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国公吩咐不准声张的!奴才也很难做的呀!要不···要不, 要等季国公回来拿钥匙?” “现在、立刻、马上!不然我亲自动手了!”季父脾气临近爆发。 季父最护短了, 有他在门锁不是事。 季语白可怜兮兮道:“父亲, 我好渴呀。这里连口水都没有喝。” “咚,咚,咚。”门锁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季语白的声音被毫不留情的吞没了。她喉咙发干,嗓子发涩,说不好第二句话。 十来下过后,门锁哐当砸在地上, 发出响声。紧接着, 大门门缝缓缓拉开, 季父看到一身狼狈的季语白, 眼中当下就闪出泪花。 季语白的心情,就跟猫儿见到小鱼干似的,开心雀跃。她飞扑出去,紧紧抱住季父,喉咙里卡出两个字:“父亲。” 旁的不说,季父永远是季语白的后盾,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站在季语白这边的。 季父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好像就是前世的爸妈魂穿过来了似的。她爸妈感情好,家庭和谐幸福,这也让成为个重情的人,如若不是如此也不会那般相信渣男的话,得到那般惨烈的结果。 季父闪着泪花将季语白推远点:“你馊了,先去洗个澡。” 季语白尬红了脸,周围的奴才憋笑着,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她们又恢复不苟言笑的麻木表情:“马上去。” 她往口中灌了三杯冷水解了渴,又在季父要求下喝了醒酒汤。回房洗了澡,换身衣裳,季父捧着一碗清粥,几碟菜进了房门。 “过来吃点东西。” 季语白坐在椅子上,开始用饭。粥绵密软糯,吞到肚腹里面很舒服,滋养她被酒水糟蹋坏了的肠胃:“父亲的手艺越发精进了。” 季父慈爱的看着季语白喝粥,时不时给她添点菜:“这个多吃点。” “够了,够了!吃饱了。”季语白拿起手帕擦擦嘴巴。 季父招招手,奴才将碗筷收走。他靠近季语白坐下,慈祥的将她一缕头发挂在耳后:“我有事问你。” 季语白嘴角往下撇了撇:“我可以不回答吗?” 这几天的事情足够惊动季父,酒不喝了,火气还在,她讨厌听到宫玉桑的名字! 上辈子被渣男欺骗,导致出车祸,在生不如死的植物人状态死亡!原以为已经够惨了! 这辈子又被夫郎欺骗,她侥幸赢了,平阳公府加官进爵。 若输了呢,那么死的就是平阳公府一家九族,比上辈子还惨! “怎么我这个说客还请不动你的尊耳了?”季父捏捏季语白的耳朵。 季语白别扭摇头躲避季父的手,很不高兴:“是他让你来的吗?” “他将关于鱼头箭的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我转述他的道歉的话,原不原谅在你,怎么样?”季父柔和的声音像千万把冰刷子一点点刷掉季语白的怒火。 “他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听。”季语白声音冷硬说道。 “鱼鱼,这次是真生气了。”季父调侃道:“那我跟你说说我和你母亲的以前的事怎么样?” 季语白脸色缓和勉强点点头。 季父年轻时是上京城有名的品貌双绝定远伯爵府嫡三子,求娶亲的人络绎不绝,门槛都给踏破了。季国公那时候还是小纨绔一个,听闻了季父的名头后,也参与到求亲的队伍里。 她并没见过季父的面,单纯的是觉得年龄到了,需要找个好男子成婚,完成父母交代的任务。 定远伯爵府外表光鲜,内里早就烂了。他爹娘仙逝,姐姐继承伯爵府,然而新定远伯是个只知奢靡享受,听曲看戏不事耕耘闲散人,伯爵府在外欠了一大笔债,近一年年底都发展到要搬家当抵债的地步。此事,定远伯爵府也知丢人并未对外说。 定远伯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就是季父,于是合计将季父嫁个有钱的人,解决眼下的难题。在一众求亲的人中,除了季国公,要么是普通户学子,要么是伯爵府次女,甚至是庶女之类,这些人都是名声清正。 定远伯一看这哪成,嫁给她们能有几个子的聘礼收?她也不顾季父的感受,直接与平阳公府定了亲。季父哪肯,可父母已过世,哥哥们远嫁,定远伯逼迫下他不得不嫁。 平阳公府聘礼豪气,黄金二百斤,银子五千斤,还有数不清的金银绸缎玉器等等,足足有六十四抬盒,每一抬都是沉甸甸的。定远伯笑得合不拢嘴! 成婚那日,季父从伯爵府出嫁,抬了十二台嫁妆,里面都是些被褥、瓢盆、席子、垫子、衣裳这些不值钱的玩意,饶是这样还有三台是空抬的。 嫁妆是男子在女方家的底气,关系他的地位,这样子敷衍的嫁妆简直就是要置季父的以后的死活不顾,这是骗婚。季父哭湿了几条手帕求定远伯给个体面,但也无法,姐姐就是一毛不拔。 吹吹打打送季父到平阳公府婚房,想到公婆会看不起,妻主在外花天酒地,自身无傍身的东西,比水中的浮萍还不如,他便心如刀绞。 成婚当晚,季父跪在床旁的地上,眼泪流个不停。 “我是恶狼吗?嫁给我怕成这样?”季国公不知何时回来,吊儿郎当的挑开喜帕。 喜帕下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眼眶红红的,里面含着雾水。季国公娶季父是因为跟他同等出生的公子都不愿意嫁,才往下求娶。 她对夫郎美丑无所谓,可见到季父后,心头被狠狠一拽,就这样被摄了魂了。 “对···对不起?”季父泣不成声,新房哭视为不吉利。 季国公恍然清醒,好奇问:“对不起我什么呀?” “嫁妆···太少了。”季父哭的委屈又无奈又害怕。 季国公哈哈直笑。 季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季国公笑够了,才道:“原来是个小财迷呀?”她跑到一个柜子旁,抽开抽屉,拿出一个盒子,递到季父手上:“全给你,算我送你的见面礼。” 季父不明所以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沓店铺契书,眼泪流的更凶了,抽泣着:“不···” “不够啊?”季国公误会了,又翻了几个地方,找出一个盒子:“你看够不够。” 季父一打开是田庄的地契,父母走后从未被这样对待的季父,哭的更凶了:“呜呜呜。” 季国公为难的摸摸后脑勺,走到衣柜旁,从里面翻出一个盒子,宝贝似的摸了好几把才交给季父:“这是我压箱底的钱了,再要也没有了。” 她将自己最后一点资产都交给了季父。 季父再也忍不住了,他感觉季国公比他父母对他还好,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哭得直打嗝,断断续续才将话说清楚:“姐姐··姐·姐···克··扣··我··的·嫁···妆···” 季国公哈哈一笑,安慰道:“不还有几床被子么?算不得大事啦!我名声这么烂,要不是我给的钱多,你姐恐怕还不愿意将你嫁给我。重金娶贤,我赚大发了。” “我有钱,你有贤,我们各取所需!谁也不亏欠谁呀!” 季语白将整个故事听完了,然后看向沉浸在幸福喜悦中的季父:“父亲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季父笑道:“我儿这般聪慧,怎么会不懂父亲的意思呢! 你说你以前干的那些事,哪个正常的男子敢嫁给你!宫玉桑是谁,皇帝唯一的儿子、郦朝唯一的殿下、上京城才貌第一的男子!如果不是皇室正好需求我们平阳公府的权势,你觉得宫玉桑会嫁给你么?恐怕你连他衣角都摸不到。 他要你的权势,你要他的人,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呀!” 季语白惊了一脸,眼珠子都瞪直了 乍听有点道理,细想强词夺理。 宫玉桑明白是故意欺骗她。 季国公那是明媒正娶,双方坦诚相待 她面无表情道:“他欺骗我!” “那你□□了他,你怎么不说?”季父怼上这句:“殿下是你自己凭无耻睡回来的,你那般对他,就算他骗你一次,也是你该!” 季语白··· “你花了一份钱,带回来两个人。你赚发了。 董相和平阳公府相斗,他是认为我们有赢面才找委屈下嫁,因为他知道,输了,他们也要一起受累身死。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即便他骗了你,也不会想你出事。” “他不喜欢我!”季语白说出这句含着一千斤重怨气的话。 “我没嫁你父亲时也不喜欢你父亲呢!天天想着成亲前想悔婚,成婚时想逃婚,成婚后想和离。可你娘对我好呀,为我改变很多。这慢慢相处后,不就喜欢上了吗? 你没得本事让他喜欢你,还有脸说。” 季语白:······ 感情骗人不是他的错,是我不够努力让他喜欢我? 这一顿操作给她看傻了,她不怕死的问:“父亲,我就问您一件事-- 您这么刁钻无理,母亲怎么受得了你的?” 被扎心的季父脸一黑! “季!语!白!你!找!打!”季国公从外面进门,正好听到季语白大逆不道的话,震天吼。 作者有话说: 大声告诉我:季国公和季父甜不甜?
第51章 ◎相见◎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季语白与季国公交手,牛师傅过来增援季国公,把她毫无面子的压在地上。季国公揣了季语白几脚, 她身上印着好些个鞋印子。 季国公浑身看着冒黑气的季父,气得红了脸:“你气我就算了,还敢气我夫郎,太不是个东西了。” 护短的季父,忍着没拦,见季国公没完没了又要揣,立刻开口:“再打我女儿, 跟你没完!” 季国公将抬到半空的脚收回来,拎着季语白的耳朵道:“走,跟我一起去皇宫给殿下赔罪。” 季语白揉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瞠目结舌看着季国公:“母亲,这事不是我的错, 我|干嘛要认错!” 季国公:“夫郎怀孕在家, 你宿醉不归, 还说没错!殿下为救你孕期受惊, 导致需要养胎,一躺几个月。你怎么能不记这份情谊呢?” 季语白瘪了瘪嘴,颇为不服:“我本可躲过,又没要求他来挡。” 季国公扬手一个大耳光,在触到季父热辣的视线的时候,这耳光看起来重,其实就是轻轻拍季语白的脸:“人家本不需要挡, 却为了你行那事, 证明他心中有你!” 季父、季国公都是来给宫玉桑当说客的, 她心生烦躁:“是不是他让您二老来劝我回宫的?他那人花言巧语心机重, 他的话少听少信!” “季语白!你给我住嘴!”季国公火气烧到一个新高度,大声咆哮,耳膜都要震裂:“今日必须去皇宫,殿下前两日流血差点早产。你身为人家妻主,丢他一人在皇宫,传出去得多难听,你不要脸,我们平阳公府还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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