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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评价，也就顺着这样的路走下去，开始回避这些事情是否是正确的，是否违背他自己的意愿。 可是面前这个外族的女子，她既不像别的女子一样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怪罪自己，她甚至还夸自己善良。 “其实抛开那些善恶的问题，毒将实在是非常不划算的培养的。” 苏渡昱的一句话吧纥星羽的思绪拉了回来，“姐姐，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说‘毒将’无用了，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人能够破解他们骨血里面的‘疫’，正因为无人可解，所以就算过程不容易，中途也要折损很多承受不住‘疫’的人，但是我们还是一直在坚持培养，为什么在姐姐这里却总是瞧不上？” “我没有瞧不上的意思，相反，你们这样的技术就算多年以后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到，想来这个过程一定是很艰苦的。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不值得培养。” 纥星羽解释之后她才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挟持自己的那个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正是当时她去给喉头水肿的战士进行气管插管时候在他们身上闻到的味道。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守卫明明不在乎她的性命却不敢随便对那人出手，因为担心他血中的强致敏原。 “你刚才对挟持我那人出手的时候，就不怕他的血溅出来吗，你离的那样近，万一你也受到牵连怎么办呢？” 纥星羽一脸吃惊，“我当然是有绝对的把握才会这么做的，我怎么会拿你的生命来冒险呢，断不会做这样的事。那个‘毒将’虽然培养了一段时间，可是‘疫’并未入他的骨血，所以他的血现在和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能和‘疫’融为一体的人会感到痛苦，看他那个样子估计是成功不了，所以忍受不了才要逃出来。” “你光是看一眼就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吗，我见那两名守卫都不敢出手，肯定也是对他有所忌惮吧。” “守卫虽然知道房间里是什么，可是整个蛮夷对‘毒将’最了解的人是我，我自幼接触他们，确实可以只看一眼就知道现在他们处于培养的哪一个阶段。”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人的手这么烫，应该是没有适应致敏原，出现了过敏反应，体温升高。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你觉得‘毒将’无用？我实在是好奇，难道你们大琰有比‘毒将’还更厉害的方法吗？” 苏渡昱见他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不服气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像是一个被否认的孩子一样，非要找人说理。 “当然没有，你们这种技术是独有的，莫说是大琰，估计除了蛮夷，谁都做不到，更别说超过了。” 纥星羽的表情稍微平缓了一些，“那姐姐你为什么说不值得？” “其实你心里也觉得‘毒将’的培养方式有些残忍，可是因为无人能解，所以才继续培养下去。若是有解，并且很简单，那么你就不会觉得耗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是值得的了。” 苏渡昱喝完了杯中的奶茶，将杯子轻轻放在桌上，“我知道光说你不会相信的，你药房里面不是有一瓶‘毒将’的血液吗，不如咱们去做个实验，赌一赌，若我能解，你就再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好，赌就赌。”
第四百零二章 拭目以待 要说苏渡昱不觉得残忍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是蛮夷一直以来的战术之一，况且蛮夷这个民族就是有一种不死不休的精神，在这个没有先进武器的时代，她一个从未来来的外族人，没有什么立场和和资格去指责他们。 但是如果纥星羽了解到“毒将”在战场上不是坚不可摧的，那么或许可以从这一刻开始，解救一些会被培养成“毒将”的人。 重新来到药房，再拿起那个白水晶瓶子，“只要不接触到，就不会有问题，对吗？” “是，所以到了真正的战场上，‘毒将’都是直接自刎，让血液喷洒而出，增加敌人接触到的可能性。” “嗯，你们对于人体解剖还真是颇有研究。要做这个实验我需要一只兔子，稍微大一点，麻烦阿羽帮我准备一下。” 纥星羽点了点头，“这还不简单，后厨每天都有新鲜的猎物，兔子也有圈养的，除了兔子，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不用了，就一只兔子就够了，啊，要活的。” 纥星羽招呼院中的下人，吩咐了几句，很快那人就抱着一只成人小臂那么长的成年兔子过来了。 苏渡昱随手从一边撇断一根细竹，将“毒将”的血用羽毛蘸了一些涂抹在兔子的耳朵内测，确保兔子的皮肤能够接触到血液，不被浓厚的兔毛干扰。 刚涂抹上去没多久，兔子就开始挣扎翻滚，球结膜充血，明显是出现了窒息的症状。 她暗暗心惊，这究竟是什么致敏原，竟然能够让除了人以外的动物也这么快出现喉头水肿，难道对所有的哺乳动物都有效吗？ 纥星羽还站在一边，环抱着手，等着看苏渡昱能做什么。 她抛开脑中的想法，一只手固定住不断挣扎的兔子，一只手将刚才那半截随手撇下来，带着斜面和尖端的竹管朝着兔子的颈部就快准稳地刺了进去。 纥星羽在一边看得一愣，她这个实验不是为了证明“毒将”并不值得培养吗，怎么还直接把兔子扎死了，这到底能证明什么。 “姐姐，你这样不是让它死得更快了吗，还是你想表达让它死的痛快点就是破解‘毒将’的办法了？” 苏渡昱并不解释，只静静看着兔子继续扭动着身体。 忽然，兔子后腿一蹬翻过身来，除了脖子上一圈毛发被染红，看着有些骇人以外，和寻常的兔子并没有任何区别。 “这……”纥星羽呆住了，这怎么可能，明明这只兔子接触了“毒将”的血并且确实出现了中毒的表现，扑腾那几下也是垂死之前的挣扎，很快就会毙命。 那根竹管还明晃晃的插在兔子的咽喉处，露出皮肤的部分还有规律地往外喷血点。 他实在疑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兔子颈部的那根竹管处，“咦，有气流？” 又试了试，再探了探兔子的口鼻处，发现没有半丝气流，纥星羽脸上的疑惑更甚。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将如此锋利的短竹插入兔子的咽喉，它不仅没有毙命，甚至还……没有被‘疫’杀死？” 纥星羽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苏渡昱确实仅用一根随处可见的断竹就将他们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毒将”破解了。 “如果只是现在这么短时间的状态，你一定还是心存疑惑，目前这只兔子看起来没有问题，可是以后会如何不好说，所以我把这只兔子养起来，这几天我会用我的方法治疗它，最终让它脖子上的竹管拔出，并且伤口长好，恢复如初。” 纥星羽确实心有不甘，他心里想着这只兔子现在的状态可能只是回光返照，哪有口鼻不呼吸，通过脖子上面一根管子来呼吸的道理，再者说，只是兔子还好，如果是人那也不可能一直带着脖子上的管子生存啊。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第四百零三章 伤口缝合 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促进伤口恢复的药也不是苏渡昱擅长使用的，是否能真的让这只兔子的切口愈合，气管也恢复，苏渡昱也不敢保证，但是治好兔子本来也不是她本来的目的。 看纥星羽的反应，已经对自己的操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期待值也很高了，借这个机会，将他们蛮夷的药全部摸清楚，才是自己真正的目的。 接下来的几天，苏渡昱借由着为兔子疗伤的由头，将自己以后能够用到的药都通通从纥星羽那里要了个遍，纥星羽倒是有求必应，无论她是要叶子树皮还是要种子，就算是反季节的药物，也都用尽一切办法给她寻来。 “姐姐，这都过去了五天了，兔子现在怎么样了，你不是在诓我吧？” 自从开始给兔子疗伤，苏渡昱就干脆住在了纥星羽的在自己主帐中给她安排的房间，虽然身在异乡，但是却难得过上了几天轻松的闲暇日子。 大概是这里的下人都得了纥星羽的吩咐，又或许是在他的城里大家都对他的所有决定毫不怀疑，所以这几天苏渡昱感觉所有人都很和善。 自己不用担心一睁眼就要去面对那个上位的后母和一堆难缠的姐妹，也不用为了战争去操心，更不用去想沈毅临在自己这里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这些种种，她都不用管，只需要一心一意专注在自己最感兴趣的医学药学上面就好。这样轻松的时光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享受到。 纥星羽斜靠在药房的门框上，双手抱胸，他身材高大，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苏渡昱从桌上的忙碌中抬起眼睛，从缝隙里透过来的阳光还是让她眯了眯眼睛，她伸手挡了挡脸。 纥星羽见她被阳光刺了眼，干脆走进来反手把门关上了。兔子就放在苏渡昱身后，当时苏渡昱和自己说要有一个相对开阔的环境才能让兔子的伤口更快愈合，还是自己砍了竹子给这兔子围了个兔圈。 “你每天都来看，也不厌倦。” “这不是关心姐姐吗，姐姐当时说的那么厉害，我当然要好好看看这兔子是如何对抗我们的‘疫’的。” 纥星羽俯视着那只啃着蔬菜无忧无虑的兔子，伸手就要去抓它的耳朵起来细细看看。 “你别抓耳朵啊，它一挣扎伤口又裂开了，我好不容易给它缝好的。” 见纥星羽的动作，苏渡昱忙转过身来制止，两人都伸手向兔圈，一时间碰在一起。 苏渡昱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纥星羽，像是触电一般忙将手缩回。 “咳咳……”纥星羽清了清嗓，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如果不是他耳朵尖上的那抹绯红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慌乱的话。 苏渡昱把兔子抱在怀里，托着兔子的下巴，将颈部露出给纥星羽看。“来，亘王爷验验货吧，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诓你。” 因为身高的差距，苏渡昱又是把兔子抱在怀里，纥星羽得把腰弯的很低才能看见兔子的脖子。 兔子脖子前面一块的皮肤已经没有毛了，明显是被苏渡昱给剔了，上面有一道不太齐整的疤痕，还有缝线在上面。 “这就行了？它脖子上这是什么啊？”纥星羽看兔子的脖子上确实已经没有插着管子了，但是那个缝线实在是很扎眼，让人很难不注意。 “缝合它伤口的线，现在时间还不太够，还要再等两天再把线拆了，到时候就完全恢复了。” 这是自己擅长的外科，苏渡昱解释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这破开的地方，还能用线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既然缝起来了又为什么要再拆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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