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声音尖利问:“你什么意思?来挑拨离间我与你姨母?” “我哪有那闲工夫。”宫玉桑说出了自己最不想提及的事,感到心房塌了一半:“鱼鱼,恐怕已经知道我做的那些事了。秘密一旦说出去就不是秘密了,这么浅显的道理您都不明白吗?” “我···”君后随口问:“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啊?您每次犯事前不问我,犯事后解决不了,就逼着我去想办法解决。怎么会有您这样的父亲!”宫玉桑气得眼睛发红,声浪一浪比一浪高。 “不怕,你有季优,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君后毫无犯事后的紧张与担忧说道:“说到底还是怪你自己不争气,跟了季语白这么久,连青衣令的秘密都没找到。找到了这个秘密,你指东她不敢往西。” 青衣令三个字提醒了宫玉桑。 青衣令是一种蛊,季语白身体里有蛊将,而历代皇帝手中有蛊王。蛊将受制于蛊王,如果找到蛊王是不是就可以留住季语白。 宫玉桑霎时间安静下来,君后不自然的喝口水润润嗓子。 接着他像是意识到什么,面露欣喜立刻问:“你得到青衣令的秘密了!不错啊,儿子!那你还怕什么,有了青衣令的秘密季语白就是煮熟的鸭子了,还能长翅膀从你掌心跑了?” “没有,我没有得到青衣令的秘密。”宫玉桑高声出言反驳,颇有些欲盖弥彰。 君后看着八百个心眼子的宫玉桑,嘴角垮下一点,有些生气。一时闹不懂宫玉桑是否得到秘密,哼着声音:“呵。” “心情欠佳,抱歉君父。”宫玉桑眼光微微敛住,语气轻且缓慢:“我今日来不为自己,是为珠儿。” 君后听到宫玉珠,眼睛活泛起来,思念从眼中流露出来:“她身体好些了吗?” 宫玉桑想知道太上母皇随身的器物在哪里,不过,他若直接问容易被君后察觉异端,便道:“毒压制住了,但还未解开。鱼鱼好像快找到凶手了,等捉到凶手,就能逼问出解药。”他顿了顿,装作不经意道:“张少卿主持完科举后,继续给珠儿授课。珠儿到了习字的年龄,礼部进献不少毛笔,她总也用不惯,要么就是笔尖太硬,要么就是笔杆太壮。镇国公说,太上母皇有一只江浙湖州进贡的湖笔,以羊毫经一百二十道程序制作,用起来顺滑顺手,或可给她开笔用。” 说完这话,他屏住呼吸。 “太阳打西边出来,你怎么忽然关心起你妹妹的学业了?” 君后怀疑的看着宫玉桑,企图从他脸上细微表情中,读出宫玉桑真实想法。 作者有话说: 桑桑无辜说:有句话说出来不知道有没有信,我是好人。 君后自掐人中说:信你? 鱼鱼痛心疾首说:是的,好人,好会骗人! 桑桑:鱼鱼我对你是真心的! 君后:我作证是真的。 鱼鱼爆哭:真心,真伤我心! 桑桑:······ 这个世界毁灭吧。
第73章 ◎亲耳听到‘真相’◎ “季语白跟我两个姓两条心, 只有妹妹才是我嫡亲割舍不断地血缘,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宫玉桑面对着君后,手指悄悄抓在桌面, 言不由衷的说道。 房门外来了人,映着一个化成灰他都认识的身影,君后嘴角弯起一个阴险的笑:“你太上母皇的东西有些我烧了,有些收在奉天殿。” “笔烧了吗?”宫玉桑装作很关心笔的模样,误导君后。 “太久了,我哪记得当时烧了什么东西。”君后语气里带着一抹阴森:“刚提到陶姨母我想到一件事,又给你岔开了。”君后放下茶杯, 定定的看着宫玉桑:“你老实回答我,亦萧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这件事,宫玉桑坦然承认:“君后若不告诉陶姨母那些事情,陶亦萧便不敢拿这些事过来威胁我。既然他来威胁我了, 我若不做点什么, 一旦让旁人觉得我是个任人拿捏的脓包, 岂不是会在这皇宫死无葬生之地?” “你疯了?他是你表哥!!!”君后的尖叫着站起身, 神情恐怖。 “是他疯了,妄图威胁我。所以他--” 宫玉桑嘴角牵出一抹漂亮的笑容,邪恶而美艳:“死了。” “疯子!”君后嘴唇都在哆嗦:“你表哥他只是口上说说,并不会真的做什么。要知道,不论是当时撒五石散,还是你执意落胎服用堕胎药的事情,甚至谋取青衣令秘密的事情, 一旦宣扬出去了, 我们与你陶姨母, 亦萧都会翻船, 他只是口上说说,你却真的把他给杀了,你好狠的心!!!” 宫玉桑背对着门口,加上心里系着太上母皇留下的遗物的事情,内心不平静。并未关注到有人站在门口了,他只是觉得奇怪,君父怎么突然提这个,“自保而已。” “你是不是爱上了季语白?”君后眼睛充红,拾起因宫玉桑的疯狂吓飘散出身体的声音。 指不定找寻遗物的事情还要仰仗他,宫玉桑不好过于得罪,君后喜欢听什么便顺着话说道:“君后,您知道的。我这人冷漠无情,怎么会喜欢上别人。我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更好的-- 利用她而已。” “你可真不愧是我辛苦教导出来的好儿子。”君后怪异的笑起来。 君后笑声中,一声异响格外刺耳。 “吱呀。” 宫玉桑意识到不对劲,闻声转头望过去。 门口的站着一个人,背着阳光,一时间身体虚幻了好像随时要隐没进阳光里,光线刺眼他看不清对方面上表情。 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锤了一下。 身体的血液全都集聚到心脏中,将心快挤压,一颗心似乎在一点点变得膨胀直至心脏壁变得一点点透明,很快就要爆裂开。 “宫玉桑!你真令我恶心!”季语白声音如冰如雪,好似将心中所有的愤怒痛楚都变成了字句吐了出来。 “轰”心脏爆开。 宫玉桑两眼发黑,朝着一旁倒去,头磕在椅子脚上撞出了一抹血花,他都浑然不觉痛:“不是的,不是的。” “你陷害我!”宫玉桑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转头看向君后,眼神如刀刃锋利,他怒吼:“为什么?!” “我的过着笼中困兽生不如死的日子,桑儿,你不会觉得我还会让你独享舒适自由吧?”君后后槽牙里磨出这几个字。 - 天塌下来了。 她原以为老天同情她前世被渣男欺骗,失去生命。重活一世,来弥补她的伤痛。 事实是,老天将伤痛的口子撕得更大,流血更多,永远无法愈合。 耳旁不断回放宫玉桑的声音,魔音灌耳,从四面八方嘲笑着她。 宫玉桑说:君后,您知道的。我这人冷漠无情,怎么会喜欢上别人。我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更好的-- 利用她而已。 利用她而已。 利用她而已。 每一次响起的声音,都相爪勾撕扯一次血淋淋的心脏,她捂住自己的快撕裂的心脏,靠着墙蹲下。她仰头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老天爷,为什么这一切不能是假的?! 依稀记得她们在景园小筑的头次见面,宫玉桑委屈害怕的看着她,像是受惊的小鹿,纯真而艳丽。 再次在水荷镇见到时,他在厨房说,莫小公爷和驸马,他更倾向于她,给予她偏心。 她被带去楚风楼时,宫玉桑带着兵甲跑来带她回家时,给于她的安心。 甚至于他吃醋让季语白解散后院的侍君,都让季语白感到开心开怀。 为什么这些都是假的? 为什么? 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要受这样的报应。 若她有过,那就让她得急病不治死去,被乱刀捅流血死,或者被冰冷的水溺死,而不是让她来受这样的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 这种痛苦压在心脏里,无法排解出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头磕在墙壁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脑浆在头脑里震荡,然而,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难受啊! 好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难受! 唔~ 来个人杀了我吧! 不想活了,活了两世,被骗了两世! 下辈子让她转生做一颗石头,一根水草,一滴水吧。 “砰”一盆水从头顶倒了下来,季语白从头到脚都湿透了,衣裳紧紧贴着身体。 “哎,哎,怎么下面有个人啊!对不住,对不住,哎哟,你别担心,水不脏的,这是我七岁女儿洗脸的水。” “要不您来我家换套衣裳。” 季语白没有理会对方的声音,春寒料峭,温热的水落在身上,热气很快就挥发走了,留下的冰凉贴着皮肤,钻进毛孔,身上的骨血都冒着凉气。 “真是一个怪人。”一名年轻的男子拿着衣裳,跑到楼下,发现被他泼水的人早已走出一段距离。 季语白像个游魂一样漫无目的的走,世间千千万万的色彩和声音都在她面前消失了,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想~ 魂不知所归,身不知何往。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头发上滚落着水珠,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湿痕。 等她抬头时,天色已暗,她来到了小福客栈。 小福客栈的老板娘对这个曾豪掷银钱的客人印象十分深刻,也没多问,引着她上楼,并奉上了招牌酒-- 桂花酿。 门外来了熟客,叫嚷几声,老板娘招呼着说:“稍等,马上下来。” 宫玉卿站在楼下手上提着一个酒壶,眼睛盯着那扇关闭的门。他好像看到了季语白,他曾说过不再见季语白,可心中的思念那是能说放下的就放下,反而思念如同这桂花酿愈久愈醇。 老板娘蹬蹬下楼,宫玉卿上前,嘴角扬开笑容:“老板娘我又来了。” 老板娘娴熟的招呼着:“今天买几壶桂花酿?” “三壶足够。”宫玉卿举出三根白嫩的手指,放在脸旁,配上婴儿肥的脸蛋颇有几分可爱的童稚感,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 “好嘞。给你,老顾客了,我给你送碟子自家炸的花生米。”老板娘热情道。 “老板娘人美心善。”宫玉卿甜甜的道,拎着酒壶便往门外走出几步,很快有其他客人替代他的位置。想到什么,他回头挤进了刚刚的位置,他问:“老板娘,刚刚楼上是谁?” 老板娘递了壶酒给旁边的客人,看了眼宫玉卿指过的地方,似乎想到上次发生争吵的事情,用过来人的口吻暗示道:“就是几月前那个撒钱请客的奇怪客人,她有家室了吧?我看她情况不太对劲,你回城的时候通知她家人过来看看。”老板娘将有家室咬的很重。 这样明显的暗示宫玉卿不要掺进去,宫玉卿哪能不懂,他脸上抹开笑容,甜甜道:“哎,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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