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枝语竟然颇为赞同地点点头:“的确,不止我,就连林妃到最后也一定会输给你。像我们这类人,从未在男人身上得到过真心,又该拿什么同你争?” 而云琯琯认真摇了摇头。 “你错了,师姑娘。我能赢从来都不是因为哪个男人的真心,而是因为我从来不将自己局限在一个男人身上。” 司明朗也好,其他人也好,云琯琯做的事从来都不是为了得到谁的真心,但这不代表她仅仅只为了自己。一切所作所为,基于原则,出于本心,如果能获取所谓的真心,那也只是单纯的相互吸引,而不是她谋求而来的,更不是她的最终目标。 师枝语却有些茫然。通过男人来争权夺利,已经是她们刻在骨子里的追求,云琯琯就算现在是公主,日后若是不嫁人,皇帝也不能护她一辈子啊! 而云琯琯看懂了她的神色,暗自叹息,也对,她们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要如何让师枝语立刻便能领会到独立的含义所在? 也是因此,即便后宫的几位嫔妃、还有一些见过面的姑娘频频对云琯琯出手,只要不像林妃一样多次威胁她和身边同伴的性命,她也始终对这些女子多一些宽容,没有赶尽杀绝。 毕竟若是有选择,谁都想自由快乐地生活,而不是为了一两个男人,把自己的后半生关在小小一方庭院里,亦或是落个这般难堪的下场。 云琯琯看向师枝语。 眼下,她也能给师枝语一个选择。 …… 司明朗在外面等了许久,略有些担忧。不知道云琯琯和师枝语说了些什么,居然能花这么长时间?若是师枝语又使阴招怎么办?林君悟怎么看都不像个靠谱的,能不能把云琯琯给护住啊? 好不容易等到有宫人来通知他谈话结束,司明朗匆匆进屋,要将师枝语带走。没想到抬头一看,这屋里只剩下云琯琯,琳琅在她身边,而师枝语和林君悟竟是不见踪影! “师枝语人呢?不会逃了吧?”司明朗大惊。 云琯琯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让林君悟把她带走了。你暂时不要动师枝语,我有安排。” 司明朗还要再说些什么,正当此时,门外忽然有一道身影款款走来,见到司明朗后,轻笑一声。 “公主果然信守承诺。” 司明朗回头看去,瞳孔骤缩。 来人竟是林妃?! 他暴露了。云琯琯和林妃一向关系不好,按道理她要过来,外头值守的宫人不该毫无反应才对! 又是谁通风报信,告诉林妃他现在在云琯琯这里的? 而下一刻,云琯琯便上前,解答了他的疑惑: “林妃娘娘,世子人就在这,我交给你了。答应我的事情,希望娘娘也不要出尔反尔。”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春耕祭祀,冒死喊冤 “公主,你在说什么?”司明朗回头望着云琯琯,不敢置信。 是云琯琯叫林妃来的? 司明朗大脑短暂地死机了一会儿,又稍微冷静下来。即便云琯琯失忆了,司明朗也不相信她会做这种出卖自己的事,否则云琯琯最开始就不会一再帮自己掩饰。 ……嗯,不过也说不准,万一云琯琯真叫他给气狠了呢? 司明朗心里微微一沉。主观上他愿意相信云琯琯,但无数个事实证明,人是会变的。 更何况云琯琯现在连记忆都残缺不全,说不定还一门心思认定他是个负心渣男,想借林妃的手把他给扬了…… 司明朗越想越不对劲,试图从云琯琯脸上找出些许端倪,然而迎接他的只有云琯琯冷漠而认真的神情。 “如你所见,我不想冒着风险帮一个可能曾经伤害过我的陌生人。不过你是东陵世子,该有的体面我也会给你,等到春耕祭祀结束,再让父皇处置你。” “你是认真的?”司明朗皱起眉,目光死死锁在云琯琯脸上。 云琯琯别开目光,不再看他,而是转向了一旁显然也大为震惊的司琳琅。 “我知道,虽说你陪在我身边很久,但归根结底是为了世子做事。既然如此,以后再跟着我,也是在为难你。”云琯琯一抬手,指向司明朗的方向:“更何况,我也不敢再相信你们东陵人了,你也跟着世子一起去吧。” “公主,你把话说清楚!”琳琅却始终不愿相信云琯琯要出卖她们,上前一把抓住云琯琯的手腕。 云琯琯轻轻笑了一声:“那你们瞒着我做的事,可有对我说清楚?” “我们……”琳琅焦急地辩解,虽说他们瞒着云琯琯,做的事却都是为了她啊! 然而司明朗出声打断了她:“算了,堂姐,我们的确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怪公主心中不快。” 一旁,林妃饶有兴味地看着几人的争执,心中暗笑。 若是云琯琯没有失忆,恐怕也不会这般轻易就被她挑拨离间吧? 看来师枝语这步棋,的确是走对了。 不过这次来,林妃只见到了司明朗,却仍然不知道师枝语的去向。相比起来,师枝语的存在,才是对她最大的威胁。 但云琯琯已经做得够多了。林妃冷笑着看向神色有些黯然的司明朗,反正有东陵世子在,师枝语的下落也迟早能审出来。只要司明朗在她手上,师枝语独身一人,也翻不起什么水花。 如此一来,林妃顿时心情大好。心里扎了许久的一根刺骤然拔出,容妃似乎又的确不想再跟她争权夺利,林妃跟在云承弼身后参加祭祀大典,接受百官跪拜,一时间风光无两。 就连朝臣们看到这般情状,都以为云承弼终于要在两位嫔妃之中提拔林妃了,纷纷上前巴结奉承。 自从云琯琯出生以来,林妃就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此时狠狠地扬眉吐气了一番。正在这时,任芊芊却突然走了上来,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哼,不过是个离国的郡主,林妃略有不屑,日后她一定要给云星华物色一个助力更大的皇子妃,太子之位,林妃也定是要让云星华争一争的! “父皇,儿臣本不该上来打扰,实在是受琯琯所托,不敢推辞。” 自从完婚后,任芊芊在云承弼面前,也能理直气壮地叫云琯琯的名字了。她微微行了一礼,又道:“琯琯也很想来祭祀大典,却抽不开身,只能准备了些礼物,好叫父皇也开心开心。” 一时间,众人都很是好奇,这公主还能准备什么礼物? 云承弼也大为宽慰,果然还是琯琯记挂着他这个父皇,一挥手,便让任芊芊呈上来。 谁知任芊芊吩咐之下,竟是有好几个宫人,抬上来了许多外观各异的酒坛,看起来像是不同地方产的酒。 “父皇,琯琯为了春耕,特意命人去各个附属国搜罗了新粮酿出的酒,好叫父皇看看,云琅治下,这些小国百姓均是安居乐业,平安富足!” 任芊芊虽说性子跳脱,但到底是个郡主出身,漂亮话说的不比别人差。如今笑盈盈地,把云承弼哄得也是满面笑意,赞不绝口。 “好,琯琯有心了!朕的儿媳也甚好,待回宫之后,朕便给你们奖赏!”云承弼大手一挥,“来人,给朕倒酒,叫朕也尝尝今年的新酒!” 任芊芊便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五六名侍女托着酒杯,轮流端至云承弼面前。没想到喝到最后一杯时,侍女并未离开,而是直直跪在了云承弼面前,大喊冤枉! 云承弼一惊,低头看去,这侍女不是前段时间死在狱中的师枝语吗? “皇上,民女先前受林妃娘娘威胁指使,不得已之下在酒宴上想要陷害大皇子,不曾想一计不成,竟是陷害到了东陵世子身上!”师枝语重重磕了一下头,语速极快,“世子为证清白将民女从狱中偷换出来,民女思来想去,实在愧疚,今日冒死前来,也要告诉皇上事情真相!” 在场众人听完,鸦雀无声,云承弼更是大为震惊,甚至来不及追究司明朗违反律法偷换死囚一事,而是皱眉问道:“你说林妃陷害大皇子?有何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你和东陵世子,朕一个也不会轻饶!” 师枝语知道,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心中稍定,又继续道:“回皇上,那日与民女一同为大皇子和世子引路的,还有一位在宫中任职数年的小太监,皇上只要一问便知。” 随着她话音落定,果然那日的小太监也低着头走到众人面前。 云承弼当即开始问话,而林妃一时竟忘记了如何反应,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中计了! 此刻司明朗还被关在她的地盘里……若是皇上听信了师枝语的话,前去搜查,那么被林妃关押的司明朗,亦是铁证! 林妃要参与春耕祭祀,不可能留在宫中对司明朗不利,反倒是在宫里,才是最安全的,云琯琯恐怕连这都算计好了! 短暂的失神过后,林妃终于反应过来,亦是扑通一下,跪倒在云承弼脚边。
第一百六十章 你……都记起来了? “世子,公主她真的……” 琳琅抬起头,欲言又止,眉宇间尽是茫然不解。 此时她与司明朗一同被困在林妃宫里一处小房间中,两人手脚都被牢牢捆住,外头也有宫人严加看守,看样子是没法脱身的。 然而别说想办法脱身,琳琅此时消沉极了,从被关起来一直到现在,总共没对司明朗说超过三句话。 ——云琯琯刚才说的话给她的打击很大。 司明朗倒是显得颇为镇定,只是见琳琅这般模样,不免皱了皱眉。 其实,他从心底里是不相信云琯琯会背叛他们的。 一方面是基于长期以来他对云琯琯的了解,因为有前世的记忆,他从最开始就带着偏见去看云琯琯。若是今生的云琯琯不是一个有原则、有正义感的人,他根本就不会改观。 另一方面,他们被抓进来已经将近一天一夜了,而林妃也只是叫人看着他们,并未折磨或是审讯他们,可以看出,目前二人的处境是安全的。 如果不是云琯琯的安排,又有谁能替他们拖住林妃? 然而,他和琳琅的交谈或许正被外头的看守严密监听,若是他不慎说了什么,破坏云琯琯的计划,可就真是捅大篓子了。 ……到时候估计云琯琯真能把他剁碎了喂鱼。 思来想去,司明朗最终没有跟琳琅说出他的真实想法,而是语焉不详地安抚了她几句。 可正在此时,紧闭了一天一夜的大门,竟然缓缓打开了! 两人俱是一惊,等看清来人的身份后,更是当场愣在原地。开门的人不是林妃,也不是云琯琯,而是赵琦! 赵琦是皇帝那边的人。 这就证明……云承弼已经知道了他们被林妃关起来的事,说不定甚至已经知晓了整件事的始末! 云琯琯替他洗清冤屈了?亦或是云承弼偏信了林妃的话……此刻要将他按律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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