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妮拉远镜头,永留这一刻的温暖。 农田旁静静生长着无人问津的小花,满满弯腰摘下一朵朵的小花,用草叶束成一捧,送给落落。 骆楼心里快美醉了,还顺杆子往上爬,“我美还是花美?” 他知道,满满爱他,把他放在心尖尖上,无论他的问题多么幼稚和无聊,满满都会慢慢回答,从不让他的话落空。 “你抢了我的词!”刘花花捧着王大猫送她的花,一言难尽地看着骆楼,“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美。” “男人怎么就不能美了?当初满满就是沦陷在我的美色里。” 若是其他女人盯着他的脸看,这女人就要失去她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了。他向来厌恶旁人用女性词汇形容他和这般痴迷污浊的眼神。 满满不算~ 去年他逢场作戏,参加了可笑的相亲宴。相亲宴上,满满一句话都没说,那水润润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当天晚上盯着镜子,人生第一次正视这张碍事的脸。 王虎瞅瞅骆楼再看看满满,用自己的三脚猫相面术道:“你们会有一个漂亮孩子。” 骆楼的耳朵一路红到了家,坐在小板凳上择韭菜时还呆兮兮的。 裴甲:“您需要健脑丸吗?” 骆楼:“没有人爱你,你不懂。” 裴甲:“我已从您这里知晓爱情损脑。” 骆楼笑得一脸灿烂,还哼起了他以前嫌俗的歌:“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 裴甲耳朵受伤,补救:“我听见了老板娘在门口对您说的话。” 骆楼矜持敛笑,端的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满满说我在她心里最美。” 裴甲:我很确定这不是老板娘的原话。 “您耳朵又红了。” 刘花花默默观察满满和骆楼的作息,及时醒悟到只要管住王大猫十点前睡觉,王大猫自己就能六点前起床。只要骆楼六点在院子里锻炼,王大猫自己就能跟着比葫芦画瓢地运动。 而这些只需要她藏住王大猫的手机,不让他熬夜玩手机,以及逼节目组晚上八点前收工,不要耽误他们睡前泡脚。 摸清了王大猫不良作息的因果关系,刘花花找制片人谈节目组工作人员下班时间。 制片人趁机诉苦。姜悦退出节目,粉丝哗然,赞助商撤资,节目组风雨飘摇。 当然 ,夸张居多,还没到这个份上,但要严格地执行拍摄进程,必须在三个月内结束。为了防止后期出现什么耽误拍摄的事情,前期要加紧进度。 刘花花强势:“我不管,你们这么多人,自己想办法克服,八点必须结束拍摄。” 制片人不为所动,骆楼龟毛在合同里加上了拍摄时间,刘花花可没有。 刘花花:“从早晨六点到晚上八点,整整十四个小时,你们在这十四个小时里没有拍出好看的内容,还指望晚上人都困倦的时候拍出好玩的内容?做什么梦。” 满满拉着板车从外面回来,刘花花父母一左一右地走在满满两边说话,满脸笑出来的褶子就知道他们的心情有多好,路过刘花花都没发现,两双眼睛都看着满满,说得起劲。 刘花花看见了爸妈,心情跟着爸妈的大笑声起飞,不找制片人麻烦了,乐颠颠地跟上去,花蝴蝶一般围着三朵花转。 骆楼和王虎在玩复古运动,脚下是二十年前风靡大街小巷的跳舞毯。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王虎豪情万丈地唱歌,脚下一阵倒腾,一个都没踩对。 “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勇气当棉被,不怕不怕不怕啦。” 骆楼用头腔共振式女高音,没有一个字在调上。 道具组拿出了坐车睡觉时的硅胶耳塞,一人发一个。 一排人蹲在墙角,想要远离噪音区,又不得不为了镜头素材,老老实实地缩在屋子里。 艺人统筹和裴甲躲出了院子。 艺人统筹:“我没想到商业杂志上有头有脸的人私底下是这个样子。” 裴甲:“我也没想到。” 艺人统筹:“爱情让人性情大变。” 裴甲:“我愿称之为,得意忘形。” 两人目迎满满和刘花花父母进院,目送三人进屋。 艺人统筹:“满满回来了,咱们可以进去了。” 带着硅胶耳塞也堵不住魔音的穿透力,节目组工作人员看见满满,双眼迸光。 “满满,SOS!” 满满从橱柜里找到毛绒绒的大耳罩和羽绒服帽子给他们。 节目组:…… 鹰妮:意外不?我早就知道了,这就是管你们死活的偏爱。 身为满满和骆楼的固定摄影师,没有谁比她更懂这一对小雪人了。无论满满在哪里,骆楼的眼睛总能比她这个专业摄影师更快地捕捉到满满。满满刚进院子时,骆楼肯定看见了,不信看回放,跑调的声音绝对能大十个分贝,就是暗戳戳地让满满知道他在这里。 导演更懂,让鹰妮抓拍骆楼的微表情,还向鹰妮解释:“夏天蝉鸣,青蛙呱呱叫,都是一个目的。” 鹰妮连连点头,这颗暗戳戳藏着小心思的夹心糖,她能吃! 导演:“看他荡漾的样子,再笑大点嘴巴就要裂开了,他肯定看见了满满明晃晃的偏心。” 鹰妮脸蛋酡红,疯狂点头,这是一颗经典原味糖,百吃不腻。 导演:“我早就猜到了满满不会打扰他唱歌的兴致。骆楼是个商人,还是骆氏这个百年大物的养子,怎么可能做赔本的买卖。他爱满满八分,那定然满满爱他十分。” 一块吃糖,更甜! 鹰妮怂恿导演加入磕糖大队,“商人讲诚信和成本,这一对,咱们能看到老!” 两小时,充电头滚烫,跳舞毯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骆楼笑灿灿地奔向满满。 王虎拿出手机拍下自己大汗淋漓的样子,务必让每一个胖友焦虑。再给老妈视频,微信视频没接,那就手机视频。机不可失,过一会就没汗了。 “妈,我今天运动了整整两个小时,你看我的汗。” “哎呦,乖宝受累了。” “我昨天运动了三个小时!累得我沾枕头就不省人事了,我哥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 “哎呀呀,心疼死妈妈了。” 母子聊到导演怀疑前世又看错了一个人,王虎不是不孝子,而是个妈宝男。 刘花花正围着满满转悠取经时,收到了婆婆的视频邀请,心脏猛地颤了下。 婆婆不同意她带王虎参加节目,她和婆婆大吵一架,一意孤行地带着爸妈和王虎过来了。 刘花花不想在镜头前吵架,拿着手机到没有摄像头的洗浴室接听。 她忍这个老女人很久了,这一次老女人再敢说一句污蔑她人格的话,就别怪她不孝! 最糟糕的也就离婚,若是因为离婚又被脏东西觊觎,大不了退圈! 刘花花深呼吸,按下接听键。 “花花呀,干的漂亮!咱家虎子只听你的话,你管着点他,让他健健康康的,妈就什么都不图了。前些日子的事儿,妈思想落后,做的不对。家和万事兴,你们小两口以后和和美美的就行,妈再也不插手你们小两口的事儿。” 刘花花眼睛泛红,在工作上再委屈她也不掉一滴泪,这坏女人一服软,这些年的委屈就全涌出来了。 刘花花声音沙哑:“你早点有这觉悟,王大猫也不会胖成这样。” “对不起!都是妈的错!你千万别放弃虎子,虎子钱多,丢到外面,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往他身上扑。你们结婚的时候,妈没把虎子交给你。现在妈把虎子交给你。” 刘花花从洗浴室里出来,眼睛红肿,冲向满满。 “干嘛!”骆楼警惕地搂着他家满满后退,“我家满满只有我能抱我能亲,你想都别想!抱你家王虎去!” “媳妇,我来啦~” 刘花花嫌弃地推开大猫的脸,“你怎么还不洗澡!一边去,臭死了。” “这是男人的味道。” 王虎不肯洗澡,也不肯换掉湿透的衣服,拿着手机拍摄他的运动成果。 刘花花拽着他的领口给他擦汗,把婆婆刚才的话转述给王虎。 王虎惊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妈竟然主动认错?” 刘花花横他一眼,看向屋外给她晒被子的爸妈。 王虎的肥胖已经给心脏带来了不大不小的问题,医生要求他必须减肥,可他不听,不忌口,不运动。这一次他听了她的话,开始运动。婆婆为了儿子的健康退让。 她从满满和骆楼的相处方式里学到了很多。经营婚姻需要勇气,不可以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尘埃里,要做春风,也要做雷电。 她想,如果她如满满般是春风是雷电,也许她对婚姻生活的失望可以慢慢变成期待。 幸福弥漫。 骆楼下巴蹭蹭满满的头发,低头闻一闻,他最喜欢的茶香。 小院烹茶,惬意悠闲。 裴甲:“您不是想死后骨头咖啡味吗?现在怎么不喝咖啡了?” 骆楼:“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裴甲:“您现在的喜好是?” 骆楼悠悠地喝一口清茶, “最美不过茶香。” 裴甲:明白了,老板娘用了广告商赞助的绿茶洗发膏,等节目播放时此处应该有广告。
第6章 大龙龟06 饭好了。 骆楼一马当先。 他来到龙龟村后再也没穿过他以前一年四季不变的白衬衫黑西装,一身的鲜亮色彩,脚下的篮球鞋都是油亮的大红色,跑得飞快。 节目组工作人员桌子上的饭菜是从外面买回来的烧鸡、酥鱼、凉菜、大馒头,都是热一热就能吃的成品。 骆楼桌子上的饭菜是玉米糊、粗粮馒头、新鲜时蔬小炒、辣椒油泼鸡丝,热腾腾的,全是绿色健康的生活气息。 制片人把坐垫当飞盘,扔到导演身边,走过去坐下来,眼神幽深道:“我老家邻居豆子叔,一辈子没结婚,年轻时没有家庭责任,天天胡吃海塞,死的比谁都早。” 导演没结婚,他怀疑她在指桑骂槐,“怎么不说独身更长命的人?” 制片人:“独身,还能活得幸福的人,不是常人。祖先基因,让我们时刻改变,以应对周围时刻改变的危险。野兽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等待捕杀。一成不变的自律,违背了祖先留给我们的生存基因。平常人,不要高估自己的自律,需要亲密之人的监管。” 导演:“祖先不背锅。” 制片人自顾自地劝:“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回家有口热饭吃,出门有人叮嘱少喝酒,生病还能安心地躺在床上被照顾。” 导演面无表情:“年代味太重,思想严重落后于时代经济发展,微波炉五分钟热饭,开车不喝酒,生病可以下单职业跑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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