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眼睛紧紧盯着宫玉桑,她的心跟着曲调一起越来越急,宫玉桑不会真的在御花园杀人吧!? “峥!”一声高昂的音调曲子结束。 云王感觉心有那么一瞬间,停顿了几息,才重新恢复跳动。 随着而来,一道剑影直直劈向云王身前茶几,“哗啦”茶几分开两半,碗筷叮铃哐啷砸在地上。 云王狼狈的吓得往后一翻,滚落在地上,紧接着像是躲厉鬼似的在地上爬行,脸色煞白如雪。同样被吓到的宫玉卿赶忙去扶云王起身,这时候,一股子水渍从云王腿间漫开,骚臭味扩散四周,周围的人皱皱鼻尖。 宫玉桑嘴角拉开一个弧度,居高临下道:“手滑,云王受惊了。” 众人:······ 不信。 分明是报复云王把宫玉卿塞给季语白做妾这件事。 镇国公人精似的人,忙圆场道:“殿下舞姿卓绝,令人倾倒。云王刚刚看舞蹈入神,不小心摔了一跤,来几个人扶云王下去换一身衣裳。” 周侍郎也道:“我刚刚也看的入神了,差点绊倒,殿下的舞姿惊天地泣鬼神。” 胡寺卿:“若不是刚刚张少卿扶着,我也摔了。” 张少卿觉得这些话太过强词夺理,不过,她还是顺着没说话。 几名宫奴上前扶起魂都丢了的云王,还有几名开始收拾地上碎屑碎片。 季语白在这种巨响中抬起头,她的目光落在惊慌失措如被痛打的狗的云王身上,思考良久。宫玉卿与云王同坐一处,宫玉卿遇到这事只是脸色有些发白,并未表现得多失态。 而云王自小深受皇女的苛刻教养,又有一身武艺傍身,加上人到中年,怎么会被砍桌子吓到。 她坚信上次宴会上,看到云王身手利落的捞起坠落的杯子就不是眼花。 她不由得想起三国里的刘皇叔,在面对曹操的试探时,故意打翻了手中的东西,以示自己的懦弱胆小。从而逃过生死劫。 云王若演技如此纯熟,绝不是个简单的人! 她记得当时在灵慧寺时曾试探过那些来杀她的人,她们的主子应是拥有皇室血脉的王爷之类,并且行事低调不为她所察,也许经常出现在季语白面前招摇以迷惑她。 如果说,在莫家村荒山上的扳指确实是凶手不小心掉落的,那么拥有扳指的主人,会不会为了掩饰身份会不会立刻马上再刻一只扳指以混淆视听? 刻扳指并不难! 勋贵王爷、不惹皇权、经常在眼前出没、还有扳指,除了那个病在家中迷信道术的老王爷外,每一项证据都指向一个人,云王! 季语白干脆将乱成计,她一拍桌子,厉声道:“大胆,将他绑起来,押送大牢!” 她故意没讲话说明白,诈她一诈。 如果诈错了,旁人后续问起,便推说是云王,小便失|禁,殿前失仪,小惩大诫一番。
第82章 ◎要挟◎ 云王浑身一愣, 感觉大祸临头,扑腾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人? ! 季语白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 为何云王会自称小人? 季语白立刻反应过来,她这次的语气比前一次更尖利:“你为何假扮云王,改知假冒皇亲国戚,是灭九族的大罪。” “小人···小人知错了!”云王在地上跪爬往宴席中间走。 她是假冒的云王! 突然的反转,让镇国公等人都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王为何变成了假云王,那真云王哪里去了?她为何要派人假扮! 再看假云王, 容貌跟真云王没什么不同,连神态表情都有八九分像,她们本就跟云王打交道不多,一时间都着了道了。 季语白猛地一拍桌子, 这次真的是发怒了, 她低吼道:“金容、蒙都尉何在?” 金容蒙都尉跑出来:“末将在。” 季语白:“这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走, 将这假冒的人拖下去严刑拷打, 让她将所有知道的东西全吐出来。” 蒙都尉:“是。” 季语白:“金容速带御林军去云王捉拿一干人等。” 即便最后的凶手不是云王,但凶手一定跟云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哈儿丹与杰丽互相对视一眼。 哈儿丹恭恭敬敬着季语白行礼:“摄政王,我们乃是外族,这是你们本国的事情,我们便不参与了吧。” 季语白看向座位左边的哈儿丹,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让两位见笑了。请稍安勿躁,我听闻平阳公府上的人说, 昨夜行刺我家人的蒙面人招式略与郦朝不同。我当时还在想是哪个外族的人过来要致我家人于死地。” “偶然想起, 云王府上听闻买了数十名外族部落的男子供淫乐。如今云王出事, 令我不得不得起疑, 若这些男子不用来玩乐,是用来勾结信息谋杀刺杀的也未可说准。 你觉得呢?” 哈儿丹脸色大变:“摄政王说笑了,我们绝不可能有这种心思。” 杰丽年轻气盛受不了哥哥这么唯唯诺诺:“我们哈客部落是关外最大的部落,但除此之外还有科沁部落、佟官部落等十来个!他们因我们强面上臣服我们哈客部落,可背地里经常耍花招,若他们搞了什么破事可跟我们哈客部落无关。你们不能出事就将牛粪乱摸在我们脸上。” 季语白道:“自然。晚宴还未结束,你们先品尝郦朝美食。” 接着,她将目光转到花容失色的宫玉卿身上,宫玉卿跪在地上,满脸的惊慌害怕,她问道:“你又与此事有什么联系?” 现下她明白过来那份推亲的戏码是何意了。 欲盖弥彰,转移视线。 云王知道自己被怀疑了,今晚安排假冒之人力推季语白婚事,造成一种幻象,云王想与季语白联姻,结成亲家,以降低季语白戒心。 如果今日是真云王来了,季语白诈骗一次,什么也诈不出来,云王从此逃过季语白怀疑的范围。 宫玉卿浑身巨震,垂丧着脑袋:“妾···妾···” “什么都不知道。” “宫玉卿!”季语白对宫玉卿的印象很好,一直觉得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弟弟,如今他却跟着云王一同欺骗于她,令她万分的失望:“我这是给你一次机会赎罪,否则入了天牢,九九八十一道刑法加身,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宫玉卿抬起脸,看向季语白,接着嘴角牵出一抹自嘲的笑:“我是一颗紊乱视线的废棋子,母亲早就做好让我被捉的准备,她的事情怎么会透露给我一个字。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父亲是个出生低微的舞妓,母亲一夜风流后有了我。父亲命薄,生下我没几年就病逝了,从小我便不受母亲待见。大了些后,我便自请去君后身边伺候,偶尔回家一次,见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后来,君后去了皇宫别苑,而我重新才回了云王府。 这么多年来,云王府早已没有了我的容身之所,管家见我可怜,在偏院给了我一间房,让我住着。一月到头,见不了母亲一次。今日午后,母亲带着奴仆过来说,要我盛装打扮一番陪她去宫廷赴宴。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 “人怎么可能连自己母亲都认不出来?”季语白一万个不信。 “我见母亲的次数,不比诸位多。”宫玉卿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哭,有种接受命运不公的麻木感。 “你见过云王府上的豢养的外族歌姬舞姬?”季语白直觉这个点很不对劲。 “母亲将他们养在自己私院中,并不让外人去看。我偶尔一次从私院旁经过,好像听到了里面有刀兵相接的声音,仔细一听又是绵绵管弦之乐。”宫玉卿回忆道。 季语白看向孤零零跪在中央的宫玉卿,影子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黑色痕迹,满座没有一人出言维护他,像一只被抛弃在狼窝里的小兔子,送他进来的人早就做好了他会丧生的准备。 虎毒不食子,云王心够狠。 宫玉卿不受重视,季语白早有耳闻,她动了恻隐之心,她道:“来人将宫玉卿关押在君后寝宫旁的院子继续审问,吃穿用度照常,任何人不得苛待。” 晚宴结束时,审问假云王得到的消息也传来了。 这假云王跟宫玉卿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季语白早有所料,云王有心让他们来躺雷,怎么会让他们知道太多。防着一旦被捉住,就什么都暴露了。 与此同时,宴席上的人,御林军也挨个询问了一遍,没有可疑,季语白将所有人放回家了。 今夜无眠,去擒拿云王的金容还未回来,季语白注定今夜无眠。 待所有人散去,季语白留在御花园里,她感到很头疼,云王到底是不是最终的幕后黑手,她身后还有没有旁人?她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体? 涉事的人到底有多大数目?朝臣哪些参与进来了的! 这些烦心事,搅得季语白脑子都在抽抽的疼,根本睡不着。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搭在季语白的太阳穴上,轻柔的力道一点点传进穴位里,赶走了疲劳。 季语白几乎是在刹那间,坐起身来,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宫玉桑脸上跳跃着烛光,一双含情的眼睛晶亮。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季语白声音冷凝。 “你忙活了一天一夜,身体难受了吧?我跟刘太医学过穴位,过来给你摁摁,舒服些。”宫玉桑柔声细语道。 “宫玉桑,你是听不懂话吗?”季语白一字一句的质问。 宫玉桑脸色微变,好一会,眼中氤氲出一滩水汽,楚楚可怜哀求道:“鱼鱼,你别赶我走?” 季语白冷哼一声:“不要再用你这幅恶心的样子来欺骗我了。” 宫玉桑险些立不住,脸上的表情变幻无常,他咬紧牙关,眼中流出浓浓的阴郁。 不知不觉中,福贵已经拉着皇宫里的奴才们离开了,御花园只剩下两个人,夜里的寒风拍打着在两人的脸上。 片刻后,他果真收起楚楚可怜,抬手捏住季语白的肩膀,双目如电,醋意翻涌:“宫玉卿呢?她伙同假云王一起欺骗你,该关入天牢,为何你轻轻放过了他?!” 季语白耸动肩膀,快速抽出身,冰冷道:“不知者无罪,你有什么脸跟他比?” 当宫玉桑收起惺惺作态的表情时,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而阴戾:“我们到底有什么不同!” 季语白:“他是被人利用并非主动欺骗,你呢?” 那一点点的被骗的记忆再次袭来,令她再次感到愤怒、失望、难受。 谁能接受将心掏出去,却被人踩在脚底下碾碎的痛楚! 宫玉桑:“我是被君后胁迫,不得已为之!” 季语白:“不论你怎么讲,这事都过不去。要么现在你离开,要么我离开,你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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