道: “朕知道你心中思念江氏。这样吧,朕近日请高僧进宫为她做一场法事,再追封江氏为贵嫔,琯琯觉得如何?” 死后虚名毫无意义,却是生者最后纪念的方式了。云琯琯也不觉得云承弼敷衍,很是开心地应下来。 云琯琯这边得了喜事,但林菀心头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她侍寝后本该位列九嫔,却因为跟江氏冲撞了直接被延迟了。 具体何时再晋升,那可就遥遥无期了。 偏在这时,容妃邀请林菀来宫中做客。 林菀深知林、容两家向来不和,对容妃此举更是摸不着头脑。可她如今不受宠也没人做靠山,只得硬着头皮前去。 谁知这容妃待她亲厚温柔,一开口就替自己抱不平。 “死者再重,也不能耽误活着的人呀,还不都是因为那小公主的一句话,你才没办法晋升。她靠着一个锦鲤印记,说是什么天降祥瑞,其实不过是个蛊惑皇上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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