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棂的缝隙探进来,成了入窗的一景,四周是飘荡的纱幔,应该是睡着的时候被他抱回屋子的。 姜洛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浑身偎进顺滑的毛毯里,手上转动着床边的灯罩。 “喀哒喀哒” 里面光线流转,流光溢彩,形态多变,有时里面的金光如泛滥的平湖之水,满溢而出,飘散在姜洛四周,满目的金光灿灿。 手一伸,金光如同图腾般蜿蜒缠绕在她的指尖,似乎在与她嬉戏玩耍。 姜洛玩心大起,随着指尖的轻点,轻轻一吹。 金沙倒卷,凝成一朵朵流溢着金色流光的花儿,一层一层,一圈一圈往外绽放开来。 姜洛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玩够了,起身下了床。 推开花纹蔓开的门,看见门前有个粉团子。 “啪。”姜洛把门关上。 犹豫了一会儿,又打开。 好的现在确实没看错,门口有一只怎么形容呢,真的是无法形容啊。 一只圆滚滚的,没有四肢的生物,浑身长满了芭比死亡色的毛,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吸气,呼气,姜洛平静不下来 谁能告诉她这丑东西特喵的是什么?! “duang~”粉团子动了,弹跳了一下。浑身的肉甩成一层层波浪弧度,朝着姜洛扑来。 姜洛感觉一阵恶寒,头皮发麻,慌忙的以她最快的速度往旁边一躲。 “吧嗒——”粉团子砸到墙壁上,被拍扁了从墙壁滑落,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似乎闪过一丝委屈。 “???”此地不能久留,姜洛只想快速逃离,粉团子看她跑了眼巴巴的跳啊跳啊跟上。 好了,姜洛跑的更快了,如同被狗撵。 跑的时候冷不丁撞道一个胸膛,是柴岫。 柴岫扶着她的腰肢,卸下来缓冲的力道,问:“怎么了,怎么如此慌张。”粉团子停了下来,左右滚了滚,晃了晃,似乎也很疑惑。 “它它它...”姜洛手指着这种奇怪的生物,正待说话,感觉有一丝不对头,思绪被拉扯回来,脑子一炸,“这不会是土拨鼠吧?!”粉团子眨巴了一下眼,好像在说是啊是啊。 “他进阶了。”柴岫淡道,“你不喜欢吗?” ???怎么进阶改变形体也就算了,居然还带染色功能,染色功能也就算了,一只公土拨鼠居然染这么粉嫩嫩的颜色,以后对粉嫩的颜色不能直视了啊摔。 等等...他昨天问我喜欢什么颜色? 姜洛瞬间有一种以头抢地的冲动。 只能被迫接受事实,硬着头皮昧着良心说:“好,好看,可真好看,我太喜欢了。”粉团子听到夸赞很开心,又几个弹跳。 姜洛感觉有点不对劲起来,平常土拨鼠拽的跟个二大爷一样怎么变成粉团子感觉有点智商下降了。 “我帮它重塑了,所以它会有很多事情不记得。”柴岫抱起了她,身后的粉团子跳跳的跟在后面。 “.......”你这重塑还挺高科技,姜洛无言以对,早知道昨天选绿色好了,嘶,不过绿毛球也不好看啊。 姜洛看着后面弹跳着跟着他们的粉团子,莫名的抛开它是只公的这种设定,其余的好像也能接受...吧? 就是不知道性别有没有改,细思极恐啊。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千户救驾有功,以忠义无双之心,平定汴梁,安抚民心,特封为平康王,食邑三千户,钦此——”… 一件绣有繁复花纹的官袍穿在身上,正如头戴银冠被梳的齐整的墨发一般,一丝不苟,腰间配着一块青玉。 张子安踏着红底黑靴,踏入庄严肃穆的大堂,在他的案头上坐了下来。 眼神寒凉,寡淡如水,喜怒不形于色 手慢慢落下,手心握着的笔正在纸张上慢慢勾写。 断,断的是是非曲直。 判,判的是人命无数。 张子安坐的直,也坐的平稳,只有他知道,他这古井无波的内心,有一道终将跨不过去的魔障,将他心绪搅动,深深的刻在记忆中,成了无法磨灭的一道印记。 那是一朵玫瑰,也是一簇火,亦是阳春白雪,更似烈酒从喉咙滚下,滑过食管,灼烧肺腑,太烫,也太热烈。 指尖痉挛似的发麻,笔杆险些握不住。 找不到她,毫无讯息,就像一场他小憩做的一场绮梦,梦醒了就散了。 这种认知一升腾起来,舌尖泛上苦涩,黑沉的眼底含有星辰般的寥落。 手下握着的笔墨汁如水珠般滴落,浸染了纸张。 又要重写了。
第37章 春日暖阳 大白狐狸又带她挪窝了,这次不是什么繁华之地,而是边陲地方的一个寨子。 不过也挺好的,这里湖光山色,清奇俊秀,风景宜人。 实乃度假的好去处。 姜洛这么想着,手下捏了捏土拨鼠,哦不,现在应该叫做粉团子。 粉团子被捏的软肉一晃一晃动,也不说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姜洛这下子是越来越感觉它修炼把智商给修没了,进阶现在还有这种副作用吗? “叩叩叩。”门被敲响的声音。 “来了。”姜洛高喊了一声,揪着粉团子的毛低声说,“藏起来听到没有。” 粉团子眨巴了一下眼,滚啊滚,藏在旁边的柴禾的缝隙里。 “吱呀——”姜洛开了门。 一位头戴银花,梳着长角梳,戴着大耳环,银项圈,手上套着套筒状银手镯的年轻妇人脸庞凑了过来。 脸上还有点点雀斑,不过脸上洋溢着热情又憨厚的微笑,她手里挎着一个篮子,手上有一层厚茧,一看就是勤劳又能干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妹子。 “天豆芽开了哩,你家汉子不在家,你也不好耍,陪我去摘哈。” 天豆芽,听大白狐狸说这是这家寨子用来活血化瘀的药材。 一般是由妇女去上山采摘的,也不难采,外面开着一大片一大片,只不过花季短,需要紧着花季晒干常备。 “好啊,你等我一下啊。”也对,大白狐狸不在家,啊呸,这跟他在不在家有什么关系,她就是无聊了。 姜洛转身回屋子里拿了一个篮子,这个篮子编的极密也很规整,提着篮子站在门口锁上门对翠姐说:“好哩,我们走。” 寨子里排列着不规则的屋舍,有些冒着袅袅炊烟,家家户户这个点应该吃上早饭了。 穿过寨子的小路,沿着平湖边走,这家寨子依山傍水,碧水如镜,两岸犹如画廊般。 一路上有零零散散热情打招呼的寨民,姜洛都一一回招呼,依照着他们寨子的方式。 “大妹子,早上好。” “好哩” 晨曦初照,天还算早,他们大都背着各种各样的农具,捕猎工具,开启辛劳的一天。 “大妹子,你脸色好苍白哦,喊你家汉子给你补补。”翠姐目露担忧。 “啊...”姜洛摸了摸脸皮,尬笑。 其实他们这边寨子的审美都是古铜色偏黑的肤色,代表健康活力,她这比正常人还白上几分的皮肤是有点挑战他们的审美。 打哈哈道:“没事的,我身体好得很。” 翠姐不信,视线扫了扫她的肚子,凑近她道:“我跟你讲,看你们家没有娃娃,你家汉子又是个大夫,调理要趁早晓得吗。” 姜洛穿了一件绣着木芙蓉的淡粉色襕衫,此刻被她火辣的视线盯着,感觉裙摆都要被啄穿了。 眼神有几分躲闪,什么鬼,生娃娃,生什么娃娃。 翠姐看她害羞,害了一声,以过来人的语气,颇有几分苦口婆心:“我跟你讲,这件事情有什么的,我都生了三个了。” “什么,三个?”姜洛有点震惊,感觉翠姐年岁还小啊,也就十八岁的样子,“翠姐,你是不是十八岁。” 翠姐流露出几分惊讶,眼脸下的雀斑灵动了几分:“哎呀,大妹子你这怎么知道,我上个月才过的生辰。” 我的天,古代生娃也太早了吧,不过她居然有一眼看透人骨龄的buff。 随着姜洛和翠姐的闲聊,慢慢走出来寨子,走到山里。 深山绿叶茂密,透过稀疏的树叶看近处的山布满浓绿,远处的山布满了一片苍黑。 “唉,大妹子,你来看这里有好多。”翠姐笑着指着山脚下长满着大片嫩黄的天豆芽,边指边快速走过去,“快来,她们还没来摘这里的。” 姜洛看见翠姐跑的耳环头饰手镯都晃啊晃啊,阳光照着一片白耀,这山里姑娘看见几片天豆芽就如此开心了,可真是容易满足。 “好,来勒来勒。” 翠姐把竹篮放在一旁,弓着背就开始掐花茎了,嘴上道:“你别开这天豆芽开的多,也就里面的花蕊有用,其他的都是水分。” “我跟你讲快点多采一点,在这山里哪能没点跌打扭伤,这东西要用的地方多了去嘞。” “还愣着干什么,这么好的东西还不快多采一点。”翠姐看她在发呆,迟迟不动手,睨了她一眼。 姜洛明白翠姐也是好心,应道:“好勒。 早上她为了低调脑袋上裹了一块淡粉色的薄布,把头发都包着,耳朵上戴着两个月牙形的耳坠,在这里辣手摧花,也算是来体验一下体验生活了。 翠界采摘的速度极快,指甲一掐,咔咔咔好几朵一起握在手心里。 然后往篮子里一扔,右手也没闲着,在左手掐完扔篮子里的那段时间,右手继续掐花茎。 干练又干脆,对比姜洛一朵一朵慢慢放的动作,感觉她现在就是只粉毛龟,还在划水的那种。 日光渐渐西斜,一下子就快到正午了,阳光还是有些辣的。 大片的天豆芽采摘已经接近尾声。 翠姐直起腰来,捶了捶背擦了擦汗,手上在额头上搭了个凉棚看了看太阳,道:“哎呀,太妹子时间不早啦,我们要回去啦,我还要给我娃做饭。” “好啊,现在我们就下山。”姜洛挎着篮子道,也准备撒开脚跑路了,采了这么久的花一开始还新鲜后面就觉得挺无聊的。 翠姐看了看她清清爽爽的,惊奇道:“咦,温度有点高,你怎么不流汗哩。” 姜洛赶忙找了个借口搪塞:“没啊,我出汗不多,刚刚擦了点。” 翠姐好像信了,不过也没管,提着篮子和姜洛一起下山了。 没想到下山的途中,翠姐碰到她家汉子了,她家汉子叫大山,人如其名长的人高马大,肌肉遒劲,一拳下来感觉可以砸下来一头牛。 翠姐拉住大山,停下来拿出手帕给他擦擦汗,嘴上道:“不是今儿个早上上山打猎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山站在那背着一个篓子跟座大山一样,更衬得翠姐小鸟依人,任由妻子给他擦汗,道:“今天不知道闯了什么怪事,上深山的路老是找不到,好不容易进去了只看到躺了一条蛇,好像刚死不久的,周围连鸟叫都莫得,我觉得奇怪,捡了这条蛇就下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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