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不懂得爱惜身体,她教他爱惜,帮他爱惜。 她手上至今还有被火烧灼出来的伤痕。 越棠俯身去吻她。 一吻结束,沈觅勾着他的脖颈又问了一遍,越棠敷衍地随口推锅。 “是宗良平。当初征战那些年,有一年冬天他落水,我为了去找他,腿在冰水中浸泡久了,就落下了病根。” 正在城外大营练兵的宗良平猛地打了三个喷嚏,总觉得有人在念叨他。 沈觅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果断喊他“婶母”的那个青年将军,她不信。 “小棠!你那时候还是怕水的吧,怎么可能还去靠近水。” 也太敷衍了! 越棠放弃圆谎,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身上,缠绵地吻上去。 沈觅有些招架不来。 越棠费尽心思去扰她心神,沈觅始终艰难保持着清醒,“你快说!不能再随口欺负小辈。” 越棠嗓音委屈,“他年龄比我还大,我这哪能算欺负小辈。” “……” 想到每次见面一口一个叔父、一口一个婶母的宗良平,沈觅都想问,宗良平知道他叔父还会这样耍赖吗? 不想放过他,沈觅还想再问。 外面宫人兴奋道:“今年冬日终于落雪了!” 沈觅兴趣被转移,暂且先放过他一次。 她靠在越棠怀中平息了一会儿喘息,很快起身来,朝越棠伸出手,两人牵着手一同出门去看雪。 雍都皇城内,梧桐殿檐牙高啄,玉砌生光。 梧桐殿中亦植了几株红梅,飘絮一般的雪花柔柔落下,红梅白雪,相映成趣。 沈觅在檐下伸手,雪花落进她掌心,收回举在她和越棠面前一起看了看,还没看清多少,就融化在温暖的掌心。 越棠抬手去为她暖手。 沈觅背靠在他怀中,面前飞雪漫漫,正如余生也漫漫。 她们前世今生第一次见面都是在落雪的冬日,今日恰逢又一个落雪的冬日。 沈觅轻声问他:“还冷吗?” 她没有问他到底哪方面冷不冷,越棠也没有多问。 他将她环在怀中,温声道:“早就不冷了。” “那就好。” 沈觅笑得眼睛眯起,有什么话,她和越棠可以慢慢讲。 风吹过,将她和他的黑发缠绕在一起。 余生漫漫,她和越棠地久天长。 ——正文完——
第81章 现代篇(本章内容:任务世界日常+收尾微虐) 晏朝十五年。 四海之内,莫非王土,天下一统,百姓和乐。 晏朝两位君主共治江山,兴办学堂、统一度量衡,让长久割据的各族逐渐迎来融合。 安定下来的这十年间,不见危难天灾,工农发展都极为迅猛。 雍都如今几乎有了不关城门、夜不闭户的繁华盛景。 每次早朝,二位君主都是谁有空谁来。 清晏君主常常温和仁慈,雍帝向来杀伐果断,众位朝臣一早就摸索出了在两人之间斡旋的法子。 这日下朝后,越棠在御书房召重臣解决完要事,便一如既往让人将今日的折子全部送到梧桐殿。 沈觅在寝殿前的院子里,让人搬出来了一张软榻,正躺在上面晒太阳。 听到动静,沈觅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睛。 十年过去了,梧桐殿中的树木繁茂粗壮了不止一圈,而殿堂精致华美如昨。 面前的越棠如今已有三十五岁。 十年的光阴没能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他的眉眼依旧如初,非要去辨认这十年有了什么变化,那大概便如酿酒。 酒液依旧清澈,而香味却越来越醇厚。 过往的辛苦、磨难、憾恨,在被消融和解之后,化为喜乐、安然、恬美。 岁月将他沉淀下来,就仿佛将惊世的珍宝再次精心打磨,让他整个人越发瑰丽却蕴藉。 昨日西疆附属国来朝进贡,送来了颜色艳丽的绫罗金丝布匹,还有一些精心准备的成衣。 沈觅昨晚在越棠面前试了一件舞衣。 手脚上圈上了金丝和铃铛,彩色丝绸飘荡在手臂之间,肩头和腰背露出,又被一层半透的纱衣遮挡着。下裳侧面往上开了一大截,走动之间,侧面玉白肌肤时隐时现。 舞娘教了沈觅一小段简单的动作,等到舞娘退下后,沈觅趁着兴致在越棠面前跳了一段。 彩缎在身前臂间飘绕,若隐若现,更显动人风情。 寝殿殿门合上后,她手腕脚踝上铃铛的碎响颤巍巍响了半夜,舞衣也已经被撕碎在地上不成样子。 到了一半,她想要停下,借着中间稍微缓和时,趁机拿锁链缠住了越棠一只手臂。 越棠手臂动弹不得。 他轻轻挣扎了两下,沈觅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压制住他。 可那时,他长睫被濡湿,面色红若云霞,软着嗓音一声一声叫她。 殿下、沈觅、阿沈、卿卿…… 不是第一次见到他那时的模样,但每一次又都会被蛊惑,坚定的意志又被动摇,半推半就又继续下去。 今日沈觅本来想去上朝来着,无奈醒来天色就已经大亮。 美色误人。 越棠俯身将沈觅抱起来,她抬手将快要滑开的领口掩好,挡住红痕。 沈觅没好气道:“今日的折子全都你来。” 越棠眸中带笑,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一口答应下来。 等到了梧桐殿中,沈觅坐在越棠腿上,身子歪在他怀中,手中握着一卷书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 越棠一边批奏折,一边随口和她闲聊,偶尔问两句政事。 沈觅心不在焉地偶尔回应一句。 直到越棠将面前的折子批阅完,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沈觅还盯着始终没有翻动一页的书卷,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一样。 越棠皱了一下眉,将书卷从她手中抽出来,俯身吻住她。 沈觅猝不及防被吻得有些晕晕乎乎。 片刻后,她将旁边的折子推到他面前,“先做完正事!” 越棠抱紧她,“都是正事。” “……” 沈觅无力反驳他。 越棠叹了一口气。 “对于殿下,小棠不是正事吗?” “……”这能一样吗? 越棠忽然道:“你是不是腻了我了?” “……你这又是哪儿得出来的结论?” 昨晚她才和他才没休没止、没羞没臊地厮混过,今日忽然就来指责她腻了? 越棠眼中略含指责,“殿下一直在走神,平日不是这样的。” 他一说起来,便止不住,“往日殿下可不会这样。都在我怀抱中了,却只等我说话。我不和殿下讲话,你理都不理我的。你是不是就是觉得时间久了,看我也觉得腻了?” 最后,他薄唇红润,微微分开,吐出两个字,“负心。” “……” 这样的他,沈觅日日都招架不来,怎么可能腻。 沈觅万分无奈。 “没有。” 越棠不依不饶,“那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总是若有所思……” 沈觅立即打断他。 “我可不敢不理你。” 再不和他说清楚,他能缠她缠到晚上。 今日她确实有心事。 这皇宫之中,十年前是什么样子,如今还是什么样子。 三十五岁还算不得年长,晏朝安稳,总归还是有人私下议论。 沈觅和越棠至今没有子嗣。 沈觅对此没有什么看法,对子嗣也没有什么渴望或排斥的心理,越棠却仿佛丝毫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 但不管要还是不要,总归要有个说法。 沈觅看着越棠的眼睛,认真道:“你想要孩子吗?” 她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个表情,却只见越棠轻轻皱了一下眉。 “殿下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 越棠微微启唇,还要再开口,沈觅在他出声之前,直接吻过去,堵住他的话。 又要来! 越棠有时候很会说话。 有时候沈觅简直不想听他说话! 十年让彼此熟悉地不能再熟悉,轻而易举就能挑起对方的燥热。 直到两人都忍耐着喘息着。 越棠在她耳边低声问:“便是在想这个?” 他如今的声音微沉,却很有质感,伴着喘息声,沈觅只能努力去压下心头的不平静,认真回答他,“之前没有考虑过,如今要不要考虑,我们总得有个结论。” 在越棠开口之前,沈觅断声道:“不许撒娇。” 越棠微微委屈。 “没有撒娇。方才说的也都是实话。殿下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有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 无视他的软话,沈觅直接问:“不要?” 越棠回答,“不要,殿下眼中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沈觅继续无视他后半句,“确定?” “确定。” 越棠斩钉截铁。 他和她在所有人的关注之中,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 越棠说不要,沈觅也没有改变他想法的意思。 可确实有皇位悬在这儿。 越棠主观上不想要皇嗣,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让大臣们没一个敢催的。 沈觅也没有深究,那就顺了他的意思,顺其自然。 晏朝如今安稳,沈觅和越棠一年中也会有一两个月离开雍都微服私访。 晏朝十八年。 沈觅和越棠在私访期间,西南台州忽然地动。 当地官府及时上报,加上两人就在不远处,伤亡很快被安顿下来,但是台州还是损伤惨重。 赈济的官粮到来之前,民众离散。 在沈觅和越棠出手之前,有一片镇子居然极为不平常地安稳。 原是因为当地官员反应迅速,组织营救、预防瘟疫、搭建帐篷,乃至民众的心理安慰都考虑地极为缜密。 就在沈觅记下这镇子的名字,想要回去封赏时,路上却见几个强壮家丁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逼上悬崖。 少年皱眉解释,“草民只是流落宝地,尽力报恩,今日离开便是真的离开,不该说的不会泄露半分。” “封赏来了,你要是把献策的事儿说出去,那可就成了我家老爷要掉脑袋的事!老爷说了,死人的嘴才严实!” 沈觅眼神微冷。 越棠将人救下,处置了当地官员,等到赈济官粮到来之后,便准备动身回雍都。 这少年无父无母,靠着百家饭长大。一路上,沈觅和越棠藏着身份不动声色考察,确实是上等心性和胸怀。 沈觅和越棠彼此都差不多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在表露身份的前一天晚上,越棠单独去见这少年。 “你对这世道可有怨?” 少年摇头,“并无。” 他目光炯炯,“如今天下一统,百废待兴,欣欣向荣,就算有积弊……两位陛下已经足够贤良,这不是个人能在短时间里改变的,但日后总能有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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