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支出下,‘季语白’三个字赫然落在纸上,与她的笔迹一模一样! 她的心海震颤! 接着又是各类支出,林林总总数百万,无一例外落款都是她的笔迹。 人证物证具在,按照律例,罪名落实,最差的结果落得个革职流放。 最好的结果便是,平阳公府将亏损弥补,季语白革职永不录用,跟她母亲一起辞官离京。 “季语白,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来人将季语白压入大牢听候发落!”董丞相厉声尖叫,接着门口的兵将整齐划一走进朝堂,朝着季语白走来。 季语白的心像他们脚下的砖石,被一脚一脚踩踏在底。心脏砰砰的乱跳! 不能被带走!这些人定然是董丞相的人,她害死了对方的女儿,这番跟着离开,说不定半路上就死于非命!她转头看向高坐上的皇帝,瞳孔震碎! 皇上这个时候竟然昏睡了过去!!!福贵急的满头大汗推皇帝:“皇上,您醒醒啊。” 接着她视线收回,看向季国公。她母亲眉头挤出一道深深的竖痕,显然没料到董丞相提前发难了。 季语白面临两条路 杀出去, 或者找出真相。 一道闪电在脑海劈开! 不对,她没签过字! “这字迹是人仿冒的!”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危机◎ 镇国公离季语白最近, 老奸巨猾的眼睛蓦然张大,立刻大声朝着朝堂内大声道:“账本上字迹是人仿冒的!” 季国公脚步一顿,地面震动发出闷响。她目怒圆睁对着正要上前捉拿季语白的卫兵道:“退下!季小王爷乃皇亲国戚, 此事尚未查清,你们捉她不怕事后当了某些人的替罪羊诛灭九族吗?” 那几个卫兵面面相觑,接着便重新迈步朝季语白过来。她们眼里只有董丞相的命令! 镇国公和周侍郎相互对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如两尊门神挡在季语白身前推搡卫兵:“有我等在此,看何人敢动!” 镇国公与周侍郎乃是国之重臣,且在民间威望极重,卫兵面露迟疑。也就迟疑这会, 季国公瞅准时机,朝着她们一人一脚,踢在心窝,这几人摔出几米远。 也不知是真踢得重, 还是装的, 几名卫兵躺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 董丞相啐骂:“不中用的东西!” 她拉起一侧金统领的衣襟, 低声交流些什么, 金统领全身剧烈一僵,硬着脖子,瞳孔紧缩看着董丞相,不住的摇头,被扇了一巴掌,脸肿了半边才不情愿点头。 董丞相露出满意表情,接着她猛地转头看向季语白, 仿佛她眼睛幻成笔, 沾了怨毒的墨水, 写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这样的眼神令季语白都不免心颤, 她似乎闻到一丝死亡的味道。 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诬陷,低智又拙劣,稍加再多审一次就马脚毕露。季语白不明白为何要设这种局! 除非,她别有所图! 她与母亲商量时,考虑董丞相顾忌皇上也顾忌董淑兰尸骨未寒应当不会那么快发难,留出的这段时间,正好平阳公府悄悄集结兵力。平阳公公府兵力最快今日晚间戌时到达上京城,意味着还剩六个时辰! 今日朝堂发生的事让季语白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是不是董丞相从哪里得到消息知晓了平阳公府调兵遣将一事!若是这样就麻烦大了,董丞相绝对会趁着平阳公府兵力未到时提前发难! 可,这样一来董丞相的兵力也未到,双方都不占优势! 错了!季语白心海掀起巨浪,御林军! 御林军被副统领金容掌控,季语白上任时长短,兵营里的兵将绝大部分还是听金容的话!以平阳公府亲卫不过数百人与御林军数万人相比,简直不堪一击!!!一人一根头发丝都能勒死平阳公府的所有人。 这样想来,季语白的冷汗从后背冒出来! 她目光所及,一朝重臣都在朝堂,如果-- 董丞相将皇宫围了,整个朝臣和皇室的人都成为瓮中的王八,一个都跑不了!!! 越想越心惊,豆大的冷汗从季语白额头冒出来,洇湿了眉毛眼睫! 董丞相难道-- “皇上醒了!”福贵大叫一声,季语白感觉听到了天外福音。宝座上昏倒的皇帝悠悠转醒,刚刚闹哄哄的朝堂又安静不少。 皇上虚弱朝着福贵说话,福贵含着眼泪点点头:“皇上说,她身子有所不适,诸位大人退朝吧。” 季语白抬眸看向皇帝,与她交流了个眼神。浑黄的眼珠中,透出睿智的光,毕竟是久居高位的皇帝,怎么会不知道今日朝堂氛围的诡异。 先离开皇宫是非之地,将人员分散开来,才是上上之策! “不可!!!”董丞相制止,声音刺破耳膜。 季语白分毫不让:“董相这是何意?难道你要抗旨不遵吗?” 董丞相语气不屑:“不敢,福贵扶皇上回宫休息!但其他人就先别走了吧,毕竟季小王爷贪墨一事还未审理清楚,这案件涉及皇室成员,就这样不了了之,岂不是让天下人质疑皇室的公正。臣斗胆请审理清楚后,再行离开。” “董相胆大包天哪!竟敢回驳皇上的话,难不成这一夜之间,朝堂姓董不姓宫玉么?”季语白道。 “自然是姓宫玉,臣一心为皇室着想,秉公做事,得罪之处请皇上勿要见怪。”董丞相扯来大义当遮掩。 季语白看眼朝堂外的门,门外是毫无遮挡的广阔天地。 如今有皇上口谕,季语白与母亲相望一眼,双方都明了对方的想法-- 直接冲出皇宫! 董丞相越要留她们在皇宫越是证实了季语白的想法,皇宫不安全。 季语白哼笑一声:“既然这朝堂还是皇上做主---” 那我先走一步。 “报!大皇子入朝觐见!”太监尖利的嗓子划破了所有人耳膜。 季语白脸色霎时间变得煞白,血色全无。 他怎么会来这龙潭虎穴!? 心跳如擂鼓,侧目看向大门,宫玉桑披着白光跨进大门,手中抱着一摞账本。他身旁还跟着蒙都尉,白灵,红竹,还有老账房!宫玉桑是来皇宫给季语白洗轻罪名的。 可季语白一点都不想此时见到他,董丞相那边没打好主意,这个时候宫玉桑过来无异于增加她的麻烦。 朝臣齐齐行礼:“参见殿下。” 宫玉桑款款走来,给了焦躁的季语白一个安心的眼神。她将账本抱着举过头顶,道:“母皇,这是季小王爷这些天在军营查账所得。金统领任职不过一年,贪墨军饷过百万,我带来了证人证据,请过目。” 朝堂哗然。 蒙都尉同上前叩拜,手中捧着一张画红押的纸,道:“吾皇万岁,末将入军营数年。前统领在时,兵将夏季两套衣裳、春秋季两套衣裳,冬日一套厚棉服。金统领挂职后,至今没采办过衣裳。还有军营的军械,长枪,盔甲,马匹损耗的都未进行补给,而军营伙食从一人一日四十五文钱降至一日十五文钱。林林总总数十项都在纸上,请皇上过目。” 季语白上前接过宫玉桑与蒙都尉手中的东西,将他们分给旁边的官员看。她选人的时候,选的都是清流派或者与董相不合的人,大家窃窃私语。 “这金统领胆子也太大了吧。” “真没想到才任职这么久,竟然贪了这么多。她要么多钱做什么?” “可苦了我们御林军的兵将了,那她还有脸说季小公爷贪墨的银钱。” “说不准,是想将黑锅甩给季小公爷脱罪呢!” ······ 金容已经被朝臣们鄙视的视线压得抬不起头,她盯着地面,缩着肩膀。 季语白也没闲着,她走过去收齐不久前金统领递上的宣称季语白罪证账本,抱着账本走到钱庄老账房面前,摊开账目书页,指着‘季语白’几个字:“老奶奶,您帮我看看,这字迹有无问题?” 老账房昏花的眼睛抱着账本看了又看,季语白有点担忧,这老奶奶是否找得出漏洞。老账房眼睛眯起,接着精明的光闪现,她吐出一口浊气,道:“这字迹是临摹的!” 周云阳的母亲周侍郎是有名的清流,她听到后放下宫玉桑带来的账本问:“何为临摹?” 老账房缓缓的用大家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是有些不法钱庄用的伎俩!十多年前有放贷的恶霸看中了事主的商铺,但对方不同意转手,就会剪下事主签过字的字,用一种南疆产出的特殊墨水,照着事主写过的字一笔一划临摹上去,等墨迹干燥后这字迹与事主的字迹一模一样,谁也分辨不出。接着就凭着字据去找对方索要商铺,闹到官府也辨不出。老朽不才,曾今接触过这样一位南疆人士,她与我喝醉后说的。好在,这种墨水极为难得,只出现过几次就销声匿迹了。” 一直未出声的郭柳冷静问:“这个只是一种说辞,那你如何分辨这字是临摹出来的?还是说你胡口瞎编。” 老账房笑道:“你们看这些签过的字,是不是每个字的大小形状都是一样的?” 周侍郎和镇国公还有季国公纷纷上前看,异口同声道:“果真如此。” 季语白根本就不用看,因为她确定自己从没签过这些字,除非鬼上身了! “仅凭这个就断言太过牵强了,我闻言从小练字的莫小公爷,每次的写的字大小形状都是一模一样,人家总没用什么南疆墨水。”郭柳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南疆的墨水与我朝的墨水确实使用后看不出任何区别。”老账房气定神闲的说道。 郭柳悄不可闻松口气,隐隐得意:“老奶奶,你这没什么凭据可不要乱说话,小心被拔了舌头。” 季语白瞥了郭柳一眼,眼中含着警告,她转身朝着老账房道:“您见多识广,定然有旁的办法分辨。”她想了想道:“使用后没有区别,那入水后,烧着后,放一段时间后,是否会有区别呢?” 老账房哈哈哈笑起来,引得郭柳心慌。老账房转头对着季国公道:“老季,您怎么回事啊?老说小王爷是个废物点心,我看她挺聪慧的呀。” 季国公听到有人夸季语白心里也开心:“我那是谦虚,你懂什么。” 季语白··· 老账房收敛住笑容,对着郭柳道:“将使用过南疆墨水的字投入水中,它的洇出不是墨色,而是深绿色。你们可剪下一两个字一试便知。” 郭柳大惊失色。 福贵端来一盆茶水,周云阳扣下一个字放入水中。水慢慢浸湿纸块,墨绿色一点点丝线般的从纸块中钻入水中。 周云阳大声宣告:“账本上字迹乃是临摹所得。” 她乃清流一派,在朝堂上素有威望,随口一句话都让人奉为圭臬! 季语白感激的看周云阳一眼,周云阳闭了闭眼睛表示已知晓。季语白随即暴喝一声:“郭柳,你敢做假账诬赖我,来人拖出午门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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