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弼都下了吩咐,这下李容仙的体检是逃不掉了。果然,当日下午便有太医前往李容仙宫中替她检查身体。云琯琯只得以陪伴为由,捏着金针在她身侧,严阵以待。 “李才人,微臣这就为您把脉。” 云琯琯听着声音无比熟悉,探头出去一看—— 妈耶,怎么是那个正直的小太医江喻洺!
第六十九章 祝你生日快乐! 完犊子了! 江喻洺这人性子有多古板她再清楚不过,而且医术也精湛,若是留心一些,怕是李容仙真要露出端倪来! 相对的,江喻洺也最是清楚云琯琯有多能惹麻烦。 听说了云琯琯和这李才人的事后,他便心知这里头肯定有问题,原本最是不愿意掺和这些深宫诡计,今天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自告奋勇来给李才人体检了! 江喻洺瞥了云琯琯一眼:“公主最好同臣一起坐在这屏风外,待检查结束再陪伴李才人吧。否则我只能上报说李才人的身体状况有异,要全体太医会诊了。” 言外之意: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别搞事。 云琯琯僵笑:“江太医,李才人比较怕生,不然你就……” 她正要再求求情,却见江喻洺不按常理出牌,趁她说话时,竟是直接抓起李容仙的手腕切起脉来! 云琯琯:…… 云琯琯无语,江喻洺更无语,一边替李容仙把着脉,瞳孔地震,“噌”一下站了起来! 来之前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想过离谱的,可却没想过这么离谱!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江喻洺狠狠一甩袖子,怒道:“后宫妃嫔不是等闲小事,你一个……一个男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说罢拎起药箱便走,要去如实禀告云承弼! “江小太医!等一下!”云琯琯一惊,连忙扑上去抱住他的大腿:“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是有原因的!” 云琯琯拼死拼活挂在他身上,江喻洺全身一僵,顿时涨红了脸! “公主还请放手!若是叫人看见了成何……” 一句话没说完,江喻洺突然身体一软,倒了下去。背后的李容仙面无表情地维持着手刀的姿势: “偷袭是吧?搞得跟谁不会似的。” 李容仙下手有轻重,不多时,江喻洺便在里屋悠悠醒转。 “你醒了?” 江喻洺艰难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司明朗的脸也模糊不清。 “你……”江喻洺辨认了好一会儿,冷下声道:“是你,东陵世子?” 司明朗一挑眉。 听起来这人对他意见还挺大? 不过私仇归私仇,活还是要干。他先言简意赅地解释了李容仙进宫的前因后果,又道:“我记得江太医的父亲前些年被贬去了东陵附近,若是江太医能帮忙保守秘密,我可以替你好好安置老人,作为交换。” 江喻洺原本还觉得李容仙所为情有可原,他也愿意帮忙。 可听了司明朗后半句话,不知哪根神经被触怒,猛地坐起身来指着司明朗大骂:“世子竟还有脸提我父亲?家父因何而被贬谪,难道世子心里不清楚吗?” 说罢也不给几人答复,气冲冲地一掀被子离开了! 司明朗一怔。 原本还没想起来……前些年被贬谪的一批官员,似乎是因为上书说东陵王拥兵自重,恐有不臣之心,这才引起云承弼的怒火。 难道江喻洺的父亲便在其中? 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司明朗皱着眉有些烦闷,此人行事古板,如今又知道了李容仙的秘密,恐怕会惹麻烦! “我觉得稳妥起见,还是将他灭口吧。”司明朗回头冲着云琯琯道。 “灭口倒不至于!”李容仙连忙反驳,“最多抓起来囚禁便是了!” 云琯琯:…… 这都是些什么馊主意!她瞪了两人一眼: “行了,都闭嘴!” 江太医替李才人诊脉,最后不欢而散。 林妃收到消息后很是琢磨了一阵,又仔细调查了江喻洺的家世,当日便派人去请了江喻洺为她诊平安脉。 按理与这些高位妃嫔打好关系,往后富贵指日可待,但江喻洺却只觉得烦闷。 “江太医,怎么,这是见到本宫不乐意?”林妃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是说江太医无论给谁诊脉都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本宫如此,那李才人也是如此?” 江喻洺的手一顿。 “娘娘恕罪,微臣一向不懂得讨人欢心,只知道做好分内之事。”江喻洺淡淡回道。 谁知林妃反倒笑得更开心了。 “本宫最是欣赏江太医这样直来直去又尽忠职守的人。因此,本宫也愿意送江太医一份礼物。” 林妃凑近些,压低声音道:“本宫知道,江太医的父亲是因为东陵王……” 林妃竟然调查自己!江喻洺瞳孔一缩,自是知道林妃要以此收买李容仙的秘密。他匆匆起身,只道:“娘娘身体康健,一切平安。微臣已尽了分内之事,其他事情,恕微臣无能。”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林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冷笑。 好一个江太医! 自从江喻洺升职后,今日又得了林妃另眼相看,太医院巴结他的人顿时多了起来。 一回太医院,只见好几个年轻太医簇拥上来贺道:“差点忘了,今日是江太医的生日!又恰逢林妃娘娘召见,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什么喜,分明是给他找麻烦来的! 江喻洺不理睬,拨开人群,径直往里头休息的房间走去。 自从父亲走后,他已经许久不曾庆祝生辰了。 接连被人提起旧事,江喻洺心情烦闷,正要独处一会儿整理思绪,没想到一开门,云琯琯便捧着一大盘子堆高的点心凑了上来! “祝你生日快乐——” 云琯琯特地拿点心堆成了蛋糕的形状,又摆了几支蜡烛,悠悠唱着生日歌便迎了上来。 虽然曲调简单,可云琯琯声音轻快好听,又笑得眼睛弯弯,整个人在烛火的映衬下灵动可爱,江喻洺一时怔住了。 “……这什么奇怪的曲子?”江喻洺憋了片刻说道。 云琯琯却听出他声音有些许更咽,并未戳穿,只是拉着江喻洺到桌旁,把‘蛋糕’推到他面前。 “司明朗那人不会说话,我替他向你道歉。”云琯琯十分郑重地说道,“你们过往的恩怨我不清楚,但江老爷子的事,既然我知道了,就一定会帮你。” 江喻洺心里震动,却依旧面无表情:“公主死心吧,徇私舞弊的事我不会做。” 哪知云琯琯摇了摇头:“不需要交换,倘若江老爷子真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让他安全回来,与你父子团聚!” 烛火在江喻洺眼中跳动着,让他一向情绪不多的眼睛里也亮晶晶的。 “公主此话当真?” 云琯琯重重点头:“自然当真!” 两人做了约定,又让江喻洺吹了蜡烛吃了蛋糕,过完了这个奇怪的生辰,云琯琯走后,立马便让司明朗去运作此事。 司明朗自是不吝惜这点举手之劳,派人回了东陵去找江老爷子。没几日,云琯琯手中便接到了江老爷子的消息! 也不知道人现在到哪里了?很快便能和江喻洺见面了吧!云琯琯满怀期待地打开纸条,在展开的一瞬间,却手一抖,纸片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怎么会!”云琯琯喃喃自语。 ——只见纸条上赫然交代着:江老爷子行至半路,突然暴毙!
第七十章 司明朗要造反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下起了滂沱大雨。 阴沉的天色下,云琯琯和司明朗撑着一把淡青色的油纸伞,两人皆穿着素色的衣服。地板泥泞,溅起水花,沾湿了云琯琯的裙摆。 到了江喻洺的住所,云琯琯迟疑许久,终于叩开了门。 “江太医……” 云琯琯本来想说些安慰他的话,见一身素缟的江喻洺表情淡淡,两眼也没有神采,十分担忧地将一肚子的话咽了下去。 最后是司明朗轻轻说了一声:“节哀。” 江喻洺这才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脸上浮现些许不屑:“凶手也配来对我说节哀二字?” 司明朗难得没有计较,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不是我。” “家父一直注意调理身体,没有疾病,身上也无伤口,不是被人刺杀身亡。世子派人一路护送,除了世子的人,还有谁能下手?” 江喻洺冷冷开口,字句铿锵,“家父一生勤恳行医,为人谨慎,不曾得罪他人,除却被参的东陵王,便没有其他仇人,除了世子,还有谁会存心下手?” 云琯琯顿时也着急了:“江太医,司明朗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 “公主慎言。”江喻洺高声打断她,“世子不是这样的人,难不成家父是?抑或我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琯琯瘪着嘴,要去拉江喻洺的衣袖,却被猛地躲开。 “我不过是小小太医,奈何世子不得,公主还请放心吧。”江喻洺往前走了两步,不看云琯琯,只是顿了一顿,好像在期待什么回答。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等,而是一身白衣,踩着满地的泥水,大步走进雨中。 这雨一下便是大半个月。 云琯琯没法出去玩,也没有这个心思,被云景焕和云承弼联手镇压在屋里看书。这天云承弼下了朝,把云琯琯拎到书房,便要考察这些天学习的结果。 云琯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里始终觉得有些悬。 皇帝老爹好像至今没有发现李容仙的事……江喻洺没有说出来? 自己要不要先坦白呢?也不知道皇帝老爹能不能理解。 正在此时,外头通传,东陵世子求见。 算算时间他也在云琅留了有一个多月了,云承弼依旧在默默关注,见司明朗目不斜视,也不多看云琯琯,便径直上前同自己叙话,心里稍安。 “禀皇上,臣方才收到消息,连夜大雨,东陵有许多农田被冲毁,已有好几处村庄受害了。”司明朗行了一礼,眉间有些愁绪。 “朕也听说了。”云承弼点点头,“你这是要回去稳定局面吗?” 谁知司明朗否认道:“恰恰相反。此次灾情不严重,臣已经命心腹去处理救灾事宜。但很难保证没有下次,臣恳请皇上允许臣留在京中,学习最新的纺织与农耕技术,带回东陵,造福百姓。” “未雨绸缪,是行大事之道。”云承弼有些欣慰,既是为了云琅百姓,他又有何不答应的道理?当即便点头同意下来。 二人再就此事交谈了几句,此时宫人又来通传。 ——冤家路窄,来人竟是被云承弼唤来诊脉的江喻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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