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心软了,是给他一个解脱。” 也是给她自己。 原主这幅身体在这半月里的情绪很不稳,尤其是见到江怀后,她猜想,估计是原主看不下去了。 如果真要让他死,秦初不会选择最简单的方式,她要用原主死前所受的毒,让他体会那种极致的疼痛。 路上走了近一周,才回到宫里。 花枝一见到秦初便迎了上来,急忙要瞧她有没有饿瘦之类的。 秦初笑着推开她,慢慢往屋中去,“本宫好着呢。” “娘娘就知道逞强,明明就瘦了不少。”花枝哼唧两声,小脸垮起来。 “大皇子如何了?”秦初在旁边坐下,花枝连忙上前为她倒茶,又温声接道。 “大皇子很好,在嬷嬷手下养的白白胖胖,也无人敢欺负。” 秦初眸中淡下来,手指在杯沿上磨蹭:“给外头传,本宫很喜欢那大皇子。” “当做自己的儿子对待。” “可……”花枝欲言又止,这皇后娘娘从头到尾都没去看过大皇子,是宫中皆知的,传出去又有谁会信? 秦初抬手,“去吧。” 翌日一早,朝廷上吵翻了,君策安在朝中发火赐死一名朝臣的事也传入后宫中,坐实他疯癫一事,一时之间朝中,宫中,人心惶惶。 君策安将秦家罪臣一案推翻,将大皇子立为太子。 一下朝,就往秦初宫中来,一走进才便见秦初在慢悠悠的浇花,水浇入花根,声音治愈。 宫中布着淡淡的檀香,清新愈人,秦初只随意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浇花。 “妧妧,我将秦家的罪名都推翻了!你不再是罪臣之女了!”他大步上前,眼中的紧张都将沸腾而出了。 秦初一顿,看向他,忽声开口:“多谢陛下。” “君策安好感度+10,现为90。” 君策安走近两步,紧紧盯着秦初,似在分辨在此刻的真心,分辨她此时的心情到底是如何的。 “妧妧,你……” 他哑着声音,缓缓开口。 却被秦初打断,她眼神冷漠,透出几分讥讽:“可这些不是你应该的吗?” 君策安浑身僵硬,手指攥成拳头,“妧妧,我今日朝廷上……” “皇上,我累了,想休息了。” “妧妧,我想喝口茶。”他拉住秦初的手,在用自己最后的尊严祈求一点她的目光和怜悯,只见秦初笑得平淡,令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绪来。 “好啊。”她走到一边,将君策安带到之前的位置上坐下,在他的注视下沏茶。 唇瓣一张一合,说着往事。 “当年在宫中宴上,我就是看到陛下沏茶的模样,才倾心的。” “以为陛下是个玉树临风之人,可惜……陛下和我想的大相径庭。” 他目光呆滞,看着她沏好茶,从手边取出一包药来,在他的注视下,放了进去。 “陛下,请。”
第80章 炮灰皇后(完) 君策安动了动手指,对她下的药已经有了预感。 可还是不敢相信,更是……无法接受,“妧妧……” “这杯茶,敬我们的过去。”她抬眸,看入君策安的眼中,将茶递到他的手里,“皇上若是喝下,那便是对我们过去的悔意。” 他睨着茶中的一片清澈,那药无色无味,融入茶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君策安思了许久,还是饮了下去。 入口不是往日那般清凉爽口,而是苦涩一片,喉间的刺痛令他反应不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耳边忽然袭来的杀声一片,花枝走入屋中,脸上都是惊愕,她快步走来,见君策安倒在地上,面露痛苦,刚想说些什么,门外步来军卫。 “娘娘,后宫已经被拿下了。” 秦初擦了擦手中的水,瞥向地上不停痛苦呻吟的君策安,缓缓笑了:“谢谢你,给我这片盛世。” 四目相对,她笑颜如花,宛如当初第一次相见,那般干净清澈。 君策安嘴角流下鲜血,可眸中被柔意布满。 “君策安好感度+10,现为100。” “本王为你杀敌,你为本王戴高帽?”裴卿站在门口,声音爽朗,还夹着戏谑。 秦初见状走了上去,笑得更开心了:“才没有。” “呃——”君策安大声呼喊起来,胸膛不停起伏,他匍匐在地,试图爬起来,可是身体中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起身。 只能亲眼看着两人缓缓靠近,唇瓣相贴,在他的面前相吻。 是啊,他早该料到的,那日他们一起回宫,就蹊跷无比。 这是他却相信了秦初,没有细细怀疑。 可……怎么说都是他,是他亲手泯灭了爱自己的人罢了。 君策安倒在地上,最后失了气息。 宫中朝变,秦初牵着太子步入高位,推举太子为皇,她在旁辅佐。 就算朝臣再不满,也都要在裴卿的剑下闭嘴。 太子掌朝,改国号为清。 秦初向来不喜欢管那些琐事,都交给裴卿去教,自己在宫中养花草,研究茶叶,没事干就溜达宫去玩。 反正一身清闲,花枝每每见她溜出去都头疼不已。 “那个……王爷,太后娘娘……” 裴卿阴着脸,手指在扶手上轻点,空气都在凝聚。 “裴卿,接着我。”秦初站在围墙上,双手叉腰,话落便跳了下去。 令裴卿迅速飞身而去,才将她稳妥接住,怒意渐少但仍在:“太后真是清闲,这国号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吧?” “哀家只是去民间走访了一圈。”秦初搂着裴卿脖子,笑得开怀,“然后走了一圈啊,发现还是王爷最俊了。” “这世间最俊俏的男子,都是哀家的,哀家欣喜,就赶忙回来啦。” 裴卿冷笑一声,将她拦腰抱起往屋中去。 “太后这嘴还真是越来越会说了。” 秦初准备挣扎,被他一手捞了回去,“就是不知叫起来,会不会更加动听?” 君齐上朝第五年,便完全接手了朝中所有事物,而自己的母后和皇叔都已溜出宫去,美名其曰是给皇叔找解药。 可是去干什么,他清楚的很。 但是他并不想深究。 他的生母,他的父亲在宫中皆知,根本用不着他调查,可是在得知后,他心中也毫无波澜,毕竟在他的认知里,父皇确实做的不对。 母亲害人害己,也无他法。 不过他现在要做的,也只是守着这一片朝野,让百姓更加好过一些。 山野里,秦初挖了一片野地,花枝赶忙递上帕子:“何必嘛,从宫中跑出来种菜……” “你懂什么,这叫自食其力。” 裴卿挑眉,“也就你主意多。” 在山中住了三年,秦初受不了了,又拎着裴卿回了宫,借口:你皇叔的毒好了。 而这所谓的毒,早就好了,在君策安死的那一年裴卿便找到了解药。 夜夜的索取,也是欲望罢了。 君齐倒是开心极了,在宫中大摆宴席,和秦初笑谈人间万事。 皮蛋在空间里都要发霉了:“宿主,咱还走不走了?!” 这裴卿的好感度早就满了,它的宿主还一直赖在这里不愿意走,一会儿跑去民间绣花,一会儿去山里种菜,一会儿又回到宫里当太后。 真是恨不得把什么都体验一番。 秦初笑得开怀,“急什么啊,我多体验一下生活不好吗?” “可是你这体验得也太久了吧?” 秦初躺在宫中,望着天空中繁星点点,“原主的前半生太苦了,我想让她甜一点,不好吗?” “话虽这么说,可是……” “皮蛋,我也累了,我想多休息休息,不想再做任务了。”她忽声道,往屋里去。 “你换个人吧,我不会做了。” 皮蛋浑身僵硬,一下没反应过来。 什么?什么意思? 秦初找到裴卿后,在他身边坐下,埋进他的怀里,“你看的什么东西?” “书卷。”他哑声道,又笑了笑,“你好日子过多了,连书都不会看了?” “你瞧不起谁呢?”秦初撇嘴,将他的书卷丢到一边去,倾身过去,送上香吻。 “不会看书,你就不要我了?” 他的吻流转,将所有的爱意讲述:“你就算不会写字,本王也要你。” 他顿了下,“谁让你的嘴这么甜?” 气氛渐渐暧昧,温度上升。 花枝最后找了一个侍卫,两人一见钟情,定下终生,走的时候哭得眼睛都肿了,恨不得把心肝都掏给秦初。 秦初哭笑不得,将她的身契给她,“自此以后,你就是别家的夫人了。” “可不许随便哭鼻子。” 花枝泪又落下,“娘娘……” 宫中的人渐渐离去,秦初和裴卿再度离开宫中去游玩世间,去各种地方游走。 将死时又回到宫中,君齐哭笑不得,却无可奈何。 秦初窝在榻上,早已苍老,她不由想起自己的几世,都是围绕在不同的人身边,做任务,可是从未做过她自己。 从未用真心去交过任何朋友。 心中忧愁浓厚,一片苍凉。 “宿主,你好好休息吧。”皮蛋默了很久才出声,“等你休息好了,再做打算。” 她沉寂许多,忽然笑了。 当天,整个京城中布上苍白,裴卿在她死后两个时辰里,也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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