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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芫还未回答。 旁边就有和顾心悠关系不错的几个朋友为她洗白： “心悠昨天还出现了，你这不是在问废话吗？” “肯定没事啊！” “不知道你们在瞎想什么，就是用脚趾头想，心悠也不能是这种人。” 温止薇本来趴在桌上打瞌睡。 可又被这些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彻底吵醒。 作为早就看清楚顾心悠真面目的人，她听到这些袒护的话，忍不住冷笑一声，嘲笑道： “也就你们把顾心悠当块宝，得了吧！” “我看你这是嫉妒！”对方不服气道。 “嫉妒？” 温止微不屑一顾：“就凭她，也配？我都不带正眼瞧她。”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你一句，我一句，唇枪舌剑，来来回回，喧闹一片。 就在这时候—— 明雅特有的晨间电台开始播放一则通知。 是主舞选拔的结果。 电台主持人字正腔圆，音色极稳，清晰地说道：“恭喜虞清芫同学，再去掉一个最低分八分，和去掉一个最高分十分，最后以九点九分的高分成绩获得第一。” “旁听生顾心悠，因涉嫌私自调换成绩，取消选拔资格，并且，在本学年不允许参加任何选拔。” “另外，副舞的选拔将于下午开始，请舞蹈班各位做好准备。” 通知刚刚播完。 打脸来得如此突然。 全班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顾心悠脚刚刚跨过门槛，就这样咬着唇站在原地，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 她张嘴，却被打断。 是方才为她与温止微争得面红耳赤的朋友—— “旁听生，是什么意思？” “顾心悠，你不是跟我们说，你是正式生，虞清芫才是因为舞蹈特长进来的旁听生吗？！”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们！” 曾经，顾心悠在大家面前所说的那么些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话，此刻都成为了一支支射向她的箭矢，彻底将她反噬。 万箭穿心。 顾心悠脸色苍白地辩解：“不是……我没有……” 她没想到。 真的没想到。 她以为明雅不会发通知宣告这件事，毕竟虞清芫都已经签下不计较的谅解书了。 但此刻，所有的她以为都成了她自欺欺人的笑话。 明雅不仅说了。 还把她旁听生的身份、调换成绩的真相也一起抖落。 “你们听我解释……” “谁要听！？” 朋友眉目间蓄着浓厚的怒气,“等着你继续把我们当成猴耍吗？” “亏我还一直相信你说虞清芫的那些坏话，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顾心悠站在原处，背脊慢慢地屈了下去。 在铺天盖地的指责声中，她的呼吸发颤，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烈。 都是虞清芫…… 若非是她，自己绝对不可能沦落到这个境地。 “绝交！” “以后，我再也没你这个朋友。” 虞清芫用手支着下巴，好暇以整地看着这一出闹剧，心中的恨意畅快淋漓。 前世。 顾心悠害她众叛亲离，尝遍痛苦的滋味。 这一世，她分文不动，悉数将这些痛苦赠予顾心悠。 “众叛”，顾心悠已经开始品尝了。 至于“亲离”—— 再等等。 不急。 不过，她要是顾心悠，就不会这么蠢，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要留在明雅，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铃声响起。 顾心悠跨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路过虞清芫的瞬间，她恍然间想通了什么，猛然瞪大双眼，看向虞清芫，“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从故意在她面前提起成绩单。 到她替换成绩单，故意为难，索要财产，到现在，她成为众矢之的。 一环扣一环。 虞清芫勾唇，笑容甚至于有几分恶劣，慢慢吐字：“你猜？” “虞清芫，你等着！”她咬牙切齿，想怒吼，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胸腔中闷得几乎要吐出血来，“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我奉陪。” 虞清芫的眼神，好似覆盖在雪山的那一层冰雪，冷冽刺骨，“但是，解决我之前，先想想，怎么拯救你摇摇欲坠的名声吧？” 说完，她后鼻音微沉，发出一声不屑至极的冷哼。 随后低下头去。 在纸上用铅笔画着小玉佩的设计图案，懒得搭理顾心悠。 顾心悠就算再气，再忿忿不平，再痛恨。 也只能作罢。 * 因为下午还有选拔比赛，上午的老师特别给舞蹈一班需要参加选拔的同学们放了半天假，让她们去练习舞蹈。 舞蹈房中。 虞清芫站在镜子前，给身后排排站好的同学做示范。 她的每个动作，都堪称标准，力度适中，姿态优雅，又带着一层个人风格在里面。 身后的人笨拙地想要模仿。 虞清芫转头，去纠正她的动作：“有时候，盲目的模仿并非是好事。会让你陷入固定的条框中，让你画地成牢。” “我们固然要学，但我们更要形成自己的风格。” 这是她前世悟出的道理。 此刻，也是毫不藏私地教给她们。 转瞬。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副舞的选拔。 虞清芫是陪着陈橙以及温止微一起来的，毕竟她要是不来，陈橙同学紧张得腿都软了，要不是她和温止微一左一右搀着，估计她都走不动道。 如此紧张。 虞清芫一出现，现场的气氛立刻变得更加活跃起来。 “瞧！” “明雅选主舞的标准是照着娱乐圈的颜值去选的吗？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偏要用才华，真是老天追着喂饭吃。” “九点九分诶……” “我听说，就连云老师都打了十分！” “不过，你有没有听今天早上的广播啊？不知道是哪个评委，非得打个八分，还好被作为最低分除掉了，不然多影响啊？” “打八分的那个评委，估计是看不惯吧？” 一片议论声中。 虞清芫安然入座，和陈橙、温止微一起等待主持人叫号。 副舞选拔的人数实在是太多。 所以等了许久，终于悠悠叫到了第七十五号。 离陈橙手里的七十八号牌只剩两个位置，她能感觉到胸腔中的心跳在飞速狂跳，几乎要从心口一路飞奔，跳出嗓子眼。 陈橙哭丧着脸。 她扯扯拽拽虞清芫的袖子，声音不停颤抖：“芫姐，芫姐，怎么办，我好紧张！” 她脚酸腿软，胳膊也抬不起来！ 虞清芫懂陈橙的紧张，毕竟这场比赛于她来说万分重要。 纤细莹白的指尖勾住陈橙的下颌，微微往上挑，虞清芫的另一只手，则是帮陈橙整理好碎发，声音温柔安慰，却又无比坚定：“相信自己。” “你是虞清芫教出来的，绝不可能，比不过她们。” 如此自负。 第48章对手派来明雅的间谍 陈橙眼中，细碎的光逐渐凝聚，她用力地点了点头，音色溢满感激：“芫姐，谢谢你！” 从前她不知道芫姐有多好，好在现在也不晚。 “第七十八号！” 陈橙猛然起身，掩去眼角的湿意，朝着选拔场地内走去。 没过多久。 她从里面飞奔而出，激动地用力抱住虞清芫，热泪滚滚而落，“芫姐！” 虞清芫拍着她的背，安慰：“怎么了？” “我做到了！”陈橙声音颤着，努力拼凑成清晰的话语，“刚才……刚才……评委老师夸我、夸我跳得好！” 她鲜少受到这样的赞誉。 虞清芫宠溺又温柔地笑道：“祝贺你，以后排练《遇竹马》的时候，就能天天见面了。” “好！” 她真喜欢芫姐！ 陈橙又激动地蹦出去，和大家分享这个好消息。 虞清芫又等到温止微从里面出来，得知她的状态也不错后，这才放心。 她看她们的状态。 拿个副舞，也绰绰有余，没什么大问题。 然而。 次日到达学校时，虞清芫才发现，事情并非所想那般简单。 名单尚且在整理中，彭老师和云老师已经到了班上，将虞清芫和陈橙，以及在角落里趴着睡觉的温止微叫了出去。 同样。 被叫出去的还有虞清芫带的其他几个女生。 都是这次副舞选拔的佼佼者。 其余几人脸上都是满满的雀跃与期待，以为把她们叫出去，是为了告诉她们被选为副舞的好消息。 唯独虞清芫盯着云老师微微绷紧的侧脸，心底隐约淌过一阵不妙的预感。 印象里，她不曾见到云老师如此严肃的表情。 除非…… 身后几个小女生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 直到进了办公室。 这才发现，办公室里坐了些其他班的舞蹈老师，气氛像是被冷气凝固住，根本流动不开，而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的女生们，也被这古怪的氛围给震慑住，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 “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和你们商量。” 为首说话的，是舞蹈专业的教研组长。 说是商量，可却半天听不出商量的语气，倒像是在跟她们宣布一个既定的结果。 她拿出一张名单。 上面从高到低，排列着此次副舞选拔的名次。 只不过，有些名字上被划了一条斜杠，很明显是从名单中被排除在外了。 其中，就有陈橙的名字。 即使她处在第七名，已经是稳扎稳打能被选入副舞。 可是现在…… 陈橙心口乱跳：“老师，这是什么……” 教研组长平静地道：“这次副舞一共十个名额，但根据我们的统计，有七个都是你们舞蹈一班的，其他几个舞蹈班甚至没有一个入选。” “就连主舞，也出在你们舞蹈一班。” “这对其他班的候选者来说，并不公平。” “所以……”她缓缓道，好似医生在宣布死刑，“我们教研组根据名次，删减掉了名单上一部分舞蹈一班的候选人，把多余的名额均匀分给其他班次。” 乍一听，好像很公平，实际上却是偷换了概念。 名单上只剩下两个舞蹈一班的人。 分别是位于第一的温止微和另一个与陈橙关系还不错，位于第四的女生。 第四往后，属于舞蹈一班的位置，全部被删掉，补上来一群舞蹈成绩与实力都不如她们的。 还真是“公平”！ 然而，教研组长的表情毫无波澜，没有一点心虚，“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成为替补，在现场陪同练习，我们也是允许的。” 虞清芫听到这些无耻到极点的话，目光逐渐阴沉下来。 还真是大方！ 先剥夺掉名额，给了狠狠的一巴掌，又来一颗甜枣，表示可以当替补。 但是—— 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在舞蹈里替补就是坐冷板凳的。 除非是主力严重负伤，才会有替补的位置。 就拿舞蹈来说。 只要是群舞，都是需要大家配合，才能完美完成整支舞蹈的。 而群舞最重要的要素是什么？ 是配合。 主力和其他舞者配合、排练了那么久，骤然换上替补，不用猜都知道，定会影响整支舞蹈的流畅与美感，那这支舞就算是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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