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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没办法接近满分。 顾心悠满心失落地往外走去，她的步伐略微虚浮，最后停在不远处离场通道的转角。 身后响起脚步声。 是之前她遇见的那两个小学妹。 此刻，这两个小学妹依旧在讨论有关于最终成绩的事。 顾心悠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连忙闪身躲进旁边开着门的小隔间。 “顾心悠学姐也很不错啊！” “是啊！” “她的分数好像和虞清芫学姐差不多诶！” “你又知道了。” “我听到了评委老师们商量分数嘛，而且的确，顾心悠学姐也是舞蹈班的佼佼者，和虞清芫学姐不相上下的。” 顾心悠心中一颤。 她脑海中独独回荡着那句“分数差不多”，其他的，她便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这是不是说明…… 她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当主舞？ 顾心悠死死咬住嘴唇，她不由得想起虞清芫入场前让她去看成绩单对比的那句话。 是啊。 这不就是个绝佳的理由吗？ 顾心悠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得到主舞的位置，享受着众人吹捧的模样。 她再也按耐不住心头蠢蠢欲动的欲望。 从小隔间里小心地探出头，果然看见那两个小学妹手里拿着成绩表，正朝着统计分数的老师那边走去。 顾心悠赶紧从小隔间里出来。 朝着她们那边跑去，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学妹！” 小学妹被吓了一跳，手里抱着的成绩单一下脱手，她只来得及抢救前面两份，后面两张虞清芫和顾心悠的成绩单飘落在地面，散乱成一团。 霎时间，分不清谁是谁的。 顾心悠见状，赶紧蹲下身子捡起成绩单，而她身子正好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再加上，刚才成绩单掉落的时候，她就看清楚了哪一份是她的，哪一份是虞清芫的。 所以，趁着小学妹还没发现，她迅速地调换。 又装作无事发生，将成绩单放回了小学妹的手里，并且露出歉疚的表情，她关切地问： “没事吧？” 小学妹摇头：“没事。学姐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差点没把我吓死，还好我手里的成绩单只掉了两张，不至于弄乱顺序。” 顾心悠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真是抱歉啊学妹。”她诚恳认错，“我也是想着提前知道一下成绩，没想到吓到你了。” 小学妹到底是年纪小，完全没意识到，顾心悠就是一只摇着尾巴的狼，而令她垂涎三尺的“肉”，正是手里的成绩单。 她摇了摇头：“没事的学姐，下次注意就好了。” “不过，成绩单我们不能给你看，这是规定，我们不能违反。学姐还是耐心等待吧！” 说完，小学妹与顾心悠告别，匆匆赶往成绩统计处。 顾心悠看着小学妹离开的背影，唇角慢慢扬起笑意，眼中的光是微微扭曲的。 她并不觉得调换成绩这件事是羞耻的。 反而，一股隐隐约约的畅快荡漾在身体中，她甚至万分期待，她能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虞清芫面前。 想想便觉得痛快。 ＊ 另一边。 候选区内，虞清芫并没有离开。 她被温芷微和陈橙拉着，陪伴在她们身侧，临近选拔，温芷微和陈橙都有些紧张。 尤其是陈橙，在她身边坐立难安。 虞清芫看她晃来晃去，忍不住道：“陈橙，你再晃下去，我就要被晃晕了。” 陈橙脚步一顿。 又赶紧坐回虞清芫身边，抱住她的胳膊，头靠在虞清芫的胳膊上，嘴里哭喊道：“芫姐，怎么办啊！我真的好紧张啊！” “而且……”说着，她抓着虞清芫的手，往心口处放，“芫姐，你摸摸，看看我心跳得快不快？” “诶！” 温芷微看着情况越来越离谱，“陈橙，你别借机占芫姐便宜！” “你这是嫉妒我！你嫉妒芫姐摸我！嫉妒芫姐喜欢我！” “我呸！” 两个人来来回回斗嘴，倒是把紧张的气氛挥霍一空。 虞清芫哭笑不得。 她问道：“你们是多少号，抽签条给我看看。” 陈橙和温芷微同时递上。 她扫了一眼。 分别是七十八号和九十五号。 看完后，她淡淡道：“着什么急，今天能不能轮到你们还是个问题。” 毕竟，要是顾心悠真的调换了成绩…… 等到被发现，这场选拔怕是要延后了。 第41章老师，可能是我调换了成绩单 但很显然，陈橙和温芷微都没注意到她话里的深意。 一个赛一个的继续紧张。 虞清芫低头，脚上的舞鞋轻轻点地，静静等待。 主舞的候选人很快选拔完毕。 剩下的便都是这次准备冲击副舞候选人的女生，看过去依旧泱泱一片。 前面的主持人开始叫号。 因为人多，所以每个人展示的时间不多，进去的选手不过一会，又很快从里面出来。 虞清芫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耳边是陈橙的叨叨。 “已经二十多号了，马上就要轮到我了。” 她全然不觉中间还隔了五十个号，反正心里头的紧张就像个死亡倒计时，无时无刻不在警醒她。 陈橙再度站起身。 “芫姐，我去上个厕所，你帮我看着书包……” 话音未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吵闹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随后她们看到明雅的教导处主任朝着会场这边走来。 虞清芫的瞳孔猛然一缩！ 来了！ 应该是顾心悠调换成绩的事情被发现了！ 她胸腔中的心脏怦然直跳，指尖因为期待与紧张微微蜷缩，默默地等待着。 周围人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教导处主任手里已经拿着扩音喇叭，朝众人宣布： “今天的选拔到此结束！” “所有人现在有序离开选拔场地，不要拥挤！” “还没选拔完的也一起离开，选拔另选时间，具体等我们的通知！” 说完，教导处主任视线扫过人群，一眼便落在虞清芫身上，她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就似一块陶瓷，格外扎眼，让人想忽略都难。 主任再度拿起喇叭：“虞清芫，你跟我过来一趟。” “芫姐……” 此刻陈橙也不紧张了，和温芷微一起，万分关切地看着她，甚至还拉住她的手，生怕她被找麻烦。 相比之下，虞清芫倒显得很淡定。 她感受着来自朋友的关怀，低声安慰：“放心，没什么事。” 说完，虞清芫松开陈橙的手，朝着教导主任那边走去。 教导主任板着脸，带她离开。 她们再度来到教导处的办公室。 算起来，这段时间她来教导处的频率，高得过分。 刚打开门，虞清芫就看见，顾心悠低头坐在沙发上，她身边的两个低年级学妹红肿着眼眶，很显然是哭过。 而教导处主任那边，还有几位评委老师，都是学校的舞蹈老师。 虞清芫走进去，安安心心地坐在沙发上，没和顾心悠坐得太近。 也免得被她身上那股绿茶气给熏到。 教导处主任发现她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倒也没说什么，直奔主题：“刚才，统计分数的老师告诉我们，你们俩的分数，被人故意调换了。” “怎么会这样？！” 顾心悠露出诧异的表情。 教导处主任仔细看了她一眼，眸底泛滥出一丝深意，又很快泯灭在目光中。 她推了推眼镜，缓慢地拿出其中一张成绩单。 “为了保护成绩的公平公正，这次我们的成绩单上特别贴上了特制的条形码，就是为了杜绝这样的情形发生。” “但很显然，有些人并不知道有条形码这回事。” “故意调换了成绩单的顺序。” “成绩统计老师在发现不对的时候，立马汇报给了我们。” 教导处主任说完，身后的评委老师继而接话道：“我们这边也确认过，我们把成绩单交到学生手里的时候，顺序是排好的。” “我们把成绩送出去时，还特意检查过，不可能出错。” 那也就是说，只可能是路途中出了错。 旁边两个小学妹心理承受能力并不强，碰见这种事，已经是彻底慌了神，抽抽搭搭地说：“我……我也没理由要换掉两位学姐的成绩，我连两位学姐都不认得，更何况……何况，老师这么信任我，我也不会辜负老师的信任。” 她没有作案的动机和理由。 “但是，顾心悠学姐确实中途来找过我，也就只有那时候出了意外，成绩单掉在地上，其他时间，成绩单都是在我手里，没给其他任何人碰到。” 小学妹说完，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顾心悠和虞清芫身上。 虞清芫轻笑道：“主任，我并未调换成绩。” “更何况，我的舞蹈成绩一直比她好，我没必要做‘劫富济贫’，拿着好成绩，去换差成绩的蠢事。” 她说完，整件事唯一的疑点，已经落在了顾心悠身上。 顾心悠心慌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又一阵一阵地击打着她浇筑的心理防线。 她好不容易稳住，努力平静语气，但眼泪还是顺着眼眶掉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主任。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请您相信我。” 教导处主任皱起眉，“顾同学，请你把眼泪收回去，严肃一点。我们是要调查清楚成绩被更换的真相，不是来听你哭，也没空安慰你。” 不愧是教导处主任，专业打击绿茶一百年。 虞清芫在旁边听着，都忍不住要为教导处主任严肃的态度鼓掌。 “好……” 顾心悠抽了抽鼻子，收住眼泪。 她的脸微微泛红，呼吸也抑制不住地慢慢乱了节奏。 教导处主任见在场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冷笑道：“好，既然没有人愿意主动承认，那我就让人去调查监控，这下就知道是谁偷偷更换了成绩。” 顾心悠一听要去调查监控。 心惶惶然更乱了。 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根本就没预料到，居然还会被发现！ 因为以往都有换成绩的事情发生，但是只要成绩相近，一般是发现不了问题的。 她和虞清芫的舞蹈成绩又那么近…… 她以为能够万无一失，将主舞的宝座收入囊中，彻底据为己有。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明雅居然在成绩单上贴了条形码，用以确保万无一失！ 她不过是临时起意。 更换成绩单时哪能注意那么多，没有刻意规避墙上的摄像头，要是去调查监控，根本不用猜，她一定会被当场揭穿! 她清楚明雅绝不会姑息。 若真是通过监控发现，她很有可能被明雅劝退。 到时候…… 顾心悠的内心疯狂挣扎，原本倾斜的天平也开始慢慢向另外一边沉去。 终于。 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一泻千里。 她闭上眼，再睁眼时，费了莫大的力气，艰涩地开口道：“老师，可能是我换了成绩。” “但我的确不是故意的。” “我可能是帮小学妹捡成绩单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顺序，这才调换了成绩单。” “实在是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第42章哥哥，你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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