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孩儿遇到这种事不惊恐,怎还忍心让她直面龌蹉? 七杀:“不用,我能处理好。” 施雯春急道,“巍巍你别犟,听南宫师兄的,找家长!” 早该如此了,还是南宫师兄想得周到。 七杀安抚道,“我不是犟,是另有计较。” 还另有计较? 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施雯春想到一种可能,猛然睁大眼睛,结结巴巴道:“巍巍,你,你不会是怕了,打算认了?” 七杀:“当然不是!” 她只是想一次性解决。 施雯春还要再问,忽然看到何川行大步流星地走进书舍,便推推七杀,示意她看过去。 何川行并不是暖男款,素来冷峻,这会儿面带怒容,更显出种上位者的凛然之态,令人不敢接近。 “巍巍,你别怕,一切有我!” 他不喜与人闲谈,也不关注书院内种种传闻流言,是以今日才从暗卫那儿知道竟有人诋毁她。 真是该死! 哪怕她没救过他的命,也是他要护着的人! 匆匆赶来武陵书舍,是想让她心安。 施雯春再次感慨何川行真好。 唉,巍巍为何就是看不上他?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真乃人间一大憾事。 七杀:“不敢劳烦何师兄。” 何川行并不介意她的冷淡,以为她是感觉到羞耻,贴心地道:“巍巍,清者自清,我相信你!” 七杀叹口气,起身出门。 施雯春叫道:“快上课了,你去哪儿?” 七杀并不回头,背对着大家摆摆手,淡淡道:“去解决问题。” 何川行一怔,赶紧跟上。 “等等我!” 施雯春不放心,咬牙往外跑。 逃课就逃课,她不怕,大不了又被打一顿手心。 南宫亮愣了片刻,也跑了出去。 书舍内其余同窗互相看了看,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跃跃欲试。 那还等什么? 走,看热闹去! 不不,不是看热闹,是为郑巍同学撑腰! 她若是去找督查大人或掌院大人,他们愿为她做证,郑巍同学品行高洁冰清玉粹,声誉不容玷污! 七杀确实要找掌院,但在那之前,还要做一件事。 “陶印红,出来!” 绿绮书舍门口,七杀点名叫人。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身后跟着那一群,还有绿绮书舍内所有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1629 大儒师(14) 陶印红懒洋洋地走出来,“谁找我?” 七杀:“你事发了,跟我去见掌院大人!” 陶印红心下忐忑,“什么事?” 近日她很乖,没欺负同窗,也没抄别人的课业。 但以前有些说不得的小勾当。 若被人告上去,只怕不易脱身。 七杀:“你诽谤我。” 陶印红这才认出,来者是隔壁武陵书舍的郑巍,不禁轻蔑地笑道,“郑师妹慎言。你说我诽谤你,有何证据?” 郑家只是地主,没出过高官。 别说她没证据,有证据又能如何? 七杀:“见了掌院大人,我自有分晓,走!” “呵呵!” 陶印红掩唇而笑,毫不掩饰眼中的恶意,“你让我走我就走,郑巍,你以为你是谁?” 授意她败坏郑巍名声的,可是许月心。 书院内谁不知道,许月心是萧辰华最得力的跟班。 所以真正想收拾郑巍的是萧辰华。 那她还有什么好怕? 许月心也保证过,事情若是闹大,一定保住她。 七杀平平道:“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何川行眼中有笑意闪过。 他喜欢她这么说话。 以前还担心她出身低微小家子气,现在看来,完全没有那些毛病。 他看中的女子,霸气些又何妨? 有他做依靠,她确实可以在琅嬛书院横着走。 下一瞬,只见她右手轻抬,吟道:“今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 “啊!” 随着她的吟诵,陶印红如被白练缠住,踉跄奔下台阶。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七杀拖着往外走。 陶印红大叫,“无故伤及同窗,郑巍,你犯了院规!我饶不了你,先生们饶不了你!” 七杀只当犬吠,任她嚷嚷。 以无形的白练将她拖到长阔书舍外,扬声喊道:“程蝴蝶!” 这次她都不给其狡辩的机会,拖上就走。 到湖平书舍时,上课的钟声响了,七杀置若罔闻,拖出张艳秋和李四娘。 先生姓王,追出来喝道,“何人惊扰课堂?” 七杀一拱手,“学生郑巍,蒙受不白之冤,欲寻掌院大人主持公道!还望先生原谅则个。” 王先生在琅嬛书院任教十多年,从没遇过这样的事。 好端端上着课,学生被拖走了! 还有没有把他这个先生放在眼里? 本能地想训斥,又看到她身后乌泱泱一群人,眼神暗了暗。 尽量平和地道:“你欲寻掌院,自去便是。为何拘禁同窗?” 自古以来,儒家弟子聚集喧闹都不是小事。 规模若再大一点,便可惊动官府,上达天听。 须得谨慎处置。 七杀:“先生不知,她们便是害我之人,自然要一并带去见掌院。” 李四娘尖叫,“先生救我,我没有害过人!” 张艳秋也叫,“先生,我也没害过!” 陶印红和程蝴蝶羞愤欲死,也叫王先生救命。 施雯春、南宫亮等武陵书舍的学生,则力证她们污蔑过郑巍。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王先生头大如斗。 他只是一介书生,哪有断案的本事? 而且他曾试着从郑巍手中夺人,却没成功。 ——这女孩的儒家之力,什么时候如此精深? 七杀:“王先生,得罪了!” 施礼拜别,继续去其他书舍抓人。 用的还是同一句诗。 怎么说呢?诗不在多,管用就行。 虽然华夏诗文如瀚海,但能让她引动儒家之力的,也就那么几十首,没办法炫技。 等唐督查闻讯赶来,她已经抓了二十多人,手中虚握白练,像拖一串蚂蚱。 “郑巍,掌院大人有请!” 唐督查脸色铁青。 不管什么原因,这么多学生聚众闹事都是他的失职。 七杀:“是!” 唐督查又喝道:“无关人等,回去上课!” 南宫亮不卑不亢地道:“遵督查之命。但这件事情,我等会继续关注。” 他心里其实很激动。 从没想过,事情竟然还可以这么解决! 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言语交锋,直接找到散布流言者,拉去见掌院大人,将事情办在明处。 爽快! 唐督查脸色更难看了。 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大胆,竟敢威胁他! 若不按他们的心意处事,他们是不是又想闹一次? “掌院大人自会秉公处置,尔等回去!” 七杀也向他们点点头,示意不必跟随。 虽然不需要他们施压,但这份情她会记着。 001:“这些小呆头鹅,一个个人还怪好嘞!” 走了一段路,唐督查忽然发现何川行还在,便道:“此事与你无关,回去罢。” 为何知道与何川行无关? 很简单,他行动自如,没有被郑巍控制。 何川行拱拱手,“督查大人,学生想找掌院大人讨杯茶水。” 唐督查张了张口,终是没说什么。 何川行的身份虽没公布,但他身为书院督查,还是知道的。 顺亲王世子,未来的顺亲王,又简在帝心。 不敢管。 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就不知道,他是想护郑巍,还是想护被抓的那几个? 应该是郑巍罢。 据说他时常去武陵书舍。
1630 大儒师(15) 掌院大人桑太余正和老友对弈,忽有书童轻手轻脚走进院里,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 桑太余听完,不动声色地落了一子。 他那老友裴老太爷却笑了,“长明,先忙正事儿。” 长明是桑太余的字。 他们少时相识,后来虽然走上不同的道路,一人入朝为官,一人教书育人,但情谊犹在。 桑太余拂乱棋盘,淡淡道,“几个小孩子的吵闹纠纷,也能叫正事儿?” 裴沧海这驴耳朵,跟以前一样长。 不下了也好,这一局他开头有失误,只怕要输。 裴沧海:“如今的小孩子,胆子可比咱们那时大。” 说着看向侍立一旁的三孙子裴辰西。 裴辰西无辜地道:“祖父别看孙儿,孙儿胆子小得很。” 他只是爱玩了些,怎么在祖父眼里就成了祸头子? 桑太余懒得理这爷孙俩,整理一下仪容,命书童将人都带过来。 此乃书院内务,又牵扯到姑娘家的名誉,裴沧海若是个有眼色的,这时就该避嫌躲开。 但姓裴的年轻时就我行我素,老了更是言行无忌。 因而桑太余也不费力赶他。 主要是赶不走。 没一会儿,唐督查带着一行人进来。 桑太余这院子不算大,突然来这么多人,显得有些拥挤。 裴辰西见来者多是女子,不由站得更为笔挺,还不着痕迹地理了理头发,调整下腰间悬着的玉佩。 娉娉袅袅,轻盈娇俏,真是美好啊。 目光忽然顿住,“你......” 裴辰西失声惊呼,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天呐,他竟然看到了何川行! 同在京城,裴辰西自然认识这位鼎鼎有名的顺亲王世子,只是不太熟。 双方圈子不同,玩不到一块儿去。 此前听说他去求学,没想到来的是琅嬛书院。 何川行向他微一点头,“裴三公子!” 裴辰西结结巴巴地道,“何,何大公子!” 他不傻。 何川行身着儒袍,没用亲王世子的仪仗,显然是白龙鱼服,他可不能揭穿。 “见过老太爷!” 何川行毕恭毕敬地向裴沧海行礼。 裴沧海慈蔼地道,“公子不必多礼,折煞老朽!” 何川行又问候了他的身体,才去拜见桑太余。 别说他,他爹在裴沧海面前都不敢放肆。 因为,裴沧海是大儒师。 还是唯一一位能确定身份的大儒师,另外两位是谁,朝廷一直没查出来。 裴沧海大儒师的身份也没有公诸于世,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估计他儿子裴景辉都不知,还以为帝师之位是自己挣来的呢。 他来江南,所为何事? 何川行心念电转,不停思索江南近日发生了什么,竟引得大儒师亲身驾临。 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那边,七杀也行完礼,大致说了经过,指着身后一串人道,“请掌院大人主持公道,还我清白!” 陶印红、程蝴蝶、李四娘、张艳秋等人连连叫冤。 “掌院大人明查,我等并未搬弄是非!” “是啊,我从来没有污蔑过她!” “掌院大人,我是冤枉的!” 唐督查喝道,“掌院大人面前,不得喧哗!” 叽叽喳喳跟菜场似的,成何体统? 桑太余看向七杀,“你是武陵书舍的郑巍?” 能轻而易举制住二十多人,可见并非庸才。 为何他对她没有印象? 他原以为,武陵书舍只有南宫亮、连青山有些出息。 七杀:“是。” 桑太余又道:“先收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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