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巍巍喜不喜欢他,总之绝不能失礼。 七杀心说我真是谢谢你的特意提醒,一跃而起,“好多了!” 又团团施礼,“多谢诸位!” 着重对江先生、谢先生道谢。 谢先生笑道:“身为师长,护你们周全是应当的。” 江先生则皱眉道,“南宫下手不知轻重,我必重罚!” 七杀:“先生,是我学艺不精贻笑大方,与南宫师兄无关!” 这个锅,不能让南宫亮背。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定是有人借南宫亮之手对付她。 虽然她还没找到那妖人藏在哪儿,但也不能怪南宫亮。 江先生欣慰地道,“同门和睦,甚好。”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说到底是南宫亮理亏。 郑巍若是坚持讨要个说法,南宫亮就得受院规处置。 可南宫亮是他得意弟子,即将代表武陵书舍参与书院大比,这个骨节眼上被处置,定然影响他的状态。 如今郑巍轻轻揭过,正合他心意。 往后他也会更加关注郑巍,给她开开小课什么的。 谢先生在一旁道,“南宫失了分寸,等他回来,该道歉还是得道歉。” 江先生点头,“这是自然。” 何川行忽道,“两位先生,我想与南宫师兄比试一场。” 七杀知道,他现在误以为她是救命恩人,要为她出气呢。 然而根本用不着。 “这位师兄,南宫师兄刚与我切磋过,儒家之力也用了不少。此时你与他比试,并不公平。” 听她护着南宫亮,何川行微怔,“师姐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虽才到琅嬛书院,却已经表现出了卓越的天赋,过目不忘,悟性惊人。 凡是教过他的先生,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谢先生、江先生也不例外,都笑说以后还有机会。 001幽幽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它不了解人性,但它了解宿主大人。 小七杀绝对不可能让南宫亮因为她而受到何川行的伤害。 热闹看完,各书舍的围观者陆续散去,谢先生也负手离开。 何川行跟在他身后,突然回头叫道:“巍巍!” 七杀沉下脸,“公子请自重!” 咱们又不熟,叫什么名字? 何川行深深看她一眼,眼眸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刚才还叫师兄,现在就成公子了。 小心眼,有趣。 见谢先生、江先生都看向自己,走回去拱手道,“是我何川行孟浪,请郑师姐恕罪!” 巍巍,终于找到你了。 他会来武陵书舍这边,就是因为听到有人在叫“巍巍”,过来一看,竟然真是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怎不叫他喜出望外? 她小时玉雪可爱,他幻想过无数次她长大后的模样。见了才知,任何幻想都不及她本人的万分之一。 顾盼生姿,宜喜宜嗔。 一颦一笑都让他愉悦。 他该早些来找她的! 七杀面无表情地道,“何师兄言重了。书院重礼仪,师兄注意些。” 说着也是拱手一礼。 袖口滑落,何川行又一次看到那颗让他魂牵梦萦的小痣,心中柔情万端。 他还没想好怎么报恩。 不如以身相许? 七杀:“咦,何时沾的墨迹?” 取出手帕一顿揉搓,硬是把那颗小痣当成墨迹搓掉了。 没有这颗痣,我看你还怎么张冠李戴。 全程围观的何川行:...... 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认错人了。 七杀:“师兄还有事?” 何川行沉重地摇摇头,终是不甘心,问道:“你那不是痣么?” 七杀:“我手上没痣,是墨!” 随意摊开手帕,上面果真有墨痕。 001卖力吆喝,“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无痛祛痣,不激光不手术,安全环保,一两银子一位!” 谢先生看不下去了,喝道:“川行,还不走?”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很懂。 但必须讲究方式方法,一味纠缠,落于下乘。 何川行五味杂陈,满脸复杂地走了。 等南宫亮拽着大夫跑回校场,发现郑师妹原地康复,考核也在继续进行。 一派风平浪静。 但不知为啥,他有种错过很多的感觉。 这肯定不是错觉,因为,同窗们在江先生背后递眼色,飞眼风。 分明是有个大消息。 江先生:“你回来了?治好郑巍的是谢先生,记得感谢他。” 南宫亮恭敬道:“是!” 江先生又让他向七杀赔礼道歉,他一一照做,并决定把珍藏的百年人参送给郑师妹补补身子。 他只用了五成力,她就仰面倒下。 实在太虚弱! 还好她讲道理,不然他真说不清了!
1625 大儒师(10) “郑巍,有人找!” 武陵书舍内,七杀正伏案挥毫默写《中庸》,就听一名同窗在门外叫她。 书院的课时安排也挺科学,上课一个时辰,休息两刻钟。 现在就是休息时间,大部分学生跑出去玩了,例如施雯春,只有少部分还在用功,例如七杀。 她知道找她的是谁,放下毛笔走出门。 猛然一回头,拥到门窗前的少年们纷纷散开,有的摇头晃脑地假装背书,有的眉飞色舞地假装聊天。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昨天的红烧带鱼可真好吃,呵呵!” “这个休沐日我们去爬万千山,好不好?” “我也去我也去,我带只烤鸭!” 七杀:“......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诸同窗讪笑,“哈哈,你在说什么,我们完全听不懂!” “对对,听不懂!啥都听不懂!” “圣人教导我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001不屑地道,“哼,一群口是心非的小家伙!明明都是些八卦精,偏要装得云淡风轻!” 儒家弟子就是这种风格,事情可以做,但绝不落人口实。 七杀也很无语,慢慢走向庭院松树下那个人。 “何师兄寻我,不知有何指教?” 见她缓步而来,风姿卓然,何川行心中微微一痛,针扎似的。 “指教不敢当。倒是有件小事,想向郑师姐求证。” 七杀:“你说。” 何川行看看她身后书舍内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伸手一指外面的紫薇花小径,“我们去那边聊。” 七杀漠然道:“不,我没空。” 原身的心愿是先让他们自由发展恋情,再根据他们的恋情做出相应的处置。 因而她不想引来萧辰华那条疯狗。 没错,在原身心里,萧辰华就是条疯狗,何川行则是头恶狼。 何川行叹道,“郑师姐,我没有恶意,你何必如此防备?” 七杀:“何师兄说笑了。你我素昧平生,防着些不是应该的么?” 何川行:“......我不是坏人!” 想他堂堂顺亲王世子,芝兰玉树,朗月清风,何时被人这般嫌弃? 就连幼年落魄那几日,讨要到的钱财吃食也比别人多,才会惹来那大乞丐的嫉妒。 七杀:“坏人又不会把‘坏人’二字刻在脑门上。” 何川行:“......我在此对天发誓,绝不会伤害你!” 七杀:“倘若伤害了呢?” 何川行斩钉截铁地道,“天打雷劈!” 相识不久,他本不该立下这样的誓言。 可他就是想发誓,就是想让郑巍知道,他值得信任,值得依靠! 为何如此? 他真的不知道。 七杀心说这个可以有,“再说一遍!” 何川行深吸口气,沉声道:“我何川行对天发誓,此生绝不伤害郑巍,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七杀:“只是此生么?” 何川行听出了生生世世的意味,心下不由一荡,“不,永生永世!” 这一刻的他,身上如同覆盖了一层金光,神圣又纯洁。 相识至今,七杀从没觉得他这么顺眼过,和颜悦色地道:“你自己说的,请务必记牢!” 何川行举起右手,郑重地道,“圣人作证,绝无虚言!” 七杀更开心了,微笑道:“好,我相信你!” 001两只小胖爪捂住自己的眼睛,喃喃道:“本系统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急切地预订自己的死法,惨,真惨!本系统简直看不下去了!” 七杀:“嗯?” 001立刻放下爪子,笑得像朵花儿,“这小子罪有应得,嘿嘿!” 何川行被七杀的笑容晃了眼,略微失神。 七杀:“师兄想求证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不就是不死心,想亲口问一问么? 问罢,我清楚明白地回答你,不是,救你的不是郑巍! 何川行:“没什么。” 他忽然觉得,恩人是不是她其实并不重要。 寻找恩人和结交郑巍并不矛盾。 他大可一边寻找恩人,一边跟郑巍成为朋友。 然后更进一步。 这么多年,唯有郑巍能让他平静的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他绝不能错过! 七杀:“......怎能没什么呢?何师兄,你想问什么都可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倒是问啊! 你不问我怎么否认? 何川行:“不重要了。” 七杀急道:“师兄专门来这一趟,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你问,你赶紧问!” 何川行定定地看着她,冷峻的神情忽然像春风拂面,柔和许多。 “我能不能叫你巍巍?” 七杀:“能!” 只要你问,叫我大爷我都没意见。 何川行看着她明如清溪的眼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目光却炙热,“巍巍,你是在关心我么?” 七杀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何川行有许多话想跟她说,但上课的钟声响了起来,在外游荡的学生们蜂拥而回,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匆匆留下一句,“今晚戌时,我们后山踏雪亭见!” 看着他的背影,七杀很想把书院大钟拆了。 搞什么啊? 这么关键的时刻,你响什么响?!
1626 大儒师(11) 施雯春的书桌在七杀前面。 她尽力将身子后仰,用书本遮着嘴,悄声道:“巍巍,何川行来找你了?” 七杀:“嗯。” 施雯春兴奋,“找你做什么?” 早知有这一出,她今日就不出书舍,亲眼见证他们怎么相处。 回来撞见何川行出去,真是遗憾得很。 七杀:“不知道。” 施雯春:“说说嘛,咱俩是好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 听说何川行性情冷傲,连萧辰华的面子都不给,没想到对巍巍这么上赶着。 莫非这就是书上所说的一见钟情? 两人确实很相配呀。 不过,巍巍要是嫁去京城,她们以后就难得见面了。 这一瞬间,她连郑巍家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了好几个。 七杀:“没什么好说。” 施雯春还要再问,就听一声厉喝,“施雯春,郑巍!” 两人赶紧起立。 “窃窃私语,藐视课堂,给我站到前面来!” 讲授《中庸》的马先生向来严厉,最恨学生不认真,但凡逮到,绝不手软。 施雯春连累了七杀,很是抱歉,硬着头皮道,“先生,是我找郑巍说话,她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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