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药撇嘴,这个娃着实是不像她,打个雷有毛可怕的?(这话你敢摸着良心说吗? “乖,不要哭了,”楼子规看不过眼,伸手要抱宁桃酥。 宁桃酥看见有一双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抬头看看楼子规的脸,在宁小药的怀里挣了挣,她要楼子规抱。 就在父女俩手要碰在一起的一瞬间,宁小药听见了洞外有动静,伸了手就要拽楼子规。 楼子规却在这时,张开两臂将宁小药和宁桃酥一起抱住了。 宁小药听见了铁器剌进人身体里的声音,很沉闷的声音,天塌地旋一般。 楼子规的身体往下倒,但怕压着了宁小药和宁桃酥,楼子规伸出一只手撑住了洞壁。 宁小药将楼子规护到了自己的身后,徒手就接了洞外人的一刀。 “小药?”楼子规喊。 宁小药将宁桃酥放进楼子规的怀里,喊了一句:“这些人竟然不是你的手下?” 楼子规的身体顺着洞壁慢慢滑落,但仍将宁桃酥抱得妥当。 宁小药接刀的手上血红一片,刀口从中指指根一直划到了手腕,肉眼可见皮下的白骨。 楼子规想说话,但失血过多,以致于头昏沉了,想说话却发不了声。 宁小药匆匆地抬手拍一下楼子规的肩头,人就冲出了洞外,来了十几号人,在山洞里施展不开拳脚。 来的十几号人,没有穿宁小药固定思维里剌客应该穿的夜行衣,而是着普通百姓的衣装,脸也没蒙,看见宁小药一个人跑出来跟他们对阵,剌客们没把宁小药当回事。冒着被滚落崖石砸死的危险,他们偷袭楼子规得手,这会儿楼子规不能动,就宁小药这么一个小女子能动弹,剌客们已经当自己完成了任伤。 “你们是谁派来的?”宁小药站在大雨中问。 刺客们一言不发,一涌而上,将宁小药围上了。 宁小药出了洞口就捡了块石头在手里,看见人往她跟前冲了,宁小药便也动手了。 战斗很快结束,普通人类对上进化人种,那只能是普通人类吞下失败的苦果。 宁小药掂着自己的武器板砖,在一个剌客的跟前蹲下了身,开口问道:“北胡人?” 这个剌客腿被宁小药伤了,躺在地上起了身,但这人很硬气,听见宁小药问话,闭紧了嘴巴不啃声。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宁小药抬手抹了一把脸,“你这长相,一看就是北胡人。” 剌客盯着宁小药的手看,刚才他明明看见同伴的刀将这小女子的手割出了鲜血,这会儿再看,这个小女子的手上一点伤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呢?! “是莫都派你们来的吧?”宁小药说:“他还没被谢文远坑死呢?” 剌客瞪着宁小药,脸上渐渐现出惊惧之色,“妖怪,”这个剌客冲宁小药喊。 宁小药抬手拿板砖将这剌客敲晕了,最烦的就是这种,把妖怪这个词挂嘴边上的人了。站起身,把地上躺着的剌客都看了一遍,北胡人和雍宁人各占一半。 “谢文远的人?”宁小药问一个中原长相的汉子。 这个汉子比刚才那个北胡人更惨,两条腿都伤了,脑袋还被宁小药打破了,听见宁小药问谢文远,这个汉子的身体就是一颤。 “好了,你不要说了,”宁小药说:“我看见你颤抖了,看来你是谢文远的手下了。” 这汉子想说自己不是,都开不了口。 谢文远还活着呢,宁小药的心情更糟糕了,这还真是祸害能活一千年? “小药?”楼子规在山洞里出声。 宁小药走回了山洞,开口便道:“是莫都和谢文远的人,你被他们盯盯上了。” 楼子规的眉心一蹙。 “让我看看你的伤,”宁小药走上前,就要看楼子规的伤。 楼子规乖乖地让宁小药掀了自己的衣服看后背,心里甚至还挺高兴,宁小药还愿意管他,这说明这姑娘心里有他。 宁小药看着眼前的伤口,伤口很深,血止住了,但伤口往两边豁着大口,筋肉毕现,这是能致命的伤口,“我能躲开,你干嘛要这样?” 楼子规嘴角往上勾了勾,没说话。 “你差点死了哦,”宁小药说:“死了你还当毛皇帝?” “我不当了,”楼子规说:“我说了,我陪你去游山玩水。” “谁,谁说我要去游山玩水的?”宁小药说:“我大哥说了,要帮我在奉州城开一家医馆呢,我大哥还说,凭我的医术,我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 “那我就给你当伙计,”楼子规很光棍地道:“我不要工钱,你包我吃住就行。” 宁小药突然就想弄死面前这个人了,刚挨了一刀,这人还有心思跟她这儿扯淡呢? “莫都进不了中原,”楼子规又跟宁小药道:“这样一来,谢文远于他就完全没有作用了,非我族类,莫都不会留着谢文远了。” “这事我就不操心,”宁小药说:“这跟我就没关系。” “跟我也没关系了,”楼子规马上就说。 “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宁小药怒了,“你要是这么一个想法,你那时候能听你老师的话?你当我傻呢,你哄我。” 楼子规翻身面对了宁小药。 宁小药板着脸,“趴过去,我替你把伤治好,出了山你就跟楼大哥回去,该干啥干啥去。” 楼子规握住了宁小药的手,说:“不用了,死不了就行,给我治好伤你会累。” 宁小药一惊。 “能跟小动物说话,会治伤,”楼子规的手趁宁小药被惊住的时候,抚上了宁小药的脸,“我大哥伤残,你也能治好他,小药,我知道你不是凡人,我那时就认定你不会死,可我知道我错了,这不是你会不会死,而是兵临城下之时,我在哪里的事。” 宁小药抠一下手掌心,其实就宁小药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她就是生气。 楼子规抱住了宁小药,小心翼翼地,没夹着两个人中间的宁桃酥,“知道你还活着,我才觉着我的日子不是那么难熬了,你没死真好,谢谢你小药。” 宁小药吸一下鼻子,没弄明白,她活着,要楼子规谢什么? “啊,”宁桃酥伸手摸楼子规的脸。 楼子规把娘俩儿都抱怀里,宁小药不承认他也知道,这个就是他女儿,只能是他的女儿,“你好,我的小公主,”楼子规亲了宁桃酥的小胖脸一下,将头埋在了宁小药的颈窝里,没一会儿的工夫,宁小药衣衫的肩膀处就湿了一片。 第383章 桃酥她姓宁 宁晓落蹲在吊脚楼的走廊里,看着楼外的大雨已经足足半个时辰了。 纪泽终于忍不住问自家妹妹:“他还要这样多久?” 纪月容把嘴里的酸梅咽肚里去了,冲门外道:“你要一直这么蹲着吗?有什么事你说出来啊。” 宁晓落说:“月容,我完蛋了。” 纪大小姐说:“你怎么就完蛋了?” 宁晓落走到了房里,痛苦道:“我哥会打死我的。” 纪月容嘴角一抽,想笑可是强忍住了,纪大小姐一点都不怀疑,她要是笑,她相公就能哭出来。 “不至于吧,”纪大少想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安慰的话来。 宁三少哭丧着脸说:“楼子规受伤了,被小药扔回来的,小药一个人带着桃酥出去的,跟我真没关系。” 纪大少奇怪道:“是啊,你回去这么说就是。” 宁晓落悲愤道:“我大哥能听我说,我二哥会听我说吗?” 纪家兄妹……,对了,这是个问题。 “我二哥会打死我的,”宁三少抱头,突然就跟纪月容说:“让小药带楼子规先回去,我们在这里再呆上几个月吧?” 纪月容都无法直视自个儿的蠢夫君了,问道:“二哥要打死你,他不会进山来找你?” 宁晓落绝望了。 “小落落,”宁小药站在吊脚楼下喊。 宁晓落不想理楼下的那个货。 “雨停了,我们回家啊?”宁小药喊。 宁晓落抬头看窗外,这雨怎么就停了呢? “喂喂,小落落?”宁小药接着喊:“你是睡着了吗?” 宁晓落喊:“我说了,不要叫我小落落,我是你哥!” “小落落,”宁小药喊:“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崩溃了的宁三少怒道:“我不回家!” “为啥啊?”宁小药说:“你又发什么疯?媳妇快生娃了,你闹小情绪,你要离家出走?!” “我就离家出走了,”宁三少说:“你有意见?” “我打断你的腿!”宁小药怒了。 宁三少觉得自己的日子没法过了,二哥会打死他,小妹嚷嚷着要打断他的腿,还有个大哥,呵呵,那个货更可怕,会让他生不如死! 宁小药腾腾地跑上楼,看见纪家兄妹也在,愣了一下,指着抱脑袋蹲地上宁晓落说:“他怎么了?” 纪月容冲宁小药招了一下手,看着宁小药走到自己跟前了,才小声问道:“小药,你跟督师是怎么打算的?” 宁小药嘴瘪了一下,说:“不知道啊,我还没想好。” “你没想好?”宁晓落从地上蹦了起来,“你没想好,你把人带回来干什么?那家伙把你扔京师城等死的事,你忘了啊?” 宁小药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宁晓落说:“你把那家伙带回家,二哥能直接宰了他,你信不信?” “他去过家里了啊,”宁小药说:“就是二哥接待他呢。” “这不可能,”宁晓落喊:“见到了二哥,他还能活着?”他家老二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过? “督师自己说的啊,”宁小药说:“他也见到大哥了,然后他被白小胖咬了一口,他是跟着白小胖追进山的,那些剌客应该是跟在他后面进的山。” “白小胖傻啊?”宁晓落问。 “白小胖本来就不聪明啊,”宁小药说。 宁晓落觉得不公平,大哥二哥见到楼子规不杀了这货,他没拦住楼子规,他就会被打死,这是什么道理?! “那你要想好了才行啊,”纪月容跟宁小药说:“不然回家后,你怎么跟爹娘,还有大哥二哥说?” “那,那我们就住在这里吗?”宁小药问。 纪月容乐了,这事她怎么作主? “还是回去吧,”纪泽到底还是想帮一把楼子规的,不管以前如何,楼子规能巴巴地追到西南来,就说明楼家四少不是个无心的人啊。 宁晓落看着宁小药,恶狠狠地说:“我再说一遍啊,我,不,同,意!” 宁小药耸一下肩膀,说:“我去收拾行李。” 宁小药跑了,纪月容声音凉凉地跟宁晓落说:“你不同意有什么用?” 宁三少被自家媳妇拿话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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