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卿:“特事特办,朝中官员贬黜众多,许多机构因人员不足运行艰难,宜尽早科举选材。” 镇国公:“皇帝尸骨未寒,大肆科举违背祖制,大逆不道。” 周侍郎:“原先罢免的官员中有真心悔改的,可以重新录用。” 胡寺卿:“从上一届科考,成绩优秀秀才中,选一批提拔上来当官,补充空缺。” 四个人谁都不服谁!天天吵,季语白耳朵每天都有一万只蜜蜂钻进去嗡叫。 季语白痛苦抱头:这破摄政王谁爱当谁当,她反正是不想干了! 辞官,罢|工!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国家大事◎ 惠和苑, 这是宫玉桑未出嫁时以前居住的地方,季语白宿在后宫中,从这里出发上朝。 “扣扣···”门外响起敲门声。 声音拉开了她的不情愿的双眼, 侧目看向窗外,漆黑一片。这个时间才寅时,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凌晨三点。 季语白迷糊侧了侧身体,抱住床上的软软香香的宫玉桑继续睡觉。 宫玉桑温柔得反手抱着了季语白的脖子,在她脸颊上蹭两下,印个吻,接着道:“该起了。” 季语白哼着鼻音将头埋在宫玉桑的胸口处:“朝臣都还有五日一休沐, 我已经连续一百五十三天没有休息了!”因为总有些意外情况要处理,是以她不是在朝堂就是在御书房。 真的,她怀疑之所以皇帝找她当摄政王就是看她年轻力壮,经得起摧残。 “撒娇也没用啊。你突然不去, 言官要弹劾的。”宫玉桑捧起季语白的脸, 揉捏两下, 眼中含着氤氲的笑意。 “我不管, 今日我就要爱美人不要江山。”季语白耍赖。 宫玉桑这句话逗笑了,憔悴的脸上,笑纹一圈圈荡开。 自他养胎开始,流水的补品送过来,吃的少,吐得多,加上不运动, 总是病恹恹的。季语白口上不说, 心里也有点担心的。 “我可不想做祸国的妖精。” 宫玉桑有恃无恐来挠季语白的咯吱窝赶她瞌睡虫, 季语白顾忌着对方的大肚子, 左右闪避,有些气恼又忍不住笑:“哈哈哈,你也太奸猾了。” 自打经过宫变,两人的关系越发融洽,季语白也不再端着一张清冷的脸,偶尔也会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宫玉桑的眼睛心里满满的都是她! “哎哟,孩子踢我我一脚。”宫玉桑吃痛,脸皱了皱。 季语白手摸到宫玉桑肚子上,笑着夸奖:“我孩子真棒,这么小就知道,替母报仇了。” 宫玉桑嗔道:“瞧把你高兴的,太医说,我剩两个月就生了,所以这段时间胎动才会频繁。” 季语白笑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就认定了她是站我这边。”她正了正颜色:“如果当时孩子没有了,我一定会将董丞相九族诛灭,为我儿报仇。” 宫玉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眼神躲了躲:“你怎么跟皇妹一样幼稚,喜欢喊打喊杀。” 季语白认真道:“不骗你,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和孩子的人。” 宫玉桑喉头滑了滑,声音略微干涩,掩饰抱住季语白,却一时失了语言:“说这些不吉利,下次不要说了。” 季语白疑惑,这也能扯到不吉利上么?这孕期敏感也过于敏感了吧! “摄政王,上朝了。”福贵在门外说道,打断了两人的话。 季语白倒回床上,闷声道:“罢朝一日!” “镇国公她们已经到宫门口了!”福贵阴魂不散的说道。自打先皇离世,季语白作为小白一个,因熟悉宫务,便留福贵在身边伺候。 有她在省事是真省事,郁闷也是真郁闷。 “先皇帝在的时候,你也天天这么早催她起床。”季语白不满的朝外面嘟囔一句。 福贵道:“先皇帝身体不好,奴才从不敢催。” 季语白:怪我身体太好了! 闹心! “进来吧。” 得了令,门推开,一众宫奴进门,有条不紊伺候季语白洗漱穿戴。 福贵指挥宫奴们整肃房务,她整个人是精神饱满而活跃的,先皇帝时常病,上朝堂的时间不算多。而就算是来了朝堂,也被董丞相压了一头,她这个大内总管当得窝囊又受气,浑不似她的师傅,走哪被人捧到哪,据说连前前丞相都要给三分薄面。 自打季语白任摄政王后,她的身份地位水涨船高,风光无限,朝臣们、宫奴们对她也开始尊敬。她暗暗擦把眼泪,终于出人头地了。 她将季语白的大智大慧,忠勇无双看在眼里,心中暗赞皇朝会在她手上稳定兴旺。是以,她无比希望季语白勤勉康健,千万莫要再学先皇将朝政大权扔到臣子手中,而导致臣子滋生妄想,朝局动荡。 这么一想肩上的担子重了,感觉一朝安危,一国繁荣都需要她出力促成。 季语白打着瞌睡,她转头瞅眼福贵,对方精神奕奕,看她的眼神十分诡异,后脖子发凉。她张开双臂,福贵给她拍打衣裳,随口问:“皇上好些了吗?” 福贵精神很好,将褶皱捋直,回答道:“好些了,能下床走动了。” 季语白打个哈欠,困意上浮,眼中冒出水雾:“精心伺候着,需要什么就用什么,千万别拘着。”早点好了,她将朝堂还给人家,自己得个清闲去。 福贵微微叹口气,小声道:“什么都用过了,可伤了底子,恢复很难了。” 季语白听得心里一颤,将困意赶走:“谁说的?” 福贵拍拍嘴:“奴才刚刚什么也没说。皇上圣体安康,一定能大好。” 你这个样子很虚伪,你知道吗? 季语白吃了两块垫肚子的糕点,坐上轿撵朝着朝堂走去,轿撵所到之处,宫奴们站正行礼: “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掌了宫灯的地方光明透亮,没有宫灯的地方漆黑如墨。她撑着脸暗自盘算,皇帝一时半会估计很难好。 想到此处,她感觉自己的未来的路,比天色还黑。 来到朝堂,下了轿撵,往宝座上走。她不是皇帝不能坐宝座,于是就在左边设立了另一方椅子,充当座位。季语白只能说,幸好不让她坐宝座。 那宝座十分奇怪,四周没有靠的地方,全都雕刻了各式各样的珍奇异兽,靠上去那感觉就跟拿刀子戳似的,谁受得了。据说宝座还有讲究的,这样坐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皇帝上朝时间靠在椅子上太舒服了,失了仪态。还有一种说法,就是隐喻皇帝不能依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她一步一步踏上台阶,看着椅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今日肯定又要继续争要不要开科举。念头刚起,感觉有千斤的巨石坠在脚后跟了,吵闹的一天。 她思维放远,难道她要一直替皇帝监管国家,直到老死么?每一届的皇帝都没有长寿的,肯定全都是因为过劳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季语白不好咸鱼躺,端坐高位,俯视朝臣。她今日卡着时间来的,三百多朝臣锐减至一百多,这些人各个精神抖擞的站在位置上。 福贵高唱:“上朝。” 底下朝臣齐齐山呼行礼:“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地台上季语白面容清冷,灯火照在她脸上,泛着明黄的光泽。她眼睛向下看,眼皮盖住小部分,嘴巴微微闭上。不笑的时候,清冷的气质溶出三分威严,令人不敢小觑。 “免礼!” 福贵挺了挺身子,清清嗓子,尖声高唱:“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朝堂上好几个身影晃动,打算走出队列,兵部侍郎瞿新丽最快,错步迈出步子,因速度太快踉跄了一下:“臣,臣有事。” “请说。”季语白岿然不动的说道。 “外族在玉门关时常滋扰边境,秦将军苦于钱粮兵员不足,一直苦苦只守不攻,臣请摄政王拨一笔军饷,并调兵十万驰援秦将军,助她击溃敌军,扬我国威。”瞿歆丽言辞恳切说道。 “臣以为不可,边关三十万将士,若再调十万过去,共四十万兵将。平常最低军饷一人七百文,一月都需二十八万一月,大战得翻三倍以上,一场战至少打半年。 也就是以最低军饷来算共需,五百零四万两银子。郦朝国库空虚,账上银钱不足一百万,又刚经历董贼之乱,百废待兴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一文钱掰成十份用都不够,哪有钱打战。”户部侍郎董佳意说道。 季语白心道,郦朝真够穷。清朝国库银钱在六千多万两银子的数目,郦朝连它零头都没够到。 “户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六天喊穷。董丞相在的时候,她每月花钱如流水,一两百万你们户部说批就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瞿歆丽出言讽刺:“怎么你们户部还看人下菜呢!” “那是前户部侍郎干的好事,若是我一个子都不会给。”董佳意冷硬道:“你要那么多钱,把我拆零卖了都没有。” “哎,你们户部属铁公鸡的呀!一毛不拔!”瞿歆丽被董佳意说得怒气腾腾。 眼看又要吵起来,坐在座位上当菩萨的季语白适时开口:“诸位稍安勿躁。国库空虚确实不宜打战,然,玉门关外族肆意滋扰也有损国体。两位考虑都非常有道理。” “摄政王圣裁!” “其他卿家可有好的应对策略?”季语白扫眼全朝堂。 “臣以为这两件事都急不来,顺天府发生了一起离奇的爆炸案,死伤过百。此时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民间流传谣言,是天下易主的征兆。”都察院御使大夫顾秋站出来,她在朝堂是言官的职位,有进言的职责。 季语白心道,还好。这几位官员还算克制,没有争吵起来。 刚才欣慰一番, 张少卿迈前一步,季语白眼皮重重一跳,只听张少卿说:“臣以为,前面都不算大事。最大的事是,我们朝中官员少了大半,需要补录官职。有人才能将事办好。臣以为先考科举才是极要紧事!” 又来! 作者有话说: 桑桑:鱼鱼可满意桑桑帮你当上的摄政王。 鱼鱼:谢邀,天边的下暴雨看见了吗? 桑桑:看见了! 鱼鱼:那是我这条咸鱼掉的泪! 桑桑:!
第40章 ◎陶亦萧◎ 镇国公立马站出来, 生怕别人听不到她的声音,音调高了几个度:“臣以为不可。祖制国丧期间不能办科举,若我们开了先例, 后人读到史官笔录岂不是要耻笑。我们如何给地下的先皇交代,如何给宫玉宗亲交代,如何给天下交代。” 周侍郎见状也不甘落后,发表意见:“两位辅国说得都有理,可是官员确实是少了的,要不我们从从前的官员中择取一些重新录用,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胡寺卿也有自己的主见:“臣以为, 罢黜的官员不宜再录取。这岂不是叫人议论,朝令夕改,有损皇室威严。上一届科考中、各大学院里有一批中了秀才的,可由当地的学政选一批上来从政, 补录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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