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康熙的态度依旧如故,格佛荷一时之间心渐渐安定下来,感动得热泪盈眶,眨了眨眼心虚别开视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镇定道:“皇阿玛放心,四哥一事儿臣心中自有章程。” “儿臣可是仙子,当然是能救了,您放心好了。” 见她如此,康熙不安的心更加跳得厉害,连下棋都不能安心,索性把棋子丢回旗盒中:“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可别元神归位是用自己献祭的路子。” “你好生和皇阿玛念叨两句说说,也好让皇阿玛安心,你可千万别胡来,若是用一命换一命的法子救人的话,皇阿玛不许你这般莽撞。” “你虽是仙子,可你的命也是命,你是你额娘带着期盼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可别自己蒙头鲁莽,你好歹也想想若是你独自一人离去的话,你额娘能否受得住?” 见格佛荷勉强心虚的模样,他怎么觉得这路子十分狂野?寻常人定是想不到,其中定会十分艰难,说不定会有殒神危险,这可是话本中说的,一点都不能掺假。 自从他知晓格佛荷是仙子之后,立马命人搜罗流传民间的各种鬼怪仙凡话本研究一通,看多了,这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数的,谁都不能随意敷衍自己。 听见这话,格佛荷缓缓抬眼对上康熙,苦涩一笑摇摇头,无可奈何道:“是儿臣对不住皇阿玛和额娘,但是这便是儿臣的使命。” “以我之命拯救苍生十分划算不是吗?如此一来,皇阿玛可还要劝儿臣放弃?” 听见格佛荷的解释,康熙震惊得瞳孔猛缩,神色愕然失色,直至眼神木讷,滚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指暗中使劲拧转自己的大腿靠痛觉缓神,一时之间悲从中来,紧抿唇说不出话来,心虚垂眸。 若是对上整个苍生的话,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知晓该如何选择,他一人格佛荷可以不救,皇室中人也可不救,可和整个苍山相比,格佛荷非得牺牲不可,这已然没有退路可言。 康熙悲痛难掩,转过身去,双肩颤抖双手捂脸无声痛苦。 见他如此,格佛荷急得顾不上男女大防的规矩,强硬把自己塞进康熙怀中,亲昵抱着他的脖颈安静不语,陪他平复翻涌繁杂的情绪。 次日清晨,康熙知晓格佛荷时日不多,特意宣来十阿哥一家子,带领娴何招待他们。 几日过后,四阿哥安全被护送过来,十三阿哥急匆匆进宫跪在格佛荷脚边张嘴哀求:“还请……” 看到来人,格佛荷从容淡定起身,伸手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吧!” 语毕,目光从未在十三阿哥身上多做停留,径直抬脚离开。 见此,十三阿哥不可置信错愕,如此爽快的态度,竟叫他满腹腹稿无用功之地,不过这是最好的结果,想来也是四哥种的善果,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欢喜起身跟上。 在得到他们行程进宫后,格佛荷就命奴才们抬来一把贵妃椅躺在永寿宫的院子中,看着垂落落在地上的落叶,晒着炽烈的日光,抬眼看着空旷十分干净透彻的蓝天白云,渐渐安抚了那忐忑不安焦躁的心。 脚刚踏出永寿宫宫门,就被匆匆赶来的娴何拦腰阻止,娴何神色着急,言语哀求沙哑着嗓音啜泣:“额娘求求你别去可好?额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是额娘的命根子啊!” “四爷虽是身份尊贵,于你也是至亲血脉,可终究不是额娘的孩子,于你隔了一层肚皮,原谅额娘为母的私心,额娘就是不想让你因此受到一丁点损伤……” 说着说着越发疯魔,激动之下,头顶上的发簪散落在地,缕缕千丝渐渐松开,更显得娴何如今急得跳脚的姿态宛若冷宫中疯魔的废妃惹人心疼。 “额娘给你跪下了,求你了格格!额娘的格格啊!” “求求格格再为额娘活一回,多活几年可好?额娘福薄定会挨不住几年岁月,求格格怜惜怜惜额娘吧!”说着娴何神色癫狂迅速跪下来给格佛荷磕头,双手合十急切搓了搓虔诚祈求。 她有感若是格佛荷此经离去,有恐会回不来,所以今日不管说什么她都要把这门堵住,她不能没有格格。 这疯狂的举动吓得格佛荷赶忙后退两步避开她的跪拜,迅速伙同白嬷嬷等人把娴何强硬搀扶起来,惊慌疼惜道:“额娘你这是干什么呀?哪有额娘给女儿跪拜的?” “您这不是叫儿臣折寿嘛?”说着紧紧回抱娴何的纤细的腰肢,强忍住热泪,嘴唇颤抖带着哭腔艰难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哽咽道:“额娘~” “都是儿臣不孝惹得额娘伤心了,但是眼下不是耽误时辰的好时机,还请额娘勿怪,额娘好生待在皇宫中等儿臣回来可好?”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额娘不管你有多少苦衷,有多少想要舍己救人的心思,但是求你看在额娘的份上全都收回去吧!” “格格可是额娘的命啊!”见格佛荷态度坚定,一意孤行的模样,吓得娴何肝胆欲裂疯狂摇头哀x求。 而一旁着急等候救人的十三阿哥见此,也颇为不忍,勾出热泪,但心想:她们是否过于忧心了? 格佛荷可是仙子啊!自带仙力,救治一个区区凡人有何难?且有太医看着,定不会叫她消香玉损。 碍于娴何纠缠哀求,格佛荷一时之间难以脱身,心有不忍,同时也有所感觉,好似娴何在透过自己看她真正的格格,她是知晓自己并非原来之人。 最后被等得着急上火的黑天道横插一手,娴何不得不闭上嘴,跟着他们一同来到养心殿。 因为康熙害怕格佛荷在救治四阿哥的过程中出现意外,所以强硬让人进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救治。 在众人期盼炽热的目光中,格佛荷心如止水缓慢抬脚踏进去,从光明带有希望的环境中,过度到昏暗尤感空气稀薄使人难以喘息的环境中,满屋子散发颓靡死亡气息,全都争相恐后冲格佛荷扑鼻而来。 紧跟过来控场的黑天道,此时眉眼含笑的看着格佛荷,心中不断小声催促。 格佛荷目光认真一一从这帮熟悉的脸庞上略过,郑重福身行礼寒暄,起身坐在四阿哥床沿抬眼看向康熙,神色轻松问道:“皇阿玛可否能赏赐儿臣一把匕首?” 康熙不明所以,紧盯她的眼眸,见她神色依旧如故淡然,也不多问,略微迟疑对李德全摆手,后者恭敬推出去,不一会用托盘端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格格请!” 格佛荷收回和康熙对视的目光,嘴角含笑动作僵硬握上托盘中的匕首拿起来,忽然一道寒光冲匕首上散发出来晃眼一瞬恢复正常。 “还请皇阿玛你们暂时先出去等候,儿臣若是好了,定会知会你们进来。” 她不想割腕放血这种血腥场面被康熙和娴何瞧见,他们两人若是见到这种场景定会受不住,十阿哥那憨子肯定也会不管不顾冲上来闹腾。 此话一出,众人异口同声摇头道:“不要!” 娴何等人是不放心格佛荷独自一人留在宫殿中行未知的危险举动,而其余人则是为自己不能见到神女救人场景而惋惜。 但作为控场的黑天道见格佛荷为难拧眉的表情,立即摆手让他们乖巧排队出去,扭过头来对格佛荷不耐烦催促:“他们已经出去了,你赶紧动手,本座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活呢!” “可没有时间跟你磨磨唧唧的。”语毕,坐在对面小榻上闻茶。 眼看已经清完场,格佛荷也不墨迹,怒瞪一眼悠闲自在的黑天道,握手匕首,胆瑟索索脖子,咬紧牙关狠下心来,拿出豁出去的架势,紧闭双眼快手一抹。 瞬间手腕上的血迸发出来,洒在脸颊上趁已经疼麻的空隙,格佛荷急忙睁开眼睛掰开四阿哥的嘴,把割开的手腕怼在四阿哥张开的嘴唇上,血丝毫不浪费全都滴进四阿哥的嘴里。 有黑天道这个狗东西在,压根就不用想血型不符合这种科学性。 随着血液的流逝,疼麻的神经渐渐缓过劲,疼得她浑身颤抖发冷,霎时受不住摔在四阿哥身上趴着,紧紧咬住后槽牙极力控制它们打架。 随着浑身血液的流逝,格佛荷眼皮逐渐沉重发暖,渐渐感受不到痛觉,在四阿哥眼睛睁开那一刹那,手腕上的伤瞬间痊愈,但她却越发虚弱。 四阿哥见格佛荷面比纸白,浑身哆嗦的模样,知晓自己能活全都仰仗格佛荷相助,吓得赶紧摔身下床,把格佛荷抱在床上,扭头想要宣太医,可忽然间身体莫名被定住,嘴犹如糊上浆糊一般张不开。 而格佛荷趁四阿哥把自己抱起来放床上的空隙里,余光刚好对上自己双腿,它……好像淡了!!!? 如此说来,自己是不是快要消亡了? 此念头一出,吓得格佛荷满心惶恐看向黑天道虚弱怒喝发问:“这是什么情况?” “为好好的双腿为何会渐渐消失?是否算计与我?最终根本就不是送我回家,而是要让我魂飞魄散留在这小世界里当养料?” 事到如今,格佛荷当定了它案板上的鱼肉,黑天道也不藏着掖着,不屑瘪瘪嘴爽快点头应声:“本座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此等心胸也难怪会成为十世善人。” “本座当年为了把你“请”到这个小世界中,不知损失了多少世界本源力量,如今在你身上找补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你为何会气恼?”说到这眼神充满疑惑不解。 “且你救的都是你在乎的人,你们凡人不是常说要懂得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吗?难不成你不愿意?” “我愿意你******” “你个狗东西******” “你们之间的龌龊跟姑奶奶我有什么关系?还魂飞魄散,你好大的官威,也就你这种无能的狗东西会用姑奶奶来填补*****” 气得格佛荷原本软绵的身子迅速充满力量,骂人的声音刚将有力,把上下两辈子知道的脏话国粹全都用在这狗东西身上了。 黑天道知晓她不过强弩之末。也不屑和她做最后的争辩,安静坐在一旁继续闻茶静听格佛荷说一堆听不懂的话。 而辱骂声不止的格佛荷,见人家压根就不搭理自己,宛若对牛弹琴一般无力,骂得她嗓子眼都快冒烟了,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自讨没趣,讪讪不甘止住嘴。 对四阿哥招手,见这举动黑天道赶忙对四阿哥挥手恢复自由。 “四哥别喊人,格佛荷知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四哥也别着急伤怀,这是好事,格佛荷不过是先一步功德圆满位列仙班而已。” “但是在离去之前,心中有几件事情放不下想要求四哥!希望四哥能看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搭手。” 听见这话,难掩痛意,猛地扑跪在格佛荷床边,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企图捂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点头。 格佛荷用劲歪靠在靠枕上支起身子,虚弱抬手为他拭泪,整个胸腔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直言道:“四哥便是下一任帝王,我希望四哥善待我额娘和十阿哥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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